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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反派修正計畫 4459 2025-03-13 15: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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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囚禁反派的第三年,系統終於告訴我可以回家了。


    於是當天晚上我在房間死遁,美滋滋地準備離開。


    結果人沒走成,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冰涼。


    垂眼,原本在反派手腕上的镣銬完好無損地落在我的手上。


    一向陰鸷的大反派將鑰匙踩在腳底,他眼眶血紅,大滴大滴的淚順著他的眼角落下。


    「所以,你還是不要我了是嗎?」


    不是,等等,敢情你一直都有鑰匙啊?


    1


    【宿主,三年期限已到,反派未黑化成功,您可以回家了。】


    熟悉又冷漠的機械音彈了出來。


    正拿著長鞭訓斥跪在地上的反派的我,突然一個激靈,來了精神。


    這是我囚禁林桑淮的第三年。


    這些年,在我的調教之下,林桑淮從一開始的桀骜不馴,對我的熟視無睹,變成了現在這副雖然不服但還是必須聽話的模樣。


    「很好,今天的特訓到此為止。


    「相較於前兩個月,你已經進步非常大了。


    「繼續Ṱų⁺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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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略他擰著眉頭,咬牙切齒而又隱忍的表情。


    蹲下身,用手掌拍了拍林桑淮的臉。


    不得不說,這個林桑淮雖然是反派,但長相卻是極好的,五官精致,特別是眼尾那顆痣,給他疏離的臉平添幾分妖冶。


    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去,給我倒杯冰水。」我隨口命令著。


    林桑淮站起身。


    鐵鏈相碰,發出「叮呤咣啷」的聲響,清脆響亮。


    一杯溫熱的水很快被骨節分明的手端放到我的跟前。


    天氣本就炎熱,我摸了摸杯壁,忍不住訓斥:


    「不是告訴你要冰水嗎?」


    他沒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眼波流轉,倒映出我不耐的表情。


    算了,對比之前,已經乖很多了。


    我拿起喝了一口。


    微微不適的肚子變得暖洋洋的。


    我心裡一驚。


    這林桑淮總不能是因為知道我親戚來了,故意給我倒的熱水吧。


    不過很快我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他應該隻是單純想在這種事上忤逆我,圖個快活。


    他不弄死我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主動對我釋放善意?


    不過想到系統方才告訴我的好消息,心情也算是雨過天晴,對著林桑淮的態度也不禁好了起來。


    畢竟有三年的情感基礎,又想到自己馬上要走了,我下意識對著他叮囑:


    「桑淮,遇到事千萬一定要冷靜,你對我都能忍,更何況對別人。


    「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發瘋,這對你和別人都不好。


    「在外記得也要當一個乖寶寶,好少年郎。


    「別的……」


    暫時還沒想到。


    不過也夠了。


    林桑淮已經被我調教得夠完美了,不會再動不動就黑化,可以正常完美地融入生活中了。


    我轉過身。


    背後忽然傳來林桑淮沙啞低沉的嗓音。


    曾經的少年不知何時聲音都變得成熟了起來。


    他的語氣讓人聽不出起伏。


    「你是要去哪兒嗎?」


    我愣了愣。


    聽到林桑淮的話,莫名覺得心虛。


    有種把老婆丟下後跑了的錯覺。


    明明被綁著的是林桑淮,我有什麼可害怕的。


    不得不承認,反派就是反派,這氣質可真夠唬人的。


    於是我板起臉,回過頭冷淡地瞥了半邊身體隱藏在燈光陰影底下的林桑淮一眼。


    「讓你問了嗎?!


    「下次不許這樣了!」


    訓完,我倉皇而逃。


    連房間門都忘了關。


    2


    自從將林桑淮綁回家。


    除了我要外出處理事情,我們幾乎是日日待在一起,連同衣食住行都是一塊。


    三年來的近距離相處。


    小貓小狗都會產生深刻的感情,更何況是林桑淮這麼個活生生的人。


    我雖然有點放心不下他。


    但我還是必須回家。


    我等這個時機,已經等了三年了。


    【宿主,您隨意挑選一種死法,死了以後就可以回去了。】


    真麻煩。


    那就喝安眠藥吧。


    我從櫥櫃上方拿了瓶藏起來的安眠藥,搖了搖。


    怎麼好像重量不太對?


    不管了,我拿著林桑淮給我倒的那杯水,悄悄躲進房間。


    我小聲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不知道為什麼在被林桑淮戳穿計策後,有種做賊的感覺。


    正準備吞藥。


    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猝不及防將我包圍。


    下一秒。


    我猛然倒在了羊毛地毯上。


    這一覺睡得極沉。


    我夢到了和林桑淮的過往。


    十六歲的林桑淮被他的養父賣給了一家聲色場所。


    系統讓我攻略他,我於是裝成會所的客人,每天都指名道姓要林桑淮。


    每次見他,他的皮膚上都會多出數道血痕。


    而他始終對我冷淡,他就像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哪怕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也不輕易露出柔軟的肚皮。


    且因為外人對他釋放的露骨惡意,林桑淮的黑化值以每天百分之十的速度增長,到第五天更是直接飆升到了百分之七十五!


