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走親戚，舅舅拿我和妹妹做人情，介紹給又矮又醜的暴發戶二代。
膽小的妹妹從此被人渣惦記上，最終死在了上學途中。
重生回來舅舅又提起人渣時，全家沒人慣著他。
暴怒之下我媽掀桌子，我爸打人嘴巴子，我送人去取經。
1
大年初七，親戚間吃轉飯到了我家。
舅舅才進門就迫不及待給我和妹妹介紹對象。
「建工集團包總獨子，妥妥富二代，要錢有錢，要顏有錢，關鍵是長得老實本分，有安全感。」
手機裡的男人，大腹便便，又矮又黑，西裝肚子上扣子看著隨時都要崩開，對著鏡頭豎起大拇指。
「怎麼樣，感不感興趣，要不要認識一下，舅舅推給你們姐妹。」
我不想理他，妹妹面露難色委婉拒絕：「這也太老了吧，起碼得有四十吧。」
舅舅不樂意了「哪有，才 35 歲而已，你們不要眼光太高，女人最值錢就是這幾年了，等過了二十四五都老大媽貶值了，男人不一樣四十也是枝花。
「更何況小包總這樣有身份的人，以後你們打著燈籠都難找。」
舅舅越說越激動，兩個嗑瓜子的姐姐，大姨二姨也在幫腔說話。
「先加上了解一下唄，你舅都誇贊的肯定也不差。
「小姑娘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加個聯系方式能咋地，像我們當年都是相親見一面，看對眼就領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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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一陣哄笑聲。
一家子十幾口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妹妹招架不住，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我奪過舅舅手機，放大男人的照片，對著正在廚房的爸媽招呼他倆過來。
「爸，媽，舅舅給我和妹妹介紹對象呢，給你倆看一眼。」
我媽端著菜盤子探出頭來。
我舅舅立刻給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聲張。
呵！他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做賊心虛了。
我爸媽脾氣都不好，兩塊爆炭，親戚們一向都知道，偏偏我和妹妹都是性格軟的，他們就是看準大人不在，就開始輪番炮轟。
上一世我和妹妹就是在舅舅的幾番勸說下加上了那個男人的聯系方式，導致妹妹上學途中被人跟蹤，最終出了車禍死在了高考前夕。
而我雖然在外地上大學躲過一劫，卻一直被惡心男騷擾。
人善被人欺，重來一次，我要這些害過我和妹妹的人付出代價。
2
我小舅心虛想要來奪手機。
我一拍桌子率先撕破臉：「你也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人事，我們也是你親外甥女，跟你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給我們介紹這種貨色，你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嗎？」
飯桌上，等著開飯的一大家子人，頓時一片死寂。
妹妹伸手拽拽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說了。
我的妹妹，這麼善良的人，永遠比我懂人情世故，最後卻死在了離家不到一百米的冰冷馬路上。
小舅面子掛不住，站起來指著我：「你拍什麼拍！好心當作驢肝肺，不要以為讀過兩年大學，肚子裡裝點洋墨水你就可以這樣跟長輩這樣講話！」
「你也知道自己是長輩，給我們介紹這種歪瓜裂棗你安的什麼心？
「你自己又不是沒女兒，那男的條件那麼好，怎麼不給表妹先安排上！
「還有大姨二姨，你們要是覺得好，你們也可以考慮換個老公，畢竟比我姨父也小不了兩歲，還比我姨父有錢。
「怎麼？你還有兩副面孔呢！」
我一反常態，小舅一時被懟的語塞，席間親戚更是一言不發的沉默。
同桌的表妹林佳欣和妹妹同一年級，抽煙喝酒打架妥妥一小太妹，聽了我的話不樂意了。
「表姐，我爸也是好心，你不樂意就算了我還是未成年呀！怎麼能介紹給我呢！」
她說著委屈巴巴地往我外婆懷裡鑽。
