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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殺死那個穿越女 3212 2025-03-13 13: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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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場大火過後,我的妹妹爬上我新婚夫君的床成了寵妾。


    寵妾落水,跳湖救人的我被杖責二十。


    寵妾垂淚,我被夫君親手灌下一碗避子湯。


    我被軟禁後,寵妾笑靨如花。


    「一個孩子罷了,我還年輕,多的是機會生,用它來扳倒你不虧。」


    1.


    柳苑的人找來時,我才從冰冷的湖水中撿回一條命。


    這不,滴著水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換,便被要求立刻去柳苑負荊請罪。


    我的夫君祁正言是汴梁戰功赫赫的九皇子,在外徵戰十年隻打過一次敗仗,深受皇帝的喜愛。


    祁正言和我青梅竹馬,在及笄那年,祁正言以十裡紅妝讓我風光過門。


    可如今……


    我收起思緒,跨進柳苑的門,還沒看清楚屋裡都有誰,一聲冷喝劈頭蓋臉落下。


    「跪下!」


    我平靜地看向我的夫君:「我何錯之有?」


    祁正言眼中全是怒意:「江雲月,這個驍王府還輪不到你做主,我讓你跪下還需要理由嗎?」


    我站著沒動,一旁的侍衛得了祁正言的眼色,一腳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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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


    我的雙膝狠狠地砸向地面,巨大的疼痛下我一聲不吭,身後貼身婢女阿箏驚叫一聲跟著跪下。


    祁正言扭過頭沒再看我。


    我跪在地上看著面前恩愛的兩人,一言不發。


    傳言祁正言平易可親,是汴梁少女的夢中良配。


    誰能想到這樣好口碑的男人,在婚後第二個月讓身為正室的我跪在妾室床前幾個時辰。


    我的妹妹江雲絮正楚楚可憐地靠在祁正言懷裡哭泣。


    我跪在他倆面前,渾身湿透宛如剛上岸的水鬼。


    「殿下,你不要怪姐姐,姐姐說的沒錯,隻有她才有資格生下殿下的嫡長子。」江雲絮休息夠了,淚眼盈盈地看著我,嘴角揚起了一抹惡毒的弧度。


    我忽然覺得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和竹馬忽然變得好陌生。


    2.


    「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我跪了太久,身體太冷,但語氣沒有軟下半分。


    大抵是我看江雲絮的目光有些銳利。


    祁正言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裡不再有往日的柔情蜜意。


    江雲絮的哽咽聲仿佛一把火:「方才在湖邊,姐姐想逼我拿掉孩子,我不願意,這才不小心掉下水的。」


    祁正言一字一頓地問:「江雲月,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何要推絮兒下水?」


    我愣了愣:「在此之前,我從未得知江雲絮有孕在身,湖邊落水並非我所為,是她……」


    祁正言大吼打斷我的話:「夠了!」


    自知無法辯解,我沒有再多說一個字,隻是注視著祁正言的眼睛。


    祁正言怕是也想起了他在外平易可親的美名,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善妒的惡毒女人,當初我真是瞎了眼,娶你做王妃!」


    「我善妒又惡毒?若我真的善妒,又怎麼會放任江雲絮留在驍王府,致使她有機會爬上自己姐夫的床!若我真的惡毒,又怎麼能容忍江雲絮風風光光從驍王府正門以正妃的禮遇入門?」我氣得渾身發抖。


    啪的一聲。


    我被祁正言一巴掌扇得偏過臉,撐在地上的雙手用力攥緊,硬是沒有捂住臉上鮮紅的巴掌印。


    祁正言閉上眼深呼吸,再睜開眼,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若不是你仗著自己是丞相府嫡長女,搶了絮兒同我幼年時的定情信物,你又如何能成為我的妻子?驍王妃的位置原本就屬於絮兒。」


    我有點想笑。


    3.


    祁正言口中的定情信物,是我第一次進宮時救下被欺負的祁正言,他親手給我的。


    在當時,不過是落魄皇子用來報恩的信物,怎的如今卻成定情信物了?


    祁正言啊祁正言,江雲絮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不相信自己的記憶?


    臉上有些痒,我抬手摸了摸,摸到一手水漬。


    我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殿下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來人,罰王妃杖責二十。」


    「就讓絮夫人數著數,不到二十誰也不許停。」


    我看向坐在床榻上的江雲絮。


    對方笑容裡毫不掩飾的耀武揚威刺痛了我的心。


    誰也想不到,閨中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如今卻反目成仇。


    明明半個月前江雲絮還不顧自身安危衝進著火的院子裡救我,眼下竟盛氣凌人地坐在門內的椅子上,坐姿不雅地蹺著腿看自己的親姐姐被下人死死摁在長板凳上杖責。


    就算我是丞相府嫡女、太後親指的驍王妃,得了祁正言的命令,侍衛手上的勁又狠又重。


    我忍痛抬起頭:「你不是江雲絮。」


    「我當然不是那個又蠢又懦弱的江雲絮,我隻是借住在這裡。」江雲絮輕蔑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眼裡盡是快意。


    劇痛中,我沒理解她話裡的意思:「你說什麼?」


    江雲絮厭惡地揮揮手:「好了,別這麼多廢話,我剛才數到哪了?」


    她故作思考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但侍衛手上的杖棍並沒有因此停下。


    「哦,到 15 了。」江雲絮眨眨眼。


    阿箏瞪大眼睛,撲到江雲絮腳邊:「絮夫人,她是您親姐姐啊,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江雲絮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惡意地看著我。


    「15……」


    「15……」


    「15……」


    江雲絮卡在 15 不再往下數,我的視線逐漸模糊,但清楚地看見了江雲絮眼中的惡毒。


    4.


