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求我，把她的女兒送到我就讀的貴族學校讀書。
我答應了，可這女孩一來就給自己立了個笨蛋美女人設。
體育課她把所有人的運動校服故意扔進垃圾桶，獨留她自己穿著運動短裙。
當天班級同學有三個腫了腳脖子，可她卻嘟著嘴：「哎呀，都怪我好笨笨，不小心把事情搞砸了。」
後來，在畫畫比賽時，她把自己畫的背面塗上油彩蓋在我的作品上，導致我作品被毀。
可她依舊哭唧唧：「人家也不知道會這樣啦！討厭討厭，笨腦子！」
直到她裝作不小心用石頭把校霸的機車砸爛，然後騎著自行車問校霸要不要坐她的後座送他回家。
校霸冷笑：「賠三百萬或是三年大牢，你自己選。」
1
林婉婉站在講臺上，腦袋一歪，小拳頭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了敲，聲音嬌滴滴的：
「我叫林婉婉，雖然人家總是笨笨的，但是說好了，你們可不許笑我哈！」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整個教室都陷入了一陣沉寂之中。
「……」我往地面上看，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是，她這是來的哪一出？
她媽求著我幫她轉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不是說她聰明上進學習好嗎？
我是看在她媽救過我媽的分上才答應的，早知道我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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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報答的途徑，可我偏偏選了讓自己丟人的一種。
隻希望林婉婉不要跟大家說她認識我。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哂。
我側頭，對上了江知野漆黑的視線。
他眉梢輕挑，明明跟我一樣的年紀，看上去卻上位者姿態十足。
「好看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的大學霸這麼喜歡看熱鬧？」
我賞了他一個白眼。
之前和他吵架，我已經好幾天沒搭理他了。
可算給他陰陽怪氣的機會了。
「我願意看，你管得著嗎？」
江知野嗤笑：「終於肯跟我說話了？還以為高考前，你都不會再搭理我了。」
「……」我莫名其妙看著他。
又整這死出。
「你們是在為我吵架嗎？」林婉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在我和江知野中間的過道停下，嘟著嘴軟著嗓音問。
我和江知野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頭頂看到了成群的問號。
「你們不要為我吵架了！」林婉婉忽閃著大眼睛，「同學，時顏聰明，所以有時候牙尖嘴利的，不像我，嘴巴笨笨的。你別介意，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
這波是衝我來的。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是會笑的。
我給了林婉婉一抹微笑：「你不僅嘴巴笨笨的，腦子也笨笨的。」
林婉婉小拳拳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呀，我就是笨笨的。」
馬超！
竟然給她罵爽了。
林婉婉故意撐大的眼睛又看向江知野：「同學，如果你不想坐在時顏旁邊的話，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哦。」
「不過我總是笨笨的，你要多多照顧我哦。」
江知野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無語都寫在了臉上。
那我就大發慈悲幫他一次好了，指著林婉婉的腦袋說：「他對豬腦過敏。」
2
林婉婉還不算太笨，聽出來我是在嘲諷她豬腦子。
她委屈巴巴地嘟著嘴，眼淚含眼圈：
「時顏，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難道因為我媽在你家做保姆，你就能瞧不起我嗎？
「就算你家有錢又怎麼樣？人人平等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也是無語了，「是你自己說你笨的，我隻是順著你的話說，這也不行啊？」
「那你也不能罵我是豬……」
「時顏，你認識她？」坐在最後面的男生恣意地笑出聲，「她是你家保姆的孩子啊，這麼說，你倆是朋友了？」
這一次沒用我開口，江知野轉頭懟了回去：「閉嘴。」
那男生聳聳肩，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書假裝看書。
