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無意惹驚鴻
  3. 第1章

第1章

無意惹驚鴻 3539 2025-03-31 16:29:29
  • 字体大小 18
  • 嫁給我那文弱又貌美的夫君時,他是鎮上最年輕的大夫,我是個殺手。


    成婚後我與他恩愛和睦,舉案齊眉。


    起初不過是想找個男人玩一玩,玩得久了,竟有幾分喜歡上他。


    為了脫離門派,我不得不接下最後一個任務,刺殺當今聖上。


    失敗後我被黑甲衛圍在宮門,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也在其中。


    他說,「刺殺天子,當誅九族。」


    我毒發將要死時,又聽見他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要誅連我一起誅了。」


    我氣得吐血,「怎麼不早說?」


    1


    我是雍王養在雲蒼門的頂尖殺手,十二歲出師,一把雲霓劍斬殺人命無數。


    可雍王那老色胚自打見過我的女裝扮相後就動念要納我為妾。


    我覺得這是對我莫大的侮辱。


    我堂堂玉面閻王,竟不是靠武力,而是靠一段緋色傳聞名揚天下。


    我於是藏了雲霓劍,逃出門派,隱入市集。


    我到清水鎮的第二月,就重金找了個ṱṻ₍媒婆為自己說了一門親。


    小隱隱於市,隻有嫁了人像真的婦人一樣過上日子,才能算脫胎換骨。

    Advertisement


    況且若雍王那老東西有朝一日找來,我已是他人之婦,總不至於還要娶我吧?