    江雲絮落水受驚動了胎氣,祁正言不顧我傷口未愈,勒令我徹夜熬煮安胎藥供江雲絮服用。


    我不願殃及旁人,讓阿箏自行忙去。


    深秋的夜晚很冷很冷,穿堂風吹到身上,讓我恍惚以為現在已是冬季。


    屁股上的傷痛讓我沒法坐下歇息,隻能拿著蒲扇彎著腰,靠灶火取暖。


    忽然,風停了。


    本該躺在床上養胎的江雲絮,逆著月光站在我面前。


    跟在身後的貼身侍女在門檻外就收了腳,江雲絮獨自走到我面前站定。


    我放下蒲扇,直起身子看她:「沒有祁正言陪著,你也敢來見我?」


    江雲絮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得溫柔:「姐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不能動我。」


    我同樣回以微笑:「為什麼?」


    「因為我懷了王爺的孩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江雲絮驕傲地仰起臉。


    我點頭,很快抬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江雲月!」


    江雲絮後退幾步,不可置信地捂臉看我。


    我端詳著自己微微發紅的手掌:「臉皮還真是厚,打得我手都發疼。」


    江雲絮臉色一僵,很快換上笑臉:「姐姐何必動怒,雖然你沒了王爺的寵愛,至少現在仍舊是驍王府的正妃呀。」


    江雲絮如此含蓄,無非就是嘲笑我空有頭銜。


    在汴梁,不得夫婿寵愛的女子多多少少是要被人詬病的。


    我定了定神:「你知道身份就好,就算沒有寵愛,為了王府聲譽,祁正言也隻能在床榻上求著我。」


    「江雲月,你身為王妃竟說出這樣腌臜的話來,實在是不知羞恥!」江雲絮指著我大喊。


    羞恥?


    我嗤笑一聲,「你一個爬上姐夫床榻的人,也配跟我談羞恥?」


    5.


    江雲絮臉色微變,咬了咬唇:「我與王爺兩情相悅,有何羞恥?倒是你,明知王爺已經不愛你了,還要糾纏,都說你們古代高門貴女最要臉面,我要是你,沒了夫婿疼愛,早就一頭撞死了!」


    有一點江雲絮說錯了。


    我們高門貴女最要臉面,沒了夫婿的疼愛也就罷了,掌握權力的身份地位是萬萬要抓牢的。


    一頭撞死?


    恐怕隻有沉溺情愛的蠢貨才能做得出來。


    我上前掐住江雲絮纖細白嫩的脖頸:「自那場大火之後,你出言無狀,行事怪異乖張,你到底是誰?」


    我前些日子為了弄清楚江雲絮性情大變的原因,對她做的一切都忍氣吞聲。


    可現在,我已經確定江雲絮並非故人。


    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心慈手軟。


    江雲絮死死抓著我的手想要扯開,她大口喘著氣,眼裡流露出恐懼來:「你以為我想待在這副破身體裡嗎,要不是我穿越而來,江雲絮早就死了!」


    「穿越?」我心生茫然,手上的勁松開一點。


    江雲絮拼命點頭:「我是來代替江雲絮活下去的,你不能殺了我!」


    代替江雲絮?


    可我的妹妹並非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她總說「長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驍王攢頂好的福氣才能娶到長姐這樣完美的人」。


    我的妹妹絕不可能做出爬上姐夫床榻這樣的事情來,也絕不會讓長姐如此難過。


    想到這,我使了一股狠勁:「你憑什麼以為我不能殺了你?」


    就憑江雲絮這張臉?


    「江雲月……王妃……」江雲絮張大雙眼,眼中的恐懼混雜了一絲服軟般的哀求,「長姐……」


    我承認,我並未想過要江雲絮的命。


    隻是心有不甘,發泄怒火罷了。


    我張開五指,松開江雲絮的脖子。


    6.


    江雲絮走後,膳房安靜得隻剩下風聲和藥水沸騰的聲音。


    我看著跳動的火焰,想起了去年同祁正言在燈會上一起制作的那盞小燈籠,想起春光爛漫時與他放的紙鳶。


    想著想著,我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下意識喚人:「阿箏。」


    向來反應迅速的阿箏沒有應聲,我心如擂鼓,撐著自己坐起來。


    屋內隻點了床頭一盞燈,昏暗中我看見不遠處的八仙桌旁坐著一個人。


    「醒了?」那人開口。


    是祁正言!


    祁正言站起身,緩步走到我跟前。


    借著晦暗的燭火,我這才看清,祁正言臉上帶著極力壓制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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