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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守護小稚 3961 2025-03-14 16: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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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試婚紗時,我撞見未婚夫將陌生女孩抵在試衣間熱吻。


    他吃定我不敢賭上兒子的前途,語氣玩味:


    「叫大聲點兒,我還怕她聽見嗎?」


    我替他關上門,可他沒想到我會扔下兒子逃婚。


    後來,孟廷琛浪子回頭,帶著兒子來找我復合。


    費盡心思找到我的住處,開門的卻是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豆丁:


    「阿叔,你要揾我阿媽講話,阿爸會醋醋哦。」


    從前叛逆的兒子紅了眼睛,顫抖著衝過來:


    「媽,你有了這個野種,就不要我和爸爸了嗎?」


    1


    從背後拉上婚禮系帶時,寬出好大一塊。


    我才意識到,短短一個月,我竟瘦了這麼多。


    「周小姐,要不要拿去改改。」


    孟家請來的設計師替我掐住腰身多餘的布料,語氣躊躇。


    沉默之間,我聽見隔壁試衣間傳來的調笑聲。


    女孩的聲音嬌軟,不動聲色地婉轉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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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羞澀地咬著唇,撒嬌也盡可能放低音量。


    男人的聲音玩味地響起:


    「大聲點兒,我還怕她聽見嗎?」


    他知道我在隔壁。


    他是故意的。


    聲色交雜。


    我眼前一片模糊。


    抬手拂掉淚珠,我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不合身的婚紗,滿目憔悴的準新娘。


    良久,我終於回過神來笑笑,細心替他關好試衣間的門:


    「謝謝蓁蓁姐,不用了。」


    這樣的婚禮,沒有新娘也罷。


    「孟先生不怕夫人不跟你結婚了嗎?」


    女孩的聲音小心又試探,我卻平白聽出幾分得意。


    孟廷琛聽到這兒,冷笑更甚:


    「她一心為了她的兒子,難道會舍得孟家的戶口?」


    「這可是那野種跨越階級唯一的機會。」


    兒子?


    我腳下僵硬一瞬,快步走遠。


    2


    我和孟廷琛是青梅竹馬。


    周家落魄後,孟家沒有忘掉昔年情誼。


    見我父母早亡,便將我接回了孟家。


    管我溫飽,要求是一直陪在孟廷琛身邊。


    他待我不薄。


    不說緣分天定,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哪怕青春期的孟廷琛不愛說話,他也會把我護在身後,不叫別人欺負我半分。


    他的妹妹孟月向來驕縱,卻隻對我撒嬌。


    小小一隻,也會跟在我後邊悄悄說:


    「好多人喜歡我哥哥哦,但我隻想要稚姐姐做我嫂嫂。」


    他曾穿著校服站在主席臺上向我高調告白,說我是他此生摯愛。


    也曾為我一句玩笑話,穿越上千公裡,奉上北半球另一邊的一株香草花。


    孟廷琛所有的叛逆似乎都給了我。


    他那時倔強地牽著我的手,受了孟家的二十下家法,隻為了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可現在。


    數十年的相識,就像是笑話。


    自從我生下周淮,一切都變了……


    可我不懂。


    周淮是他親生兒子,不可能出錯。


    我跟在孟廷琛身邊這麼多年,幾乎從不踏出孟家一步。


    就連別墅裡的保鏢都是女性,我又怎麼有機會劈腿。


    可我分娩那天,他竟當著我的面處置了孟家安排替我接生的男醫生。


    紅著眼掐住我脖頸,逼問我是否變心。


    我滿臉不可置信。


    分明 DNA 鑑定報告都擺在他眼前,怎得他就不願意認下周淮呢。


    眼前逐漸清晰,我被從回憶中扯出來。


    手機不停地振動,我還未等解鎖,接連不斷的語音條便彈了出來:


    【媽,你再堅持堅持,就當是為了我。】


    【你也希望我能像表兄一樣進孟家的族譜,對吧。】


    我視線模糊地往上看,最後一條消息是昨天。


    是我發給周淮的:


    【媽媽帶你走好嗎?爸爸已經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


    我捏了捏提包的帶子,最後問了一句:


    【小淮,你真的不願意,是嗎?】


    幾乎同時,那邊便傳來男孩歇斯底裡的吼叫:


