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覺得我給你的聰明水不好，你就別喝！喝完了又去汙蔑大師，你咋就這麼賤！」
「現在大師生氣了，非要扣你弟弟的功德，他馬上要中考了，要是他考不上高中，你就給我滾出家門！」
許潔華委屈辯駁：「媽，我一直在宿舍呢，怎麼會到處說大師的壞話！」
不等她開口解釋。
我已經麻溜地下床，走到她跟前。
皺緊眉頭，一副為許潔華打抱不平的模樣。
「潔華，你媽怎麼這麼罵你啊？她有沒有良心啊？你有沒有汙蔑大師我還不知道嗎？」
許潔華揚聲怒斥：「你說什麼呢！」
我拍拍她的肩膀：「你別怕，我知道你媽什麼性子，肯定不能讓她再隨便汙蔑你！」
手機裡傳來怒罵聲，我繼續怒斥：
「她什麼都不知道，就破口大罵，會不會當家長啊？當家長當成她這麼失敗的模樣，怪不得你平時這麼怕她，估計你弟弟她也教不好！」
她的家庭，我可太了解了。
家長重男輕女，弟弟目無尊長。
以前我看不慣她父母的做派，勸她以後考大學遠離原生家庭，不要被吸血。
可她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早就被這種思想滲透。
她從沒想過走出泥潭，反而在這十餘年裡，被同化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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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來怒罵我安的什麼心，他們血脈親緣哪輪得到我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那之後我再沒多勸過一句。
許媽媽要的不是一個真相，而是一個出氣口。
她聽完後果然炸了。
「我不會當家長你會當？你媽才真是白養你，果然女兒就是討債鬼！」
「許潔華，你看看你現在都交的什麼朋友？我看你也別參加那什麼高考了，回來嫁人！我給你弟多攢點老婆本也比給你這種白眼狼好！」
趁著許媽媽怒火中燒，許潔華忙解釋，沒時間管我。
我已經離開宿舍，到我朋友宿舍借住一晚。
任由她們繼續吵鬧。
當晚，許潔華給我打了好多通電話。
我把手機靜音，沒理會她，跟朋友一起好好復習。
7
上一世我死後到現在隻過了兩個月。
那些知識我還牢記於心。
語文靠的是平時的積累，我在考場上遊刃有餘。
出去後我拿出手機，並沒有看到上一世的新聞，這才松了口氣。
奇怪的是，許潔華竟然在規定時間內趕到了考場。
這時室友突然給我轉發一條視頻。
是一對母女在宿舍樓道裡拉扯。
母親破口大罵，不讓女兒參加高考。
最後兩人的臉露出來，才發現竟然是許潔華和她媽媽。
許媽媽臉色難看，硬拉著許潔華就要帶她走。
任由她哭著，也沒心軟。
直到有熱心同學去告知附近的警察，警察來後把許媽媽拉開。
許媽媽氣得破口大罵：「養你也是白養，不如趁早回去嫁人。」
「考什麼考，跟我回家！家裡已經沒有錢給你上大學了，昨天不是還讓你朋友跟我大吼大叫的？現在哭什麼哭？家裡的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許潔華抹了抹淚，瞥了一眼身後的宿舍。
突然上前跟她媽低語說了什麼。
她媽來回掃視，這才松了口。
警察連忙送許潔華去考場。
原來這一世是她媽媽來把人揪起來，才讓她順利參加高考。
我關掉手機，腦海中卻浮現視頻裡許媽媽精明的模樣，明顯是在打小算盤。
可直到下午開考前，許潔華也沒出現在我面前。
數學考完結束，我剛走出校門，就被許潔華挽住胳膊。
她皺眉質問道：
「你昨天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拉肚子差點拉虛脫！」
「啊？我不知道啊？昨晚我朋友自己住宿舍，非讓我過去陪她一晚，沒來得及看手機，你沒事吧？」
我佯裝憤怒：「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害得你媽誤會你，不知道你媽怎麼這樣，空口無憑地汙蔑你！」
她一臉狐疑：「真的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啊！而且我怎麼告訴大師？我又沒有人家的聯系方式！」
見我真生氣了，她連忙笑著搖我的胳膊讓我熄火。
在我的引導下，她猜測是同樣買了聰明水的同學，當時看到了她手裡的聰明水，才到大師那告狀。
「對不起嘛，我誤會你了，我點了外賣，走，回宿舍我請你吃大餐！」
我跟她回去，卻在宿舍門口看到了並不顯眼的鞋印。
明顯異於女生的鞋碼。
有人，來過我們宿舍。
甚至，可能現在還在宿舍。
8
「慕芊，你怎麼不走了？」
我彎唇笑道：「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天考得怎麼樣？」
她表情一僵：「還、還行，要不是昨天沒睡好，我今天肯定考得更好！」
我蹙眉：「我今天還看到有人跟你一樣，喝了那個聰明水，要是我也有你這麼個媽媽就好了，我肯定多喝點聰明水，說不準我的成績還能更上一層樓。」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敲定主意。
「你先進去，我一會就來。」
我點點頭。
打開宿舍門，並未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反而在我的桌面上，看到了一瓶水。
我走上前，在書架上的縫隙裡，拿出一個錄音筆。
按照時間推算，點開錄音筆。
我聽見了許媽媽的聲音。
「潔華，你不是說你室友學習成績好，你在她那多說你弟幾句好話，到時候讓她嫁進我們家，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等她考上好大學了，以後再也不回來，你弟的媳婦就跑了！你到底會不會做事？」
