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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們不想去打工 3536 2025-03-17 15:3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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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謝謝你為我媽媽做的那些。」


    「身體暫時借你,不過,要還哦。」


    少女靈動的神情仿佛透過文字躍入眼簾。


    書櫃中明星周邊已經大部分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的教輔資料和一個禮盒,禮盒中裝著淡青色的旗袍,是何夏夏打算送何母的禮物。


    旗袍上放了一張卡片,娟秀的字跡在上面寫道:


    「謹以此獻給風華絕代的媽媽——您可愛的女兒們敬上。」


    她用的是,「女兒們」。


    我沒有親人,更沒有母親,所以身患重病後沒有合適的骨髓。每次看見何母我都不自覺生起一股孺慕之情,我羨慕何夏夏有這樣的親人,獨自一人時我不止一次自語過,要是我也有這樣的媽媽就好了。


    她聽見了,所以她用的是女兒們。


    我小心翼翼收好禮物,繼續看剩下的日記。


    這些天沒發生什麼特別的,就是月考過後王胖子不相信我能考那麼高分,幾次隨堂測驗我也表現平平,疑心之下他要求 23 號,也就是今天下午我要當著全校師生再考一次,如果 150 的滿分我拿不到 130,不光我,連帶著為我擔保的賈光亮、宋清兩人都得當場退學。


    好一個一箭三雕。


    隻可惜,他的算盤要泡湯了!


    13


    看完日記已經 12 點半,下午的考試是 2 點,我需要在 1 點半前趕回學校。


    周斯年正襟危坐地坐在我家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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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


    「今兒謝你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話剛說完,房門打開,何母喜笑宴宴地拉著一叔叔走進家門。


    四目,哦不,是八目相對。


    我和何母同時出聲:


    「夏夏帶同學回來啦?」「媽,你帶人回來啦?」


    「這位同學是?」「這位叔叔是?」


    怪,訕訕的。


    周斯年畢竟是晚輩,率先自我介紹道:


    「阿姨叔叔你們好,我是何夏夏的同學,陪她回來拿個東西。」


    「長的挺帥的,隻是回來拿東西啊。」


    何母面上有些遺憾。旁邊的叔叔也順勢介紹道:


    「夏夏是吧,我是你媽媽的同事,你媽媽經常跟我提起你。」


    同事?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他脖子上的金項鏈:


    「你是不是我媽同事不重要,隻要你對我媽好,沒有犯罪記錄,不觸犯公序良俗,心裡身邊都隻有我媽一個,你家裡人也尊重我媽,我就支持你們在一起。」


    何母被我這一堆的限定條件鎮住,半天沒反應過來。


    倒是金鏈子叔叔反應快,一把將錢包中所有的錢掏出來塞到我手上:


    「夏夏你放心,我梁三這輩子絕對隻有你媽媽一個人,心裡身邊都是!」


    「她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她讓我喝水我絕不抓雞!」


    說完還給我敬了個軍禮。


    看來之前是退伍軍人。


    我點點頭,將錢疊好塞進何母手裡,囑咐她收好,拉著周斯年轉身出了家門。


    一路上周斯年載著我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你說?」


    看他那時不時回頭的樣子,我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帶著我被一車裝死。


    「你平時跟你媽媽都這樣相處的嗎?跟其他人也是?」


    「也不是。我媽單純,我那樣隻是怕她被騙。」


    09 年的直播生態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是到了 24 年,很多男的已經結婚了都還在外面裝單身,貸款給主播刷禮物,不少主播被騙,我擔心何母也是這樣。


    周斯年頓了頓,繼續問道:


    「你剛剛說的那些標準……對你自己也適用嗎?」


    看不到他表情,但明顯感覺少年脊背有些僵直:


    「我自己啊。」


    我想著那個梁三的事情,口說無憑,改天得找機會調查一下他的戶口和徵信:


    「我找男朋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身體得健壯!」


    生了重病後我對一副健康的身體愈加向往。


    聽見我的話,周斯年身體一抖。


    獵獵秋風借著校服將他的身體裹挾住,勾勒出流暢的腰身。


    前方傳來少年咬牙切齒的聲音:


    「身體健壯是吧。」


    自行車突然猛地提速,推背感讓我不自覺抱住他的腰,身邊行人和車輛不斷後退,是剪影的模樣。


    14


    下午 2 點,測試準時開始。


    王胖子在講臺上給我搭了張課桌,用極其反派的聲音說道:


    「何夏夏,這次這麼多師生看著,我看你還怎麼投機取巧。」


    他始終不相信那個分數是我的真實實力。


    我半坐在課桌上,拿起講臺旁的話筒:


    「校長,我們中國的法律講究誰主張誰舉證,您說我作弊又給不出證據,按理說我可以不配合您的。」


    「但是我配合了。」


    話筒裡我語氣輕佻:


    「我配合了您卻說要是我考不到 130,賈同學、宋同學都得跟我退學,您這樣是不是有點……仗勢欺人的味道了。」


    一場賭約,莊家永遠不賠,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


    「那你想怎麼樣?」


    王胖子警惕地看著我。


    「如果我考上了 130,我要你不能再找 11 班的任何一個學生約談,之前退學了的也允許他們重新返校。」


    這次回來我就發現了,11 班的同學一下子少了 10 個,顯然是王胖子從中作梗。


    臺下的老師看著我目光復雜。


    「返校?」


    王胖子嗤笑一聲:


    「你覺得他們返校就能考上大學嗎,像你們這樣的學生,再怎麼讀都考不了高分,不如早點去打工,至少也算是為社會做貢獻。」


    多惡心的嘴臉。


    仕官道途者滿臉仁義道德,是非隻在嘴不在心。


    「你說高分,多高的分才算高分。」


    「700 分夠嗎?」


    臺上臺下一陣抽氣聲。


    九中是信陽市最差的高中,新高考改革以來還沒有人考過 700。


    聽我這樣說,王胖子臉上閃過鄙夷:


    「你這輩子能考 700,我這位置給你做!」


    「這可是你說的。」


    賭約籤訂,我坐下開始考試。


    看到試卷我才明白為什麼王胖子這麼篤定我會考不上 130。


    一份理科綜合類卷子,塞滿了競賽題,03 年的奧林匹克真題,08 年的物理競賽壓軸題。


    隻是可惜了,我們這些搞物理的,最擅長的就是競賽題。


    兩小時的試卷,我 90 分鍾就做完了。


    試卷當場批改。


    改卷子的老師看到題目難度,眉頭一擰,顯然他們也覺得這些題目超綱。但好在我做了出來,150 的滿分,我得了 142,那 8 分損失在生物和化學,這兩科目前是我的弱項。


    聽見分數,王胖子不願相信,掙扎著要去看我的卷面。


    但我的卷面清晰工整,他找不到一點閱卷老師包庇我的痕跡,我是實打實的 142。


    15


    第二天,退學的同學們回到了學校。


    煮泡面的田小娟給我帶了一箱泡面,看小說的唐月將她所有小說都打包送給了我:


    「何夏夏,謝謝你。」


    「我們以後,能不能和你一起學習。」


    「當然。」


    隻要有陽光,暴風雨後總會見彩虹。


    我不知道這群所謂的差生最後有幾個能考上大學,但我知道抓住青春的尾巴,總歸不會辜負時光。


    之後的 11 班徹底大變樣。


    我們成了學校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一批學生,早上自發增加一節早自習,晚上自發增加一節晚自習,課間還要進行體能鍛煉。


    老師們不再拿著故事會進教室,課後也不再闲聊,反而個個都在跟自己的同學打電話詢問有沒有最新的真題。


    周斯年轉來了我們班,成了我的同桌。


    宋清為了聽課方便,申請換去了講臺旁邊。


    窗外秋雨瀝瀝,掩不住室內書聲朗朗。


    終於在一個月後又迎來月考。


    同學們早早就等在了排名榜前,這一次不隻是賈風亮和宋清,11 班所有人都在。


    人擠人,笑連笑。


    周斯年護著我擠到榜前:


    「田小娟 200,唐月 220,賈風亮 280,宋清 300……」


    「周斯年,你 701!!!!」


    激動的雙手還沒來得及錘上他的胸口,意識再次消散。


    16


    這一次不是京大附屬醫院了,而是協和最高級的 VIP 病房。


    盛夏在一旁握著我的手,眼淚像斷線的魚線不斷滴落。


    宋清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面色懊惱。一旁還站著一男一女,外加一對和藹的中年夫婦。


    囈語溢出嘴中,驚動房中眾人。


    見我醒了,倒是那個中年婦女率先上前詢問:


    「知知是吧,媽媽,嗚,媽媽來晚了。」


    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但我還是認了出來,是何母。


    那旁邊那個一身幹練職業裝的便是何夏夏了。


    我們曾經住過同一具身體,卻從未如此面對面看見過彼此。


    沒想到第一次見面,便是我要死的時候。


    何夏夏眼中蓄滿了淚水:


    「我可以,叫你妹妹嗎?」


    出口,都帶了哭腔。


    18 歲我們靈魂相遇,如今 15 年過去了,她已經 32 歲,我卻還隻有 28。


    「當然可以,姐姐。」


    何夏夏上前抱住我。


    「嗚……我也想抱。」


    是,那個拿了格萊美的歌星?他怎麼在這。


    那張照片上的人笑地那麼白目,難道是:


    「賈風亮?」


    「5555 夏姐,我好想你。」


    「你整容了?」


    「微調,微調,我本來就長的帥,隻是那時候你眼裡看不見。」


    確實,高中時期的賈風亮就已經是 11 班的班草了,隻是他平時氣質太過沙雕,讓人忽略了他的顏值。


    所有伙伴齊聚,像是臨終的哀悼,隻是好像還少了一人:


    「周斯年呢?他沒來嗎。」


    當年我跟他關系也算可以啊,如今知道我要死了,怎麼送終都不來送送。


    宋清撇過臉,似是不忍心看我:


    「三診結束後他家好像出了事,高三那個暑假他給我轉完錢就消失了,聽說去了美國,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哦,是這樣啊。


    我掩下心頭的失落,強撐著又跟眾人寒暄了一會。


    之後的日子古井無波,夏夏說我的身體快要崩潰,不準我再回到學校工作,盛夏等人每天輪流來看我。賈風亮因為出入不夠小心招來了狗仔,被宋清等人指著鼻子罵。


    已經立夏,窗外漸漸響起了蟬鳴,我真的像個病人一樣開始療養,隻是每天早上的頭暈和時不時難以愈合的傷口不斷提醒著我。


    我得了絕症,就要死了。


    又是一個午後,我午休起來,聽見夏夏他們在走廊交談。


    「要不要告訴小夏姐,她還會再穿一次?」


    是賈風亮的聲音,自從他知道了真相,為了區分就開始叫我小夏姐,他本來想叫何夏夏大夏姐,還沒叫出口就被人按到了地上錘。


    「她現在身體承受不住,還是算了吧。」


    是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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