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青樓貴女
  3. 第3章

第3章

青樓貴女 3930 2025-03-31 16:10:03
  • 字体大小 18
  • 沒有人想到,雲姝在糕點裡下了毒。


    花魁無知無覺,吃下糕點,當場斃命。


    在雲姝心裡,那不過是一個青樓妓子而已。


    殺了便殺了,跟殺死路邊的一隻阿貓阿狗沒有區別。


    這一次,卻捅了大簍子。


    太子這回是真想打起精神幹事。


    他把花魁接到府邸中,因為她是這次貪腐案的重要證人。


    那些貪腐的賬簿文書、官員們何人涉事、髒銀藏在何處,隻有花魁一人知曉。


    她死了,線索便全斷了。


    聽說,太子自以為拿到了人證物證,帶著朝堂欽定的查案大臣和一種津海官員,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花魁房門前。


    太子氣定神闲;


    「我早料到你們想殺花魁,早就派人將她守得密密實實。這案子,孤已然掌控。」


    房門打開,裡面赫然是花魁被毒死的屍體。


    那一日,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太子跟川劇變臉兒似的面容。


    那表情,精彩得難以形容。


    15

    Advertisement


    太子勃然大怒。


    眼見拿到了貪腐大案的證據,全被雲姝斷了個幹淨,更是在朝中大員面前丟盡了臉面。


    雲姝哭得梨花帶雨:


    「殿下,妾是因為心愛您,才出此下策。」


    而是這次,她得到的不是太子的軟語安撫,而是一個巴掌重重地被扇在了臉上。


    雲姝年輕漂亮,身體緊致,加上又是嬌嬌貴女,太子新奇了一會兒,對她頗為寵愛。


    雲姝卻把這個誤以為是愛。


    焉知太子對她的喜愛,和之前對那些青樓妓子的愛毫無區別。


    遠遠比不過對權勢的渴望。


    花魁死了,太子灰溜溜地回了京城,一事無成。


    太子放蕩昏庸,本就不得民心,朝中官員們對他意見極大。


    這次被拿住了把柄,以父親為首,半數大臣皆站了出來,要求廢黜太子。


    大朝會上,父親前一步:


    「太子無能,不堪大任,沉湎青樓妓子,以致召來大禍。」


    「儲君乃社稷之未來,臣鬥膽,請陛下另立賢能。」


    太子大笑出聲:


    「青樓妓子?」


    「雲大人,隻怕你還不知道,哪裡是青樓妓子,明明是你的大女兒雲姝!」


    父親大怒:


    「你不要血口噴人!」


    「姝兒向來心善,近日住在香山寺,為平民吃齋祈福,日日給我通信報平安,怎麼可能是什麼青樓妓子!」


    太子冷笑:


    「行啊,那不若就來東宮看看,我房裡的紅袖樓頭牌,到底是不是雲大人的好女兒。」


    一席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東宮。


    推開寢宮,雲姝如同乳燕投林,嚶嚶地撲到了太子懷裡:


    「殿下,姝兒知錯了。求求你不要拋下姝兒,求求你。」


    她抬起頭,看到了太子身後,那一群穿著官服的人。


    為首的中年人格外眼熟,臉色漲的通紅,顫顫巍巍地指著雲姝,「你你你」說了個半天,胸口劇烈起伏。


    接著,「撲通」一聲,暈了過去。


    16


    全京城哗然。


    民眾們津津樂道,議論紛紛。


    「你聽說沒有,雲家的大小姐,就是紅袖樓的那個牡丹姑娘!」


    「嘖,你說雲姝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千金貴女不當,非要去當青樓頭牌。」


    「可不是,聽說津海大案也是這雲姝給攪黃的。」


    「真是恥辱,若是我女兒,早就把她掐死了。」


    「丟死人了。」


    父親沒想到自己為官半生,人到中年,居然會受這樣的奇恥大辱,一張老臉無地自容,和雲姝斷絕關系,在家閉門不出。


    雲姝親手遞出去的那柄利刃,在太子圖窮匕見之際,終究還是插進了父親的心口。


    他這才想起來,他還有個二女兒。


    「寧兒呢?」


    婢女面面相覷:「二小姐已經月餘不住在家中了。」


    雲府的守衛跟篩子似的,若是還住在雲府,等父親想起我來的時候,我屍身都臭了。


    謝飛白半勸半搶,把我帶到了謝府做客。


    太子被廢黜的消息來得很快。


    這些年,他在朝中累積的惡名,讓他連垂死掙扎的繩索都攀不到。


    他把一腔怨氣都撒在了雲姝身上,將她關在房間裡,日日折磨。連圖獻計的紅媽媽,也一並處死。


    雲姝受不了痴心戀慕的男子,居然是這樣的男人,一時間想不開,投湖自盡,被侍衛救了起來。


    在這之後,她便發了高燒。


    雲姝高燒了整整三日。


    病好之後,雲姝不吵不鬧,不再鬧著要見太子,也不回雲家。


    像是被燒傻了,整日呆在房間中,嘴裡念叨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這些消息傳回謝府的時候,我和謝飛白在對弈。


    謝飛白修長的手指捏著棋子,揚眉一笑:


    「雲寧寧,這局棋,你要贏了。」


    我蹙著眉頭,目光落到了棋盤角落:


    「這裡還有一口氣。」


    這一局,我看起來大獲全勝。


    但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了。


    是什麼?


