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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朋友被掉包後 4092 2025-03-06 16: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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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才匆匆一瞥,來電顯示一個冰冷而生硬的「曲」字,是誰打來的不言而喻。


    「沒見過你家裡人。」


    「你想見嗎?」曲寒舟極其上道地回應,「是該見一面了。」


    滴水的碎發被他撩到腦後,露出光潔俊美的額頭。像是狠下心敲定某個重大抉擇,他自顧自說:「剛才打電話的是我哥,明天回國,下午五點到。」


    說這話時,曲寒舟固執地跟我對視,仿佛在逼迫自己斬斷什麼東西。漸漸地,他眼底深處稀薄的溫情被難以言喻的情緒取代:


    「我給他準備了一份見面禮。


    「明天我會早點下班,元微,我們一起送給他,好嗎?」


    7


    今天實驗室沒事,我告假在家,下樓扔垃圾時跟剛從車上下來、捧著鮮花行色匆匆的曲望星碰面了。


    他變了很多,穿著跟曲寒舟早上出門幾乎相同的正裝,褪去青澀後,舉手投足間跟他哥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一陣恍惚,差點沒認出眼前人究竟是哥哥,還是弟弟。


    毫無徵兆的碰面,令他陷入片刻怔忪,接著眼中迸發出足以將我燃盡的欣喜,也是這時,我才終於肯定,眼前的人是曲望星。


    「元微!」


    少年興奮跑來,又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不敢再進一步。


    概是我露出的恍惚令他誤會,他小心翼翼打量我的神情,無措張嘴,想要解釋他不告而別的隱情。


    卻被我及時出聲打斷: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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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來這麼早?還帶著花,我以為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笑著上前,整理他因急迫趕回來而散亂歪斜的領帶。


    我如以往一樣親昵的舉動砸得曲望星暈頭轉向,他臉上一派懵懂,露出傻傻的笑,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想說的話,一把抱住我,悶頭埋進我的肩窩,綿長的思念順著鼻息流入我的身體。


    「我當然記得,今天是你生日,也是……」


    我們交往的第三周年紀念日。


    話還沒說完,曲望星抬頭,看著我身後,他神情驟變,攬著我的腰熱情開口:「哥?好巧,原本還想去找你呢。」


    我順勢回頭,隻見曲寒舟不知何時出現。


    他沒有出聲,靜立在原地,像一根僵直的電線杆,亦如搖搖欲墜的船槳,被人徹底丟棄在漩渦之中,在那裡,曲寒舟看見了始料未及的一幕,正遭受著巨大的衝擊。


    他盯著與自己越發相像的曲望星一時緘默,片刻又將視線移回我身上,縱使他面無表情,我卻感知到他眼底深處湧出了一股恨意。


    恨曲望星受寵,又恨我輕易認錯人,打破他精心周密的計劃。


    「那就是我哥,曲寒舟。」


    沉浸在興奮之中的曲望星沒意識到隱匿在平靜下的驚濤駭浪,主動介紹我二人認識。


    我枕著曲望星的胸口,與曲寒舟對視,故作毫無所覺般開口: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他呢?大哥?」


    錯誤的關系從認錯人開始,也能撥亂反正,從認錯人結束。


    8


    「隻是個稱呼,跟望星一樣,叫我哥哥吧。」


    短暫的失控被藏進厚重的冰面下,曲寒舟冷峻的臉上牽起一抹笑,如同稱職的好兄長,對著弟弟重視的女友展露友善的一面。


    見我們相處融洽,曲望星更是興奮,以至忽略了一件事——從來都是異性絕緣體、要求苛刻的兄長竟變得這般好說話。


    「快五點了,一起吃飯吧。」曲望星晃動手機,邀功般對我們說,「我早就預約好餐廳了。」


    到了陸苑,服務員迎我們入座,陸陸續續的菜上桌,剛端上來的珍珠鵝肝被放在離我一臂之遠的距離,曲寒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將它推到我面前。


    這番堪稱紳士的行為驚動了曲望星,他有些莫名地看了曲寒舟一眼。


    我趁熱打鐵,拽住少年的袖子,半是玩笑半是隱晦地說:「我跟大哥連面都沒見過,他怎麼知道我愛吃鵝肝?是不是你打的小報告?」


    因為我的話,曲望星盯著曲寒舟那隻紳士手幾近入魔,陷入短暫的怔神,許久才問道:「是啊,哥,你怎麼知道的?」


    他語氣古怪,摻雜著莫名的緊張。


    曲寒舟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他眼睛深邃,好似無奈極了,縱容弟弟毫無緣由的懷疑和質問。


    曲望星羞愧難當,大腦自動替曲寒舟找好借口。


    「就……之前我老是麻煩哥幫我做一些事。」


    他偷偷瞄我,面帶赧然,嘀咕著偷笑:


    「你是我女朋友啊,他這也算是提前了解未來弟媳吧。」


    真是塊笨拙的木頭!


