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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池瑤 4704 2025-03-06 16: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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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剩下的時間全都用來討好神君了。


    根本沒空理會祁安。


    我爹明明是個武夫,卻決心要培養出一個才女。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名滿京城那日,他定要出去炫耀一圈。


    炫耀他們武將家也能出才女。


    可惜我實在不是個會拿筆杆子的仙女,肚子裡更是沒半點墨水。


    這天我下學回來,就看見祁安和薛盼兒正撅著屁股在我院子裡不知道幹什麼呢。


    薛盼兒這家伙的院子跟我的院子就隔了一個院牆。


    她自從學會翻牆以後,每次挨罵都來我這裡避難。


    趕又趕不走,索性就由她了。


    可是這次,他倆的狀態卻隱隱有些不對勁。


    我再走近些。


    鼻尖竟隱約聞到了一股什麼東西烤熟了的味道。


    8


    「你們在幹什麼呢?」


    兩人聽到我的聲音,身體都是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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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視線越過這二人,向後看去。


    隨後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那英明偉岸、氣宇軒昂、高大威猛、舉世無雙的神君,它龐大的身軀此刻躺在地上,右腿處焦黑一片,隱隱散發出烤肉的香氣,已然沒了半點動靜。


    我急忙跑過去查看。


    神君……神君它……嘎了?


    「瑤瑤……」


    薛盼兒在身後小聲喚我。


    我整個人呆滯地轉過頭,顫抖著伸出手指向地上那一動不動的龐然大豬。


    「它……它這是……睡著了?」


    神君貪睡,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薛盼兒神色古怪地看著我。


    「瑤瑤,福寶它死了……」


    小孩子說死這個詞是很殘忍的。


    「瑤瑤對不起……都怪我……


    「福寶今日不知怎麼就發了狂,直直地朝我撞過來,祁安不得已才出手救下我的……」


    我聞言冷冷地看向祁安。


    「所以……是你殺了神君?」


    9


    我提著刀滿府地追殺祁安。


    他竟然害死了我的神君。


    以豬的壽命,神君還能再活十年,我隻需要再熬十年,就能重新位列仙班,可是祁安這小子把一切都毀了!


    我好不容易要追上祁安了,結果腰身卻被人抱住。


    是薛盼兒。


    她死死抱住我,不讓我再往前一步。


    與此同時,祁安也躲到了小桃身後。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許是我的怨氣太重,薛盼兒根本制不住我。


    眼看著我又要衝向祁安。


    就在這時,我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


    再次睜眼,我難得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司命。


    我一個飛撲衝過去抱住司命的大腿,扯著嗓子嗷嗷地哭。


    「司命,這可怎麼辦啊,神君它……」


    司命陰沉著臉看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破壞神君歷劫,這得是多大的罪過啊。


    我怕是得被剃掉仙骨,永墮畜生道了。


    「神君他……


    「神識沒有歸位……」


    聞言我突然怔住。


    神識沒有歸位,意味著神君還在人界。


    「神君它還沒死?它都快成烤乳豬了竟然還活著?」


    不愧是神君,做了豬也這般厲害,這都死不了。


    誰知司命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你養的那頭豬死得不能再死了,神君神識沒有歸位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我辛辛苦苦當祖宗一樣供著的豬,它竟然不是神君!


    我第一反應是,司命這小子在玩我。


    可轉念一想,神君歷劫失敗這種事實在犯不上跟我一個小仙開玩笑。


    既然福寶不是神君,那真正的神君在哪呢?


    司命略一沉吟,道。


    「神君按計劃是要投胎在穆王府的,但是中間出現了你這個疏漏,所以神君應該是被你撞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這幾日翻看命簿,那天總共有三個男孩降生,神君應該就在這三人之中。」


    我聞言疑惑地抬起頭。


    「怎麼就肯定一定是人呢?那天我們家的母豬攏共下了五隻豬崽呢。」


    司命拼命壓住瘋狂跳動的青筋,咬牙切齒道。


    「你最好祈禱神君投胎成了人,要不然咱倆現在趕緊去跳誅仙臺得了。」


    我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司命又繼續道:


    「神君這次下凡主要是為了歷情劫,本來月老話本子都寫好了,他將投生成穆王府的小世子,天資聰穎,13 歲便隨父上戰場立下赫赫戰功,少年將軍何等威風。


    「17 歲他會在戰場上救下一個女子,並為之傾心。


    「21 歲時,神君會率軍攻破敵國城門,直到那時他才發現,自己心愛的女子竟是敵國公主。而他親手滅了愛人的家國,逼死了她的父母。


    「兩人之間就此隔了國仇家恨,糾纏一生,不得善終。」


    說到情動處,司命甚至還抹了兩下眼淚,最後他感慨道:


    「真是一場可歌可泣、虐戀情深的愛情啊。」


    我也很想感慨,月老他糾結看了多少話本子,竟然能寫出這麼老套狗血的虐戀。


    就在我暗自腹誹的時候,司命突然一臉凝重地看著我。


    「如今神君下落不明,這情劫也隻能人為制造了。」


    「你的意思是……」


    10


    我睜開眼,正對上薛盼兒哭得一臉鼻涕泡。


    她見我醒來,興奮地抱住我,鼻涕眼淚糊了我一身。


    我有點嫌棄地推開她。


    一扭頭就看到不遠處福寶龐大的屍體,我的內心頓時五味雜陳。


    祁安平日裡在我眼中的形象再怎麼心機深沉,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


    他漂亮的眼睛此刻紅彤彤的,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見他這副模樣,我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


    可是福寶好歹是我親手養大的崽。


    它就算不是神君,隻是一隻普通的豬,我也對它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於是我隻是站起來,淡淡地對祁安說了聲。


    「你走吧。」


    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我收留他這些日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祁安聞言沒有說話,默默地起身向門口走去。


    在經過我時,幾乎微不可察地對我說了聲「抱歉」。


    薛盼兒見狀也不敢說話。


    她清楚福寶對我的重要性。


    祁安走後,我一個人料理了福寶的後事。


    作為神仙,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人間所謂的生離死別,原來是這樣的難受。


    不過神仙有神仙的辦法。


    我求司命幫我給福寶下一世寫一個好一點的命簿。就算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也起碼別做豬了。


    司命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下一世要讓福寶做一個跟我爹一樣威風的大將軍。


    不知道為什麼,聽完這話,感覺以後都不能直視我爹了。


    「此外……」


    司命沉吟著開口道:


    「與你同天降生的人我已經查出來了,一個是當今六皇子,一個是隔壁街頭賣豆腐家的大兒子。還有一個……」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是金國送來的小質子。」


    11


    金國那位質子我是有所耳聞的。


    傳聞他天生不詳,降生時就克死了生母。


    哪怕他是中宮皇後所出,也被金國皇帝不喜,自然而然淪為棄子,被送來我大周為質。


    不過……


    「那個金國來的小質子不是前些日子失蹤了嗎?」


    算了,金國與大周相距萬裡,神君怎麼著也不會投生到那裡去。


    況且堂堂神君,怎麼可能生帶不詳。


    照我看來,當今六皇子反而更有可能是神君。


    那賣豆腐的兒子也有幾分可能。


    皇宮太難進了,於是我決定先去西街豆腐攤。


    正好是他家的大兒子在看店。


    明明才八歲的少年,眉目之間卻有了幾分少年老成的味道。


    別說,還真有幾分神君的風韻。


    為了跟這位疑似神君套近乎,我斥巨資,買了攤上所有的豆腐。


    以至於那小少年原本穩重的臉上都難得出現了幾分驚詫。


    「小妹妹,你買這麼多豆腐……吃得完嗎?」


    我聞言豪邁一笑。


    「我天生愛吃豆腐。」


    在府上連續吃了十天豆腐後。


    小桃淚汪汪地拉住了興衝衝準備出門的我。


    「小姐,今天能別買豆腐了嗎?」


    我一轉頭,正對上後面幾個丫鬟小廝哀求的目光。


    其實不用他們說,我今天也買不起豆腐了。


    那一車車豆腐把我這麼多年的積蓄都給掏空了。


    李琰,也就是豆腐老板的兒子看見我,興衝衝地對我招手。


    然後笑眯眯地搬出一大筐豆腐。


    「小姐,今天還是照例給您送府上嗎?」


    我尷尬地擺擺手。


    「今天不買豆腐。」


    他臉上的笑瞬間僵住,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小姐是在開玩笑吧?」


    在確認我沒有開玩笑後,李琰的神色冷了下來。


    到底是個孩子,還不會隱藏情緒,所以很輕易地就被我看了出來。


    商人重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豆腐攤都是如此。


    在認識到我沒錢買豆腐以後,李琰對我便沒了好臉色。


    我也懶得跟他一直虛與委蛇,幹脆找了個機會,趁他走進一條小巷子的時候,一巴掌拍暈了他。


    然後上下其手,扒光了他的衣服。


    反復確認了他身上並沒有神君降生的胎記,我有些慶幸地拍了拍胸口。


    還好神君不是這小子。


    關於胎記這事,是司命最近才告訴我的。


    那天他摸著腦袋語氣斟酌道。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歷代神君歷劫,身上都會伴生一處蓮花胎記……」


    「你不早說!」


    早說的話,我至於認錯豬嘛!


