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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村落晚晴天 3340 2025-03-21 13: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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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靠背屍為生,這天我從亂葬崗背回個的殘廢公子。


    他長得俏,嘴巴卻是毒得很。


    經常罵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我是真的冤枉,我家裡都沒養癩蛤蟆,怎麼吃天鵝呢?


    後來,他拖著殘疾的身體拼了半條命輔佐新帝登基成了宰輔。


    他問我,想要個什麼願望,他都會幫我實現。


    在他殷切的目光中,我回答道:「我想要二畝薄田,還有個正式戶籍。」


    可他卻是黑了臉。


    1


    我和往常一樣在亂葬崗翻找著屍體。


    卻在那堆爛泥裡,翻出一具我熟悉的面孔。


    他被折磨渾身都是傷口。


    十指血肉模糊,雙腿也是扭曲的耷拉著,膝蓋骨不知道去了哪裡,或許是被亂葬崗裡的野狗叼走了。


    仿佛下一秒就會和那些汙泥混雜在一塊,從這世界上消失。


    「救我......」


    那雙漆黑的眸子不知何時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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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充滿了求生欲。


    這樣的眼是我此生第二次見。


    第一次見時,沈觴還是京城中鮮衣怒馬的小侯爺。


    而我正要被家裡的大伯賣去青樓。


    大伯說免費給老鸨兒。


    可老鸨兒嫌棄我長得醜會嚇到客人,非是不要。


    大伯急了,說要是老鸨兒不收,那他就隻能打死我了。


    他們在拉扯。


    我在悄悄抹眼淚時,一角銀子從天而降,丟入我的懷中。


    「你哭得可真有意思,賞你了。」


    沈觴在二樓探出身子,笑嘻嘻道:「本侯還沒見過這麼醜的人呢?」


    這玩笑般的賞賜,救了我一命。


    後來,我就回了村子靠背屍為生。


    一日十文地攢著,想著攢夠十兩,就將錢還給沈觴。


    可惜還沒等我攢夠,沈家就敗落了。


    沈家被安上了謀反的罪名,通通被處死。


    「......」


    我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沈觴,卻意外出現在亂葬崗。


    我沒有絲毫猶豫,將他背回了家。


    砸了存錢罐,請了大夫。


    我問:「他的手可還能恢復?」


    大夫說,沈觴的手往後還能拿起筷子都算是萬幸,至於腿估計往後都隻能坐輪椅當個殘廢了。


    我有些可惜,畢竟沈觴的畫可是連皇上都稱贊過的。


    當年最得寵的貴妃央求陛下,要沈觴為她作一幅畫,卻被沈觴直接拒絕。


    他說,他此生隻會為自己的夫人畫小相。


    如今,沈觴的手連拿起筷子都成了問題。


    2


    沈觴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那時我剛好和僱主結了工錢,計算著什麼時候能給沈觴再買一帖藥。


    我剛進屋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在地。


    「說,你是誰,你救我有什麼目的?」


    鋒利的瓷片抵住我的大動脈。


    身後的沈觴隻要稍微用些力氣就能取走我的性命。


    我有些欲哭無淚。


    因為屋中唯一值錢的陶碗都被打碎了,而始作俑者則是我身後的沈觴。


    「我要是想殺你早殺你了,幹嘛還要給你包扎傷口。」


    聽完這句話身後的力道松了。


    經過一番折騰,沈觴身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他黑漆漆的眸子盯著我給他上藥。


    手中的陶片攥在手心中。


    沉默得像塊石頭,盯著我給他處理傷口。


    小半個月相處下來後,我發現了沈觴好看外表下那張要命的嘴。


    每天都要說點傷人又傷己的話。


    他見我盯著他的臉發呆。


    語氣中帶上幾分尖酸刻薄:「看什麼看?你長得這麼醜,是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你該不會是長得太醜,沒人要,所以才想著去亂葬崗隨便撿個男人回家當相公吧!


    「虧你也下得去口,我渾身都是傷,連腿都沒了。


    「你該不會就是喜歡殘廢吧。」


    沈觴陰沉沉的眼中醞釀著黑泥,可還沒等他說出更過分的話。


    我就將懷裡的饅頭塞進他嘴裡,堵住了他的聲音。


    我表情誠懇:「你醒了這麼久,不餓嗎?」


    沈觴被我打斷噴毒液的動作,隻能努力嚼著饅頭。


    他問我:「你哪來的饅頭?」


    我答:「我幫三叔伯背屍,他給了我一袋壽饅頭。」


    他:「!!!」


    「你竟然給我吃死人的東西。」


    沈觴氣死了。


    我搖頭糾正:「這是三叔伯特意給我裝的,不是貢品。」


    3


    集市那日,我裝好平日裡曬好的香菇幹,預備賣了再去醫館給沈觴買兩副湯藥。


    交代好事情後,我就出發了。


    對沈觴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


    這是我最新學會的對待沈觴的辦法。


    可剛到城中,我便發現告示欄上貼滿了通緝令。


    上面的人像正是沈觴。


    「沒想到崔公子家的禁脔跑了還要這麼大張旗鼓地找。」


    「那你消息可就落後了,聽說崔公子家的這個禁脔可不一般,是整個上京世家通用的。」


    「可不是,聽說這個禁脔性子烈著呢,把人崔公子給廢了,崔家可不得要找嘛。」


    「還有個小道消息說,這個禁脔其實是沈家的那位。」


    「可當初不是說,沈家都被處死了嗎?沈小侯爺不也在其中?」


    一聽到這句話,我心都提了起來。


    隻見那人繼續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沈小侯爺是被崔大公子給保了下來,畢竟崔家宮裡還有個得寵的貴妃娘娘呢,保下一個階下囚不是輕輕松松。