    我不禁嘆氣,越發相信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輕易在極度哥控的曲望星面前揭露真相,除了將自己推入尷尬的處境以外,別無用處,更罔論搶在曲寒舟前面掌握主動權。


    比起女朋友,曲望星更信任的人,始終是他哥。


    9


    飯後,包間門被敲響,幾名服務推著小推車進來,上面放著個看不出裝的是什麼的盒子。


    曲望星湊近我,別扭又期盼地撒嬌:「元微,猜猜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包包?」


    「才不是,再猜。」


    「玩偶?」


    「怎麼可能?那也太沒新意了!」曲望星癟癟嘴。


    我支著下巴沉吟:「讓我想想,難不成,是……你的定制玩偶?」


    「我哪有那麼自戀!」曲望星張牙舞爪大叫起來,最後泄氣哼哼,「算了,你還是別猜了。」


    他牽引著我的手打開盒子,我雙眼一亮,隻見裡面是個培養箱,分門別類地堆著稀奇珍貴的菌落。


    「聽說這些東西培養起來麻煩,你們做實驗又需要,我就自作主張從別人手裡收過來。」


    這可比往年送的珠寶首飾實用太多了。


    我心下高興,捧著曲望星的臉大方印下一吻:「你可真是個寶貝。」


    少年臉色暴紅,再無方才見面時的成熟穩重。


    我二人其樂融融,反觀曲寒舟,自曲望星開口便放下刀叉,好似再沒了胃口。


    直到我的吻印上曲望星時,他才惱火地推開餐具,打斷我們的交談:


    「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們。」


    他拿出一個精巧的盒子,裡面裝著對情侶戒指,曲望星驚喜道謝,歡天喜地為我和他戴上。


    曲寒舟顯然沒安好心,但思及曲望兄哥控的性格,最終我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場各懷鬼胎的見面總算結束,分別前,曲望星理所當然要跟我回家。


    「去哪兒?」曲寒舟突兀阻攔,「不先回去見爸媽一面?」


    「爸媽在家?他們不是旅遊去了嗎?」


    「是嗎?倒是忘了。」曲寒舟松了松領帶,又說,「晚上公司有重要會議。」


    他特意強調「重要」兩字,提醒曲望星。


    「我建議你最好參加。」


    語氣堪比命令。


    一向聽哥哥話的好弟弟動搖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曲寒舟,左右為難,眼看他心中的天秤漸漸傾向曲寒舟。


    我心下惱怒。


    故作大度開口:「是啊,就聽大哥的吧!雖然今天日子特殊,但還是工作更重要。」


    該死的哥控!該死!該死!


    我本不抱希望,曲望星卻難得長了腦子,聽出我未盡之意。


    他抱緊我的手臂,生怕我就此一走了之,側身對他哥說了個折中的辦法:「可以視頻會議嗎?」


    「你確定?」曲寒舟再度扯了扯領帶,像被它勒住喉嚨,呼吸不暢。


    曲望星遲遲沒回應,但他僵持的態度已然表明一切。未能如願,曲寒舟抿緊唇,臉色逐漸難看到極點,在尚未爆發的失控來臨前,他克制點點頭,錯開曲望星看向我,一派裝腔作勢。


    「好,那就祝你們有個美妙的夜晚。」


    10


    回程的路上,曲望星這傻白甜還在不停替他哥辯解:


    「我哥平常不這樣的。


    「他對工作一向苛刻,應該是為我態度不端正而生氣。


    「你不要胡思亂想。」


    煩不勝煩的話語在家門被打開的瞬間消失。


    望著近一年未見的老地方,曲望星好似近鄉情怯,不敢貿然闖入。


    等我換好鞋子往裡走了幾步,才發現嘰嘰喳喳的人呆立原地,登時成了啞炮。


    「怎麼不進來?」我開口。


    曲望星這才如夢初醒。


    「我隻是有點不習慣。」他蹙眉,略帶迷茫,「明明還是熟悉的地方,卻總覺得哪裡不一樣。」


    思索片刻,他恍然大悟,略帶心疼說:「元微,你什麼時候學會整理內務了?」


    我不愛做家務,家中一向混亂,跟曲望星在一起後,他像個田螺小子,勤勤懇懇伺候我,將家裡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


