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陸澤捧成頂流，可他卻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官宣戀情。
「我們在一起了，希望大家可以祝福我們。」
戀情爆出，他一天內掉粉千萬，被各大代言解約。
後來，他紅著眼跑來質問我。
「你搞的鬼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嫉妒我喜歡的是她不是你。」
我冷笑。
「小說看多了？剛成為頂流就官宣戀愛，違約金賠一下謝謝。」
1
頂流陸澤攜手一神秘女子出入奢侈品店的熱搜爆了。
陸澤的粉絲瞬間淹沒了狗仔的評論區。
【大哥，現在 P 個包漿圖就能造謠了？】
【熱知識：謠言轉發超過五百，造謠者是要坐牢的。】
【陸澤的公司都聲明過他是單身了，你們狗仔造謠的煩不煩啊。】
【蒙太奇手法是吧，出入奢侈品店又怎麼了，這就不是能是他媽嗎？】
助理把這條熱搜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兩眼一黑。
「立刻讓公關部門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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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狗仔，給他錢，讓他承認自己搞錯了。
「如果他不承認，就多給點。」
我在這裡緊急處理他的緋聞，陸澤卻優哉遊哉地闖進我的辦公室。
「新月，這麼忙啊。」
我雖然是他背後的資本，但在年紀上我們卻是差不多的。
所以他從來不肯喊我老板，反倒喊我名字。
都是年輕人，看在他能給我賺錢的份上，這種小事我便由著他了。
我盯著陸澤的臉，要說他確實生了張天生的偶像臉蛋。
可現在，我沒空欣賞。
2
「解釋一下，這個女人是誰？」我指了指他，將熱搜中的照片放大。
陸澤漫不經心地勾起嘴角：「高中初戀，分過，在考慮和好。
「怎麼，你不喜歡？」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不管你喜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
「我的底線是不違法，不搞到大眾眼前！
「你是偶像出身，絕對不可以讓大眾抓到你戀愛。」
這件事情我從決定捧他開始就和他說得很清楚，現在看來，他完全是當耳旁風。
陸澤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煩死了。
「這不是有你幫我處理嗎？
「堂堂杜家大小姐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嗎？」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他卻好像原諒了我一般，「算了算了，我來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最近的行程有必要搞這麼多嗎？就不能少點。」
我想也不想，拒絕了他：「你剛登頂，正是需要多營業的時候。
「更何況公司給你的分成很合理，你不想掙錢了？
「別忘了當初你是為了什麼求我的。」
陸澤變了臉色：「威脅我，好得很。」
看著陸澤拂袖而去，我真的是一頭霧水。
他的臉是出眾，可當初我籤的第一批練習生裡就沒有醜的。
我原先計劃主捧的也並不是他。
3
我還記得那天我加班到很晚。
原以為自己是最後一個走的，卻沒想到練習室的燈還亮著。
