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上，未婚夫領著小三坐第一排。
他豪擲千金準備為小三拍下壓軸寶物。
最後一聲響錘落下前。
我舉牌，叫價連翻三倍。
滿場哗然看著我。
包括未婚夫。
我卻隨手把拍得的祖母綠。
放在清秀的侍應生盤子裡。
拍著他的臉，調笑道。
「別在這打工了，姐看著心疼。」
後來侍應生跑我床上打工。
而門外。
未婚夫哭成狗。
1
「一百萬」
「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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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49 號先生出價三百萬！」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
「還是謝總大氣啊，300 萬隨隨便便拿出手。」
「那是，謝總熱心慈善事業啊。」
慈善？呵。
我看向 49 號，謝文後仰在沙發上。
長長的手臂伸展，繞過身邊女伴的肩膀。
連背影都透著一股闲適與志在必得。
而女伴側臉看向他，眼中閃閃發光，充滿崇拜。
「嘖」我搖了搖頭，如果說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沈青青的話。
大概就是這令人惡心的崇拜眼神了。
謝文，一個山裡出來的鳳凰男。
如今已經身為公司總裁。
沒想到，骨子裡還是有著自卑，還是喜歡有小女人崇拜他。
「小姐，您的碧螺春來了。」
身邊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打斷我的觀察。
我接過茶，吹了吹茶沫。
臺上主持人激動地喊著。
「三百萬一次！」
我品了一口，點評道。
「泡茶不夠火候。」
「三百萬兩次！」
我放下茶杯，隨手舉起牌子。
「三百萬三——」
「一千萬。」
2
我開口緩緩道。
瞬間全場哗然，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
甚至有人打開了手機閃光燈，對我拍個不停。
謝文猛地站起來，轉身盯著我。
主持人愣了一瞬，激動道，「一千萬，有沒有加價？」
無人應聲。
沈青青焦急地抓著謝文襯衣的袖子，試圖讓他加價。
可謝文隻是皺緊了眉頭，不吭聲。
我笑了，她不知道謝文公司的情況。
我可清楚得很。
我一離開，帶走了他不少老顧客。
他現在還欠著一屁股債呢。
哪有那闲錢和我爭？
三秒後，響錘落定。
「恭喜 74 號這位女士拍得戒指！」
滿場掌聲中。
謝文和我安靜對視。
我微抬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一碰，遙遙對他比了個手勢。
隻見他頓時臉如黑炭，額頭青筋暴起。
謝文啊謝文。
你不僅床上小小，錢包也小小？
3
主持人親自下臺，恭敬地把拍賣品送到了我的手上。
沈青青滿臉嫉恨，隔著老遠都看見她要殺人的目光。
仿佛我搶了她祖墳一樣。
我拿起這枚祖母綠，對著燈光一看。
呵呵，不過一塊最下等的雜質戒指。
打著慈善的旗號，鹹魚翻身罷了。
我隨手拋到旁邊清秀服務生的盤子裡。
「以後泡茶，顏色要比這個戒指再濃一些，」
「拿著當個標尺吧。」
此舉再次引發全場尖叫。
「她到底是誰!」
「是哪家公司的?」
「怎麼沒聽說過?」
服務生似乎才反應過來，清俊的臉龐染上紅暈。
「不，不可以，客人，我--」
「噓」我輕抬食指，堵著他的薄唇。
下一秒，我微微訝異，沒想到這小男生嘴唇還挺 Q 彈。
唉，年輕就是好啊，怪不得謝文喜歡老牛吃嫩草。
我衝著正擠開人群過來的謝文，挑了挑眉。
然後轉頭，手輕撫服務生的胸口。
把一張金色名片順著他整潔的扣縫插進去。
調笑道，「練好茶藝就來季氏國際。」
我拍了拍他嫩豆腐似的臉頰，對上他滿含水霧的驚慌雙眸。
「別在這打工了，姐看著心疼。」
這一舉動再次引爆會場。
「天吶，季氏國際！這種全球集團怎麼會來參加這種小拍賣會！」
「它總部不是在美國嗎？」
「別說了，快多拍幾張發朋友圈，我竟然和季氏國際的人合照了！」
在眾人的驚呼中，我優雅地提包轉身。