    【為了我,你就不能忍忍嗎?你怎麼這麼自私。】


    【要不是你上不得臺面,我至於現在都沒上族譜嗎!】


    ……


    原來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竟是刺向我的尖刀。


    3


    我生產後孟廷琛大鬧,孟老爺子一直沉默不語,給新生兒起了單字一個淮。


    淮是孟家行的字。


    他沉默半晌才開口:


    「既然廷琛不願意,就先這麼叫著吧。」


    為了給孩子落戶口,我隻能讓他姓周。


    周淮四歲時,我帶他回孟家參加家宴,他的表兄孟淮知仗著身高將他按倒在地,說他不過是個野種,連姓孟都不配。


    自那以後,這便成了周淮最大的心理陰影。


    我一心報恩,想著孟家待我不薄,便未婚生子,這是人生到此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周家早就被瓜分幹淨,如今我孑然一身,倒真是沒什麼好留戀的。


    許是現在周淮一天天長大,孟家見他聰穎,便起了讓孩子認祖歸宗的心思。


    這才策劃了這場堪稱荒唐的極簡婚禮。


    此時,天色已半白。


    我坐在梳妝臺前,收到了孟廷琛的妹妹孟月的微信。


    【周稚,你沒伴娘對吧?】


    語音條溢出漫不經心,我更是聽出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我替我哥送幾個伴娘過去。】


    沒等我反應過來,手機便瘋狂地振動起來。


    不堪入目的照片進入我的視線。


    我甚至不敢定睛去看。


    恍然間,我看清了那男人的臉,都是孟廷琛。


    平復良久,我才點開那些照片,把它們一頁一頁地存進手機裡。


    不到兩小時就是婚禮,她此時將照片發給我,目的再清晰不過了。


    她是惡劣的,可又是心軟的。


    良久,我扯了扯唇角,回了兩個字過去。


    「謝謝。」


    短短幾分鍾,她便替我扯掉了我和孟家最後的糾葛。


    我壓制住顫抖的牙關。


    簡單收拾幾件衣服便起身向外。


    孟家為我挑選的迎親別墅周圍荒涼,渺無人煙。


    可這兒竟有一輛車。


    見我路過,車窗緩緩放下,男聲熟悉又認真:


    「逃婚多沒意思?不如直接換個新郎。」


    我頓了頓腳步,扯掉婚紗裙擺的贅餘,露出修長筆直的腿。


    面前的男人清冷矜貴,唇角是溫暖的笑。


    我一定認識他。


    可我搜尋我全部的記憶,卻真的想不起他究竟是誰。


    「跟我私奔吧,我帶你逃。」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


    反正再差的境遇,也好過在孟廷琛身邊做一個隻會笑的布娃娃。


    旋轉之間,我的腰被握住,帶上寬敞的後座。


    一隻手覆住我的眼:


    「睡一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鼻腔內充斥著熟悉的溫暖氣味。


    ……


    「媽媽!」


    4


    我睜開眼。


    面前的男人倚在床邊,見我醒來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醒了?」


    長久的昏睡導致我嗓音沙啞,正要開口道謝,便見眼前的男人扶了扶眼鏡:


    「醒了就好,演出費和醫藥費一起結一下。」


    啊?


    「怎麼,昨天從荒郊野嶺把你帶出來,又演了個破壞人家婚姻的渣男,還不配要點演出費了?」


    我尷尬地摸了摸已經被撕壞的裙子,連個口袋也沒有。


    又抬手翻了翻手機,才發現手機裡最後那點錢昨天都轉給周淮了。


    我面露羞赧:


    「對不起先生,我現在沒有錢,可以打個欠條嗎?」


    他的五官深邃,目光凜冽卻平淡地掃過我婚紗的下擺:


    「可以。


    「我姓周,欠條上的名字就寫周靖遠吧。


    「你有個孩子?」


    我回過神,腦子裡卻突然閃過周淮小時候對我溫柔笑著的模樣。


    周靖遠。


    倒真是巧。


    他與我同姓,名字卻與我當年給兒子起得一樣。


    孟家家教森嚴,尤其男孩的名字都要隨著家譜起的。


    當年我不知道這個規矩,懷孕時狂翻字典才找出這樣一個順口的名字。


    那時,我低頭問替我塗抹妊娠油的孟廷琛「靖遠」這兩個字怎麼樣時,他還笑著說我起名起得好,可惜用不上了。


    那時,肚子裡的孩子還乖乖的,一直陪在我身邊的男人,也還沒有變心。


    心尖酸澀一疼,我點了點頭:


