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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歲歲意安 4363 2025-03-11 15: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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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失憶前,我應該沒怎麼在女兒面前說他壞話。


    父女倆關系挺融洽。


    晚上,可可纏著齊灏說睡前故事,摟著他脖子撒嬌:


    「爸爸,媽媽以前說你工作忙,才不回家陪我。現在是不是放假了,你會一直跟我天下第二好嗎?」


    「會的。」


    我怔愣聽著。


    幼時,我爸拋妻棄女,我媽卻很少說他壞話。


    倒不是對那男人有多念念不忘。


    隻是覺得,我已經失去父親的陪伴,不想我的心跟著記恨。


    媽媽給我雙份付出,在物質上盡量滿足,親子運動會跟其他爸爸一起比拼。


    她說:


    「囡囡,別人媽媽能給的,我會給你;別人爸爸可以給的,我也不能少了。」


    隻是,當單親媽媽太累了。


    她不想我重蹈覆轍。


    想起愛我的媽媽,我拿出電腦找工作。


    齊灏說過,生下可可後,我辭職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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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小三也嘲弄過,我是個毫無貢獻的全職主婦。


    如果媽媽還活著,會氣得半死吧!


    她花了那麼多力氣供我讀書,省吃儉用給我請家教,肯定不想看我當米蟲。


    齊灏哄睡可可,發現我在更新簡歷,皺眉問:


    「你要找工作?」


    「嗯。」


    「我給你的錢足夠過好日子了,你去工作,可可怎麼辦?」


    「奇怪!可可上幼兒園了,我怎麼不能工作。」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可可的身體一直是你照顧,萬一……」


    「沒有萬一!」


    我冷冷打斷他。


    「那你回公司幫忙,我給你開最高工資。」


    我被氣笑:


    「如果我沒記錯,大叔的小三也在公司吧?你想左擁右抱,還是想看我被打臉?」


    「我不是那個意思。可可身體弱,如果生病,你請假也方便。」


    「我看你才有病,還病得不輕!」


    10


    登錄久違的 QQ,大學舍友莫莫發來消息:


    【蕭意安,你可真行!】


    【畢業跑到 A 城玩早婚早孕,把老同學拋諸腦後。】


    【南大百年慶,要不要回來?】


    我不假思索,買了機票。


    說來也怪,丟了十年記憶,對這座久違的城市依然有種熟悉感。


    莫莫興奮道:


    「你真失憶了?那記得我勇闖男廁的糗事嗎?」


    「本來忘了,你這一說,還能再記三十年。」


    她氣得捶胸頓足,又問我認得江銘學長嗎?


    說到這個,我馬上不瞌睡了。


    江學長是南大風雲人物。


    長得帥,家境好,是校籃球隊隊長,專業成績第一。


    莫莫滔滔不絕:


    「高嶺之花對你這個長得清純可愛,活潑開朗的小丫頭挺感興趣。


    「我們大二時,他出國當交換生,聽說跟初戀女友復合不回來了。


    「你哭得稀裡哗啦,姓齊的才有機會捷足先登。」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我的八卦之魂燃起。


    莫莫話鋒一轉:


    「聽說江學長在 A 城開公司,你們見過面沒?」


    這我真不記得。


    11


    南大禮堂。


    江銘以優秀校友的身份,給學校捐了一千萬。


    臺上男人西裝革履,侃侃而談。


    我盯著他看了好久。


    直到那張眉目清雋的臉,和記憶裡少年的模樣漸漸對上。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是少女懷春過的浪漫時光啊!


    那時,齊灏還沒出現在我的生命。


    「好久不見!」


    江銘主動走到我跟前,笑容和煦。


    漫步在校園。


    一個籃球飛撲而來。


    他快步替我擋開,用漂亮的弧線,拋出一個標準三分球。


    我情不自禁鼓掌。


    腦海浮現出當年,清冷自持的學霸,在籃球場耀眼奪目地得分。


    那時的我,大膽在球場給江學長吶喊助威。


    江銘看我總是帶著笑。


    我以為他也有點喜歡我的。


    可後來,青春成了一場錯過。


    江銘目光深沉:


    「意安,你失憶了?」


    「學長怎麼知道?」


    江銘老家也在 A 城,他回去接手家業無意中聽到我的事。


    我莫名心虛:


    「那學長知道我結婚生娃嗎?」


    「嗯。」


    他的聲音突然變僵,隨即淺笑道。


    「聽說你在找工作?」


    「是呀!」


    「以前我就覺得,你的才華不該隻埋沒在家庭之中。」


    畢竟當年,我是以全市第五的成績考上南大。


    「要不來我公司試試?」


    「可我失憶了,很多知識怕忘了。」


    「沒關系,我教你。」


    12


    回母校一趟,我沒有找到記憶,但找回好友。


    莫莫把我拉到宿舍群。


    她們嗔怪:


