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葉子軒跪坐在地上，像看到奇跡一樣看著我。
「教練，我想學開花！」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
我也是時候多收點徒弟了，說不定還能助我完善道心，加速靈根恢復。
我把人扶起來：「別叫我教練，我得先測試一下，你讓其他人先回去。」
葉子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擦幹臉上的淚水，轉過身就開始吆喝起來：「搞錯了搞錯了，這裡不發雞蛋，都回去吧！」
話音剛落，房間裡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走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不發雞蛋不早說，我腿都麻了！」
「就是啊，我還等著拿回去煮茶葉蛋呢！」
我：「……」
所以說，他們聚在這裡是想領雞蛋？
7
此時，房間裡還有兩個人沒走。
我嘆了口氣：「我這裡真的不發雞蛋。」
「我們不要雞蛋！」他們異口同聲道。
我疑惑道：「那你們要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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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挎著帆布包的年輕小姑娘嚴肅地開口：「我想學劍。」
我眉頭一皺：「醫院禁止攜帶管制刀具，我沒劍。」
「我有！」
小姑娘拉開帆布包，小心翼翼地從包裡掏出一根大白蘿卜，鄭重其事道：「此劍名為誅仙劍！」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那天抱著白蘿卜說要跳椅子的小姑娘。
她好像叫……林瑤。
我摸了摸「誅仙劍」。
「心中有劍，萬物皆可為劍。你有劍心，不怕苦就跟著我學吧！」
「我不怕！」林瑤激動地回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最後一人，還有一狗。
他們我倒是認識，主要是那隻哈士奇平時比較吵。
那個少年名叫陳一舟，狗名叫陳二狗。
「說吧！你想學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學。」
我睜大了眼睛問：「那你不走？」
陳一舟滿臉苦惱地說：「不是我不走，是陳二狗不肯走。」
我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是那隻狗死活不肯動，對於一隻哈士奇來說，確實不同尋常。
我問：「你為什麼不走？」
陳二狗：「汪汪汪。」
我：「……」
我聽不懂。
8
陳二狗好像確實有幾分靈性，急躁地想說什麼，但還沒開靈識我聽不懂。
這倒難不住我，我當即運轉靈力給陳二狗輸送過去，給他開了靈識。
「二狗，你想說什麼？」
「老大老大！我認你當老大，你救救我主人吧！」
我頓了頓，問：「為何要救你主人？他怎麼了？」
看我聽懂了，陳二狗眼睛瞪得溜圓，張大了狗嘴，一整個目瞪狗呆。
然後它又急吼吼地開始喊：「老大老大，你好厲害啊！
「老大老大，你身上的金光是什麼？二狗靠近你覺得很舒服呢！
「老大老大，我主人也能聽懂我說話嗎？能不能讓他給我加點狗糧，我平時都吃不飽！」
妖精一族果然都是話嘮！
我被吵得腦瓜子嗡嗡的。
「閉嘴！」我忍不住大吼一聲，「說重點！你主人怎麼了？」
陳二狗這才反應過來，說：「對對對，有個渾身冒黑氣的人，老是帶走我主人，我主人回來之後就會變得很虛弱，有時候還要病個兩三天，都沒時間遛我了。」
渾身冒黑氣的人？
是邪修？
邪修怎麼會進醫院來呢？
我問：「是晚上來的嗎？」
陳二狗頭都快搖斷了，說：「是白天。」
邪修這麼明目張膽，怕是有人接應啊！
我得查一查了。
我撸了一下狗頭，告訴它：「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救你主人的。」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陳二狗開心地圍著我轉圈圈，看到我身後的人又一下停住，「我認識你，那個渾身冒黑氣的人也會帶走你。」
我看向還不明所以的紀清和，想起他的體質，心裡一沉。
9
我問了紀清和邪修的事。
紀清和眨眨眼睛說：「時間不確定，但人都是院長帶過來的，說是體檢，每次都會給我抽點血。」
我心裡雖有猜測，但人不來也沒法確認。隻好等到時候抓了人仔細盤問了。
這段時間，我開始兢兢業業地教徒弟。
紀清和不用說，修仙天才。
葉子軒我測了，雙系金火靈根，天賦還行。
但我一告知結果，葉子軒就崩潰了，眼淚狂流地說：「我開不成花了！」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火花也是花，再不濟你還可以學打鐵花。」
「打鐵花？美嗎？」
「很美。」
「那好吧！」葉子軒勉強接受了這個結果。
而林瑤這邊，靈根比較雜，但她劍心純粹，做個劍修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你從今日起，早晚揮劍各 1000 下，其餘時候再來我這兒修行。」
林瑤：「是！」
從那天起，林瑤每天都抡著大白蘿卜在活動區不停揮舞。
葉子軒說，她早晚會變成金剛芭比。
金剛！
這個詞不錯，可以給林瑤做道號。
陳一舟則因為陳二狗被迫留在我身邊。
直到我說他修行之後可以聽懂陳二狗說話，他才用心學起來。
但他確實天賦絕佳，單系木靈根。
葉子軒聽到的時候，牙都快咬碎了，看著陳一舟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他的靈根挖下來給自己用。
安排完這四位弟子，我看向了一旁許久沒說話的小綠蘿。
每天聽著它嘮嘮叨叨，我對它也算有了感情。
於是我問：「你這些天偷學得怎麼樣了？」
「什麼？」小綠蘿一下就慌了神，「我……我沒有啊！」
它沒有才怪！
這麼多人裡，除了紀清和，天賦最好的其實是小綠蘿。
而且託紀清和的福，它這些天修為精進了不止半點，想必再過段時間就該化形了。