陸澤扭傷了腳，垂頭喪氣地坐在練習室的中央。
「你很努力，但不要一味地做無用努力。
「以為你加練就可以比別人跳得更優秀？
「實際上你隻會因為肌肉損傷要比別人多休息幾天。」
陸澤昂起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回去好好休息，我們不是那種壓榨人的公司。」
我轉身準備離去，卻被陸澤拉住袖子：「我想紅，求你。」
陸澤有一個得了癌症的奶奶，這也是為什麼他那麼著急想要賺快錢。
我承認我心軟了，一個長得好看的男生紅著眼睛求你疼他……
我開始捧陸澤。
他不適合團隊出道，所以我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讓他單獨一飛衝天。
他的舞蹈是弱項，但聲音條件不錯。
我有意讓他往偶像歌手上發展。
眼看著人氣日益上漲，一周前他終於熬到榜單 TOP1。
斷層式的第一讓他一躍成為頂流。
隻不過紅了後，他好像有點飄。
4
在超能力的加持下，陸澤的緋聞被我強行澄清。
陸澤本人也在我的「威脅」下發了微博。
【不信謠，不傳謠。】
評論區裡清一色的「守護最好的哥哥」。
「這樣你就滿意了吧？」
陸澤坐在我的辦公室裡，好笑地看著評論區。
「這些粉絲真的是……算了。」
他雖然沒有說，但通過他嘲諷的眼神我能看出，他認為這些粉絲很好笑。
他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
「我的感情生活，粉絲憑什麼過問啊。」
「不是，我說他們就信？好天真的一群人。」
他曾問過我能不能讓他做實力歌手。
可他的唱功單拎出來又無法在實力歌手裡立足。
平心而論，陸澤除了臉以外，其他方面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偶像。
但沒關系，他的臉再加上及格線的業務水平足以給粉絲提供情緒價值，隻要他聽話。
我很認真地在帶陸澤，每次在他有逆反心理的時候都會告訴他，偶像立足的根本是粉絲。
「我隻能操作給你更多的露臉機會，真正一票一票，一分一分把你送上神壇的是粉絲。
「尤其不要小看女友粉的購買力。」
陸澤大概是能聽進去的，但不多。
所以每次他在紅線上蹦迪都要我給他擦屁股，尤其是這次。
看在他能給我掙錢的份上，我忍了。
畢竟他是我帶得最成功的一個，我還等著將他這個完美作業展示給我家老頭子看呢。
誰讓杜老頭整天說我好吃懶做！
5
眼看著離他演唱會的時間越來越近，陸澤倒也老實了不少。
這是我公司出的第一個頂流，演唱會的流程安排我更是親力親為。
陸澤看著我加班加點，然後在演唱會當天一舉毀了我的心血。
他在演唱會上公開官宣戀情了。
6
陸澤唱完最後一首歌後，並沒有按照我的安排隨機和粉絲互動。
他在萬人注目下緩緩走向內場前排。
他拉起一個女孩的手走上舞臺。
「感謝大家來到我的演唱會。
「在這裡，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
他將女孩的手高高舉起，「我的初戀，我的現任女友，我未來的妻子。
「我不想讓她受委屈。
「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希望大家祝福我們！」
這是陸澤瞞著我精心策劃的公開儀式，他想效仿言情小說裡的情節，可他忘了這裡是現實。
原本安靜的體育館瞬間炸開。
人聲震耳，卻不是陸澤想象中的祝福。
場館裡七嘴八舌的謾罵聲響起，淹沒了陸澤後續霸道護妻的發言。
當天，如果不是場內保安攔著，陸澤能被極端粉打死在舞臺上。
7
「現在立刻分手！微博公開道歉說自己提前慶祝愚人節在玩抽象。」
我在辦公室裡氣得摔桌子砸板凳，陸澤卻拿我當小醜。
「有什麼關系，他們隻是一時接受不了。