許潔華安撫她媽：「媽，你別急，等考完試你把弟弟藏在廁所裡，等晚上我把慕芊叫回來，給她下點藥，她肯定沒法高考了。」
「到時候，再多讓他們相處相處，這事可能就成了！而且我聽她說過，她媽就是被她奶奶阻止了高考，才嫁給她爸安分養家的！」
許媽媽頗為贊許：「也是，她能做你弟弟的老婆，也算是她的福分！」
我不可置信。
知道許潔華壞，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拿這件事出來說！
想到上一世，我嗤笑一聲。
怪不得當初許潔華經常在我面前提到她弟弟。
甚至經常喊她弟弟一起跟我們吃飯。
還制造我們獨處的環境。
但我從未多想過。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想起今天中午朋友跟我說，在宿舍樓下看到了許潔華的媽媽和弟弟。
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太過奇怪，所以那個朋友多注意了一會。
結果就看到許媽媽帶著兒子進了我們宿舍，直到朋友離開宿舍去考場，兩人也沒出來過。
所以，許媽媽，或者她兒子現在還藏在我們宿舍裡。
我看向床鋪上隆起的一團，聽見傳來淺淺的鼾聲。
我忽而笑了。
上一世我見過他，跟我們班的一個男生在學校的小樹林裡親密無間。
隻是當時我沒想起來是誰。
許潔華還因為那個男生經常給她送東西，認定對方暗戀自己，鬧出過笑話。
直到我死後才知道，他喜歡的是許潔華的親弟。
兩人暗度陳倉。
直到假期，家裡人都出門了，她弟弟就把人接進家裡。
兩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在他們家的每一個角落裡廝混。
直到人回來時，許媽媽親眼看見自家兒子被壓在下面，內褲還掛在那人的手臂上。
兩人密不可分，緊緊相連。
許媽媽徹底瘋了。
而正好，我有那人的 QQ。
9
我給對方發了信息，說我跟許潔華有事在忙，她弟弟在我宿舍累暈了，讓他過來幫忙帶出去。
他果然上鉤了。
許潔華還在外面給她媽打電話。
我趁著這個時間，把她弟弟叫醒，見他驚愕的神情。
我謊稱許潔華怕他渴著，讓我送瓶水來，順便帶他一起出去吃頓飯。
他也隻是疑惑了兩秒。
聽到許潔華在外面打電話的聲音，還猜測是計劃有變。
真喝了那瓶水。
我讓他下來坐會，語氣溫柔得他頭腦還有些發蒙。
等我出了門，掐著時間點，拉著許潔華神色匆匆道：
「剛剛我朋友給我信息，說她們宿舍有人在發聰明水！」
「我們去看一眼怎麼回事，再回來吃飯吧？」
許潔華眼神一凜，瞥到我手上的水瓶已經喝了大半，松了一口氣。
這才同意跟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我們前腳剛走。
後腳她弟弟的男朋友悄悄跑進我們宿舍，關上了門。
等我們到了那間宿舍，突然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在許潔華質疑的視線下，我故作疑惑：
「奇怪，剛剛我朋友說這裡有好幾個同學呢，怎麼不見了？」
許潔華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
不等她思考。
一聲尖叫從宿舍樓道裡清晰傳入我們耳中。
10
哭喊怒罵聲接踵而至。
那聲音許潔華自然覺得耳熟。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
她也趕緊出門看看情況，我緊跟其後。
這個點，在宿舍的人本來就多，甚至還有好多家長過來拿孩子的行李。
我們宿舍門口圍了層層的人。
我跟許潔華擠進去後，看到的就是許媽媽一巴掌扇男生的臉上。
而她兒子，隨意披了件衣服，瑟縮地躲在男生身後。
許媽媽氣得眼都紅了，顧不上臉面，還在不停拍打那男生。
最後被男生一下推倒在地。
許潔華面色大驚，正要上前扶。
許媽媽猛然看到了人群中的許潔華，目光掃過她身旁的我。
「好你個賤蹄子，還說什麼幫著你弟娶媳婦，就是故意讓大家看你弟笑話的是吧？我看養你十八年也是白養！」
「媽，你說什麼呢？我沒有！」
可她的解釋並沒人聽。
許媽媽利索爬起來。
面色冷沉，揚手給許潔華一巴掌。
「你看看你出的什麼主意？要不是你出的這破主意，你弟會去女寢嗎？」
「你弟不去女寢，又怎麼會被那個賤男人……」
「當初就不該讓你生下來，應該一開始就把你掐死！」
說著，許媽媽說不下去，眼睛猩紅。
又給了許潔華一巴掌。
她可憐嗎？
自然可憐的。
但我並不同情。
她的可憐不是我造成的，她沒有揮刀向加害者，反而將刀鋒朝向了無辜的我。
她被許媽媽拖走前，怨毒憤恨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她不覺得弟弟有錯，不覺得引誘弟弟的男生有錯，不覺得讓她難堪的媽媽有錯。
有錯的，不多不少，隻有我。
惡人自有惡人磨，許潔華最好的報應，就應該來自她家人。
至少，也得等我高考完。
聽說事情鬧得太大，許潔華的鄰居都知道了她家的醜聞。
有人看到許媽媽把許潔華拉回家，在家門口又甩了她一巴掌。
這次，她沒站穩。
一個趔趄，整個人撞上一旁的牆面，昏死過去。
許媽媽怕事情鬧大，趕緊把人拖回屋裡。
她兒子也被禁錮在屋裡，吵著鬧著要見他男友。
我保留所有證據，安安心心繼續備考。
卻沒曾想。
許潔華，也重生了。
11
許潔華睜開眼，看到手機上的時間，腦海中的記憶接踵而至。
她終於意識到，她重生了。
而且跟上一世不同的是，這一世，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成為網紅。
可現在許媽媽不讓她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