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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情報復 3260 2025-03-21 13:5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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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國的江蓠公主就是傅騁的一條狗。


    人人都這麼說,人人都不理解。


    就連傅騁自己都無法理解,畢竟,哪個女人會愛上害自己失去貞潔的男人。


    1


    傅騁終於快出獄了,我穿上了他最愛的蔥綠色褙子,腳上踩著墜了珍珠的繡了大雁的軟鞋。


    牢房裡空氣汙穢,味道難聞,時不時還有幽怨的哽咽聲傳來,像是臨死之人的最後一次呼吸。


    我幹淨的鞋子隻走了幾步就染上了髒汙,身上的長裙也無法避免地沾上了汙穢。


    兩旁的牢房裡,鐵鏈叮當的響聲,一張張面無表情的大臉突然探出來,我心下一跳,險些歪倒在地上,身後的獄卒小哥虛扶了我一把,皮鞭立刻就打到囚犯身上:


    「公主殿下,小心。」


    我朝他微笑,重新往裡走去。


    裡面的裝潢和外面的汙穢沒得比,若不仔細看,隻會以為這是哪家公子歇腳的住處。


    在天牢也能住上華貴房間的人,是鄰國太子,傅騁。


    他害我失了貞,又因為另一位國家的公主撞破了醜事,妄圖將她殺害。


    這才被暫時關到了這裡,隻等著三國協商之後,他就能全須全尾、一點油皮都不破地回去傅國。


    見到我來,他深情地望著我說:「江蓠,等我出去,我娶你,你會是傅國唯一的皇後。」


    我笑著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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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和傅騁的故事要從我的上輩子說起。


    我的國家弱小貧困,要不是正好處於兩個大國之中,微妙地制衡了當今天下勢力,隻怕早就亡國了。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四歲那年。


    我第一次隨父皇母後前往報國寺上香祈福,當日住持大師便寫下了我的命格,封進金絲楠木盒,送予宮中,而後昭告天下。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誰能娶了江國公主,誰就能一統天下。


    而我不負眾望,長至十四歲,已是獨一份的持重老成,矜貴得體,從未梳過輕佻散亂的發式,連豔色的衣衫都未曾有過。言談自四書至女德,無不堪為典範。


    每年冬日,我都要參加三場宴會。


    一場傅國,一場東臨國,最後一場,才是在自己的國家。


    變故就在我十四歲這年,我到傅國參加宴會,東臨國的公主同我交情友好,這次一起前來。


    傅騁酒後闖入我的閨房,玷汙了我,又殺害了無意間闖入的她。


    三國最後的協商,傅國賠償給東臨國三座城池,萬兩黃金,對東臨國邊關稅收降低三成。


    至於我,最後的處理,是嫁給傅騁。


    我擦幹眼淚,兢兢業業地當著傅國的皇後。


    卻不想,傅騁愛的根本不是我,他玷汙我的清白娶了我,隻為了討一個彩頭,好哄傅國皇上開心。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連帶地恨上了我。


    我還記得我死時的場景。


    劇痛和鮮血。


    厭倦的聲音。


    「皇後,你真是令人生厭啊……」


    「朕的心愛之人,豈是你這種俗不可耐的東西可比?」


    而後,淬毒的箭羽穿胸而過。


    我知道傅騁有喜歡的人,也知道他不喜歡我,但我從沒想過,他竟恨我至此。


    一箭穿胸,本就沒得活了,還要再覆上毒藥。


    被人恨到如此,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本事?


    3


    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回到了我去傅國參加宴會的那天。


    距離宮宴還有一個時辰。


    長春宮燃著檀香,這清淡雅致的香氣正像是皇後其人,莊重而慈和。她端然上座,聽得身邊內侍通報道:「江國,江蓠公主到——」


    按著慣例,我每次赴宮宴之前,必得提前來向皇後請安。


    我被天下最知名的報國寺主持批過命,不管是真是假,我的婚事,隻能在傅國和東臨國的太子中挑選。


    太子傅騁原是陪坐於下,聞言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起身拱手道:「母後,兒子有事,先行告退。」


    皇後點了點頭,並未阻止她的兒子表達著對這位未婚妻子的不滿。


    「實在是無趣至極,庸俗至極……心機至極。」太子傅騁冷哼道。


    身邊的親近隨侍賠笑道:「殿下眼光自然極高,看不上一般的俗物。」身為近侍,他當然知道,太子殿下心中中意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太子拂袖向外走去,生得溫雅的好面容凝著一層寒霜。我被宮女引著走進殿中,恰恰與他打了個照面。


    我毫不驚訝,款款一禮,衣擺迤逦而紋絲不亂:「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原本不想理會,一眼看著,卻突然覺得這女子有哪裡似乎不太一樣了,雖然他說不出,但總覺得有些莫名地奇怪。


    又是什麼心機把戲嗎?