    對方是個文弱的書生,聽聞是去年趕考路上遭了難,落腳在清水鎮,又因屢試不中絕了做官的心,才做起了大夫。


    更重要的是此人無父無母家門薄弱,與他過日子既無婆媳姑嫂間的煩心,更無人追究我的過去。


    就算有天東窗事發,一個文弱書生也不能耐我何。


    媒婆領我到寶芝堂時,正見那個叫林殊賢的男人自屏風後走出,五官端方,眉眼如雨後青山,帶著灑脫,又有幾分威儀。


    湖藍色的長袍上用若有似無的絲線繡著幾枚竹葉,像是從身後的半扇屏風裡頭走出的仙人。


    媒婆說,「這位林大夫十裡八鄉多少世家小姐傾慕他的樣貌,無奈家世差些,心氣倒是高,我來回跑斷了腿他也不肯點頭,不願去給那些高門大戶入贅。」


    我將一錠金子塞給媒婆,「就他。」


    2


    沒幾天媒婆回話,「林大夫果然不肯。」


    我又讓媒婆為我物色了其他幾個,可自從見過林殊賢的絕色,清水鎮其他適齡青年在我看來都不過爾爾。


    我開始借著賣繡品的由頭,刻意繞遠路經過寶芝堂。


    那清風雅靜的人往案前一坐,低頭寫字時從眉骨到下颌的弧線宛如一道橫臥的青山,握筆的手指修長白皙,在紙上筆走龍蛇,處處透著文人的風姿。


    起初他也不曾看我,來去的次數多了,偶爾也會對上一眼。


    那日我路過時,正見幾名匪賊在寶芝堂內打砸鬧事。


    「不過一介窮酸大夫,你可知得罪了ťŭₔ何人,我家大當家重金有請你也不放在眼裡,看爺爺我砸了你這藥鋪再扒了你的皮。 」


    看病的人都被驅散至門外,唯林殊賢不疾不徐地負手立在鋪子中央,任那匪賊如何謾罵威脅,平靜的眉色也不曾松動。


    他是清水鎮有名的大夫,亦是出了名的清高。


    聽說有的富賈給百金他也不治,但窮人一副藥隻用一文錢。


    見匪賊操起木凳要朝林殊賢砸去,我自暗處捏了一枚石子彈去,正打在匪賊手肘的麻筋處。


    木凳落地,那人在人群中左右望,「是誰打爺爺?」


    又一枚石子彈在他膝彎,他朝前一撲,險些給林殊賢磕了一個。


    接連幾顆石子飛出,均勻打在其餘幾個小賊身上,跪的跪,撲的撲。


    人群中響起掌聲和驚嘆,「不愧是林神醫。」


    惡人落荒而逃,眾人蜂擁而上,把藥鋪被打倒的桌椅歸於原位,把林殊賢圍在中央。


    我要轉身離開時,見林殊賢的目光越過眾人朝我看來。


    依然是一副濃霧松林的絕色模樣。


    我將繡品賣完已是傍晚,天色昏黃,下起蒙蒙細雨。


    我剛跑過獅子橋,就見橋尾悠悠走來一抹湖藍色身影。


    傘檐抬起,那雙星目裡蓄著的煙雨比此時此刻還要濃稠些。


    我呆愣的片刻,傘檐緩緩移到我頭頂來。


    我臉一紅,「林大夫何故在此處?」


    「自然是來為姑娘送傘。」


    傘面微傾,他寬闊的肩頭已經淋湿,我扯了扯嘴角,「誰家好人送傘就隻拿一把?」


    林殊賢朗聲笑了兩下,「方才鋪子被砸,便隻尋得這麼一把,姑娘擔待一下。」


    他笑得過分好看,我不敢多看,低頭朝前走去。


    「姑娘方才在人群中,可看見是誰搭手相救?」


    我搖頭如撥浪鼓,「光顧著看熱鬧了,並未留意。」


    我心虛得緊,不確信是不是讓林殊賢看出了端倪,後又一想,他一個孱弱書生,能看出什麼。


    他又說,「王嬸說你本是來清水鎮省親,來了才知親戚早就搬離,一人無依無靠幹脆就落腳下來?」


    我點點頭,「天下之大,四海為家,恰好清水鎮山清水秀人也美,就留下來了。」


    清水鎮最美的人就是林殊賢,若沒有他,隻怕山水也會黯然失色。


    紛紛細雨中,遠處連綿的山和村落都覆蓋上一層朦朧之色,頗有意境。


    這樣的意境中,我與林殊賢在一柄傘下信步,我不覺心跳加快,恍惚中忽然聽得林殊賢說,「聽說你四處找人成親?」


    我一腳深一腳淺踩進泥坑裡,林殊賢眼疾手快伸臂過來,容我撐了一下,一抬眸,正對上他的眼睛。


    想了想,我道,「林大夫,我已滿過二十,你不肯,我自要另尋他處。」


    林殊賢眼裡的光微微斂了斂,氣氛霎時有些凝固。


    幸好抬眼已經到了繞城河邊,我左腳正要上船,身後傳來王嬸氣喘籲籲的聲音,「白姑娘,白姑娘等等……」


    「白姑娘,老身好容易給你問到了一家公子,正是城東許家,那許家少爺大抵是在何處見過你,一聽是你的名字,立刻就應下……」


    我注意著一旁林殊賢還沒走遠,把王嬸拉上船,「上船慢慢說。」


    3


    第二日我坐船出來,不等靠岸,便已瞧見了林殊賢撐傘站在岸邊,薄霧細雨中他白皙的臉融作一片瑩光。


    我到獅子橋頭東的繡坊裡將繡品點給掌櫃,林殊賢不知從哪冒出來,「王掌櫃,白姑娘這手藝值多少錢你清楚,這麼久以來你一直壓著價收,無非瞧她是個利落人好打發,聽說新開的緞玉坊張掌櫃正缺這樣細致的繡品,你如此壓價我們就要換地方咯。」


    那王掌櫃打眼一瞧來人是林殊賢,有些敬重似的,冒了一腦門子汗,又從錢袋子裡多掏了幾枚碎銀給我,連聲和我約定繡品不賣他人。


    我捏著錢袋子出來,林殊賢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瞧著多聰明一姑娘,怎麼一直給王掌櫃欺負呢?」


    我笑道,「我這人怕麻煩,做事圖個便利,來清水鎮就一直與王掌櫃打交道,懶得換別家。


    「不過林大夫是如何知道我一直以來都被壓價的?」


    林殊賢將拳頭擋在嘴邊輕咳兩聲,「藥鋪裡人來人往,什麼新鮮事聽不到?清水鎮不大,忽然來了個繡藝絕佳的女子,人們自然要談論的。」


    繡藝絕佳,卻也挺色,我尋思坊間怕不是這麼傳我的。


    「王掌櫃再壓價也就這一回了,嫁了人我的相公怕是不願我再拋頭露面出來賣繡品。」


    我垂著眸子,略帶傷情。


    到了碼頭,我剛要上船,林殊賢忽然在身後叫住我,「白意,若我肯了呢?」


    我回頭來,見林殊賢眼底一絲慌張之色,禁不住笑容挽上嘴角,「林大夫,你說什麼肯了?」


    我擋住了上船的去路,身邊好幾個人停下來煞有介事地看著我倆。


    林殊賢繃直了腰背,耳根紅得發燙,「白意,我……我娶你,嫁我,莫嫁給他人。」


    我和林殊賢的婚事辦得簡約卻也莊重。


    他無親無故,便請了鎮上德高望重的長者為我們主持,聘禮有一十二抬,最貴重的那顆傳世的夜明珠是他親自交到我手上的。


    他在鎮上久負盛名,因此婚宴上來道賀的賓朋特多。


    那夜煙火燃亮了半個清水鎮,我在一聲聲的「林夫人」中迷失自我。


    夜裡,林殊賢卻顯得有些羞澀。


    合卺酒之後,我為他褪去衣袍。


    喜床上我倆相對而坐,他的眼睛映著紅燭的光,一片晶瑩。


    「阿意,ţū́₎ťŭₜ你應是有些難處才急著想尋個安身處,我不忍你被他人辜負,那日繞城河邊才會許諾你。若你隻是想有個安身地,大可安心做林夫人,其他的事我不會強迫你。」