剛走幾步，身後傳來謝文的怒吼，「季顏！！」
我腳步不停，有沈青青拉著他，謝文根本脫不了身。
不過他追來又如何？
我嘴角嘲諷地一勾。
遊戲已經結束了，謝文。
我一個跨國集團千金。
隱姓埋名陪你吃苦受難的日子。
從看見你後車廂角落裡用完的小袋子那一刻。
就徹底結束了！
4
剛走到門口，謝文的司機就迎了上來。
也許是看見我後邊追來的眾人，他有些吃驚。
但他還是迅速擺正臉，嚴肅道。
「季小姐，這是謝先生的私家車。
「我暫時還不能送你。」
我疑惑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他以為我要讓他送我，佔謝文汽車的便宜。
看著他的撲克臉，和我身後看熱鬧的眾人。
我想，這位盡忠職守的司機說不定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我來捉小三，然後狼狽逃走。
不得已求助他送我回家。
然後他被迫公車私用，兩面為難的故事。
我歪了歪頭，稀奇地看著他護著謝文的大眾。
我向左，他向左。
我往右，他擋右。
如同母雞護著小雞，堅決不讓我上車。
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別蹭車了，季小姐，」
「公司的車不是讓你坐著玩的。」
我笑了笑，「是嗎？」
隨後掏出鑰匙，一聲清響。
遠處的賓利閃了閃車燈。
我嘆口氣，「不好意思，麻煩你挪一挪車，」
「你擋住我的賓利了。」
5
司機向來嚴肅的臉終於龜裂，他張大嘴看著我。
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我走過去，推開他，正要拉車門。
一聲怒吼從身後響起，「季顏，你給我站住！」
我回頭，謝文還是追了出來。
他站在離我三步之外，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一臉沉痛，「季顏，我真想不到你為了氣我竟然做出這種事！」
我看著他的表情，疑惑道。
「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沈青青撥開圍觀的人群，走過來。
大聲唾棄道。
「謝哥心裡是有你的，可你竟然為了拿錢羞辱他。
「給他戴綠帽，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一千萬！」
隨著她聲音落下。
周圍人一陣驚呼，「我說哪裡冒出來個季氏的人。
「原來是撈女在拍賣場上充威風。」
「季氏是國際集團，遠在天邊，怎麼會來這裡？」
「小聲點吧，看這女的有些姿色，不知道是爬上了哪個有錢有勢老頭的床呢。」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你們胡言亂語什麼！潑髒水也要有個證據！」
「證據！」謝文激動道，「你要證據是吧。」
他掏出手機，衝過來，舉在我眼皮下。
「你自己看！」
我皺眉一看，屏幕上都是一些汙言穢語。
「謝總要是想談成這筆生意，不如把季經理送我床上。」
或許是見謝文沒理他，對方有些惱羞成怒，繼續發信息。
「你現在送過來，我還能給你這筆生意。
「不然，我把錢直接給季經理，叫你人財兩失！」
6
看到這裡，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個肥老頭是甲方公司的採購部經理，姓汪。
我為了謝文的生意，忍住惡心陪他喝過幾次酒。
一次，他趁醉想對我動手動腳。
被我一皮包打暈。
此後，就再也沒理過他。
原來，他朝謝文那兒造謠去了。
我抬起頭，直視著謝文，「所以，你相信了他的話是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見錢眼開，出賣身體的拜金女？」
或許是我眼睛裡的坦蕩震懾住了謝文。
他一時猶疑。
沈青青突然上前，挽住了謝文的胳膊。
「呵，為了氣謝哥，你什麼不做？」
「不然你哪裡來的一千萬和我們搶戒指？」
「況且，」她陰陽怪氣地道，「聽謝哥說，你經常回家這麼晚。
「誰知道你是談什麼樣的生意去了？」
聽著她的意有所指，謝文的眼神再次堅定起來。
我拍手，一巴掌狠狠扇向沈青青。
「啪」