林婉婉咬了咬下唇，看著江知野的眼神變得溫柔滴水：「你不用為了我得罪人。」
「哦，你誤會了。」江知野語氣吊兒郎當的，指了我一下，對著我賤次次地挑了挑眉，「我隻是在討好這位而已。」
我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正好看到林婉婉眸底的嫉妒一閃而逝。
「時顏，你家裡是有錢沒錯，可你也不能這麼高高在上呀，還要別人討好你。
「你真以為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她氣憤地說完，小手突然就朝江知野的手腕抓去。
江知野反應極快，抬手就躲開了，不悅地問道：「你幹什麼？」
林婉婉又往江知野的身邊挪了一步，堅定地說道：「你別怕，我會陪你一起對抗她的！」
江知野：「……」
他朝我投來詢問的目光，好像在問我這個林婉婉到底什麼毛病。
我隻想說，我真什麼都不知道。
之前我都沒見過林婉婉，隻是從她媽嘴裡聽到過。
可能她媽對她的濾鏡太大了吧，天天把自己女兒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結果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3
班主任剛才把林婉婉帶進來就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回來看到林婉婉還站在過道上，直接指著最後面說道：「你先坐最後面。」
林婉婉卻固執地站在江知野旁邊，指著我跟班主任說：
「老師，時顏仗著自己家裡有錢在學校欺負同學，我知道你們都畏懼她的架勢不敢說。
「我雖然笨笨的，沒那麼聰明，但是我不怕，我一定會跟時顏對抗到底的。
「老師，你也會支持婉婉的，對吧？」
班主任：「……」
沉默半晌後，班主任終於開口：「你先坐到後面去。」
「可是……」她軟著嗓音，又看向江知野。
班主任嚴厲的聲音響起：「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想上課，可以出去。」
「學校很尊重學生的個人意願。」
林婉婉聽到班主任這麼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最後面坐下。
4
可下課鈴聲剛響起，林婉婉就出現在了江知野身邊。
「江知野，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出來。」
她說完就率先邁步往門口走，走到一半發現江知野還坐在座位上一動未動，嘟著嘴又回來了：「江知野，我有話跟你說。」
江知野懶洋洋地抬眸：「我不想聽。」
林婉婉小臉一紅，蹙著眉譴責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害怕時顏？
「你別怕，你放心，我……我會保護你的。
「雖然我總是笨笨的，但是我有決心和毅力，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江知野勾起唇角，越過林婉婉看著我：「是啊，我很怕她。」
「怕我們時大小姐一不開心就又不理我了。」
林婉婉猛地轉身瞪著我：
「時顏，原來你平時就是這麼欺負人的！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就向你，時顏，宣戰！
「你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我不怕你，我要跟你拼到底……」
「……」我指向門口，「你出去。」
畢竟一開始我是為了還人情才選擇忍讓，可現在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我管她媽是不是對我們家有恩情？
給他們家錢就是了。
林婉婉不服氣：「憑什麼？教室是大家的，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我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開口：「因為我們家每年都會給學校捐贈，因為……這裡我說了算。」
林婉婉眸底蓄滿了淚水：「你……你欺負人！」
我勾起唇角：「誰叫你笨笨的呢？我厭蠢。」
林婉婉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脆弱又倔強，一把抹掉臉頰上的淚水，留下一句「我絕對不會向你屈服的」，就跑了出去。
我閉了閉眼，轉頭看向江知野。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看好戲。
「你想笑就笑吧，別憋死你了。」
江知野聳聳肩：「我怎麼敢笑時大小姐？」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
江知野湊了過來：
「又生氣了？
「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很有誠意的。
