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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愛貓餅餅 3448 2025-03-25 16: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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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先是手指,後來又變成了胳膊。


    當我意識不清,無法控制自己吸血的力度時,他依然沒有推開。


    我跌跌撞撞地起身,在陌生的房子裡到處尋找水龍頭。


    裴讓之找到我時,我正泡在浴缸中,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臉上表情。


    我從浴缸中露出頭,粗魯地朝他吐出一口水:


    「怎麼,看見我這樣,你是不是又很想嘲諷啊?」


    裴讓之沉默地走近,在浴缸邊俯下身。


    我下意識往水底下縮了縮。


    他卻拉住了我脖子上的寵物項圈——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重新給我戴上的。


    和上次的編織繩不同,這次是彈力帶,無論怎麼切換形態,都弄不壞。


    裴讓之邊拉著項圈,邊對著我平靜地開口:


    「我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你隻是餅餅。


    「無論你什麼樣子,吸血也好,吃人也好,我都無所謂。」


    他撫摸著我的頭發,就像以前無數次撫摸我的貓頭一樣,眼底卻一片晦暗:


    「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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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他。


    裴讓之在說什麼?


    為什麼每個字我都懂,連起來我就不懂了?


    裴讓之平靜地捏了捏我的臉,問:


    「餓不餓,要喝血嗎?」


    9


    我很餓。


    從他靠近浴室起,我就從心底沸騰著想要進食的衝動。


    但我並不想當吸血狂魔,見到食物就要嗷嗷嗷往上撲。


    所以我轉過身,背對著裴讓之。


    用沉默表示拒絕。


    裴讓之放掉了浴缸裡的水,把毛巾包裹在我身上,擦拭頭發和身體的水痕。


    我受不了了,轉過身朝他喊:「裴讓之,我不是你的貓,你他媽瞪大眼睛看清楚,我現在是人的形態。」


    「當貓時就算了,變成人還這樣,你惡不惡心?你戀貓癖吧。」


    裴讓之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眼神冰冷:「嗯,被你發現了。」


    說完,他低下頭,像是泄憤一樣親我。


    我嘗到他舌頭上的血。


    裴讓之自己咬的。


    瞬間,我沒辦法推開他了,甚至情不自禁地用力汲取更多的血液。


    裴讓之甚至閉上了眼睛,長睫低垂,像隻飄飄欲墜的蝴蝶。


    「周秉……」他低低地呢喃。


    我瞬間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


    然後,帶著怒火狠狠扇了裴讓之一巴掌。


    「你神經病!」


    裴讓之隻是靜靜看著我,蒼白的臉上頂著鮮紅的巴掌印,眼神晦暗不明。


    我覺得他瘋了。


    相比之下,我這個邪靈反而像個正常人。


    我想走人。


    但這個房子仿佛一個大型的貓籠,全體純白,別說門了,連扇窗都沒有。


    仿佛一個迷宮,找不到一個能通往外界的地方。


    詭異得像座沒有出口的墳墓。


    裴讓之似乎做好了把他自己和我關在這裡一輩子的準備,還問我晚上要不要吃飯。


    我嘗了一口,比不上人血,但也能止餓。


    「把妖怪和自己關在一起的,你還是第一個,」我邊吃邊嘲諷他,「我完全可以吃了你,你懂不懂?」


    「那你就徹底出不去了。」裴讓之很冷靜,「出去的方法隻有我知道,你就算是邪靈,也永遠隻能待在這裡。」


    我想摔筷子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裴讓之說:「食不語。」


    他簡直油鹽不進,無論我如何試探,他始終守口如瓶。


    甚至還笑了笑,說:「一直當餅餅不好嗎?」


    我好他個大頭餅。


    睡前,我又吸了裴讓之的血。


    他表情很冷淡,但動作倒是熱情似火,一時讓我分不清吸血的到底是誰。


    我忍了,用意念悄悄地控制住他。


    這是我新發現的能力。


    那個道士說,貓女會入夢,還真沒說錯。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變成裴讓之身邊的一隻貓。


    裴讓之漸漸地閉上了眼睛,而我也進入了他的夢鄉。


    10


    夢裡居然是高中的時候。


    元旦晚會。


    我滿懷惡意地親向裴讓之時,整個禮堂都炸開了鍋。


    前排的校領導面色不虞地站起身,對著負責人大發雷霆。


    紅色的簾幕被緊急落下,但跺腳聲、鼓掌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依然充滿了整個大禮堂。


    但是漸漸地,那些聲音都遠去了。


    記憶中,從那天開始,裴讓之便開始躲著我了。


    他整天戴著衛衣兜帽,一碰到我的眼神便立即轉開。


    不小心碰到他一下,都僵得像個木頭。


    我以為他更討厭我了。


    但在裴讓之夢境的視角中,卻完全相反。


    他總是趁我不注意,默默盯著我。


    無論我在哪裡,在做什麼。


    一天放學前,他聽人說,我被堵在了體育館裡的廁所。


    領頭的人,是裴讓之曾經的愛慕對象,成藝。


    裴讓之找到我時,我正坐在洗手池臺子上,抱著胸,一臉陰沉。


    旁邊放著我的武器——一把沾屎的拖把。


    成藝和對面幾個女生一邊搶對面的水池,一邊捂著鼻子,瘋了似的洗自己頭發上粘上的各種「消化物」。


    走出廁所後,裴讓之表情一言難盡:「你怎麼想到的?」


    黃昏時的校園空蕩蕩的,其他學生都已經回家了。


    我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起走過教室邊的長廊。


    也許是晚風太涼爽,也許是晚霞太美,好像在那一刻,我們向來針尖對麥芒的氛圍,莫名地緩和下來。


    我簡潔地概括:「小時候,和鄉下的朋友經常用長棍蘸著它們,兩方打架。」


    「很難聞是不是?」我看了一眼並不自在的裴讓之,「我從小就是裡面打架最厲害的一個,因為我不怕髒和臭,如果誰給我潑髒東西了,我一定會還回去。」


    裴讓之轉頭看著我,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她們在做這種事,我明天讓她給你道歉,可以嗎?」


