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是年級第一。
為了讓成績倒數的校花能跟他一起上清華，他決定在高考時幫校花作弊。
我說作弊犯法，勸他不要衝動。
後來，他聽勸沒幫校花作弊，成功跟我一起考上了清華。
畢業之後，我們順利走到了一起，生活富足、幸福美滿。
可他卻在我即將臨盆的時候，拒絕送我去醫院生產，害我活活痛死。
「絕望嗎？你活該！雪兒當時在考場上比你更絕望！」
再睜眼，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竹馬告訴我他要幫校花高考作弊的那一天。
1
「林雪想讓我在高考的時候幫她作弊。」
聽到顧琛這句話的時候，我肚子上的痛覺還沒有完全消失。
上一世，顧琛也是這麼問我的。
我告訴他高考作弊是要入刑的，讓他不要因為不相幹的人而搭上自己的未來。
他聽進去了，也照做了。
後來我們成功考入了同一所大學，入職了同一所公司，順利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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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他總溫柔地跟我說。
「謝謝你，小妍，如果不是你在高考前勸我不要作弊，否則我真不知道現在我會是什麼樣子。」
可在我即將臨盆，求他送我去醫院的時候，他卻改口了。
他狠厲而冰冷地對我說。
「如果不是你讓我不要作弊，我真不知道我現在會跟雪兒有多麼幸福！我跟雪兒不能在一起都是被你害的！
「如果不是你從中阻攔，應該是雪兒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才對，是你搶了她的位置！
「絕望嗎？你活該！雪兒當時在考場上比你更絕望！」
他奪走了我的手機，切斷了我一切可以和外界聯系的方式。
然後笑著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我在地上痛得打滾，臉上寫滿了大仇得報的快感。
最後我活活痛死，一屍兩命。
「小妍，你聽到了沒有？我說林雪想讓我在高考的時候幫她作弊。」
顧琛以為我在發呆，又重復了一遍。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似乎是在期待什麼。
我隻淡淡地回了一聲：「哦。」
說完我轉身就走，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一次，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隻想立刻跟他劃清界限。
他要作弊就作弊好了，我選擇尊重他人命運。
聽完我的話，顧琛卻愣住了。
他拉住了我的袖子，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
「哦什麼？宋妍，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我說林雪要讓我在高考時幫她作弊，你不攔我？」
我皺眉。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為什麼要攔？
「你自己做決定就可以了啊。」
顧琛的臉上寫滿了猶豫。
「可是，高考作弊是犯法的啊，萬一被發現，輕則取消成績，重則要坐牢的。」
呵。
原來，他知道高考作弊犯法啊？他也怕坐牢啊？
他既不敢幫林雪作弊，又不好意思拒絕林雪，所以才將這件事告訴我，好讓我出面替他做這個惡人。
上一世，他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想明白了這件事之後，我對顧琛的鄙夷更盛了幾分。
2
正當我在思考應該怎麼甩掉顧琛的時候。
顧琛的女神、一中的校花——林雪出現了。
她身穿白色連衣裙，精致小巧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不施粉黛便已是人間絕色。
見到顧琛，她笑著開口道。
「年級第一？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見你。」
見到我之後，林雪有些驚訝。
「這位是……你的女朋友？」
不得不說，女神的話就是管用。
一聽到林雪說這話，顧琛立刻像是觸電一般地把我甩開了。
顧琛連忙解釋道。
「不是，她就是我一個鄰居，我跟她什麼關系都沒有。」
林雪了然地點了點頭。
她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笑吟吟地問他。
「對了，大學霸。之前提到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啦？現在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了嗎？」
顧琛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林雪一口一個年級第一，一口一個學霸，把顧琛哄得骨頭都酥了。
可我能看出來，他依然有些猶豫。
他為難地說。
「我是想幫你的，可是宋妍的媽媽跟我媽是至交好友，我怕她跟我媽告狀。」
服了，他居然還想讓我背鍋。
他哪兒來的臉啊？
我當機立斷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你多慮了，我沒心情管你的事，也不會幼稚到去跟你媽告什麼狀。你愛幫就幫，不願意幫就拒絕，別把什麼鍋都扣在我身上！」
林雪聽明白了。
她有點尷尬地說。
「額，大學霸。如果你不想幫忙拒絕也是可以的，沒必要找這種借口。」
顧琛窘迫極了。
他埋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忙跟林雪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剛就是有這個顧慮而已。但現在既然宋妍都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
說著說著，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說的那件事，我答應你。」
這一刻，少年人的衝動戰勝了他的理智。
他決定以自己的未來為賭注，來換取他心上人的芳心。
聽他說完，林雪的眼睛亮了。
她像一隻小白鴿一般撲到了顧琛的懷裡，感動地說。
「太好了，顧琛，謝謝你！