    【意安,你當全職太太那些年,舍棄了很多東西。


    【昔日小太陽完全變了一個人,滿心滿眼隻有女兒。】


    她們在群裡說著升職加薪,我忙著給女兒換尿布,做輔食,安撫齊灏創業不順的心。


    直到有一天,我退了群。


    隔著時間和距離,跟從前的好友漸行漸遠。


    聽著舍友們抱怨,我自嘲:


    【興許,我那時被人下了降頭吧!】


    江銘發了資料過來,讓我熟悉公司業務。


    我拿出高三時的狀態努力學習。


    幸運的是,學過的知識不像瑣碎往事,它們牢靠地駐扎在我的大腦。


    我學著去做行業的深度調研報告,研究時下政策影響。


    遇到不懂的,江銘第一時間予以幫助,資料隨我取用。


    他說不用急,以我的學習能力,循序漸進會得到好的結果。


    我很快進入狀態,並在公司承擔有分量的工作。


    與之相悖的,是齊灏的態度。


    他一開始嗤之以鼻,認為我轉正都難,慢慢變成接受。


    當然,齊總不止一個家,不可能親力親為照顧女兒。


    他找了一個保姆,又面試了專業育兒師。


    可可很乖,看我努力工作,不吵不鬧。


    她說更喜歡現在的我:


    「媽媽現在笑容越來越多,也更漂亮。」


    從前,我的衣櫃多半是休闲運動服,親子裝。


    現在,我去商場掃貨,一口氣買了十套職場套裝,特意學了搭配和化妝。


    很多時候,我得學著見客戶,不能太丟江學長的臉。


    那天,齊灏打電話過來,厲聲訓斥:


    「蕭意安,你明知可可是嚴重過敏體質,怎能給她吃有芝麻的糖?


    「當媽當成你真失敗,害親生女兒要去醫院搶救。」


    這陣子,我熬夜加班,少不了零食醒腦。


    想起早上隨手塞到可可包裡的糖,確實有芝麻餡,心仿佛被狠狠攥住。


    但齊灏的態度太差勁。


    我委屈反駁:


    「兇什麼兇?


    「我失憶了,哪記得女兒對多少種食物過敏。


    「你是她親爹,隻說她不能吃蛋白和魚蝦,我怎麼知道堅果也不行?」


    齊灏一時語塞。


    他太著急了。


    育兒師打電話說,可可吃了媽媽準備的東西,滿臉出現團狀紅斑,腹瀉不止,呼吸困難。


    齊灏的第一反應,是我沒照顧好女兒。


    可他忘了,當初就是因為可可對魚蝦蛋奶等過敏,飯菜要專門去做,請人不放心,我才留在家精心搭配營養餐。


    日復一日囿於廚房準備美食,有女兒的,也有老公的。


    齊灏很久沒聽過女兒過敏了。


    不是孩子的免疫變強,而是我在默默付出。


    之所以毫無意識,是公司飛速發展後,花花世界誘惑太多。


    家庭細碎的溫暖,絆不住他前進的腳步。


    突如其來的認知,讓齊灏發現內心仿佛缺失了一角。


    並且預感再也找不回來。


    13


    趕到醫院。


    可可在床上半睡著,卷翹睫毛沾著淚珠,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我鼻子酸酸的,心裡內疚。


    小丫頭睜眼看見我,撒嬌要抱抱。


    「媽媽!」


    我伸出手,把香香軟軟的女兒摟在懷裡。


    用了好些日子,我終於慢慢適應媽媽的身份,接納新時代的一切。


    「寶寶,對不起。我不記得你吃芝麻會過敏。」


    「沒關系。以前我吃的東西,都是媽媽親手做的。但你好久沒做了,我特別想吃零食。」


    「等你好了,媽媽給你再做好不好?」


    「嗯嗯。」


    齊灏第一次留下守夜。


    大概怕我再給女兒吃錯東西吧!


    我準備離開,他跟了出來。


    醫院的長廊很靜,空氣彌漫消毒水的味道。


    齊灏在背後開口:


    「蕭意安,每月給你十萬,能不能別去上班,留下照顧可可?」


    我看傻逼一樣看他。


    「你給我的定位,是保姆還是營養師?」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從前可以在家照顧女兒,為什麼現在不行?」


    「因為我失憶了,忘了自己懷胎十月才成為母親,也做不到再把未來綁在你身上。


    「職業的空白,讓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工作。再被你困十年,難道要我向你和小三搖尾乞憐?」


    「蕭意安,我說過不可能虧待你的,別太執拗。」


    「人心難測。」


    手機響了,我懶得再理會他:


    「江學長,你在凱旋大酒店?我馬上過來。」


    齊灏的臉上湧出怒意,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這麼晚了,你去哪?」


    「關你什麼事。」


    「去接人?不行!」


    「你沒權利阻止。」


    「那我不陪女兒了,你留下。」


    「神經病!」


    「蕭意安,你說過這輩子隻接我一個,憑什麼食言?」


    狗男人抽什麼瘋?