「好了。」我輕輕彈了彈小綠蘿的葉片，「本就是特意教你，我又沒怪你，你叫我一聲師尊，我就幫你化形。」
小綠蘿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發出一聲尖叫：「啊啊啊，師尊！弟子早就知道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求您幫弟子化形吧！」
我勾了勾唇：「小意思！」
10
自從收了徒，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這天我正要去看看林瑤練劍，紀清和突然攔住我。
「師尊，我最近修為一直不得寸進，想請師尊幫忙看看，可以嗎？」
「當然！」
我有些疑惑，以他的天賦，前期不應該卡住的。
我很快答應下來：「伸手。」
紀清和聽話地伸出雙手，我握住他左手手腕，仔細地查看，但並未發現絲毫狀況。
我抬頭看向紀清和的臉，他臉色微紅，眼神稍稍有些躲閃。
奇怪！
我眉頭漸漸皺起，難道真有什麼問題，我都察覺不到？
我臉色逐漸嚴肅，看著紀清和說：「你把上衣脫了。」
「啊？」紀清和蒙了，「現……現在？」
我歪了歪頭：「不然呢？我想再仔細檢查一遍。」
見他遲遲不動，我直接伸手開始扒衣。
紀清和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他慌亂地不停躲閃著。
「別……師尊，我其實沒什麼事，真的，我就是……」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把人扒得隻剩一條底褲了。
我打量著他，默默地在心底感嘆了一句：嗯，還挺白。
此時的他像個落水的小雞仔一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又檢查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問題。
我眯著眼睛喃喃自語：「難不成要扒光？」
紀清和好似聽到了，猛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按在褲頭上，極速解釋道：「師尊，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想跟你多待會！」
什麼？
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片刻我便恍然大悟，這段時間我除了指導新弟子，還要忙著準備小綠蘿化形的事，確實漸漸有些忽略了他。
看著臉上略帶委屈的紀清和，我突然有些心虛。
以前有位道友跟我說，收弟子要謹慎。
果然這養弟子就跟養孩子一樣，還得考慮一碗水端平的問題，真難！
弄明白之後，我想起了之前打發時間看的養娃心得。
我頓時用慈愛的眼神看著他，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清和，對不起，師尊也是第一次當師尊，這才不小心忽視了你。等小綠蘿化了形，我一定天天抽時間來陪你，好嗎？原諒師尊吧。」
我這樣做應該沒問題了吧？我在心底盤算著。
卻見紀清和臉色僵硬，眼底還帶著幾分我看不明白的情緒。
過了一會，他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我從沒怪過師尊，能得師尊每日相伴，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放心，師尊說到做到。」我肯定地說道，同時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這事終於解決了！
看來養孩子也不難嘛！
11
「小綠蘿，準備好了嗎？」
「師尊，我準備好了！」
醫院樓頂的天臺上，一道圓形的陣法亮起金光，最中間的有一盆綠蘿，正處在最中心搖晃著。
不多時，天空中風雲湧動，電閃雷鳴。
第二天，徐護士看著樓頂的大洞陷入沉思。
「不應該啊！這樓頂不是裝了避雷針嗎？」
我淡定開口：「大概是壞了吧！」
「可能吧！要找人來修一下了！」徐護士點點頭，然後看向我身邊，「話說這個綠頭發的小孩是哪來的？」
我跟著她的視線看向身旁已化形成功的小綠蘿，小綠蘿肉眼看上去大概才四五歲的樣子，不過頂著一頭綠發，十分顯眼。
「我妹妹，陸蘿！」我介紹道。
取名為陸蘿的小綠蘿當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徐護士撲了過去。
「姐姐，你真好看！小蘿最喜歡美女了。」
「哎呦，小朋友真會說話！」
徐護士的心一下就被融化掉了，她抱起陸蘿就親了一口。
陸蘿開心地呲著一口大白牙，感覺全身都在冒粉紅色的泡泡。
我有些無語。
小綠蘿真是外表易改，本性難移。
一個四五歲的小蘿莉，這麼好色真的好嗎？
另外三人看著小師妹化了形，自覺丟臉，越發開始卷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們通通成功築基。
學會運用靈力之後，幾人又開始瘋狂地練習。
葉子軒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每日混跡在廚房。
聽廚房的員工說，這幾天炒菜總是莫名其妙地炸鍋，醫院的鍋都快全軍覆沒了，想必就是他搞的鬼。
我怕他不是想炸鍋，而是想炸醫院吧！
林瑤每日揮劍 2000 下的任務已經加倍，現在已經能用那大白蘿卜揮出一絲劍意，院子裡的植物都被禍害得不輕。
好在有陳一舟在，他會催生植物，倒也看不太出來。
而葉子軒看到那一幕的時候，還是眼紅得不行。
不過陳一舟並不在乎，他突然打定主意想做一個御獸師，最近一直都在努力訓練陳二狗。
二狗倒是也給力，成功煉氣，就是最近累得沒時間找我嘮了。
不過我覺得，耳朵清淨一下也挺好。
「師尊，我突破了！」
「嗯。」
紀清和的修為已經來到築基巔峰，而我早已學會波瀾不驚。
他好像察覺到什麼，問：「師尊不開心嗎？」
我內心一陣慌亂，他怎麼知道？
想當年我也是修仙界第一天才，現在接連被你打破進階記錄，內心深受打擊，開心得起來才怪。
縱使如此，我面上依舊一派平靜：「沒有！」
紀清和看了我好一會兒，最終沒有反駁，低頭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