    隻要林桑淮的黑化值達到百分之百,我就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個世界了。


    情急之下,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我一棍子敲暈了林桑淮,將他帶回家囚禁了起來。


    我收了那套房子裡所有危險的工具。


    並且趁著林桑淮昏厥的時間裡,給他戴上了手銬及腳銬,鑰匙隻有一把,為了防止他逃跑。


    我已經做好清醒後的他會發瘋的準備。


    可令我意外的是,醒來後的林桑淮什麼反應都沒有,隻是睜著一雙湿漉漉的眸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直到把我看出滿胳膊的雞皮疙瘩。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做這麼刺激的事情。


    我做著心理建設,磕磕巴巴地對著林桑淮念了準備已久的臺詞:


    「從今往後,你隻能聽我的話。


    「我是你唯一的主人。


    「林桑淮,你要服從我的一切指令。」


    林桑淮的臉色很冷。


    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可他也沒有反駁我。


    這是個好開頭。


    囚禁這手段雖然算不上最優解,但少年林桑淮的黑化速度確實因此停了下來。


    一直到林桑淮十六歲生日那天,我給他準備了一個生日蛋糕,驚喜地發現。


    他的黑化值居然倒退了!


    我激動地詢問系統。


    系統一向淡漠的機械音在這一刻,終於有了起伏:


    【宿主,我隻知道黑化值能夠停止增長,第一次見識到黑化值倒退的,太神奇了。


    【我要去報告主神大人這個消息。】


    這也間接證實了我這方法的可行性。


    第一年結束,見林桑淮一直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且雖然總是臉色很臭,卻也沒有特別不聽話,我幹脆把林桑淮的活動範圍擴展到了客廳及廚房。


    還能訓練他做做家務,跟著菜譜學做菜陶冶情操。


    而林桑淮不愧是這個世界一等一的反派,學習能力倍棒。


    我很是滿意。


    可惜的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始終不冷不熱。


    比起平日裡走出那間房,林桑淮還是更喜歡待在那間房裡度過一天。


    有時候房間門沒關。


    我坐在沙發前的羊毛地毯上處理工作。


    累極了抬頭,總能看見他直勾勾注視著我的眼眸。


    幽深,深邃,眨眼緩慢。


    我嘆了口氣。


    躲避林桑淮的視線。


    想必他還是挺討厭我的。


    3


    我是被一道灼熱的目光刺得睜開眼的。


    一下便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林桑淮?……」


    他也跟著我一起回去了?


    我試圖起身。


    床頭的外力立馬將我給扯了回去。


    後知後覺哪裡不對勁。


    我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眼前的景象使得我大腦宕機了好一陣。


    手腕處傳來一陣冰涼。


    我僵硬地垂頭,原本在林桑淮手腕上的镣銬完好無損地落在我的手上。


    面前,一向表情平穩的林桑淮赤腳將鑰匙踩在腳底,他漂亮的眼眶血紅,大滴大滴的淚順著他的眼角落下。


    「所以,你還是不要我了是嗎?」


    不是。


    等等。


    林桑淮怎麼會有手銬的鑰匙?!


    還未多想。


    林桑淮竟然已經隻身欺了上來。


    身材高大的他很輕松就將我困在雙臂之間,圈在那一隅之地。


    他隻手握住我的腕,高舉過頭頂。


    鼻尖抵著鼻尖。


    呼吸纏繞,近在咫尺。


    林桑淮的模樣,看起來很是瘋狂。


    4


    「林桑淮,放開我!」


    我掙扎著,反復扭動身體。


    可是林桑淮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力都強我太多,ƭṻₗ如今的他沒有了鐵鏈的束縛,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和林桑淮之間,向來都是我處在主導地位。


    現在這地位對換的感覺,讓我感到異常恐懼。


    好在林桑淮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見我不停戰慄。


    他松了力道。


    慢慢吞吞地將頭埋在我的頸間,冰涼的鼻尖拱著我的皮膚,湿漉漉的,像是小狗似的。


    我茫然地望著純白的天花板。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林桑淮再怎麼反派,也不過是個剛滿十九歲的小孩。


    外加被我調教了那麼些年。


    他頂多隻是在報復我對他的所作所為,應該做不出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的。


    思及此,我心裡也放心了些。


    我小聲叫他的名字,企圖喚起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桑淮,你先放開我,乖。」


    由於手被他控制著,我不能動。


    我隻能歪頭,試圖躲避脖頸間溫熱的水漬。


    「你要走了。」


    林桑淮的聲音嗡嗡的。


    「你為什麼要走?


