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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穆聽的轉身 4325 2025-03-18 16: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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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能控制的隻有我自己。」


    「所以我說放下就是放下!」


    這一晚我和陸铖喝了很多酒。


    說了很多話。


    有現在,有將來,也有曾經。


    後來我睡著了。


    再睜眼我在自己床上。


    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被子蓋得穩穩當當。


    下樓,餐桌上放著保溫盒。


    第一層是蝦餃,第二層是米糕,第三層是白粥。


    陸铖給我留了字條,讓我吃了東西再去公司。


    我彎彎了嘴角,突然覺得今天應該挺不錯。


    14


    但很顯然,我失算了。


    譚深到公司找我的時候我正在開會,助理把他請進了我的辦公室。


    這是我給他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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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是我的領地,他來去自如。


    隻是曾經他一次都沒有來過。


    所以當我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時,我呆愣了半晌。


    他溫和地衝我勾起嘴角。


    「中午一起吃飯吧,之前你說的那家杭幫菜。」


    「我還給你買了花,綠色的桔梗,我記得你喜歡。」


    我沉默著。


    譚深緩步上前。


    「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不可能隨隨便便把自己嫁出去。」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穆聽,你給我一點時間。」


    我後退兩步。


    「譚深,你對我越好我越覺得過去的五年沒意思。」


    「你不是不記得我說的話,但過去的五年你沒有入過心。」


    「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歡綠色的桔梗,可過去的五年我沒有收到過一束花。」


    「真的,還不如你什麼都不知道。」


    「至少不會讓我覺得你是故意在刻薄我!」


    譚深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嘴唇微顫,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過了許久,他祈求地看我。


    「穆聽,我不為自己辯解,我隻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算了吧!」


    「為什麼?你想要我喜歡你,我就喜歡你。你想要我把你放在心裡,我就把你放在心裡。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我們重新開始。」


    我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他卻仿佛力竭一般地撐住桌子。


    「你就這麼狠心?五年,我們的五年,你說扔掉就扔掉?說不要就不要?」


    我抬眼,語氣寡淡。


    「是我的五年,和你的五年,從始至終都沒有我們!」


    譚深被我請了出去。


    臨走前他對我說,他不會放棄。


    這讓我沉下了臉。


    於是我冷聲道。


    「看來我當初對你的道歉還是不夠誠懇,原本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騷擾,這麼煩。」


    15


    因為譚深的出現,這一天我都忍不住地煩躁。


    直到下午的時候陸砚上門,提著一個食盒。


    「你怎麼來了?」


    「替我哥跑腿。」


    他把食盒打開。


    「我哥說你喜歡吃甜食,這家在兼具了口味和健康。新鮮出爐,你嘗嘗!」


    我眼睛一亮,看著食盒裡的點心咽了咽口水。


    甜食總能讓人心情變好。


    我緩了緩心情問他:「你哥呢?」


    「忙!」


    「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正常忙!」


    「哦!」


    陸砚撐著下巴。


    「真沒想到你會成為我嫂子。」


    「對了,提前跟你說一聲,我就是個廢物,你會跟我哥一起養我的吧!」


    ……


    陸铖好像越來越忙了。


    但還是每天會讓人給我送甜點。


    「不能多吃,但一天一小塊還是可以的。」


    我給他打過幾次電話。


    他和陸砚口徑一致,說就是正常忙。


    二叔說這就是創業者跟守業者的區別。


    「他能在他爸的封鎖下闖出這麼一條血路,已經是他的本事了。」


    我問他需不需要把婚禮提前。


    他笑著說:「沒到那一步,正常節奏就行了。」


    和陸铖相處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他總是能第一時間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並第一時間給出我合理的建議。


    我想,他真是一個優秀的合作伙伴。


    16


    和陸家那個私生子狹路相逢,是我沒想到的。


    甚至我一開始都不知道他是誰。


    隻是巧遇了兩次,他又無故獻殷勤。


    讓我忍不住吐槽。


    「現在的人都這麼直給的嗎?」


    陸铖聽完沉默了兩秒。


    「你說他叫什麼?」


    「林嘉魚。」


    陸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陸家那個私生子,他在進陸家之前就叫林嘉魚。」


    「你放心,他不會再出現打擾你!」


    那之後陸铖消失了兩天。


    而陸砚則寸步不離地守了我兩天。


    我覺得沒必要。


    他卻一邊玩遊戲一邊面露嫌惡。


    「有必要。你不知道他們母子有多惡心!」


    惡心到陸砚隻是去了趟停車場,我就被人捂住口鼻拖上了車。


    「快點,把人扔床上,你們就可以滾了!」


    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我緊閉著眼睛,放緩著自己的呼吸。


    我感受到他慢慢靠近我。


    湿熱的呼吸打在我臉上,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嘁,想娶穆家的女兒來跟我搶東西?等我把人睡了,我看你還怎麼娶!」