呵！未成年，我妹不是未成年嗎？林佳欣男朋友沒少談，戀愛經歷怕是比他爹都要豐富，她平時總仗著自己比我妹大幾個月就充表姐欺負妹妹，我也忍她很久了。
外婆拍著她背：「乖乖別哭了，奶奶抱抱」
我被這一幕惡心得不行，她私下可不是這樣的。
外婆惡狠狠地瞅了我一眼：「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好好的團圓飯被搞成這樣，我們是來吃飯不是來你家找氣受的。」
3
我和妹妹才是那個一忍再忍的人吧。
小舅從進門開始，就跟我提了不下三次，見我不好說話，又找上妹妹，一個勁地誇贊這個長得像豬的男人，大姨二姨明明看出我和妹抗拒，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
我看了一眼廚房忙碌的爸媽沒再說話，反倒是林佳欣哭哭啼啼惹人煩。
我拿筷子指著她：「大過年，你在我家抹什麼眼淚？你是想開年倒個大霉嗎？」
林佳欣被我氣勢唬住，一聲就熄火了。
林佳欣是單親家庭，從小就被家人寵壞了，在小舅家就是橫著走的存在，家裡人自然見不得她受委屈。
我舅舅也站起拍桌子，手指戳著我的頭。
「夠了林清詞，你表妹才幾歲你這樣吼她，這頓飯我們不吃了！」
說罷扯上有些不情願的林佳欣就要走。
這時，我媽這時才從廚房走了出來，拉著舅舅胳膊打了圓場。
「小孩子不懂事，做大人的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吃完飯再走，忙活一天呢！」
林佳欣也被我外婆拉回來，外婆小聲哄她：「你走了等會分紅包就沒有了，不拿白不拿，你不是還想買新款遊戲機嗎？我看見你三姑媽包的紅包可厚了，等她發了紅包我們再走！」
外婆說著話沒避著我和妹妹，我都聽得清楚，她們的這副嘴臉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紅包誘惑下，林佳欣和小舅臭著臉坐下。
我爸端著最後的菜上了桌，他難得沒有插手我和親戚的戰爭，而是高高興興地招呼大家吃飯。
4
飯桌上氣氛不好，大姨二姨悶頭吃菜，林佳欣心裡有氣，吃了幾口就撂筷子，獨自去客廳看電視。
小舅喝了點酒就開始在幾個姐夫面前吹牛皮。
說他年後要接手一個大工程，以後要過躺著數錢的日子了，還說等發達了會不忘提攜幾個姐夫一把。
我們不愛聽但是愛吃我爸炒的菜，這頓飯就我們一家四口吃得津津有味，我爸的廚藝永遠那麼好。
飯後我媽切了水果，招呼親戚去客廳玩，轉身去了房間：「你們坐著看會電視，三姨給你們發紅包。」
我媽一離開，氣氛又冷下來，二姨家兩個熊孩子表弟樓上樓下滿屋子地亂竄。
我覺得心煩就去廚房幫忙爸爸收拾碗筷。
我問我爸剛才為什麼不幫我說話，我爸刷著盤子笑笑。
「能用小孩子方式解決的事，就盡量用不上我們大人的方式，你們解決不了的事才輪到我和你媽上！
「你們姐妹就是從小都是被爸媽保護的太好，才不知人心險惡，隻有自己長出倒刺，才能真正保護自己。」
以前聽了這話似懂非懂，如今卻是真正地明白了，爸媽年能保護得了一時卻保護不了我們一世。
5
我妹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廚房門口：「爸，姐，家裡進賊了！」
我媽手裡捏著一沓紅包封袋，無措得要氣哭了。
「裡面的錢不見了！我明明昨天晚上都包好數好放在房間的床頭櫃裡，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
我把紅包封面撕開，果然全是空的。
「這裡至少有一萬啊，房間裡裡裡外外我都找過了，這錢怎麼能不翼而飛了呢。」
我媽無措得都要哭了，家裡條件不算好，這一萬塊是打算分給來拜年的小輩的。
我爸安慰她再去找找，可能是拿錯了。
妹妹若有所思，我扳正她肩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隻管說出來。」
妹妹猶豫著道：「會不會是林佳欣拿的。」
妹妹疑慮並不是空穴來風，林佳欣從小手欠，每年來我家拜年都會手腳不幹淨，小到我的小裙子，大到妹妹幾千塊的遊戲機，她一走家裡準會少幾件東西。
6
很快我家紅包丟失的事情在家裡傳開了，爸媽在房間裡翻箱倒櫃找著。
從剛開始的關心，到發現是真的丟錢後，外面一屋子親戚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家裡沒小孩的大姨開口：「三妹，你們要是不想給就直說，為這麼點錢沒必要演這麼出戲，弄得人心裡膈應。」