    林殊賢平日被一身周正的衣袍裹著,顯得有幾分文弱,可褪了衣裳我才發現他其實生得挺闊,寬肩窄腰,不甚誘人。


    我順著他滾動的喉結一寸寸往下看去,一股子煩躁升起來,「衣服都脫了,你與我說這個?


    「林殊賢,不喜歡我可以說。」


    我出入殺場多年,習慣了揍人之前先將對方一招鎖喉。


    所以當我的手攀上林殊賢的肩頭時,他興許是看見我眼裡的殺氣,一時間矮了許多,「阿意,我不是這意思,你別生氣。」


    「我隻是……」


    我攫住林殊賢的下巴將他朝我跟前一拉,我的嘴準確無誤地印在他唇上。


    將他的「隻是……」吃了個幹淨。 


    哪知他經不起我折騰,撐著床的手一軟,我合身跌進他懷裡,將他壓在床上。


    他周身都散著酒意與不正常的潮熱,摟著我卻仍妄想保持沉靜,「阿意,你要,霸王硬上弓?」


    「你錯了,這叫弓硬上霸王。」


    4


    我累得有一瞬的意識模糊。


    等清醒了些發現林殊賢正拿出手臂給我枕著,另一隻手的指尖在我後背上小心摩挲著。


    我背脊一僵,可又覺得隱瞞也於事無補,我身上都是刀傷與劍傷,他是大夫,不會瞧不出。


    「這些疤,怎麼弄的?」


    「撓痒痒撓的。」


    他在我頭頂上「撲哧」一笑,帶著松柏香的暖氣漫過來,我不由得心神一松。


    「若我說我曾是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壞人,你怕不怕?」


    「怕。」他一本正經,「若是昨日之前,必定是怕的。可昨日……」


    「昨日什麼?」


    「你再壞,不也被我壓了一晚上?好像還被我欺負得哭了,哭著求我放過。」


    別說,林殊賢一介書生,會得還挺多,且他也隻是看起來柔弱,身子卻很有些力量,尤其是腰腹上還挺有勁兒……


    我竟不知夫妻間床帷間的事能令人如此快活。


    林殊賢見我莫名其妙就紅了臉,仿佛看穿了我的邪念,低低伏過來,呵出的氣息與我的交織,「誰是霸王誰是弓?」

    作品推薦

    • 首輔大人要嫁我為妾

      "班师回朝后,皇帝要我娶公主。 女扮男装的我谎称是断袖。 结果为我哥守寡的叶大人成了我的妾。"

    • 懲治惡種侄女

      "上一世,侄女为了逃学,并顺便在朋友们面前装 X,假装跳水轻生,我为了救她溺水而亡。 这一世,我冷眼旁观,才发现她明明会水性,却想踩着另一名好心民警的头颅爬上岸。 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十七岁了,她也该为了自己的幼稚行为买单了。"

    • 校草的心思你別猜!

      "莫名收到校草表白信息,以为他被盗号。 我反手截图把他挂上了学校贴吧,以儆效尤! 隔天,贴吧炸了。 一条校草亲自回复的消息,挂在最上面。 【我把你放心上,你把我挂网上?】"

    • 我媽一心想當大女主

      "妈妈沉迷于大女主爽文。 她学小说女主带着我净身出户,还拒绝了爸爸每个月给我的 20 万抚养费。 「我是新时代女性,有手有脚,一个人也能把月月养大。」"

    • 真千金送全家火葬場

      "我是宋家走丢的真千金。 回家后,假千金却用尽手段排挤陷害我。 弟弟恨我:「如今都是你自作自受,我恨不得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哥哥警告我:「进去以后学乖一点,出来后好好做人。」 五年牢狱,我学乖了。 我学会不再依靠任何人,也学会不再爱他们。 后来真相大白,他们却哭着求我原谅,求我重新爱他们。"

    • 陸先生是戲精

      和闺蜜的哥哥闪婚后。我俩一直分房睡。这天,闺蜜留宿,老公只能跟我睡 一间房。当晚,哥哥喉结滚动。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