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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嫡女花魁 4257 2025-03-27 16: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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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賤人!你以為你今日出得了我府中的大門?!」


    王岸將茶杯狠狠一擲,碎片從我臉側飛過,我顧不得臉頰的刺痛,急急去拉門。


    可門,從外面鎖上了。


    我慌張的抬腳去踹,厲聲道:


    「王岸!你敢動我!」


    他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見我砸門,他反而大笑出聲:


    「怎麼,你以為你還是官家小姐?呵,一個官妓,本官想弄死就弄死了。」


    「王岸,你不怕嗎!我父親九泉之下可看著你呢!你如此辱他孤女,不怕報應嗎?」


    一直端坐著的王岸鐵青著臉站起身,瞬間朝我撲來,斥罵道:


    「他活著鬥不過我,死了我還能怕他?」


    我躲避不及,被他撲倒在地,後腦狠狠朝地上一磕,霎時間意識全失,隻覺頭暈目眩。


    頸間有涼意傳來,我側頭去看,有暗紅的血跡緩緩暈開。


    身上的人急促的拉扯著我的裙子,我徒然的抬了抬手,眼角的淚終於落下。


    恍惚中,我仿佛又出現了幻覺。


    「砰!」


    震響傳來,門被人從外面撞開開,昏暗的室內有光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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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蕭遠鐵青著臉衝進來,抬腳將我身上的人踹翻,再提劍,他伸手捂住我的雙眼。


    血腥味彌漫開來,室內隻餘王岸撕心裂肺的叫聲。


    蕭遠解下大氅將我蓋住,各色的味道被隔絕開,鼻尖隻剩下淡淡的沉水香。


    我好像聽到他哽著聲音說:


    「皎皎,我來晚了。」


    我想搖搖頭,可心口卻如同卡了一根刺,隨著呼吸起伏不停的刺入心尖,一抽一抽的泛著疼。


    我笑了笑,我想說沒關系的蕭遠,你來了就好了。


    6


    可其實蕭遠什麼都沒有對我說。


    蕭遠的聲音如同飄渺在遠處,有時聽得清,有時又太過模糊。


    最後我聽到他厲聲道:


    「刑部侍郎王岸,用權斂財、貪墨國財!凡王氏族人,全部捉拿歸案!」


    眼一閉,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王岸一家,與我就隔了一個牢門。


    我看著那人渾身血汙的躺在草堆上,隻覺無比諷刺。


    任你是東宮臂膀又如何?


    任你身居高位又如何?


    你將我親族陷害至死,如今自己不也同樣深陷牢籠?


    上位者想將你摁死在泥地裡,你就得乖乖死在泥地裡,半分掙扎的餘地也沒有。


    王氏如此,我林家亦如此,看來,連蕭遠也扛不住恭王的來勢洶洶,接連斷兩臂,東宮此次必然元氣大傷。


    我被關了兩天之後,頭上的傷已開始結痂,隻是夜裡我總頭疼,疼的時候就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蕭遠前來提審王岸,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無半分波瀾。


    旁邊的趙大人察覺後問他,可要將我一同嚴刑拷問。


    蕭遠臉上的嫌惡一閃而過,眼中滿是不屑,他沉聲道:


    「一個低賤的官妓,被人召來喝去,何須審問?」


    「直接丟出去。」


    我就這樣被丟在了皇城司的大門前,冬夜雪大,我起身拍了拍裙上的落雪,緩緩轉身往喜勝樓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呼吸時都帶著寒氣,腦海中不斷反復浮現蕭遠看我的那一眼,嫌棄、厭惡,仿佛在看什麼骯髒的東西。


    那眼神我從鏡子中看到過很多次,鏡中的林葳也是這樣看我的,不屑、嫌惡。


    後來我再也不敢從雜院前經過,我害怕被死在柴房的自己質問,為何要這樣活著?


    死何懼?


    生何懼?


    我不怕死。


    可我得活著,我的家人不能就這樣背著罵名死去,我的族人不能在那苦寒之地生活一輩子。


    我得活著,我得抓住每一個機會、抓住每一個能替林家翻案的人。


    喜勝樓熱鬧的燈火將夜空點亮,我僵著身體遙遙看著,嬉笑取樂的聲音不時傳出,誰是真心笑?


    誰在假意哭?


    雪越大,我眼底卻一片冷意清明,這世上,唯有皇太孫蕭遠,才是那個能替林家翻案的人。


    7


    他們覺得月亮太過清冷孤寂,生生將月亮拉入泥潭,卻又嫌棄泥潭中的月亮染了汙濁,不夠耀眼。


    恭王設宴,我須得和坊中娼伎一同獻藝。


    原本像我這樣的罪臣之女,身份低賤,就連身入教坊也隻能做陪達官顯貴尋歡的官妓,哪有資格出入這些宴請的場合?