    他止步,冷然低頭,看著我,出言譏諷道:「真是殷勤得很啊。」


    他等著我說那些無趣刻板的大道理,自己可以狠狠嘲諷一番,誰知今日的我突然抬頭,直直地望向了他,素白面孔襯得一雙漆黑瞳仁寒星一般,突如其來叫他心頭一跳:「我受邀前來,自然盡心侍奉,又有何錯?殿下是不滿我一個人,還是不滿友鄰?」


    這話說得厲害,傅騁即道:「以一人之身託天下之大,未免太過狂妄不知禮。」


    我即刻伏身一拜,做足了小國國人的低姿態:「江蓠冒犯了。」


    「你還知道自己冒犯了?」傅騁緩緩踱步,湊近我,惡意地盯著我烏黑的發頂,「孤還以為,你視我國皇後寶座為囊中之物,十分愜意呢。」


    我隻俯身不言。


    傅騁此時心中厭惡更甚:「罷了!你這作態是要別人說孤苛待鄰國使者嗎?」


    我平靜道:「江蓠不敢,人人稱頌太子溫厚仁和,如何能為江蓠壞了名聲。」


    傅騁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四周一片靜寂。


    噤若寒蟬地引導宮女看著我,不知這個向來賢良穩重的我抽了什麼瘋,直往太子的怒點上踩,連請罪都請得像是嘲諷。


    她實在搞不懂,嘴唇動了動,半晌顫顫地道:「皇後娘娘還在等你,請起來吧。」


    我便也站了起來。那宮女突然呀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道。


    「你,你的衣服......?」


    我低頭一看,驟然發現雪青色的衣擺被傅騁的幾個內侍惡意踩過,重重地落了一團散亂髒汙的鞋印。


    太子對我的厭惡,已經明面至於太子內侍都能隨意叫我出醜了。


    我幽幽嘆了口氣,自己從前,為什麼會一點都沒注意到這些明晃晃的惡意呢?


    他們對我不過當一個有著好彩頭、可以放家宅的物件,怎麼使用,當然是桌子兩端博弈的他們規定。


    我猛地搖了搖頭,發間步搖晃得凌亂。


    「殿下,你怎麼了?」宮女小聲問道。


    我回神,微笑:「無事,趕緊進去吧,不好讓皇後娘娘久等。」


    4


    自然,皇後慈祥地安撫了我一番。


    在皇後宮中發生的事,她如何不知?


    這是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堆著笑意的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濃施粉黛仍舊遮不住面色的灰暗。


    我低頭賠笑,心知肚明,倘若皇後有意,怎會不在我和太子爭執之時派人來處置,又怎會對我衣衫的髒汙視而不見,隻說些沒用的闲話。


    我心如明鏡,此時唯獨有一個念頭。


    我定要太子付出代價!


    我知道自己入宮的結局是什麼,我已經死過一次。


    「說起來……」皇後關心道,「今日的宮宴,各家女兒都會獻藝,公主準備得如何?」


    我尚未回話,皇後便又笑道:「公主從來可靠,自然是不用人操心的。罷了,我也累了,你可四處轉轉,到了時辰自行前往正殿便是了。」


    我心中冷笑,應了聲是,規規矩矩地退下。


    看起來他們是有意要我出這個醜。


    穿著髒汙的衣服,帶著被訓斥的心緒,若是——若是前世的我,大約是死撐著面子,擺著架子,不懂變通,硬要做南風舞一曲,不能砸了自己天生鳳命的名頭。


    但是我已非昨日。


    5


    宮中景致從來華美。


    連下了幾天的雪,屋脊、樹梢、地面白皑皑地鋪上了一層寒霜。


    御花園有些地方特意沒有清掃白雪,就有了一種晶瑩的清輝。


    常年青色的松樹全都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偶有風吹過,歇在樹梢上的雪絨球簌簌落下,就會露出綠色的針葉,讓人看了精神一振。


    我寶藍色緞牡丹花裙子,被踩踏髒汙得不成樣子。外套的青色妝紗的大氅,也因為雪地跪拜沾上雪水弄湿了。


    唯有來參加宮宴梳著朝月髻還好好的,上面插著累金蓮花墜寶石的花鈿,和一支珍珠串的步搖。


    上一世,我對這次的宮宴十分珍重。


    我已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不管是東臨國的宴會,還是傅國的宴會,我想用自己天生鳳命的名頭給自己的國家換個強有力的聯姻對象,就絕不能掉以輕心。


    這次我華貴又嬌麗的裝扮,配上青色妝紗氅衣,遠遠看去如煙似霧。


    我以為自己的用心能換來他們的垂愛,結果就是這般的嘲弄。


    我心中細細想著,記起這一年的宮宴上,皇帝心情極好,不但出席了宴席,還放言許諾獻藝奪得魁首的貴女一個獎賞。


    我記起來,奪得魁首的正是我自己,用雍容大氣的盛世琴音豔壓眾芳,獨一份的出挑。


    而我那一次並未要任何獎賞,隻行禮祝願四海清晏,國泰民安。


    還未等傅國的宴會結束,當晚,我就被傅騁強闖了閨房,之後的日子,就是一場接一場的噩夢。


    6


    離開皇後的長春宮,我的侍女雲杪抱著古琴等在小路一側,是我最珍愛的太古遺音。


    大流水斷紋的琴身讓琴聲松透古雅,何愁彈不出高古松透的曲譜?


    見我出來,雲杪趕忙迎上。


    「小姐,你可出來了……哎呀,這衣裳……」


    「噤聲!」我低喝道,「宮中不可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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