    以我對雲姝的了解,她驕縱膽大,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雲姝性格極端,上一世,她能親手凌遲我;這一世,又能放下身段扮妓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雲姝失態至此?


    謝飛白瞅我的臉色:「雲寧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揪住他的袖子:「調配禁軍,時刻主意皇城動向。」


    謝飛白問也不也,直接應道:「好。」


    我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還有一事。」


    「幫我向外面放出消息。」


    「就說,三皇子要成親了。」


    17


    謝飛白不解:「這與三皇子何幹?」


    這局棋裡,有我、有他、有雲姝、有太子。


    三皇子卻是第一次出場。


    我緩緩說道:


    「我有個猜想,不過時日,便能驗證。」


    戲本子裡,在結局前,總會有高潮轉折。


    沒過多久,東宮傳來消息。


    太子死了。


    是被雲姝殺死的。


    雲姝將太子的頭顱裝在食盒裡,接著裝成沒事人一般,趁所有人沒發現,入了三皇子的府邸。


    我心頭的石頭,「咚」一聲落到了地上。


    果然。


    鬼神之力,向來難測。


    我能重活一世,雲姝和三皇子亦能。


    上一世,雲姝在我死後,不知道做了多久的皇後。


    少女時的雲姝痴戀太子,剛剛成為皇後的雲姝懷念意中人。


    但是,當她在皇後之位上坐了十年、二十年;


    當她品嘗過權力的甘美之後;


    雲姝還會沉湎這輕飄飄的情愛當中嗎?


    所以,雲姝聽到三皇子要成親的消息,割下了太子的首級當做投名狀,妄圖把這一世扭回正軌,繼續當她的皇後。


    「報!」


    鐵甲叮當,禁衛疾步趕來,抱拳跪下:


    「宮中來報,三皇子和雲姝,刺殺了五皇子和六皇子,夜闖禁宮,逼宮謀反!」


    18


    三皇子重生得比雲姝早了許多。


    他暗地裡操練私軍,藏在近郊處,隨時召喚。


    上一世,皇帝是在三年後駕崩的。


    三皇子和雲姝看到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走向,便會猜到我也是重生的。


    兵貴神速,遲則生變。


    無形的威壓籠罩在朱牆琉璃瓦間,爭奪權力的欲望在空氣中湧動。


    他們謀劃好了一切,唯獨小看了謝飛白。


    謝小侯爺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將宮廷禁軍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皇宮中的火燒到了天邊,謝飛白縱馬疾馳,佔了上風。


    謝飛白高聲喝道:「叛臣賊子,還不速速投降!」


    三皇子冷笑一聲,長劍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他走出宮殿:「誰說我敗了?」


    在乾清宮前,我看到了雲姝。


    燭光映照著她染血的面容,那不是妙齡少女的神情,而是坐在最高位上的天下之母。


    她提起太子的頭顱,朗聲說道:


    「太子已死,二皇子夭折,九皇子年幼。」


    「五皇子和六皇子,今夜也已被誅殺,斬草除根。」


    「眼下這皇室血脈,唯有三皇子一人。」


    「這皇位,終究還是要傳給三皇子,不過早晚罷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誰告訴你們,我隻有三皇子一個兒子了?」


    皇帝身著龍袍,常年身居帝位讓他不怒自威,脖子上架著長劍,亦能沉穩有度。


    「謝飛白,亦是皇子。」


    被宮廷秘聞鎮住,一瞬間,連火光都安靜了下來。


    謝飛白明明是謝侯爺和長公主的兒子,又怎會是皇子?


    難道......


    皇帝苦笑:「飛白是我和瑤兒的孩子。」


    長公主穆瑤,因救過先帝,被收為義女,和皇帝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而皇後,也就是太子的母親,母家勢大,不會允許有人在皇後之前生下孩子。


    於是長公主懷著孩子,嫁給了謝侯爺,生下了謝飛白。


    我恍然。


    所以,上一世的謝飛白才會在皇帝死前的一刻闖入禁宮,又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位。


    不倫的出身,讓謝飛白的一生都被困在一個透明的匣子裡掙扎。


    汲汲一生,不是為了皇位,而是為了向親生父親討要一個說法。


    你為什麼會拋棄懷孕的母親?


    為什麼會...拋棄我?


