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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雲薇 3454 2025-03-19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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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長峰山上有處桃花庵。


    那裡的尼姑不是尼姑。


    香客不是香客。


    上了山的達官貴人軟著腳下山。


    尼姑庵裡的花就開得更豔了一些。


    1


    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廣信王夜南風昏了頭,和長峰山的小尼姑搞到了一起去。


    皇帝為此呵斥過他不止一次。


    若是正經尼姑倒也不算什麼,可誰人不知長峰山的尼姑庵裡是些什麼貨色,說白了就是供達官貴人們玩樂的暗娼。


    外面的人自然都不敢罵夜南風,便撿著難聽的罵罵我來過過嘴癮。


    可我哪裡會在意這些呢?畢竟他們說的也沒錯。


    我確實是住持養在庵中的暗娼,不過是打著尼姑的幌子在長峰山上討生活罷了,被人罵也是應該的。


    桃花庵內,我身穿素衣,對鏡描眉,不以為意地聽著侍女說著外面的種種闲言碎語。


    絕美的容顏隻是略施粉黛便已是光彩照人,我睨著眼往外面看去。


    樓下的住持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意,正將一個人往我這裡帶。


    那人身穿錦衣華服,氣質斐然,眉宇深邃,端的是一副好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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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薇啊,快出來,是殿下來了。」


    遠遠的我就聽見住持的聲音。


    隻是還未等我起身,男人已經推開了房門,他迫不及待的將我擁入懷中,片刻發出一陣滿足的喟嘆。


    「雲薇,我好想你。」


    我不語,轉身將雙臂搭在的他的腰間。


    眼波流轉間,他已重了呼吸。


    身為皇上的唯一的親兄弟廣信王,他自然不能時時刻刻地待在這不正經的地方,來的勤了不免要被那些御史參奏。


    當然這是他告訴我的。


    不過即便他不能常常過來,我也並不擔心。


    因為我知道,他人雖然不在,但心是在我這裡的。


    長峰山上流傳著一段佳話。


    夜南風與我是在竹林中相遇,煙雨朦朧裡,我因著害怕偷偷躲了起來,他在長峰山上硬生生尋了三日,一路尋到了桃花庵。


    瞧著他來,我滿目驚訝,感動不已,自此兩人心意相通,恩愛不已。


    可堂堂的廣信王怎麼會因為一見鍾情就對人敞開心扉,將其奉為珍寶呢。


    誰也不知道,為了接近他,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竹林中也並非一見鍾情,而是他被人暗殺時,我以命相護,胸口的箭傷到現在還清晰可見。


    女人的直覺是最為準確的,至少到現在他並未對我厭棄。


    朱紅的紗帳內,夜南風吻著我的脖頸處,一遍遍喚著我的名字。


    我喊他殿下,他卻不願,發狠似的咬著我的肩膀,讓我喚他的名字。


    我隻能頂著發顫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喚著。


    「南風,夜南風......」


    我仰著脖子,皮膚透著粉紅,引得肩頭成片的紅梅越發紅潤,豔麗絕倫。


    夜南風迷亂地盯著我,喉間不斷滾動著,他最喜歡的便是我此刻的模樣。


    我的眼角微紅,嘴角卻噙著笑意。


    他驚嘆。


    「真美」


    是啊,真美!


    2


    血色的過往猶如這肩頭的紅梅刺青,美則美矣。


    隻是刺入皮肉,纏繞心頭,讓人無法解脫。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生來就會是尼姑,暗娼,也沒有人生來便是孤身一人。


    我曾經也有父母家人,情郎友人。


    可都在一場疫病裡化為了灰燼。


    那疫病來的殘忍,染上的人不過半月便會全身潰爛而亡。


    我親眼瞧著我的父母家人在疫病中痛苦地呻吟哀嚎。


    血汙染遍了我的全身。


    我跪在地上祈求能得到神靈的護佑。


    可最終我沒有等來神靈,卻等來了地獄修羅。


    我啞著嗓子在黑暗中低聲呻吟,隱約聽見有人喚我。


    「芸娘?芸娘?」


    我猛然驚醒,大汗淋漓地瞧著近在咫尺的面孔。


    「殿下!」


    男人眉頭緊皺,好看的眼眸中全是擔憂。


    他將我摟在懷中,一下又一下的拍著我的背部,猶如哄著三歲小兒。


    夜南風對我是真的好。


    京城的月滿樓說包就包,隻為了給我過生辰,即便會招到皇帝的斥責。


    我隨口一句想看夏日荷花,他便命人在桃花庵旁挖了個池子,種滿了荷花。


    要知道桃花庵可是在半山腰,這麼忙乎下來可謂是費時又費力。


    他說過,要星星不給月亮,隻要他能做到,我的任何要求他都願意滿足。


    每每聽到這裡,我隻是笑,因為我所求的並非這些。


    有些東西不是別人能給的,而是要自己來取。


    夜南風不能在桃花庵中久待,他清早便離開了。


    我窩在被子裡不願意挪動半分。


    直到有人進來。


    「你心軟了?」


    清冷的男音在房中飄蕩,隔著紅紗的縫隙,我緩緩地閉上了眼。


    對面的男人帶著銀色的面具看不清真容。


    唯有從脖子上皺皺巴巴的皮肉裡延伸出來的紅斑尋出一點線索。


    男人與我來自一處,都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為了能手刃仇人也隻能如此。」


    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桃花庵雖在半山腰,卻比山腳下的尼姑庵還要熱鬧。


    一是這裡葷素不忌,另一方面別人也想瞧瞧把廣信王殿下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本我不用出來見客,但是耐不住住持一直求,便下來轉一圈。