    我用力推開:


    「齊灏,結婚時,你肯定宣誓過愛我一輩子吧!


    「現在你食言了,憑什麼讓我守諾?」


    齊灏失落地放開手。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往事浮現。


    創業初期,我為他發傳單,求客戶,在深夜接他回家。


    一個個酷暑的日,嚴寒的夜,陪在身邊的隻有我。


    後來有了可可,我怕耽誤他工作,都是獨自去產檢。


    不像剛才路過的產科,很多妻子身邊站著丈夫。


    但我從沒抱怨過。


    隻是這一切,在夏彤出現後,齊灏慢慢淡忘。


    他被設計過的甜言蜜語,哄出一種錯覺:


    公司是在小情人來後才騰飛,夏彤才是那個應該共享勝利果實的人。


    全然不記得九層之臺,起於累土。


    沒我的付出,公司壓根堅持不到發展起來那一刻。


    14


    江銘沒那麼無聊。


    喝醉了不至於找我去接。


    他今晚見了一個大客戶,是南大校友,打算讓我接洽。


    見我面露忐忑,他鼓勵:


    「別怕,有了第一次,後面越來越順遂。


    「準備一下,明天飛回 N 城談另一個大單。」


    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我很感激。


    以我蒼白的履歷,沒有江銘支持,不可能成長得那麼快。


    他讓司機把我送回家,才坐著邁巴赫緩緩離開。


    大清早,齊灏打來電話時,我已在機場。


    「蕭意安,你的行李箱不見了,要去哪?」


    「出差。」


    「跟江銘?你結婚了,知不知道避嫌。」


    「有病!難道你公司的女員工不用出差?」


    「辭職回來,女兒需要你。」


    「騙人。我一大早打到小天才手表,她說好多了,爸爸也不在醫院。


    「你有小三要陪,我有工作要忙,很公平。」


    「別鬧了,夏彤她……」


    我不想跟腦子進水的人說話。


    啪地掛掉手機。


    準備登機。


    齊灏有種該死的熟悉感。


    一開始,他跟夏彤不是那種關系。


    但我一口咬定,新來的海歸女員工不是什麼好人,不想她留在公司。


    夏彤一邊委屈叭叭,一邊說被誤會也沒關系,公司好就行。


    不得不說,那時的夏彤真優秀。


    長得好,嘴巴甜,拿得出手,比家裡的黃臉婆有吸引力。


    聊著聊著,齊灏就跟她滾了床單。


    我打電話查崗,得到的隻有不耐煩的敷衍。


    齊灏從未想過有一天,我不再計較他在不在夏彤那。


    甚至,允許別的男人闖進生活。


    佔有欲作祟,讓齊灏很煩躁。


    15


    抵達酒店的不隻我和江銘,還有核心團隊成員。


    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仿佛回到大學辯論賽的時候。


    十年後的江銘,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身形颀長,斯文儒雅。


    我忍不住誇了誇:


    「學長風採不減當年,人帥能力強,到哪都迷倒一大片。」


    他唇角彎出弧度。


    「學妹也像以前一樣活潑開朗,跟去年見面時判若兩人。」


    我仿佛捕捉到一閃而過的信息。


    「在哪?」


    「那時你母親剛走,幸虧都過去了。」


    我神色暗了暗,很快恢復清明。


    是呀!


    這段時間,我從周圍種種跡象,拼湊出過往的自己。


    焦慮的家庭主婦,歇斯底裡查崗,與出軌丈夫糾纏,跟社會脫節。


    每張標籤都寫滿絕望。


    好在失憶後,我不與惡龍纏鬥。


    止損反而讓我找到新的天地,尋回充滿期盼的自己。


    真好!


    江銘拍下我自信從容的模樣。


    「發朋友圈,讓大家重新認識閃閃發光的你。」


    很多人誇我漂亮了,自信了。


    隻有齊灏變得婆婆媽媽。


    他打來好多電話,問我幾時回去。


    他說換季後,可可病了兩次,去了三回醫院。


    我幹脆隻回小天才手表。


    女兒咳了半天,糯聲糯氣地說:


    「壞阿姨真討厭,她說我又裝病,是媽媽教的。


    「不過,爸爸現在好像不信了,他們還吵架了,是我做錯什麼嗎?」


    「當然沒有!生病別忍著,不舒服就說。」


    隻言片語,也能猜出大概。


    可可身體弱,是醫院常客。


    但以前,齊灏很少帶娃。


    不回家的日子,他受夏彤挑撥,覺得我故意讓女兒生病,為的是「爭寵」逼他回家。


    親自照顧,齊灏才發現養一個體質差的孩子,不是砸錢那麼簡單。


    更不可能完全交到保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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