「如果……如果我們以後能去同一所大學，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顧琛有些飄飄然。
他抱著林雪，手都激動得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半晌，他目光堅定地說。
「我一定會讓你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的。」
林雪感動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3
在他倆站在大街上你儂我儂的時候，我偷摸溜了。
明天就要高考了，我還得忙著回家復習一下知識點呢，實在沒工夫看他倆秀恩愛。
好在我還有這副身體的記憶，對高中的那些知識信手拈來。否則以我上輩子二十多歲的智力水平來說，能不能考上大學都不一定。
沒想到，等我推開家門之後，看到了顧琛的媽媽李娟。
她正在一旁跟我媽凡爾賽。
「你說，以我兒子的成績，他以後該選清華還是北大呢？
「萬一他考得太好，清華北大來家裡搶人怎麼辦？都是一流大學，拒絕哪個都不合適。」
我媽在一旁幹笑。
「琛琛確實有出息。不像我閨女，天天就知道貪玩兒，剛剛能夠得到清華北大的尾巴。」
我媽本是在附和她。
沒想到，李娟聽了卻不高興了。
「我兒子也貪玩兒啊，下課之後也撒歡兒，奈何就是腦子好使，每次都考年級第一。」
她的意思是，自己兒子並不用功，他之所以能考年級第一是因為他天生聰明。
我媽沒說什麼，隻是略顯無奈地笑了笑。
她對李娟這種爭強好勝的操作已經習慣了。
因為，李娟跟我媽雖然是好友不假，但他們相處了一輩子，李娟卻也跟我媽比了一輩子。
小時候比吃穿，長大了比成績，結婚了比老公。
但是從小到大，她幾乎沒一次比得過我媽。直到她生出了顧琛這個天才兒子，才總算在我媽面前揚眉吐氣。
尤其是等到她老公死了之後，更是將一顆心都放在了顧琛的身上，逢人便炫耀她兒子有多麼聰明。
她尤其愛拿顧琛跟我比，因為我的成績跟顧琛比起來一直要差一些。
不過，她隻能得意到今天了。
李娟見到我，眼裡雖然帶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妍妍回來啦？明天高考緊不緊張呀？」
我禮貌地微笑道。
「還好。」
李娟眼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哦，那就好哦。你努努力，爭取拿個第二名，爭取能跟我家琛琛考上同一個學校。」
呵，努力可以，但跟顧琛同一個學校就算了。
我可不想考到牢裡蹲大學。
隨口敷衍了兩句，我就以自己要復習功課為由借口回了房間。
我回屋的時候，還聽到李娟在那兒嘮叨。
「蘭芝，你也別給妍妍太大壓力，畢竟女孩子本來就沒有男孩子聰明，她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趕上我家琛琛的。她能考到現在的成績，對女孩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4
高考期間，我正常發揮。
在上輩子高考分數的基礎之上，我還查漏補缺了上一世失利的幾道題，估計分數還會比上一世更高一些。
我很開心。
顧琛和林雪也很開心。
他倆好像成功傳遞了答案，顧琛還自以為自己發揮得不錯，倆人都已經開始暢想起以後一起去清華讀書的場景了。
李娟也很喜歡林雪。
提到自己的天才兒子找到了一個像大明星一樣漂亮的女朋友，她更飄了。
她又開始在我媽媽面前凡爾賽。
「蘭芝，你也是時候為小妍考慮考慮了。她論成績比不上琛琛，論外貌比不上林雪，以後該咋辦啊？
「要我說，你還是趕緊給她找個對象吧。畢竟像我家琛琛這樣優秀的男孩子，還沒上大學就被搶走了，她以後隻能撿別人挑剩下的了。」
她誇自己兒子我媽可能不會在意，但她貶低我，我媽就不幹了。
我媽冷臉說道。
「在我眼裡，我女兒就是最優秀的。她也不需要找對象，我能養她一輩子。
「李娟，這種話你以後還是別再說了。」
見我媽這麼維護我，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默默轉移了話題。
不過，她還是不服氣的。
離開我家之後，她小聲嗫嚅道。
「切，一個丫頭片子而已，這麼寶貝幹嘛？
「不像我兒子，聰明又有本事，比這個丫頭片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為了炫耀自己兒子的優秀，她在小區裡逢人就講自己兒子是年級第一，高考之後還找了個校花當女朋友，二人的目標都是清華。
年級第一的少年、成績優異的校花，妥妥的才子佳人組合。
經過李娟的宣傳，顧琛和林雪的戀情很快就吸引到了電視臺的注意。
電視臺的人專門找顧琛做了採訪。
這下子，李娟的鼻孔直接翹到了天上。
為了顯擺，她特意將電視臺採訪的地點定在了小區花園裡。
採訪就採訪吧，她還非讓我爸媽帶著我一起去，說要讓我借著她兒子的光也露露臉。
在鏡頭前面，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凡爾賽。
「我兒子平常也不怎麼學習，就是天生比較聰明。
「其實孩子太優秀了也不好，別的家長討論孩子的教育問題時我都插不上嘴，畢竟孩子就算我不管也輕輕松松年級第一。」
同時，她還不忘拉踩一下我。
「當然，我並沒有說勤奮就不好的意思。有一句話叫勤能補拙。我好友的女兒雖然不如我兒子聰明，但她勝在努力，照樣能跟我兒子考上同一所大學。」
……
這些言論，引得周圍的街坊鄰居羨慕極了。
這樣又聰明、又省心的孩子，誰不羨慕？大家紛紛誇贊李娟教子有方。
不過，相比於李娟的演講，記者顯然對顧琛和林雪更感興趣。
李娟剛說了幾句，記者就匆匆結束了她的話題，將目光轉向了顧琛和林雪身上。
「兩位同學，你們二位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嗎？」
林雪挽著顧琛的胳膊，二人已經光明正大地穿上了情侶裝，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對璧人。
顧琛笑道。
「我最重要的學習經驗，就是幫助同學。我在高考前幫助林雪同學復習了一段時間，不但提高了她的成績，也讓我鞏固了一遍學過的知識。我覺得，這是我在高中時代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林雪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仿佛在看自己的英雄。
這一次，他們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5
這時候，兩個小孩從小區門口快步跑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