    男人們眯著雙眼,眼神透著淫欲,女人們則是不斷打量,中間夾雜著妒忌和豔羨。


    我低垂著眼,做出一副溫順模樣。


    沒想到旁邊卻有人突然衝了出來,他狠狠將我推到在地。


    我的背砸在臺階上痛到麻木。


    那人滿身酒氣,不管不顧地開始撕扯我的衣物。


    住持慌了神,上來要拉男人,卻被男人一把甩開。


    周圍的男人皆是興趣盎然,他們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場景。


    女人們則是冷眼旁觀,幸災樂禍。


    我沒有掙扎,隻是默然地盯著在我身上發瘋的男人。


    眼見著我的衣服就要不保。


    男人卻被人狠狠地踹到了一邊兒。


    3


    夜南風滿身的怒氣,他脫下玄色外衣抱起我,修長寬大的身體站在燭火間,像極了玉面修羅。


    「拖出去,不用留了。」


    他的聲音冷得嚇人,眼神中的殺意肆虐。


    我埋在他的胸前,不做聲響。


    一直到了房中,夜南風也沒有放下我。


    我抖著身子,一聲不吭,似乎被嚇壞了。


    他的大手一遍遍撫著我的後背,言語中的溫柔都快溢出水來了。


    「芸娘,不怕。」


    「有我在。」


    直到見我情緒稍微穩定些了,他猶豫了半響,沉聲試探著。


    「芸娘,嫁給我吧。」


    聽到這話,我終於抬了頭。


    哭的久了,我的眼角泛著紅。


    「嫁與你?」


    「嫁與你做妾嗎?」


    我這話說的直白。


    他曾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不過都被我堵了回去。


    先前夜南風還特地在京城偏僻處為我購置了一套院子,想著讓我離開桃花庵這種腌臜地,可是我不願。


    我明明白白與他說過,我不願做妾。


    夜南風面露難色,他早已娶妻,且是皇帝賜婚,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紅紗帳中,我的衣物被褪下。


    後背處已然青紫,混著箭傷留下的疤痕,有些可怖。


    因著疼痛,我身上的紅梅更加妖冶,貼著流下的冷汗仿若活了過來一般。


    夜南風心疼地為我一點點擦著藥,我斂著眸子,愣是一聲疼也沒有叫。


    曾經噬骨之痛都挺了過來,這些又算什麼。


    半響,夜南風嘆了口氣。


    「芸娘,再等等,我定不負你。」


    他神色認真,不似作假。


    廣信王向來言出必行,他既這麼說,必然也會如此做。


    那夜他抱著我什麼也沒做,就隻是躺著。


    我窩在他的懷裡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一瞬間我有些恍惚,仿若事實真的如此美好。


    可我知道並不是。


    我是從屍山中走出來的人。


    隔著那狹小的窗戶,我瞧見我的父母親人被焚燒,鼻尖裡全是嗆人的焦油味。


    我趴在窗戶上猶如一條狗,隻能無聲地嗚咽著。


    我瞧見那修長玉立的背影,他遠遠的站著,冷峻的面容漠然地瞧著眼前的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廣信王。


    可他原先不是這樣的,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是我救了他,將其帶回了平山村。


    母親曾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她卻不知道有時候你救的不一定是人。


    那年,我朝進攻北嵐。


    我朝英勇,北嵐不敵節節敗退。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朝軍中竟染上了怪病,一瞬間形勢逆轉。


    而夜南風就是這時從軍隊中退下來的。


    我悉心照料他,可是為了活命他竟隱瞞了身有疫病的事實。


    他是好了,可是我們村莊的人卻一個個病倒了。


    最先開始的是我的父母,我瞧著他們躺在床上,渾身長滿紅斑,痛苦呻吟著。


    我找來村中的赤腳醫生,他卻嚇癱在了地上。


    他告訴我這是疫病。


    疫病蔓延的很快,不到幾日的時間,村中能站起來的人寥寥無幾。


    夜南風就是在這時消失的。


    等他再回來時卻帶來了軍隊。


    他們包圍了整個村莊。


    夜南風站在外面,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冷色。


    他指著我。


    「抓起來,交給醫師。」


    我掙扎著求他,念在我救過他的情分上救救我的父母兄弟,他不語,神色漠然。


    我試圖掙扎抱住我的父母,但他們的身體早已潰爛,隻抓下來滿手的汙血。


    我聞著腥臭味,發瘋似的想要用手中血嚇退上前的士兵,可他們從頭到腳防護的嚴實,絲毫不畏懼疫病的傳染。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真正的進入了地獄。


    他們日日喂我吃些古怪的東西,甚至於是人的血肉。


    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全村的人都病倒了,隻有我活著,那我便是解開這疫病的方子。


    我每天在黑暗中渾渾噩噩,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那裡待過多少個日夜。


    直到有一天我的全身開始生出紅斑,密密麻麻遍布我的每一寸肌膚。


    我開始發熱,渾身疼的厲害,我抖著雙手企圖觸碰那小小窗口的一絲光亮,卻怎麼也觸摸不到......


    我抿著嘴瞧著眼前熟睡的男人,胸膛裡恨意再次翻滾起來。


    攥的發紅的手摸上男人的脖頸,指甲在他的喉結處來回的滑動。


    殺了他!


    靈魂深處的叫囂讓我蒙蔽了心神。


    「芸娘,別怕.......」


    他低聲呢喃著。


    我猛然間泄了氣。


    4


    原本我以為夜南風說不會負我隻是隨口一提,可沒想到他真的起了與妻子和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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