她臉重重歪向一旁，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隨後朝謝文梨花帶雨地控訴，「謝哥！」
謝文一步邁上前，抓住我手臂，沉聲道。
「季顏，你過分了。」
7
「我過分？」
我感到可悲又可笑，這麼多年，我為了給謝文拉合作伙伴。
硬生生把自己從沾酒就倒練成海量不醉的鐵胃。
甚至因此患上了嚴重的胃潰瘍。
為了照顧謝文的自尊心，硬是和父母宣戰。
「你們不要瞧不起謝文，他一定能白手起家。
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現在想想，我當時說的話真是幼稚可笑。
我閉了閉眼，沉下心，看著謝文箍住我的手。
笑道。
「怎麼？你也要打我一巴掌，替她討回來？」
謝文眼中流露一抹深深的失望，他盯著我。
一字一句道，「向她道歉。」
他背後，沈青青嘴角微勾，挑釁看著我。
我也收起了笑容，同樣一字一句道，「憑什麼？」
謝文吐出一口氣，他放下手。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用筆刷刷幾下。
遞給我，「先把這些錢還給姓汪的。」
「剩下的……」他微頓，「等我把公司賣了再還。」
我微挑眉，姓汪的就是那個肥老頭。
「憑什麼！」沈青青尖叫一聲，她抓住謝文的袖子。
「季顏自己不檢點，自己願意用身體換一千萬，你憑什麼替她還！」
我雙手抱胸，看著這一幕。
謝文扯下沈青青的手，眼神晦暗，盯著我。
「現在，你可以向青青道歉了嗎？」
7
我和沈青青一愣。
謝文繼續衝著我，一臉自責道。
「是我寵壞了你，讓你如此不知廉恥，隨意打人。」
我真是被謝文氣笑了，「我就不呢？」
謝文額頭青筋突起，「那我不得不親自教育你了。」
我收斂表情，心生戒備。
謝文以前不打女人，可不保證他現在和以後不動手。
沈青青意會，幸災樂禍地躲在一邊。
我冷笑一聲，「你敢！」
氣氛逐漸凝滯。
謝文緩緩舉起手，「我就是一直對你太仁慈了。
才導致你如今無法無天。」
「一千萬也敢隨意開玩笑。」
我握緊手機，準備報警。
千鈞一發間，一隻清瘦修長的手扣住了謝文的肩膀。
骨節微微突起，隱隱讓謝文掙脫不開。
「這位先生，請不要對我們拍賣場尊貴的客人。
做無禮的舉動。」
聲音帶些微笑意，慢悠悠道。
8
我驚訝抬頭，是那位倒綠茶的服務生!
他比謝文高出一頭，毫不費力按壓得謝文動彈不得。
與手下狠厲相反的是，他對上我的視線，咧開一口白牙。
陽光下，笑容仿佛帶了清新綠茶的味道。
「姐姐，您沒事吧？」
我訝異過後，同樣回以一笑，「沒事，謝謝你。」
然後，我拉開車門，玩笑道，「姐姐到家後給你好評哦。」
紅暈再次泛上他臉頰，他抿唇一笑。
我正要坐上車。
沈青青衝過來，眼睛泛紅看著我的賓利。
大喊道，「這也是那汪老頭送你的車吧！」
「你怎麼好意思開！」
看著周圍人若有若無的鄙夷。
我實在是有些不耐煩。
隨手撥通一個電話，「劉秘書嗎？給我買一家公司。」
「對，就是我上次說過的，總經理姓汪。」
「嗯，先別告訴我爸。」
簡單交代了幾句，掛斷後。
沈青青喃喃道，「買公司？」
謝文怒吼道，「你到底哪來的錢！」
沈青青似乎想到了什麼，大笑出聲。
「季顏你真會裝啊！我猜電話那頭空無一人吧！」
她盯著我，衝著周圍人嘲諷道。
「這女人想錢想瘋了，在這裡演戲呢。」
「裝有錢人呢！」
「哈哈哈」周圍人終於放肆笑出聲。
鋪天蓋地的嗤笑朝我襲來。
「這女人編也不會編，哈哈哈，還這麼隨便就買人家公司。」
「總經理姓汪的，我也知道一家，人家可是上市大公司。」
「哈哈哈，剛才我還不敢笑，這編的也太離譜了。」
「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服務生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不少人又拿起手機，對我瘋狂拍照。
我施施然靠在車門上，十分鍾後。
汪老頭的電話過來了，我開了外放。
9
蒼老油膩的聲音從話筒擴散開。
「顏兒，你終於肯搭理我了。」
我皺了皺眉，他繼續桀桀笑道。
「上次你撫摸我身體的觸感，嘶……」
他似乎吸了一口口水，垂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