    「沒必要。」我冷淡地看向他,「裴讓之,我們之間還是相互討厭比較合適。」


    說完,我拉緊了書包帶子,向著校門口跑過去。


    裴讓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我的背影。


    片刻後,他居然苦笑出聲,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其實我當初說錯了,你不是土包子。


    「你是俠女。


    「俠女,我們可以議和嗎?」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很快就被吹散了。


    11


    翌日,裴讓之來到學校,他先警告了成藝,讓她以後管好自己。


    等了一上午,周秉始終沒有來。


    裴讓之忍不住去問了班主任,周秉是不是生病了?


    班主任語氣平淡地回答:「哦,她家長給她轉學走了,好像搬家了。」


    裴讓之恍恍惚惚了一整天,連聽見自己通過空軍飛行體檢的喜訊時,都沒有想象中開心。


    幾個朋友非要拉著他去慶祝。


    裴讓之第一次喝了很多酒,腦子裡始終隻回蕩一件事:周秉走了。


    但快散場的時候,他愣住了。


    因為周秉突然出現在門口,冷漠地對他說:「裴讓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酒精的作用下,裴讓之反應遲鈍了很多,半晌才點頭。


    周秉和他一起坐在 504 的包間裡,這是裴讓之朋友重新開的。


    臨走前,他們擠眉弄眼,仿佛撞破了私情一樣。


    周秉臉色很差勁,一直沒說話。


    裴讓之腦袋越來越沉了,他慢慢閉上眼睛。


    意識消失前,他聽見周秉說的最後一句話:


    「對不起了裴讓之,要怪就怪你爸媽吧。」


    醒來時,裴讓之發現整個房間亂七八糟,而他的衣服被脫掉了。


    他呆滯地坐在床上,臉色一會兒鬱悶,一會兒開心。


    「難道我和周秉……


    「她是不是因為要走了舍不得我?


    「還是說——她喜歡我?」


    ……


    看著這個場景,我一愣。


    原來裴讓之並不知道,我是被他爸媽強行轉學的。


    那天和裴讓之告別後,一回到家,我就知道了自己需要轉學的事。


    姑姑告訴我,她已經給我辦理了轉學手術。


    這一切,都是因為裴讓之的後媽,她以為我和她兒子在早戀。


    元旦晚會之夜,她在臺前靜靜地坐著,什麼也沒說,晚上回去卻告訴了裴父。


    兩人私下動用關系,把我轉去了別的學校。


    那個學校在偏僻的郊區,全市升學率倒數。


    為的就是,讓裴讓之永遠見不到我,受不到任何影響。


    作為補償,他們給了我唯一的監護人——姑姑五萬塊的封口費。


    為了五萬塊錢,姑姑輕而易舉地在個人申請表上籤了字。


    即使我並不同意,她依然振振有詞地,用自己多年的不易來道德綁架我。


    我衝出了家門,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走時,看見了裴讓之,還有他的那幫朋友。


    「裴讓之,聽說你過空軍招飛體檢了!不聲不響的,真牛逼啊。」


    「走走走,哥幾個給你慶祝去。」


    我看著他們簇擁著裴讓之,擠進街邊一輛的士。


    裴讓之也在笑,少見地帶著幾分少年的稚氣。


    而我站在冷風裡,感覺自己好像全身都被憤怒點燃了。


    憑什麼他爸媽可以隨意決定我的未來,而裴讓之卻可以實現他自己的夢想?


    後來我想過無數次,那天我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卑劣的事。


    後來我想通了。


    因為被欺負就是弱小又卑弱的底層階級一貫的宿命。


    而報復裴讓之,是當時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反抗方式。


    既然裴讓之的爸媽輕而易舉就毀了我的人生。


    那我隻能——


    毀了裴讓之。


    三天後,裴讓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秉拍下了和自己的親密照片,一份寄給了他家裡,一份寄給了空軍監督機構。


    裴父大怒,花了五十萬才從周秉手裡買回那些照片。


    「簡直是個撈女。」他對著裴讓之說,「你怎麼能看上這種女人?」


    裴讓之臉色慘白,沒有任何反駁。


    他沒辦法推開周秉。


    因為那幾張照片和舉報信,空軍院校的審查,裴讓之並沒有通過。


    得到消息時,裴讓之表面很平靜。


    他獨自回到房間內,把自己十幾年來收集的所有飛機模型,一輛一輛地砸碎。


    看著地面鋪滿的模型碎片,裴讓之流下了眼淚:


    「周秉,你最好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否則……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12


    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因為耳邊,一直有人在喊我。


    但不是裴讓之。


    他躺在床上,面容沉靜,仿佛還沉浸在夢裡沒有醒來。


    「餅餅,你能聽到嗎?不用開口,意念回復我就行。」


    「你是誰?」我在心中問。


    「我是清雨,裴讓之把你帶到了哪?」


    我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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