    可恭王世子蕭恆點名要今年的花魁獻舞。


    他哪裡是想看花魁跳舞啊,他不過是想借我侮辱蕭遠罷了,誰叫我曾是蕭遠捧在手心的人呢?


    蕭遠在喜勝樓為我一擲千金保住了我,卻又將我丟在皇城司大門前任人指點。


    別說恭王世子看不懂,連我心底也犯嘀咕。


    話本子裡寫說,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總會表現出厭惡心愛女子的樣子,以此來麻痺四周的敵人。


    但蕭遠是誰啊?


    太子嫡子,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太孫,一出生就封了皇太孫,憑他的身份,就沒有他護不住的人。


    而蕭恆早年曾向父親求娶我,被拒之後便一直懷恨在心,覺得林家瞧不起他,花魁夜若不是蕭遠前來,我可能早已死在他手中。


    今日之宴,是借我侮辱蕭遠,亦是試探我在蕭遠心中的分量。


    若蕭遠不護我,我必活不過今夜。


    小喜抱著我跳舞的衣裙,乖巧的跟在我身後,穿過回廊後的小院,就是我們待的地方。


    便是教坊中人,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譬如此時,我和小喜被坊中娼伎隱隱排斥在外外,站在屋中的我倆顯得格格不入。


    大廳內一陣恭維聲與賀喜聲傳出,我換完衣裙站在殿外,等著管事嬤嬤的召喚。


    將軍府的鄭玉邁步進殿時,小喜低聲喊了我一聲小姐。


    「啪!」


    鄭玉腳步一止,她身旁跟著的丫鬟立時就抬手直接朝我臉甩了一巴掌。


    我那一瞬間被打蒙了,捂著臉愣愣看著眼前的人。


    那丫鬟呵斥道:


    「教坊中隻有低賤的花娘,何來尊貴的小姐?」


    「這一巴掌,還請娘子牢牢記住,可別再忘了本分!」


    我低下頭,垂眸看向自己的裙角:


    「是。」


    入夜,樂聲起,舞娘就。


    我提裙起舞,蓮步輕移,含著水氣的眸光一次次的掠過高位上的蕭遠。


    可他端坐上首,燭光照映之下,清俊如玉的臉上不見半分情緒外泄。


    蕭遠的視線卻從未落在我身上。


    我想起嬤嬤教我跳舞時,總拿竹枝抽我的小腿,她說我的舞姿不夠妖媚,動作太過端莊。


    她說,我再學不好,她就把我賣去暗門。


    我怕了,別人隻需喝半月的秘藥,我接連喝了一月。


    那漆黑發苦的藥喝下去,骨頭縫裡跟針扎一樣疼,我整日整日的睡不著覺,隻有將自己凍在冰水中,才能緩解一二。


    睡不著就會想很多人,想家人、想往事。


    想蕭遠。


    想他的時候,我就在心底狠狠的唾棄自己。


    我覺得自己真是沒有良心,他的父親舍棄了我的家族,他的皇爺爺抄了我的家、殺了我的親人。


    我竟然還偷偷的想他?


    可痛到極致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時,我又理直氣壯的覺得,想一個人沒有錯。


    我隻是想他,我依然守著我身為林家人的孝與義,我沒有逾矩半分。


    琴娘樂伶退下之後,場中隻剩下我一人,沒人讓我走,我就隻能站在原地不敢走。


    恭王世子油膩虛浮的聲音裡寫滿不懷好意:


    「太孫殿下乍見舊情人,怎如此無動於衷啊?」


    我抵著頭,明亮的地磚上清晰的映照出我的臉,上面指印清晰、紅腫駭人。


    我在等,等蕭遠的惻隱。


    可是沒有,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薄唇親啟,涼涼道:


    「罪臣之後,何來有情?」


    「蕭恆,你放肆了。」


    殿中隻聽得到他清冷的聲音,不知是誰輕笑出聲,急促又短暫。


    蕭恆被他當著這麼多人打了臉,一腔怒火沒地兒發,手中的杯子直直朝我砸來:


    「賤人!還不滾下去!」


    我不敢避開,生生接了那白玉酒杯,額角有血流下,我無知無覺般俯身告退。


    退至大廳角落,我微微抬首回眸,蕭遠嘴角含笑,正側身與一旁的人交談。


    身前是昏暗的陰影,身後是滿室的燭光。


    我提裙往外走去,正看到小喜急急朝我跑來,大大的雙眼裡寫滿擔憂:


    「小……娘子,你疼不疼啊?」


    我聽得好笑,什麼小娘子啊,不倫不類的,朝她搖了搖頭,「走吧。」


    怎麼會不疼呢,可疼了。


    8


    我以為恭王世子將我關起來強要了我,若是那樣,我拼著一死也要拉他陪葬。


    可我沒想到,他會給我下藥。


    琴娘端著酒朝我盈盈一笑:


    「朝月娘子好舞技,我等姐妹早時無禮,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我接過她遞來的酒飲下,一杯開了頭,卻不妨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上前來,我推脫不得,隻能全部喝下。


    等到我全身發熱察覺到不對時,琴娘款款朝我走來,臉上掛著鄙夷,嗤笑道:


    「像你這種以色侍人的賤妓,也配和我等稱姐妹?」


    偏院的小屋中,隻剩下了我和小喜。


    小喜手足無措的扶著我,帶著哭音問我:


    「小姐,我該怎麼辦啊?」


    我緊緊抓著她的手,等到宴會結束,蕭遠身份尊貴,必定是最先離席的人。


    從偏院走到大門,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我現在還能保持清醒,隻要再等半炷香的時間,拖到蕭遠離席,就夠了。


    「小喜,你別怕。」


    我抓緊她的手,低聲想要安慰她,可一開口,語中卻先帶了顫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隻覺得身體裡的熱氣一股接一股的往上冒,額間已沁出了密密的汗。


    不行。


    外院絲竹聲驟停,我將披風一扯,急聲道:「小喜,走!」


    被屋外的寒風一激,我意識微微回籠,快點,再快點!


    身後的小院傳來婆子的喝罵聲,我和小喜越走越急,幾乎是小跑著朝大門去。


    院子中燭火通明,我看到東宮的馬車就停在大門口,不遠處蕭遠的衣角一閃而過。


    馬車噠噠聲響起,我腿一軟,差點摔跪在地。


    來不及了。


    身後的追趕聲越來越近,我死死抓住小喜的胳膊,不行,不能被這些人抓回去。


    門外是往來的高官,門房不敢攔我。


    我強撐著和小喜走出門外,接著相扶而跑。


    「啊!」


    轉角處,我被人攔身一抱,驚懼之下尖叫出聲,我想掙脫開。


    可身體的反應卻快過腦中的意識,淡淡的沉水香傳來,尖叫聲止在喉中,我撲身過去,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蕭淮川,你們都欺負我。」


    9


    意識時有時無,但無處不在的沉水香提醒我,我賭成功了。


    被關在柴房裡快死的時候我沒哭,喝下秘藥疼得滿床翻滾的時候我也沒哭,可撲到蕭遠懷裡時,我鼻尖一酸,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耳邊是蕭遠斷斷續續的聲音,我聽到他罵我傻子。


    我腦中一片漿糊,誰是傻子?


    蕭淮川竟然敢罵我?看我不咬死他!


    我掙扎不停,爬在蕭遠懷中上下其口,直到他掐住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嘴。


    「皎皎,你乖一點。」


    誰在叫我?


    是娘吧,娘總是無奈的對我說,皎皎,你乖一點。


    我茫然的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委屈的說:


    「娘,我以後會乖乖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娘,我好想你……」


    可娘的聲音沒了,眼前的人變了又變,我伸手捏住不斷變換的臉,「變回來,變回來!」


    一抓,眼前的人居然變成了恭王世子那張又肥又大的臉。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眼中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情緒,讓我有點害怕,我往後縮了縮,聲色俱厲道:


    「蕭恆!你離我遠一點!你知不知道我未來夫君是誰!你要是敢欺負我,我讓他弄死你!」


    眼前的人眼中染了笑意,他低聲哄我:


    「皎皎,你未來夫君是誰啊?嗯?」


    我搖了搖頭,他為毛要叫我皎皎?可我眼神無法聚焦,老實的回答到「是蕭淮川啊。」


    「蕭淮川是誰?」


    「是我夫君啊。」


    身形一動,我被人緊緊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提起蕭淮川,我心底一疼,抬起頭,仰著小臉朝他喃喃道:


    「蕭淮川,我沒有家了。」


    「蕭淮川,你把我的家還給我好不好?」


    這一次,我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我將自己縮進他的懷中,我想,這不是夢吧。


    「好。」


    我聽到他暗啞的聲音傳來:


    「皎皎,你別後悔。」


    ……


    我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


    昨夜種種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中,我起身穿衣,輕輕走出別院。


    小喜紅著眼蹲在門邊,見我出來,她抹掉淚朝我走來:


    「小姐,太孫殿下走了,他讓你等他回來。」


    我搖了搖頭,不用等了,我想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如今,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小喜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好一會兒她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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