    司命訕笑兩聲。


    「現在也不晚嘛。」


    排除了李琰後,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位才名在外的六皇子了。


    至於金國那位可憐的小質子根本不在我考慮的範圍。


    見六皇子這事對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困難。


    不過大周設有稷下學堂,凡是年滿十二歲,才能出眾的世家子弟都可入學堂。


    而考進學堂是我唯一的機會。


    開玩笑,我堂堂一個仙女,去個學堂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怎麼沒人告訴我。


    這人間的學問這麼多,記都記不住。


    我頭懸梁錐刺股了整整四年。


    終於成功以吊車尾的成績加上一點點我爹的人際關系,進了學堂。


    而我也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六皇子。


    不愧是八歲時就名滿京都的人物。


    端得上一個豐神俊貌、貴氣逼人。


    十分符合神君的形象。


    可是我沒想到,在學堂,我竟然還見到了一位故人。


    12


    明明是冬日,祁安卻穿著一身單衣。


    他比初見時更高了,也更瘦了。


    當初雖然趕他出府,但我心下到底不忍,當夜便派人去尋他。


    卻聽說他上了一輛華貴的馬車。


    我那時隻當他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富貴公子。


    如今看他這模樣,顯然是我猜錯了。


    不過我也不打算管祁安的闲事。


    當務之急是先確認六皇子蕭礪的身份。


    我本不欲多管闲事,事卻先找上了我。


    下學之後,我一刻不想多待,朝著蕭礪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結果沒走幾步,就跟丟了。


    這時假山那邊傳來動靜,好奇心驅使我靠近。


    隻見祁安被人踩在腳下,白嫩的臉蛋被粗粝的石子磨出道道血痕。


    他的眼神又兇又狠,卻也夾雜著幾分無可奈何。


    為首的少年錦衣華服,面上囂張極了。


    我認識他,是丞相家的小公子,被家裡嬌寵壞了,最是飛揚跋扈。


    祁安這時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我。


    他的眸光微微亮起又迅速黯淡。


    不知為何,見他這樣,像極了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好吧,誰讓我是個頂頂善良的仙女呢。


    「住手!學堂重地,你們怎可欺負同窗。小心我去告訴先生。」


    丞相家的小公子聞言嗤笑出聲。


    「穆瑤,你可知道他是誰?


    「不過一個天生不祥的質子,本公子今日就算是將他打殺了又能如何?」


    祁安竟就是那金國的質子。


    怪不得……他一身錦衣華服卻又落魄可憐。


    等等,那位質子也有可能是神君。


    那我更不能讓他受欺負了。


    想到這裡,我隨手掏起一塊石頭就衝了上去。


    「我管你什麼質子金子,姑奶奶讓你住手你就得住手!」


    我出身武將世家,手上功夫自然不弱。


    丞相家那個被我打得嗷嗷直叫,隻能撂下一句狠話狼狽離開。


    最後隻剩下祁安一身狼狽卻又一臉復雜地看著我。


    我拍拍祁安的肩膀。


    以後在這學堂,本小姐罩著你。


    他微微一愣,隨後扯出抹笑來。


    「那就多謝小郡主了。」


    很多人叫我小郡主,不知道為什麼,祁安卻叫出了幾分纏綿悱惻的味道。


    我看著祁安的眼睛,心中暗道。


    穆瑤你真是個禽獸啊,祁安才十二歲,哪懂那些個彎彎繞。


    我說到做到,在這之後,便一直罩著祁安。


    有著穆王府的名頭,我也算是學堂裡的混世魔王了。


    直到遇見那個人。


    13


    遇到蕭礪是在一個平靜的午後,他溫柔地扶起被馬車撞到的賣菜老婆婆。


    還貼心地幫她撿起地上的菜。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為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蕭礪這人跟他的名字一點也不像,完全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襲白衣被他穿出了出塵脫俗的味道,簡直跟我想象中的神君一模一樣。


    看見蕭礪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了,他一定是神君!


    隻有神君才會如此良善。


    我看得眼含熱淚,一旁的祁安語氣酸澀地說了一句:「做作。」


    我聞言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小孩子家家的,心裡能不能陽光點?」


    祁安不說話了。


    這孩子最近總喜歡裝高冷。


    蕭礪這人是很好接近,哪怕是皇子,但是十分平易近人。


    幾番交談下來,我倆幾度引為生死之交!


    但是祁安總是看不上蕭礪,說他是個假惺惺的笑面虎。


    祁安生氣的時候喜歡鼓著嘴巴。


    像一隻剛出爐的小包子。


    蕭礪雖同我們一樣大,但是心智卻成熟我們許多。


    甚至比薛盼兒還要成熟。


    說起薛盼兒,倒是好些日子沒有見過她了。


    她上個月嫁人了,嫁給了當朝中書令的長子,十裡紅妝鋪路,熱鬧極了。


    本來以祁安的身份,是不能隨便出宮的,但是誰讓我們認識六皇子呢。


    我拉著祁安去蕭礪面前求一求,他這人慣是好說話的。


    薛盼兒說,女子都是要嫁人的。


    等我及笄那日,也是要相看好人家的。


    祁安聞言撇撇嘴,說我這樣的母老虎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


    我張牙舞爪地作勢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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