    他慢悠悠地解開了反綁住我雙手的繩子。


    就在他要去解我衣服的時候,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將緊握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朝他的喉嚨刺過去。


    如果力量懸殊,隻有一次機會,那一定要一擊致命。


    在我被人捂住口鼻的時候,我唯一的掙扎就是摔碎了陸铖給我裝果汁的玻璃瓶。


    匍匐在地將其中一塊握在掌心。


    它制造疼痛,幫我抵抗藥性。


    也是我最後的武器。


    「賤人,你敢傷我?」


    男人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提起摔在地上。


    我隻感覺遺憾。


    力量不夠,速度太慢,隻插進了他的肩膀!


    他大叫著,狂怒著,想拔掉肩膀上的玻璃碎片又不敢。


    他一腳向我踹來。


    我在悶哼中抱住了他的腿,隔著褲子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


    他叫得越慘,我力道越大。


    「松口!」


    他一拳打在我頭上,我卻咬得更深。


    如果我今天必須死在這兒,我也要在臨死前咬下他的一塊肉。


    但是很可惜,我沒有死。


    在房門被人踹開的那一瞬間,毆打我的男人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透過血霧看著他滑稽的樣子,我咧著失去知覺的牙花笑。


    「我沒死,那你就死定了!」


    「穆聽,你說什麼?」


    陸铖抱著我,眼中滿是自責和心疼。


    讓我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張了張嘴。


    「我說,他死定了!」


    陸铖摟著我的手臂整個緊繃。


    他將我抱起,緊緊地貼在他懷裡。


    「對,他死定了!」


    譚深好像也在。


    我似乎聽見陸铖說:「還有你,譚深,我不會善罷甘休!」


    17


    我要跟陸铖結婚的消息,是譚深告訴陸家的。


    同時,他還在生意場上不停地給陸铖使絆子。


    他是希望陸家能阻礙我和陸铖的關系,卻沒想到他們會動我。


    就像那個私生子叫罵的:「姓譚的那麼討厭穆聽,他不也樂見其成?」


    陸铖說聽完這話的譚深差點在警局把人打死。


    但他即使沒死,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我二叔、陸铖,包括譚深,沒有一個會善罷甘休。


    至於譚深。


    陸铖說:「我不會手下留情。」


    譚深一直站在醫院外,從早到晚,不吃不喝,隻抽煙。


    他的朋友衝進過病房,問我憑什麼這樣對待譚深。


    還沒等我說什麼,譚深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有病?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她嗎?現在裝什麼深情,連自己的身體和生意都不顧了?」


    譚深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沒有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的身體慢慢恢復,和陸铖的婚禮也越來越近。


    他忙得很。


    每天公司醫院兩邊跑。


    有時候我一覺睡醒,還能看見他戴著眼鏡對著電腦處理公事。


    陸家破產了。


    其中有我二叔的手筆,也有譚深的助力。


    但更多的是陸铖。


    我二叔陰陽怪氣。


    「現在陸家也沒了,你想幹嗎就幹嗎,還要跟我們大小姐履行婚約去拿遺產?」


    我小聲嘀咕。


    「誰會嫌錢多啊!」


    「你閉嘴!」


    二叔瞪我,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陸铖彎了彎嘴角。


    「嗯,還是想把大小姐娶回去。」


    後來二叔問我:「你真想好了要跟陸铖結婚?」


    我說:「我又不是不婚主義,戀愛結婚,我以後總會進行。」


    「我覺得陸铖挺不錯的,成熟穩重對我好。」


    「雖然我們的感情沒有濃烈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但也不妨礙我想跟他試一試。」


    「而且還有錢拿。」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而且,先婚後愛,應該還挺有意思的!」


    二叔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我和陸铖的婚禮是在秋天。


    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籌備的,包括我的婚紗。


    我挽著二叔的胳膊,


    他送我走向陸铖。


    「你爸媽去世後你就是我養的。」


    「我一個大男人,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把你養得不好。」


    「那時候你一心撲在姓譚的身上,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我天天嘴裡長燎泡,擔心是不是我讓你缺愛了。」


    「你願意重新開始,我很開心。」


    「我們大小姐,就應該永遠刁蠻任性,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我勾起嘴角,眼眶有些燙。


    他不知道,其實他把我養得很好。


    是他給了我義無反顧的底氣,也是他讓我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氣。


    他告訴我,我可以犯錯。


    所以我敢一次次嘗試。


    我熱烈地愛過。


    坦然地放過。


    現在,繼續勇敢!


