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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雙生千金 3672 2025-03-24 16:3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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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些白布已經不能稱之為白色了,而是被鮮血浸泡成了紅黑色。


    而板車上露出來的肢體,也都是殘缺不全,血肉模糊的。


    趕車的小廝皺眉道:「嘖,這一批送來的穿越女也太經不起折騰了,死得這麼快。」


    「皇上下了命令,送來一個殺一個。死得能不快嗎?」


    送進恆親王府的穿越女都死了。


    而殺死他們真正的兇手,不是顧軒朗,還有那萬人之上的皇帝。


    顧軒朗隻是幫助他行兇的爪牙。


    恆親王府裡,沒有逆天改命的大女主劇本,有的隻是一條有去無回的死路。


    我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要穿越女是為了她們的能力,學識。


    那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們?


    我有能力反抗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嗎?


    我不知道。


    腦中猶如一團亂麻怎麼理也不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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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隻有一個念頭在我的心裡越來越清晰。


    「一定要藏好自己的身份,藏好了,才能活下去。」


    我轉頭看向張芸,她臉色同樣一點血色也沒有,蒼白一片。


    察覺到我的視線,她僵硬地轉過身和我對視。


    她不自覺地牽住了我的手。


    臉上的表情恐懼至極:


    「張婉茹,我怕。」


    自從那天從張府逃出來之後,張芸便絕口不提要回張家,做逆天改命的大女主一事。


    她沉默了許多,寸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後。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我們誰都不敢信任。


    隻能互相依靠同為穿越者的對方。


    哪怕我們曾經怨恨過對方,但現在,我們互為彼此唯一的依靠和支柱。


    我們將臉上用泥巴抹黑,跟著種菜人一路往城外走。


    我自知我和張芸根本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反抗。


    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災難的我們。


    沒有金手指,沒有機遇,我學的經濟學和張芸學過的芭蕾舞在古代毫無用武之地。


    我們隻是兩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我們能做的,隻有逃。


    逃到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


    出城的路上一路順利,但就在我們即將出城門時,城內戒嚴了。


    為首的士兵手持長槍橫在城門口挨個排查人群,在城牆上貼了告示。


    士兵聲如洪鍾:「活捉嫌犯者,賞金千兩。」


    我混在人堆裡,顫顫微微地抬起頭。


    在懸賞告示的一眾女子畫像上,我看見了我和張芸。


    而右下角的懸賞人。


    是顧軒朗。


    7.


    完了。


    來不及多想。


    我逆著人群朝張芸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抓住她的手,驚慌道:「回城!城門出不去了!顧軒朗在抓我們!」


    張芸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回牽住我的手,彎著腰往後跑。


    城內的守衛巡邏也嚴了起來。


    街上的人也瘋了,為了賞金瘋了似的找告示上女子們的蹤影。


    很快,我知道了顧軒朗懸賞我們的原因。


    告示上的懸賞人,皆是大戶人家中失蹤的小姐。


    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後逃跑了的穿越女們。


    顧軒朗要抓所有穿越女回去,趕盡殺絕。


    每天都有藏起來的穿越女被人抓走,她們的慘叫回蕩在長長的巷子裡,像是一首隻有一個音調的挽歌。


    身穿盔甲的士兵提著劍巡街,我捂著張芸躲在小巷的籮筐裡大氣不敢出。


    好在,他們沒有發現我們。


    我松了口氣,隨之而來的是大腦的一陣眩暈。


    我倒在了地上。


    逃亡的重壓擊潰了我的神智,也擊垮了我的身體。


    我發了高燒,渾身滾燙,喉嚨裡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樣疼痛。


    張芸把我挪到一間廢棄的院子的草席上躺著,用手捧著水喂我喝。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張芸在哭。


    眼淚接連從她的臉上滑落,她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拉著你入水的。」


    「我好怕,我想回家......我想爸媽。」


    她渾渾噩噩,抓著我的手一直哭:「張婉茹,我們一定能回家對不對?你會沒事對不對?」


    「你這麼聰明,做什麼都能成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要一起回家。」


    「要是你死了,我穿越回去就搶了你的寶貝公司!你不準死!不準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不和你鬧了......求你帶我回家......我們一起回家......」


    回家?


    我也好想要回家啊。


    我掙扎著點了點頭。


    她擦幹臉上的眼淚,將雙手合攏。


    重新喂我喝水。


    城內的戒嚴一日比一日嚴重,我的身體也一日比一日差。


    我吃不下一點東西。


    再不吃藥,我真的會死。


    我躺在草席上迷茫地想,死了之後我就能回到現代了嗎?


    可我回去了,張芸一個人在這裡怎麼辦?


    我的目光偏移,看向一旁的張芸。


    她陪在我的身邊,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不知道下定了什麼決心,抹幹眼淚後,她握著我的手堅決道:「我一定會救你的!」


    說完,她背著我起身,把我藏在了牆邊的地窖裡。


    在地窖上鋪好稻草,遮得嚴嚴實實的後,她跑出去了院子。


    我全身無力地躺在地窖裡,動彈不得。


    等到天黑的時候,張芸才回來。


    她跌跌撞撞地跑進院子,把稻草扒開後,跳進了地窖裡。


    我這才看清,她的手裡抓著一包布,裡面滿滿當當地都是藥材。


    她去為我偷藥了。


    我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正想誇誇她變聰明了。


    下一秒,張芸就抓起地窖裡的石頭,朝我刺來。


    她淚流滿臉:「對不起,姐姐。」


    7.