    「是……」


    他蹙著眉,半晌沒說話。


    我的思緒也像是被突然拉回來,想到昨天面前男人帶我走的時候說的話,我試探開口問道:


    「您昨天說,要帶我私奔是……」


    卻見周靖遠抿唇,笑容發冷:


    「你從一個火坑裡跳出來以後,就是想換一個別人養你?」


    他像是扯掉了我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


    那點隱秘的心思倏地被人點破,我咬著唇,正不知道說什麼。


    就見一隻田園犬從門口溜進來咬住周靖遠的褲子,兇兇地龇牙。


    那男人嘆了口氣,在狗頭上摸了一把,才回過頭跟我說:


    「你也別有其他想法,我不是歧視單親媽媽,是考慮到你有照顧孩子的經驗……」


    他蹲下去抱起小狗:


    「現在還不起賬沒關系,你給我打工。」


    我抬頭:


    「可是我已經和社會脫節好幾年了,別給你添亂。」


    他怔愣了一下,不自然地在狗狗脖子上抹了一把:


    「照顧我的孩子,水水。」


    「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男人一隻手握拳抵在唇邊:


    「毛孩子。」


    5


    這份工作比我想得輕松。


    周靖遠平時很忙,白天幾乎見不到他的面。


    這間公寓兩室一廳,水水的房間旁邊剛好有一間小小的雜物間,放了一張單人床。


    周靖遠和我提起說沒請保姆照顧水水,是因為它生性好鬥,很不親人。


    但水水竟然出乎意料地親我,它有一雙湿漉漉的圓眼。


    不管我去買菜還是做家務,總是搖著尾巴跟在我身後。


    白天,我和它一起玩球時,它都是迅速咬住球球衝進我懷裡,然後咧著嘴地看著我,發出小聲的哼唧——


    就像在和我撒嬌。


    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時候的周淮。


    他不會說話時,也是這樣笑盈盈地看著我。


    那雙圓圓的眼睛泛著水光,和面前的水水如出一轍,滿眼都是我。


    手指上突然一陣湿熱,我才發現眼前竟已一片模糊。


    水水在舔我的手,我抬手抹幹眼淚,才發現它腳邊我的手機亮著。


    我蹲下撿起來,誤觸打開,聽見電話那邊接連不斷地質問:


    「你去哪兒了?小稚。


    「再這樣我們都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你不想給小淮上戶口了是嗎?


    「你連你兒子的前途都不在乎了?


    「你在哪兒?你和誰走了?!


    「監控裡看到你和一個男的走了,哪個野男人?」


    「媽,爸爸說隻要你回來就給我改名,你就回來吧好不好。」


    「你再不回來我就沒你這個媽!」


    ……


    孟廷琛的質問像是笑話,可當我聽見周淮的嘶吼時,卻感覺自己才是那個笑話。


    和孟廷琛的感情在他一次一次的劈腿中消失殆盡,可這麼多年為了周淮,我伏低做小,卻沒想到他覺得我所做的一切本是應該。


    我將周淮和孟廷琛都拉進黑名單裡,泄了力癱坐在地。


    水水見我落淚,急得直在我身邊打著轉。


    抬起爪探向我的臉時,我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


    就連養了不到一個月的狗狗都懂得我的難過,為什麼我付出全部的父子倆,卻絲毫看不到我的真心呢?


    6


    其實決定離開的那天,是周淮的三歲生日。


    在那之前的三年,孟廷琛雖然對我突然冷漠下來,卻也還算個合格的父親。


    周淮小時候身體不好,很多時候都是他徹夜守著。


    就算工作再忙也會回來住,也沒有再提起那個替我接生的男醫生。


    我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當時我想著,可能男人都會有這個階段。


    可能他們突然長大,要面對婚姻時會有恐懼,才會在我分娩時做出那樣的舉動。


    既然他願意一心為孩子,就算因著孟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也不該在這個時候一走了之。


    誰想到那天,我會撞見青春中肆意熾熱的少年,那般不堪的模樣。


    周淮三歲生日,本約好回老宅過的。


    孟廷琛遲遲不回來,見著孩子要哭不哭的眼睛,我一橫便出了門。


    沒想到在會所門口撞上了孟廷琛的表弟。


    「真的要進去嗎?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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