「你給我和芊芊安排一檔古偶劇，多發點糖，他們很快就會轉為 CP 粉了。」
陸澤平靜的語氣，像是在說晚上吃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誰這麼告訴你？
「你以為靠你那幹拱鼻子瞪眼睛的演技，和女生演部戲大家就能嗷嗷給你倆花錢了？」
陸澤笑了：「粉絲不都這樣嗎？」
我覺得陸澤腦子壞掉了。
「滾出去，想清楚了再告訴我該怎麼辦。」
「杜總，女孩是我們公司去年籤的新人。」陸澤前腳剛出門，助理便風風火火地趕來向我匯報。
我看了一眼藝人資料，林芊芊，演過幾部爆劇裡的小配角，但因為戲份很少加上自身沒什麼亮點，一直沒有火起來。
我猛吸了一口氣，原來陸澤的初戀已經混進我們公司了。
「我老爹說得果然沒錯。」
助理疑惑：「您說什麼？」
「沒什麼，把林芊芊給我找來。」
總不能當著員工的面承認我是個好吃懶做的富二代，沒什麼創業天賦，能捧紅陸澤全靠我有錢吧。
8
林芊芊來了，一身白裙子，烏黑的長發加上白開水妝容。
一眼鑑定為小說女主標配形象。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隨後衝我微微點頭：「杜總。」
陸澤是勸不動了，我準備勸勸林芊芊：「你……你是怎麼想的。
「敢在頂流的演唱會上和他公開戀情，你倆誰瘋了？」
陸澤發瘋一直有跡可循，但是林芊芊一個十八線小糊糊，她不要命了？
「你要是被陸澤脅迫了你就眨眨眼。」我很委婉地暗示。
「我可以幫你發表聲明撇清關系，還可以幫你安排保鏢。」
確保藝人在合約期間的人身安全，我是真怕她被陸澤的粉絲發賣了。
林芊芊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她低頭一笑，我暗道不好。
「為什麼要澄清，阿澤是真的愛我啊。
「奶奶生病的不是他，是我，您知道嗎？」
9
林芊芊向我講述了一個很偶像劇的故事。
她和陸澤是同一所高中的，陸澤長得好看，被無數女生喜歡。
可他對所有人都拒之千裡，隻對林芊芊一個人特別。
他會故意搶走林芊芊的課本，會坐在她的後座揪她的馬尾辮。
林芊芊羞澀一笑：「他對我很不同。」
我滿頭問號：「你不覺得這是騷擾嗎？」
林芊芊：「你不懂。」
她說，陸澤是喜歡她，她也對陸澤有好感，但是她更需要錢。
「我比他先進的演藝圈。
「說起來，他進演藝圈也是因為我。」
林芊芊需要錢，因為她奶奶得了癌症，需要做手術。
她的外貌條件不差，畢業那年在馬路上被星探看中。
那個星探邀請她籤約經紀公司，給她畫餅能賺大錢。
「前提是公司藝人不許談戀愛，妹妹，確定了再來找我。」
林芊芊心動了，她為了賺錢狠心拒絕了陸澤。
隻可惜天上哪有這種餡餅給她掉，林芊芊被騙了。
公司是真的，但業務不那麼陽光。
電影電視劇是沒有的，擦邊視頻才是林芊芊需要拍的。
復雜的合同裡摻雜著高額的違約金，林芊芊賠不起。
「更何況，還有奶奶的病……」林芊芊苦笑。
「我差點妥協了，還好陸澤拯救了我。」
陸澤想幫林芊芊掙錢，但是什麼行業能合法地在短時間內湊齊林芊芊的違約金和奶奶的治病錢呢？
他想到自己的臉，一頭也扎進了娛樂圈。
「你們真是臥龍鳳雛，他也是不怕自己成為冤大頭二號。」
吐槽歸吐槽，陸澤還算幸運，他遇到了我這個離家創業的富二代。
我敲了敲桌子：「所以，你是說陸澤拿自己奶奶的健康騙我，就為了幫你掙錢？」
林芊芊撩起耳邊的碎發：「是啊。
「他賺的第一桶金就是幫我『贖身』。
「他紅了，就悄悄把我安排進這個公司。
「很感動吧。」
有一說一，林芊芊確實集齊了各種女主的特徵。
青春校園懵懂的情愫，心思單純的職場小白，深陷泥潭後被男主拯救，接下來確實該談一場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戀愛了。
「你是不是很難過？」她笑得人畜無害。