    皇帝低聲道:


    「是我對不住瑤兒,也對不住你。」


    眼見大勢已去,三皇子將長劍架在皇帝的脖子上,目眦欲裂:


    「謝飛白姓謝,就是謝侯爺的兒子。」


    「是非定論,在勝利者口中。」


    「人死了,就不能說話了。」


    血珠順著皇帝的脖頸傾瀉而下。


    比三皇子動作更快的,是謝飛白的動作。


    「噔」的一聲,謝飛白長劍擲出,正中三皇子胸口。


    一劍穿心。


    19


    兵敗如山倒。


    謝飛白利落地收拾幹淨了叛軍。


    雲姝被五花大綁到了我面前。


    她死死地盯住我,那眼神,仇恨、瘋狂、恍然、悔恨,五味雜陳。


    這不是少女雲姝,而是上一世的皇後雲姝。


    她的嗓音嘶啞難聽:


    「雲寧,這一世,你為什麼不攔著我?!」


    「上一世, 你明明攔住我了啊!!」


    「我的名聲已經毀了,你是妓女的妹妹, 你也會被指戳脊梁骨,被人背後譏諷嘲笑,一生不得安寧!」


    「不會有任何一個好出身的男人會願意娶你, 你隻能跟我一樣,爛在泥裡!」


    謝飛白攬著我的肩膀,吊兒郎當地說道:


    「你用不著嚇唬她。」


    「雲寧寧是我的妻子,誰敢在她面前嘴碎, 我見一個殺一個。」


    雲姝尖叫:「你娶她, 不怕世人譏諷嗎?!」


    謝飛白大笑:


    「我本就是野種, 還會在乎什麼名聲?」


    「悠悠眾口,他娘的,任他們說去!」


    出身荒唐又如何?


    人活一世,總要走出自己的選擇。


    我看著雲姝:


    「還記得上一世, 你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我接過謝飛白的長劍,刺進了雲姝的心口。


    在雲姝痛苦至極的瞳孔中, 我說出了,我前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雲姝, 這是你的報應。」


    20


    我在笑你!


    「作—」三年後, 皇帝重病,臨死前將皇位傳給了謝飛白。


    日子一天天的滑過去。


    春變成冬, 冬又變成了夏。


    芙蕖開了又敗,海棠落了又長。


    多年後,我有了一子一女。


    墨畫成了女皇商,當年的小丫頭, 如今富甲一方。


    而出身貴女的雲姝,墳頭的草已經不知道敗了幾輪。


    這日,謝飛白下了朝,直奔寢宮。


    他被幾個老臣念了一早朝的國策,一股腦地把折子扔到了我的手上,耍賴道:


    「當初說好了二聖臨朝, 雲寧寧,你可不許一個人在這裡享清闲。」


    謝飛白把臉埋在我的懷裡, 嘀嘀咕咕:


    「我本來想當個闲散侯爺, 誰知道我們雲寧寧這麼能惹禍。」


    「太子,三皇子, 雲家大小姐,一個個得罪的透透的。」


    「為了皇後,我也隻能鹹魚翻身,奮起直追了。」


    他斜睨我:


    「你說, 你當初找上我, 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整日這麼悠哉,所以把我拉上你的賊船。」


    「是啊。」


    我扣住他的手腕,微笑道:


    「你既然上了我的賊船,輕易別想下來了。」


    又是一年四月春。


    暖風拂過, 桃花瓣飄飄忽忽,落到了我和謝飛白交握的手掌上。


    而後。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完)


    作品推薦

    • 明月照百里2

      「殷百里,你这个骗子!」 月上中梢,我在房里喝的酩酊大醉,满脸泪痕未干,灵台晦暗一片,不知今夕,不知岁月,只想醉倒在这无边无际的混沌中。 有人推门而入,带来熟悉的檀香味。 「孤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滚!」 「陛下,你醉了。」他冷冷道,伸手夺过我的酒壶,我怒视于他,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 姐姐誣陷我媚男

      "姐姐认为任何女性让自己变美的行为,都是媚男。 她拒绝化妆,从不护肤,更不愿意管理身材。 眼看她邋里邋遢,把自己吃到快两百斤,还满脸爆痘,我于心不忍。 给她科普了过度肥胖的种种隐患,劝她减肥。 后来姐姐在我的陪伴下成功变瘦,却在校霸跟我表白的第二天,将我推下楼。 临死前,她恶狠狠地咬牙道:「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减肥,我男神怎么会注意到你! 「像你这种处处打扮自己媚男的下贱东西,就该去死!」 她不知道,她的男神从来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而我,也从来都不稀罕。 重活一世,我又回到了姐姐嘲讽我媚男那一天。"

    • 賣鞋少女

      老爸为了锻炼我,把我下放到家里的商 场当店员,正巧遇到前任,和他无缝衔 接的现女友。

    • 老公讓給小三,我拿捏錢財

      我带儿子、未来儿媳去买三金时,意外撞见老公出轨了。他一五十岁

    • 皇上他對太監下手了

      "我女扮太监混进皇宫,一路升职加薪。 原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 直到服侍皇上洗澡那天,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这小太监的手倒是柔若无骨,娇嫩得很。」 我尴尬笑了两声,想抽回手,却被皇上紧紧拽住。 和不男不女之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突然想起丽妃娘娘之前同我抱怨: 「皇上每每翻我牌子,都只是用晚膳,时间一到,立马走人,其他姐妹也是如此。」 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不碰女人不爱男人,皇帝……玩得这么花?"

    • 娃娃和布偶

      陈正南和姜清宁被拍到密会时,我在寺庙禅修近五个月。没 有人知晓,我和陈正南其实也算走过十六年的青梅竹马之路。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