    「你為什麼也要丟下我?」


    他隻是一個勁地重復這幾句話。


    我仰著頭,看向不遠處散落一地的安眠藥片。


    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我明明還沒來得及將安眠藥片塞進嘴裡,怎麼會忽然就昏睡過去。


    我想再說些什麼。


    可林桑淮已經從我身上爬起來,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他眼下的情緒,他當著我的面撿起了地上的鑰匙,捏在白淨的指腹間來回把玩。


    少年眸光沉沉,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腳上的镣銬。


    「林桑……」


    「你不許走。」


    話被打斷,林桑淮的態度很是強硬。


    落下這麼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門就在我面前被關上了。


    颀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縫之中。


    等我反應過來。


    房間門已經被林桑淮落了鎖。


    5


    鐵鏈的另一頭被螺絲固定在床架。


    別說是離開房間。


    現在的我連床都沒法離開。


    這是報復我那一夜也是這樣對待他嗎?


    林桑淮也太記仇了。


    我就這麼呆坐了一個晚上。


    陽光透了進來。


    林桑淮也沒有進來房間看我。


    就把我一個人水靈靈地扔在這裡。


    我終於忍不住了。


    這樣下去我還怎麼自殺,我還怎麼回去!


    偏偏系統還在耳邊反復提示:


    【宿主,請您盡快讓這個世界的肉體死亡。


    【脫離世界的大門開啟是有時限的。】


    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掙扎了數下,可是Ţų₁這是我花重金特制的镣銬,制作的師傅說了,除非有鑰匙,否則連鐵錘都無法砸開。


    說出去也不怕笑話。


    我被我自己定制的镣銬鎖住了。


    我愁眉苦臉。


    現下,隻能想辦法先放松林桑淮的警惕心,然後把鑰匙騙過來。


    實在不行,讓他打我一頓也行。


    這麼想著,鼻尖卻忽然飄過來Ṫṻₑ一股奇怪的氣味。


    我嗅了嗅。


    像是……汽油。


    我對種植花草情有獨鍾,所以特意買了帶院子的房子,房間的飄窗正對著樓下的花圃。


    光線很盛。


    所以此時此刻,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圃旁的那抹修長的身影。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不戴鐵鏈的林桑淮了。


    青年身高腿長,淡淡的光影下,身影朦朧,讓人看不真切。


    唯有他身前熊熊燃燒的火焰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林桑淮在燒什麼?


    濃煙刺鼻,滾滾升起。


    我好奇地探頭。


    隨即怒目圓睜。


    「林桑淮,你給我住手!」我大喊大叫,鐵鏈在柔軟的床鋪拍打,就像落進了水裡,讓人無力。


    因為我看到,林桑淮意有所指地往我所在的方向睨了眼。


    那雙眸狹長,陰鸷。


    他好似知道我在看他。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把那唯一的鑰匙丟進了火舌之中。


    橘紅色的火焰幾乎是一瞬間就吞沒了鑰匙。


    6


    瘋了瘋了。


    徹底亂套了。


    「系統,你確定林桑淮沒有黑化?!」


    【未察覺到反派的黑化值哦。】


    如若沒有黑化,又該如何解釋他這瘋狂的行徑!


    系統不說話了。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個機會我等了整整三年,錯過了,下一次機會不知道存在於什麼時候。


    我必須回去。


    我的弟弟還躺在原世界的病床上。


    系統答應過我,隻要林桑淮黑化不成功,它就可以申請攻略獎勵救我的弟弟。


    情急之下,我用手銬猛砸ţů⁴床架子。


    鬧出的動靜震得床鋪來回晃動。


    我得吸引林桑淮過來。


    而床架也因為我大力的動作,搖搖欲墜。


    腦中適時跳出了系統的話。


    【您隨意挑選一種死法,死了以後就可以回去了。】


    賭一把吧。


    我想。


    深呼吸,閉上眼,沒有一刻的猶豫,我惡狠狠撞上了床架。


    頓時被眩暈感包裹。


    眼冒金星。


    疼得要命。


    偏偏還暈不過去。


    一次不夠就兩次。


    我握緊拳頭,又保持著這個姿勢,反復衝撞了數下。


    直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往下滑落。


    人卻仍舊半死不活地撐在那裡。


    怎麼就死不掉呢?


    我還想再撞。


    餘光瞥過房間門被猛烈拽開,那張清雋的容顏面露驚恐,林桑淮向我瘋跑而來。


    「覃安安,你就非得這樣嗎?!」


    他臉色黝黑,咬牙切齒地用手掌捂住我額角的傷口。


    鮮紅的血很快就浸潤了他淨白的手指。


    白與紅的對比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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