    鋒利的石頭在我的臉上滑出道道血痕,鮮血湧出,我的右臉一片湿潤。


    張芸松開手裡的石頭,又立刻把找來的草藥放進嘴巴裡嚼爛,敷在我的傷口上。


    又把草藥一股腦塞進我的嘴裡。


    她還是在哭,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我去偷藥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他們肯定認出我來了,他們會來抓我。」


    「你把這些藥嚼碎了,病就能好,我聽到他們說這是最管用的方法。」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但是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們在一起都會死的。」


    她哭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撐著手爬出了地窖。


    她拿著木板和稻草,蓋上了地窖的入口。


    「姐姐,你比我聰明,你要活下去。」


    「然後找到我,帶我回家。」


    這是張芸第一次叫我姐姐,從前她從來都不肯叫我姐姐的。


    我搶走她心愛的小禮服,偷走她的化妝品,威逼利誘她叫我姐姐,和我和好,不準再爭論真假千金的區別時。


    她都沒有松口。


    可是現在,她居然叫我姐姐了。


    地窖內一片漆黑,我的嘴裡塞滿了她偷來的藥材,中藥太苦,苦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想要站起來,跳出地窖抓她回來。


    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過了沒一會兒,地窖上方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男人的聲音。


    「那小娘們就是朝這個方向跑的!衝!活捉了她換賞金!」


    腳步聲漸遠,沒有人注意到藏身在地窖裡的我。


    我躺在地窖裡,淚流滿面。


    說不清是張芸帶回來的藥起了效果還是其他的。


    我的病好了。


    等我從地窖裡爬出來的時候,城牆上的告示已經被人撕了下來。


    亂葬崗裡的屍首都沒有臉,認不出哪個是我的妹妹張芸。


    就像我一樣。


    我毀了容,再也變不回從前的樣子,走在路上,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是曾經的張家大小姐。


    我站在青石板砌成的路上。


    城內一片太平。


    再也沒有延綿不斷的紅轎,也沒有成堆的屍體被板車從恆親王府拉出來。


    市面上出現了許多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新鮮玩意。


    多到讓人們習以為常。


    顧軒朗不再搜尋穿越女了。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沒發生過一樣,人們不會記得那些被犧牲的女人們。


    她們的死隻是因為達官貴人們的一時興起,連蝼蟻都不如。


    死去女的人們的父親、丈夫和兒子們正排隊等在恆親王府門前,等著顧軒朗給他們自己,他們的兒子,孫子安排個一謀半職。


    或者等著拿那百兩黃金。


    我帶著鬥笠,站在山坡上,朝著恆親王府的方向遠遠看去。


    隔著一條街,是貴妃入宮的花轎。


    顧軒朗把自己的妹妹送進了宮裡。


    我看著吹吹打打的儀仗,想起那天凌晨看見的如蟻群一般的紅轎們,心裡犯上一陣惡心。


    我想,從此以後我再也見不得紅色的東西了。


    在山坡上吐了一陣後我回過神,轉身邁入山上全是女人的隊伍之中。


    為首的周姐瞎了一隻眼,喝了口酒問我:「你想做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要顧軒朗和狗皇帝為我的妹妹償命。」


    周姐笑起來,她說:「我也是。」


    8.


    顧軒朗沒有殺光所有的穿越女。


    她們當中的有些人趕在封城之前就跑了出去,有些人和我一樣,是家人用命換來的生機。


    我們自然而然地匯聚到了一起,成為了彼此的親人。


    為了逃避顧軒朗的追殺,我們都毀了容,臉上的疤痕成了我們之間共同的勳章。


    隱藏在疤痕之下的,是無法言語的痛楚。


    感謝我們在現代長達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學習。


    讓我們得已用最簡陋的材料制造出超越這個朝代認知的武器。


    讓我們有了報仇的希望和能力。


    我學的是經濟學,在這裡派不上用場。


    但好在我對顧軒朗的恨意超過了我本性裡的怯懦,讓我看起來格外的冷漠和理智。


    讓我能成為除了周姐以外的依靠,安撫她們的情緒。


    十八歲的女高中生是唯一一個從恆親王府裡活著出來的。


    她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身上綁著紅繩,正被人往花轎裡塞。


    但因為穿過來的年紀太小,隻會背古詩宋詞,沒什麼大作用,被顧軒朗扔了出去。


    和她素不相識的女孩在臨死之前護在她的身上,讓她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女高中生掀起自己的衣袖,皮膚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刀疤。


    她眼睛腫得比我還厲害,輕聲說:「顧軒朗要穿越女,是想要我們身上的才能。」


    「他逼著那些姐姐們把自己學過的知識全部寫下來,寫不出來的就會死。造不出東西的也會死。」


    「但是寫完了理論知識的人和造出東西的人同樣會死。」


    「顧軒朗說,隻要留著我們的東西就夠了,留著我們的人,會生出其他想法動了這個朝堂的根基。」


    我啞然,愣了很久後才回過神。


    顧軒朗的目的原來是這樣。


    那他不要穿越女,是因為他殺的人已經夠多了,還是說他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的東西已經足夠了?


    可是現代知識延綿不絕,大學學科選擇內就有上千種分支。


    並且穿越是小概率事件,一百個溺死的女人當中能出一個穿越女就稱得上是奇跡了。


    他究竟殺了多少個穿越女?


    又間接害死了多少個生活在這裡的無辜女孩?


    良久後,我把頭埋進雙手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哽咽。


    9.


    報仇的日子定在除夕。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顧軒朗。


    他還在恆親王府中,沒有動身參加宮宴。


    恆親王府前紅燈籠高高掛起,到處都貼上了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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