    曲望星出國,這項工作自然而然被曲寒舟接替。


    曲望星蒙在鼓裡,到現在還誤以為是我離了他後,過了不少苦日子。


    「胡言亂語什麼呢?」


    我滿臉無語,依舊扮演著毫不知情的完美受害者。


    「這些事不是一向都是你在做嗎?」


    始料未及的答案如一記重拳砸在曲望星身上,令他呆了又呆。


    眼看即將觸碰真相,他又猛地搖頭,急速吞咽著喉嚨,如鴕鳥縮在厚重的羽翼下,好似在排斥某種荒謬的猜測。


    可他注定無法成功躲避。


    當他準備洗漱拉開衣櫃時,一件陌生至極、風格卻又眼熟至極的睡衣打破了虛假的平靜。


    樁樁件件的古怪之處串聯,曲望星饒是再信任他哥,面對親眼所見的事實,也不得不信。


    他下意識開口:「這衣服……」


    「怎麼這副表情?」我佯裝不知,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然後才說,「你忘了?三個月前你自己買的,我嫌這衣服沉悶,你卻愛不釋手,總是穿它。」


    他僵硬至極,反應過來時已一把撸下套在指上的戒指,明亮的燈光對準它,照在圈內側的鋼印上。


    「艹!」他愣住,然後雙手崩潰地插入頭發。


    「怎麼了?」我湊過去想看。


    被曲望星一手遮住。


    他反身將下巴擱我肩上,悶悶道:「元微,我不想戴這戒指了,你也不要戴了,好嗎?」


    我還未回應,催人性命的鈴聲急促響起。曲望星匆匆看一眼就按掉,不承想剛按掉就又響起,打電話的人似乎抱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


    曲望星忍無可忍,利落地關機。


    「不接嗎?可能是大哥通知你會議開始了。」


    「大哥」兩字此刻變成了禁忌,尤其從我嘴裡吐出來,仿佛在提醒他,當初對曲寒舟的信任是多麼天真可笑。


    但他沒有聲張,不知道是在顧忌什麼,他咽下所有秘密,包括這段荒謬至極的錯位關系。


    11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曲望星打了個電話就不見蹤影,直到下午實驗室的工作結束,我回到家,才在小區樓下的籃球場看見他。


    他抱著球站在路邊,眼神緊鎖入口,像是在等人,一見我出現,便滿臉委屈地跑來。


    「有點疼。」


    他扔了球,改拉我的手去探他的臉。


    剛才離得遠沒看清,這時候我才發覺他俊美的臉上密布淤青,變得有些滑稽可笑,配上他示弱的神情,像條無家可歸的小狗衝路過的好心人乞憐搖尾,無端地惹人憐惜。


    我剛想說話。


    旁邊踩斷枯枝的腳步聲打斷了我,曲寒舟從樹後走出來。原來他剛剛一直在,隻是逆著光,又被樹幹擋住大半身影,我才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人。


    我的目光被輕微的聲響吸引過去,短暫地落在曲寒舟身上。


    「好疼啊,元微。」


    曲望星扯了扯我的衣服湊近,完全阻擋我的視線,表情極其無辜,引著我的手撫過他臉上的傷痕,好似這樣傷口就能治愈。


    「怎麼搞的?」


    其實在開口前,我心裡就有了答案,無非是兩人心知肚明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以切磋球技的方式泄憤。


    隻是……


    想到方才匆匆一瞥,曲寒舟依舊光潔如新的臉,我忍不住失望嘆氣。


    「算了,先打電話叫人來給你上藥。」


    我拉著曲望星一邊往家的方向走,一邊翻出手機號,準備給私人醫生打電話,也就沒注意到,在我拉著曲望星走時,曲寒舟不由自主跟上來的動作。


    我沒注意,隨時觀察的曲望星卻注意到了。


    「哥,你跟過來幹什麼?」


    肩上沉沉落下一個腦袋,曲望星雙手親昵地纏繞在我手臂上,對著曲寒舟的方向笑得甜蜜:「你不是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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