    18


    陸铖和穆聽的婚禮是譚深參加過最盛大的。


    那天他穿著正裝, 坐在宴廳的角落。


    看著明豔張揚的穆聽嫁給了別人。


    很疼。


    心髒抽抽地疼。


    但譚深已經習慣。


    從穆聽說出分手的那一天開始,他心髒處的疼就沒有停過。


    譚深愛穆聽,曾經這於他而言就是個偽命題。


    穆聽很煩。


    她總是那樣笑著闖進譚深的生活,分散他的注意力, 打亂他的計劃。


    「你答應她不就好了!穆聽很極品了,家世好長得漂亮還那麼喜歡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可是譚深不喜歡穆聽。


    他不喜歡穆聽那樣嘻嘻哈哈隨意對待感情的態度。


    被拒絕了也不會傷心,被推開了也不會難過。


    就好像她對譚深的態度無所謂一樣。


    這是喜歡嗎?


    這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譚深一直在評估穆聽。


    評估她的愛能有多深, 評估她能堅持多久。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無條件不求回報地對另外一個人好。


    穆聽說,她可以。


    譚深不信。


    可後來,當譚深相信了的時候。


    穆聽卻說:「你是對的!」


    她說人確實沒有辦法無條件不求回報地對另外一個人好。


    她試過了, 她失敗了!


    於是她轉身就走,連頭也不回。


    譚深從來沒有在穆聽這兒這樣委屈過。


    她總是對他有求必應, 她總是趕不走罵不跑。


    即使她生譚深的氣了, 她也能很快把自己哄好。


    一直都是這樣。


    五年都是這樣。


    為什麼這次不行了?


    是因為這次的事不可饒恕嗎?


    穆聽說不是的。


    「是因為我沒了繼續下去的心力。」


    一片走不到頭的沙漠, 一座翻不過去的高山,一汪無邊無際的海洋。


    當一個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又該如何堅持下去?


    那如果譚深發現自己是喜歡她的呢?


    他對她好,他們重新開始。


    可穆聽說這比譚深一直都不喜歡她,更殘忍。


    「如果一樣東西,隻有等我放棄了我才能得到, 那麼我之前的堅持將一文不值。」


    「如果我之前對你的感情已經一文不值了,我又為什麼還要跟你重新開始?」


    那是五年,不是五天、五個月。


    譚深有無數次機會告訴穆聽,他喜歡她。


    可他都忍住了。


    有時候覺得沒必要, 說了矯情。


    有時候覺得不應該說, 對她的考量還沒有結束。


    譚深被穆聽寵壞了。


    他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兒,無限制地索取別人對他的好。


    似乎這樣才能證明,穆聽是愛他的。


    他站在主導的位置, 主導著穆聽和他的關系。


    可到穆聽抽身離場,譚深才發現,真正佔據主導的是穆聽。


    那所有的好,她願意給,譚深才能得到。


    第一個目標,我用半年完成。


    「(他」那一天, 譚深見證了婚禮的全過程。


    穆聽還是原來的穆聽,笑得恣意開懷。


    她向前走, 從不回頭, 卻把譚深留在了原地。


    譚深想,他該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讓他喘息都痛苦的地方。


    走到門口,他在禮金登記的地方留下了一封信。


    那裡是一份資產轉讓。


    他把他名下剩餘的所有資產全部轉讓給了穆聽。


    可是一個月過去, 一年過去,穆聽始終沒有籤字。


    後來他終於忍不住了,給那個熟稔於心的號碼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起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放著, 不許再吃了, 醫生說了, 你要控糖!」


    「不是我要吃,是你的兒子要吃!」


    「……我兒子知道他背了這麼多鍋了嗎?」


    「喂,哪位?」


    譚深就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生怕自己一個喘息就讓對面的人認出是他。


    他倉促地掛斷電話。


    他終於明白, 在穆聽決定放下的那一刻,他的後悔、彌補,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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