小舅喝得醉醺醺地也在一旁幫腔：「姐夫你們家不會是故意的吧！不給就直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家去年生意上不景氣，大家都是知道的，小孩子的紅包能損失多少呢？沒必要編這麼爛的借口。」
7
外婆摟著林佳欣道：「乖孫女，外婆回去給你包，我們不稀罕她們家的。」
外婆說完著拉著林佳欣就要走，我靠在門上攔住。
「幹什麼，你們家不發壓歲錢，還不讓我們走了？」林佳欣想拉開我，我紋絲未動，我抓了一個紅包封面殼殼，招呼二姨家的那對雙胞胎表弟過來。
「你們剛才有沒有人見別人進這間房間，說了實話表姐就把紅包給你們。」
大表弟朝我笑道：「我才不要呢，還沒有佳欣表姐給得多，佳欣表姐有一沓錢呢！」
是嗎？
「我不信，她有什麼錢」林佳欣逃避我的眼神。
「你不信，你問她。
「表姐把你的錢拿出來給大表姐看看。」大龍天真的話引起了在場大人的注意。
我抓著林佳欣的手，三兩下把她從我外婆旁邊拖過來，反手一個擒拿她被我抵在牆上不能動彈。
「想走，也先把東西留下再滾。」
妹妹見狀迅速伸手進她寬口的羽絨服兜裡搜羅起來。
「老爸奶奶救我，林清詞和林清韻要打我！」
小舅見狀就要上前，被我爸一個箭步冷臉攔住，我爸身形高大，年輕時候當過兵，往矮小的小舅面前一站威懾十足。
「這是什麼？林佳欣你個小偷，你居然敢偷錢，你這是犯法的。」
8
妹妹把從林佳欣兜裡搜到的錢舉起來，厚厚的一沓，所有人都看見林佳欣無可辯駁。
剛剛還覺得孫女受了多大委屈的外婆，一時間語塞了，臉上時青時白。
小舅紅著臉酒也醒了。
林佳欣死鴨子嘴硬：「這錢明明就是我攢的，什麼叫我偷啊，你們有證據嗎就汙蔑人？」
我拿錢拍上她的臉：「你攢的？你的生活費都用來養男人，天天問我妹借錢，你能攢下來這麼多？」
林佳欣氣急敗壞張口就咬上我妹的手。
我妹猝不及防手臂被她咬在嘴裡發出一聲驚叫。
我立刻鉗制她的頭發往下重重一拽，林佳欣吃痛松了口。
我沒住手，抬起膝蓋铆足了勁對著她的臉鼻一頂，她站不穩的瞬間一腳踢上她的背。
一套組合拳下來，林佳欣趴在我腳邊能動彈，鼻血流得滿臉都是。
疼得哭不出聲來。
我拉過妹妹的手臂檢查，還好隻是破了點油皮，沒出血。
我囑咐她：「她以前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忘了嗎，以後揍她就用這招，這種傻子永遠也看不會。」
我妹呆呆地點頭小聲道：「姐你真帥！」
林佳欣被揍，外婆和小舅心疼壞了，拉起林佳欣抱在懷裡安慰。
「她是你親表妹，你有必要下那麼重的手嗎？你這是想要她的命吧！信不信我報警告你故意傷害！」
9
「重嗎？這不過是我爸教的軍體拳而已，疼一下又不會死。
「親戚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偷別人家錢？親戚就可以沒有邊界地拿外甥女做人情？」
比起她串通人渣出賣我妹的行為，這不過小打小鬧而已。
報警？我掏出手機就要撥打 110。
小舅見狀立馬搶掉我的手機，他慌了。
「別搶呀舅舅，我在給表妹報警呢！偷錢這件事情可不小，還是讓警察叔叔來處理好了，一萬塊錢也不是什麼大數額，關個兩三年就放出來了。」
外婆轉頭看著我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的爸媽喊道：「老三，你家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無法無天了，目無尊長，毆打表妹，你們也不管管，為這麼點小事情她居然要報警。」
我媽道：「媽，小孩子的事我們大人不要摻和好了，免得拉了偏架孩子心裡不舒服。」
我外婆氣得不輕，吹鼻子瞪眼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證據呢……你怎麼證明這是佳欣拿的，難道不是你家姊妹兩個故意汙蔑我孫女的呢！」
我從拿回來的錢裡抽出幾張，招手讓二姨家那對雙胞胎表弟過來。
大龍拿了錢，高興得合不攏嘴。
指著哭成一團的林佳欣道：「是佳欣表姐，她叫我和二龍不能說出去，否則她就打我們。」
「什麼？」我老來得子的二姨坐不住了。
「林佳欣她打你們哪裡了？」
小孩子是不會說謊，他們隻會胡說八道。
大龍支吾半天，說林佳欣打了他的頭和手，打了二龍的屁股。
林佳欣也躺不住了：「你們怎麼能說謊呢！我還分了錢給你們的，你們居然騙我。」
林佳欣不打自招，說完後立馬意識到說錯話了，心虛地閉上嘴。
這樣的行為在我二姨看來，是坐實了她打了自己寶貝兒子的罪證。
我二姨上來就把林佳欣從我外婆懷裡鉗出來，要她給她的寶貝兒子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