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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風雅間 3398 2025-03-17 16: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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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時的他除了整日奔波案件,剩下的時間都在跟我說太子的「壞話」。


    他說驕熾胸無大志,隻喜歡流連於花樓。


    雖然跟我想象中的太子不一樣,但我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相信歸相信,玩笑歸玩笑。


    我還是用太子妃的規矩克制著自己。


    母親說放縱容易,守己最難。


    我早就做好了未來夫君流連花叢,我與他相敬如賓的打算。


    畢竟哪個太子、皇帝身邊隻有一個正妻?


    除了我,林瑄的婚事也被母親提上日程。


    他十八宴那日,母親宴請了京中所有適齡的官家小姐。


    美其名曰多見見姑娘,喜歡哪個就多接觸。


    母親要與其他長輩交流,照顧小姐的事便落到我頭上。


    因為我未來太子妃的名頭,也沒有哪個小姐敢不領情。


    對我全都是阿諛奉承。


    隻有徐迦不同,她冷冷坐在一旁喝茶誰也不搭理的模樣跟林瑄很像。


    於是,我讓青桃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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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迦是國公府這輩唯一的女子,平日很少出門。


    素有才女之稱,寫出的文章和詩詞都在京中學子處流傳。


    那時我覺得如此佳人,林瑄能追上也是好的。


    畢竟他一瞧就是那種要求很高的刺頭。


    尋常女子定然壓不住他。


    我把想法告知母親,母親也覺得徐迦不錯,便有意無意同徐迦親近,叫人來謝府賞花做客。


    5


    請了三次,每次徐迦一來母親都會叫林瑄一起陪同。


    饒是再遲鈍,兩人都能明白母親的意思。


    徐迦對此沒有表示,不拒絕就是她的同意。


    甚至她看向林瑄的目光也帶了些羞澀。


    這些都是母親講給我聽的。


    畢竟母親多吃了幾十年飯,看人的眼神還是很準的。


    我倆談論這些男女私事時,正巧林瑄來了。


    他一進門臉上就帶著難言的疲憊。


    「哥哥,很累嗎?」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看向了母親。


    「嬸嬸,您是想撮合我跟徐迦嗎?」


    心意被點破,母親也不覺得這是壞事,便拉著林瑄絮叨起來:


    「瑄兒啊,你都二十了還沒正妻,嬸子覺得這徐迦就不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她跟你接觸的女子都不同,有種超凡脫俗的才子氣……」


    為了撮合這樁親事,母親幾乎把徐迦誇了個遍。


    我明白母親的憂心和好意,也在一旁附和:


    「她很好,配得上哥哥。」


    「好,我知道了。」


    那天後,林瑄和徐迦不斷接觸,慢慢走近。


    隻不過林瑄不再讓母親找徐迦來謝府,兩人的接觸也僅限於我們不了解的私下。


    半年之後,林瑄從大理寺進了刑部,他也離開謝家自立門戶。


    我跟他的接觸越來越少。


    自從分家之後,他便不再回謝府。


    驕熾也不來了。


    林瑄求娶徐迦的事,還是母親與我說的。


    她說林瑄帶著十箱彩禮進了國公府的門,無比風光。


    一段佳話早已傳遍京城。


    我真心祝願他幸福,寫了封信讓青桃送去林府。


    林府便是那時風頭正盛的刑部侍郎林瑄林大人的府邸。


    信裡我除了祝賀他求得佳人,也表達了對他的思念。


    我很久沒出去了,我也想去他的府邸瞧瞧。


    我本以為林瑄看到書信後會回來看我,或者寫封回信邀請。


    結果青桃拿回來的,隻有婚宴邀請函。


    他們的婚事很快,比我一拖再拖的婚事快多了。


    那日我穿了新做的衣裳,戴了一支最貴重的珠釵。


    新郎官是我的哥哥,而我也是他的家裡人。


    但好像是我逾矩了,林瑄給我們安排的位置並不在主位。


    甚至跟他共事的同僚都不如。


    那時祖父纏綿病榻,父親又不願迎合官場的人情世故。


    謝家頗有些腹背受敵的難熬。


    京城官場誰人不知謝家跟林瑄的表親關系?


    林瑄那般對我們,也算打了謝家的臉。


    惹得所有人在宴席之餘,胡亂猜測謝家。


    母親有些傷心,早早便離開了婚宴。


    父親倒是灑脫什麼都沒說,但宴席過後也跑去查案,明明來之前他說他已經推掉了所有瑣事,隻為給侄兒慶祝。


    我沒離開,一直在林府坐到了謝客之時。


    林瑄身邊的侍衛恭敬地請我離開。


    「我想見林大人,勞煩通報。」


    「今夜洞房花燭,小姐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


    侍衛拒絕得很直白,全是林瑄的意思。


    為後之道講究體面,我隻能離開。


    但走了兩步,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他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