「別不理我。」
「嘴上說說的誠意？」
江知野默了默，突然說：「這樣吧，我把我車隊的代理權給你，你……」
我稍稍感到驚訝。
這就給我了？
江知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還是說，你……你已經決定接受陳澤宇的車隊了？」
「你怎麼知道？」
我之前確實對陳澤宇的車隊很感興趣，還和他討論過呢。
江知野輕哂：「我怎麼不知道？這學校裡都是我的眼線。」
「再說了，你跟那小子談話也沒背著人啊。」
我突然反應過來，好像就是從我跟陳澤宇談車隊那天開始，江知野一跟我說話就陰陽怪氣的。
我跟他吵了一架之後就再也沒搭理過他。
現在想想，原來他是想讓我接手他的車隊呀。
早點說啊。
男人就是喜歡拐彎抹角。
「你想讓我接手你的車隊，可以。」我勾著唇，在江知野隱隱沁出笑意的眼神裡接著說，「那你求我啊。」
「你……」江知野咬了咬牙，「跟我談合作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他們求我的。」
我聳聳肩：「好啊，那就讓他們繼續求你好了。」
江知野：「……」
他深吸一口氣，臉貼了過來：「求你。」
我看他還算有誠意的分上，就勉強答應了。
「行吧。」
5
於是放學後，我先去江知野的車隊視察了一遍才回家。
隻是我剛一推開門，保姆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看情況，她應該等我很久了。
「小姐，你怎麼才回來？」
我莫名其妙看著她：「怎麼我現在去哪還要跟你報備？」
徐慧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將書包放到沙發上，又在沙發上坐下：「你說吧。」
徐慧走過來：
「小姐，婉婉說，你把她趕出學校了，她哭了一天，剛才才緩過來點兒。
「小姐，這才是第一天，就算你……你再怎麼嫉妒婉婉，也不該隻上一節課就把婉婉給趕走呀。
「是，你有錢有勢，可以不用通過學校直接開除學生，可是……可是……」
我笑了出來，接過徐慧沒說完的話：「可是你好歹是我媽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家的恩人，我不能這麼不給你面子，對嗎？」
徐慧心裡的話被我這樣直接說出來，她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小姐，我救了夫人是事實，我也從來沒要求你們回報我什麼。
「可你們就算不感恩，也不該這麼欺負我女兒吧？」
我以前跟徐慧根本沒說幾句話，在我眼裡，她隻是在我家工作而已，我有貼身把我從小照顧到大的孫姨。
不過她現在這麼說了，那我就和她把話說清楚，就當費了遍口舌。
「首先，我，乃至我全家，都很感激你當時救了我媽，而且我們不是沒有回報，我們把年薪給你提高了三倍，也給了你一百萬作為感激，這些你都是收了的。
「其次，你求我和我媽幫你把你女兒轉到我的學校，我和我媽都幫你完成了。
「最後，我沒有欺負你女兒，我不需要自證，如果你女兒證據我欺負她，就拿出來。
「不過這些，你們跟我的律師談吧。」
徐慧臉色頓時一白，倒吸了一口氣：「律師？你……小姐，你要告我們？就這麼點事，不至於吧？」
我微微一笑：「或許你的名譽不值錢，但我跟你們不一樣。」
「你知道我如果出一點差池，我們家公司的股價都會跟著下跌嗎？這損失，你來賠嗎？」
徐慧慌了，又開始老生常談：「可我救了夫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
人情值錢。
但一直掛在嘴邊的人情就不值錢了。
當然，不管是徐慧還是林婉婉，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已經給了你一百萬，也給你漲了工資，你正好可以用這些錢跟我打官司。」
徐慧猛咽口水，像是要哭了一樣：「小姐，我……我回去會好好教訓婉婉的，你千萬不要……」
「怎麼了？」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是我爸。
6
我爸從外面進來，視線在我和徐慧之間流轉了幾圈。
「發生什麼事了？」
徐慧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你說吧。」我看著徐慧，想看看她會不會學聰明。
徐慧眼淚簌簌，抽泣著：
「夫人和小姐肯幫婉婉轉學到貴族學校，我真的很感激。
「今天不知道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小姐把剛第一天去上學的婉婉趕走了，還說學校是她的地方，她說了算。
「或許小姐真的沒有欺負人，是婉婉錯了，我也說了會好好教訓婉婉，可小姐……小姐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們，還要跟我們打官司。」
「……」
看來她還是沒學聰明。
難道要我直白地告訴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