    沈小侯爺當年十五歲從軍,十八歲狀元及第,文武雙全何等的風光。


    崔大公子正是與沈小侯爺同榜的探花郎,本來兩人是極好的摯友,奈何因為一花魁反目成仇。


    據說,崔大公子還當著那些獄卒的面把沈小侯爺的膝蓋骨給踹沒了......」


    那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輕,我都快聽不見了。


    我有些急。


    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說一半。


    人群越來越擠,我直接被擠了出來。


    似有所感般,我抬頭看見了對面茶樓窗口閃過一角猩紅的鬥篷。


    眼看天要黑了,我隻能快速去藥館買好藥。


    天氣越來越冷,天黑的自然也是越來越早。


    等我回到村子時天色已經黑了。


    今天雲有些厚遮住了月光。


    我摸索著往家裡去。


    遠遠地我看見屋子裡亮著一盞橙黃的油燈。


    沈觴正坐在桌旁等我。


    見我回來,他緊鎖的眉頭松開些。


    我在他說話前開口:「你咋點油燈了嘞,家裡的油不多了啊。」


    我有些肉疼。


    沈觴就是個敗家子,村裡哪有人會點油燈的。


    他冷哼:「我是怕你去報官,我好點燈看清楚你帶了誰回來,我好早點去死。讓你也賺點懸賞錢。」


    說著說著,沈觴又開始了。


    我嘴笨不知道怎麼回,隻能耿直道:「可是我們要是沒油了,明日就吃不成飯了。」


    沈觴明顯對我的回答不滿意。


    有些氣急敗壞讓我拿著油燈快些去把寶貴的油給藏起來,免得被人偷了。


    我乖乖應是眼疾手快地把燈吹滅。


    肉疼地把油燈放進小櫃子裡。


    現在的棉籽油也是真的貴。


    三枚銅板才買得了一兩油,我每次替人背屍也才二十文。


    再者說,村子裡也不天天死人,背屍這樣的活計,自然也不是穩定有的。


    而且我也不能為了能多賺錢,天天祈禱讓村子裡多死點人吧。


    這也太不厚道了。


    我邊想著,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用荷葉包裹嚴實的餅子遞給沈觴。


    「我今日去賣香菇幹賺了五十文,回來的路上看見有個賣燒餅的攤子,我給你帶了一張芝麻餅,你快吃吧。」


    可良久,沈觴都沒有回應。


    沒了油燈,我看不清此刻沈觴的表情。


    我想可能他在嫌棄。


    就像村子裡那些覺得我背屍晦氣的人一般。


    我連忙解釋:


    「餅子很幹淨的,我沒有拿手碰過,而且我用荷葉包著,不髒的。」


    就在我以為,沈觴會像之前那樣拿話刺我時。


    他接過了餅子。


    並且撕了一半給我。


    他說:「餅子太大,我一個人吃不下。」


    芝麻餅做得很扎實,宣軟的面皮在炭火的炙烤下變得酥脆,一口咬下去層層碎屑掉入另一隻手心中,內陷的梅幹菜綜合了肥肉的膩。


    我想,芝麻餅真好吃,沈觴的胃口也太小了。


    吃完芝麻餅後,我告訴了沈觴有人在通緝他。


    讓他暫時別出去。


    我道:「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別的路子,但現在外面都是找你的人,你現在身體還這麼不好。


    「要是被那些壞人抓到,你就完啦。」


    我明白,我沒有沈觴他們的好腦子。


    隻能盡量告訴他外面我獲得的消息。


    沈觴輕嗯了聲。


    安靜的不像是前幾日的暴躁公雞。


    我試探性地問他:「那就這麼說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


    我頓時放心了,還好,沈觴沒被奪舍,還是那個暴躁的大公雞。


    4


    鎮裡醫館大夫開的藥著實不錯。


    沈觴喝了十副下去後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他聽後,沈觴臉都黑了。


    他道:「當然管用,這些人參當歸下去,就算是個死人都能被補出鼻血。」


    我不服:「你怎麼能這麼說,鄭大夫可是神醫,上次隔壁三嬸的母豬難產了,都是鄭大夫救回來的!」


    聽我說完,沈觴的臉更黑了。


    我坐在榻上數著罐子裡的銅板。


    這些年我一共存下來七兩三貫十五枚銅錢,之前給沈觴請大夫花了二兩,後續給他買藥又花了三兩,現在隻有二兩三貫十五枚銅錢了。


    沈觴見我在心疼地數錢,他問我:「小醜八怪,你既然這麼財迷,當初為什麼要救我啊。」


    他拖長嗓音,彎腰將臉湊到我面前,笑嘻嘻道:「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小爺的美貌了吧。


    「果然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對著他的眼認真道:


    「才不是,我是為了報恩。」


    他有些不解:「報恩,報什麼恩,我可不記得我對你有什麼恩過。」


    我答:「有的,六年前,天水樓,你丟給了我十兩銀子,救了我的命。」


    那時沈觴才十八歲,少年將軍功成名就春風得意,又在金鑾殿上得御筆親點成了狀元郎。


    是何等的風流,又是多少上京閨秀的春風夢中人。


    他那時不曾經歷過苦難,不曾背負血海深仇。


    端坐在明堂之上,偶然從指縫中露出的一些恩惠,便改變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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