10
林芊芊越說越離譜了。
「你……」我嘴角抽了抽，「你比他早進娛樂圈，但他做了頂流，你還是糊咖，你要不要反思一下？」
林芊芊一愣，臉瞬間漲紅：「我那是被無良公司騙了！」
我用看透一切的眼睛盯著她：「你以為，我們籤藝人不背調的嗎？」
我隻是忽略調查了藝人的感情生活，不代表我啥也不查好嗎？
林芊芊剛剛說的話，有 60% 是假的。
她籤的公司確實是有點黑心，但也是正經的經紀公司。
林芊芊的演技很生硬，他們公司希望她能接一部略微有點限制級的戲，打開一下市場。
那部戲我了解了一下，以恐怖血腥為主，大概有一兩個略微暴露的鏡頭，而且還是可有可無可以刪掉的鏡頭。
那部戲最大的難點在於要做很多高難度動作，不致命但是物理上的惡心。
而且因為經費緊張，沒有替身，需要演員本人完成。
不僅如此，因為劇情需求，需要晝夜顛倒。
聽上去確實很辛苦，但這是演員分內的工作。
換臉換頭拍攝的藝人畢竟是少數，辛苦才是演員的常態。
而且，我剛剛讓助理順手查了一下。
「你家也算是小康家庭，雖然爸媽不要你，但你奶奶是退休教師，養老金加保險都夠她自己做手術的。
「你告訴我，你要為你奶奶分擔什麼錢？
「乳腺癌且不是晚期，到讓你說的奶奶沒你就要死了一樣。」
林芊芊口中的這種女孩有嗎？當然有。
但絕對不是想要躺著賺錢的她。
「你被解僱了。」
11
林芊芊沒想到我會解僱她，急了：「你嫉妒對嗎？
「他接近你，對你好，都是為了我。
「你掏心掏肺地對他，可他面對你，心裡想的卻是我。
「說到底，你不過是我的替身。
「你隻能通過解僱我來泄憤，你真是個小醜。」
「我確實是個小醜。」我點頭承認，不然我怎麼會被這兩個人耍了這麼久。
「但是我有錢，你有什麼？」
林芊芊得意地笑了：「我是女主，你說我有什麼？
「錢，我未來也會有，我還有你得不到的，陸澤的愛。」
林芊芊越說越自信，「聽說你要陸澤和我分手？
「你知道他如果為了你和我分手我會做什麼嗎？
「我會自殺。」
聽到這裡，我真的忍不住噴出一口咖啡：「你有病？」
林芊芊把自己說感動了：「我會在他功成名就的那天自殺。
「留下我對他的愛與恨。
「他有了地位又如何，他失去了我。」
林芊芊抹了一把眼淚，「你笑什麼，你以為到那之後，你還能有好日子過？
「你隻會死得比我更慘。
「你家破產，被陸澤掏心掏肺是你的宿命。」
我笑得根本停不下來：「我建議你去看看精神科。
「我隨便拉一個公司的藝人出來，他們都能比陸澤對我更好。
「你覺得他做得很好的地方，我都看不上，除了臉。
「我對他好，是因為他能給我賺錢，你要是能給我賺錢，我也可以讓你做我的寶貝。
「關鍵是你沒實力啊。」
林芊芊立刻反駁：「我怎麼沒有？
「我能給公司掙大錢，是你有眼無珠。」
「說說看你的規劃。」我努努下巴。
我以為林芊芊能說出什麼有見解的話，誰知道她一開口就是大雷。
「從現在起，不要阻止我和陸澤談戀愛。
「把我們作為你們公司的主推 CP。
「偶像劇，戀綜統統給我們安排上。
「之後讓我們拍攝一些名導演的電影，提高我們的 level。」
我提出問題：「先不說前面有多離譜，你覺得你憑什麼能演知名導演的電影？」
林芊芊深吸了一口氣：「憑我對演藝圈的夢！
「你現在收回解僱我的話還來得及。
「按我說的做，你不僅不會死還能掙錢。」
我點頭，林芊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你違反公司條約，私自公開戀愛關系，抹黑公司形象。
「現在你被正式解約，且公司不需要賠償你任何違約金。
「保安，扔出去。」
12
保安將林芊芊拖到公司大門前，陸澤攔下了他們。
他又把林芊芊拽了回來。
「杜新月！你憑什麼解僱芊芊！
「現在，道歉！」
我頭都不抬：「你分不分手？澄不澄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