    「哥哥為何不願見我?可是若紅做錯了什麼惹哥哥生氣了?」


    6


    那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有失體面。


    朝著屋子喊叫了兩句。


    但無人應答。


    回去路上,馬夫為了趕宵禁抄近道,卻無意撞見一群人在毆打一個書生。


    本著大理寺少卿傳承的優良血統。


    我讓侍衛下去拉架,問清來龍去脈。


    案子很簡單,就是那群人懷疑書生偷了銀子,而書生否認。


    偷竊案自是難查,更何況我還得趕宵禁。


    便喚來被揍的書生,拔下頭上的銀釵贈予他。


    「若你清白明日便拿著這釵子去大理寺報案,若你確犯盜竊之舉,便把釵子拿去換錢還了他們的銀兩。」


    書生受了我的銀釵,向我道謝。


    「在下喬安,敢問姑娘芳名?等我自證清白,定會把釵子還給姑娘的。」


    「不必。」


    我的心情有些糟糕,沒再同書生多言。


    這件事對我來說不過就是順手而已,沒那麼多恩情。


    所以很快便被我拋擲腦後。


    ……


    十七歲的冬天,祖父離開人世,謝家在京城舉步維艱。


    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便一個人去見了驕熾,我想快些完婚。


    至少等我成為太子妃,瞄準家裡的那些勢力便會有所顧忌。


    「若紅妹妹,這麼多年你還是不太聰明。」


    我站在東宮門外等了兩個時辰,卻換來驕熾一句嘲諷。


    還有一紙退婚書。


    驕熾刻意把退婚的事情鬧得城裡盡人皆知。


    一夜之間,我從那個天之驕子變成了笑話。


    母親氣急生生吐出一口血。


    「太子怎敢如此敗壞我兒名聲!」


    總之那個冬天,一切事情對謝家都不太好。


    父親好似看淡了名利場,決定忙完手裡的案子便辭官帶著我和母親回老家。


    如果我當初知道父親手裡的案子是塵封已久的勤王謀反案,我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的。


    但父親的案子我一向不清楚。


    直到十八歲那年的夏日,父親高興地說案子快結了。


    很快他就能帶著我們離開這裡。


    但我們沒等到那天。


    反而等來了禁軍圍府,罪名是勾結勤王餘孽謀反。


    這樁謀反案被刑部接手,主理人是林瑄。


    由於還在審理中,父親被下了牢獄,我跟母親則被困在府邸不得離開。


    林瑄離開謝家的一年,早已借著國公府的東風爬上了高位。


    想要喊出口的那聲哥哥,被他銳利的眼神壓住。


    母親對他還頗有親情感,六神無主地攀上林瑄想讓他救救父親。


    「嬸嬸,我也是奉命行事。」


    林瑄對於我們的寄託沒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勒令禁軍把我跟母親分開,不得出房一步。


    那段時間我的耳裡隻能聽見府中人的叫喚和哭喊。


    林瑄在對他們用刑。


    這些人自然包括青桃。


    他很懂人心,青桃受刑地就在我的小院裡。


    我隔著一扇門聽著外面隱忍的悶哼聲,鼻尖縈繞著鮮血的氣味。


    青桃為了讓我不害怕,硬生生忍住了大部分叫喊。


    7


    可我還是很怕。


    我害怕大家就這樣毫不知情地死去。


    我害怕下一個是我。


    我害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奮力拍打著木門: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門開了,林瑄站在門外,身後跟著禁軍。


    禁軍的手裡拿著竹夾,一臉熱切地看著我。


    「謝小姐要是早早認罪,這刑就不用上了。」


    所以,謝家認不認這個謀反罪,最後都會被殺,是嗎。


    思緒像是僵住,我說不出話。


    手卻伸向了那排帶血的竹夾。


    「得罪了。」


    施刑者好似很喜歡這種血腥的暴力美學,整張臉不受控制地扭曲,笑著。


    拶刑真的很疼,很疼。


    就像十根手指在被鏽刀反復蹂躪,卻還是切不斷那根骨頭。


    我止不住地哭泣,嘴裡無意識喊著爹爹娘親。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也在承受著酷刑?


    時間一分一秒都很難挨。


    「哥哥,我好疼……」


    我望向林瑄,希望他能幫我緩解這種疼痛。


    「若紅,隻要你認罪,就不用再受刑了。」


    「謝家從未做過謀反之事,無罪可認……」


    明明該是鏗鏘有力的話語,我卻像越說越心虛似的漸漸低了聲音。


    因為禁軍行刑的手愈發用力,我手指的鮮血也跟水滴一般流著。


    「行了。」


    林瑄一聲令下,那副竹夾終於離開了我的手指。


    但我卻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手止不住地顫抖,連擦去眼淚都做不到。


    門被關上,屋子裡剩下了我和林瑄。


    他蹲在我面前,抬手替我擦去臉上的淚痕,沒了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我以為他會掛念謝家這般恩情的。


    順著他的動作輕靠在他懷裡,說道:


    「哥哥,救救我們吧!」


    「你一點都不乖啊,妹妹。把罪認了就好,我會幫你們假死脫身的。」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點親情,丟下我們走了。


    我永遠記得那晚,我連侍衛放在門口的飯食都拿不起。


    像個牲口一般跪在地上進食。


    因為我想活著,想跟大家一起回老家。


    被關了五日,手上的傷我自己撒了些金瘡藥用白紗纏了幾圈。


    好歹是沒廢掉。


    我以為會有好消息等我,結果我被下了詔獄。


    父親和母親也在,但我看不到他們被關押的地方。


    那夜,徐迦來了。


    她盯著我看了好久,我以為她是林瑄派來告知我好消息的。


    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希冀。


    「嫂嫂好久不見,哥哥是不是查清我們是被冤枉的了?我們是不是要被放出去了?」


    我知道我的模樣很傻,但我不在乎了。


    「林瑄?你還傻等著他救你們呢?本來我是想在你死之前過來看看笑話,但我發現林瑄把你害得挺慘的。


    「他夜夜叫著你的名字,卻也能聯合設局害你。看來在他心裡,女人沒有權力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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