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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登雲 3190 2025-04-01 14: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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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世我與他雖針鋒相對,但看在年少時還有幾分同窗情誼的份上,我給他在朝中安排了個不大不小的職位。


    直到林靖澤的妹妹痴迷他的皮囊,求著我要將他收了,我才注意到這個昔日的師兄皮相不錯。


    既然不錯,斷沒有落入他人之手的道理。


    我回拒了林靖澤的妹妹,將徐京墨自己收用了。


    許是銳意已經被世事磨平,那時他全然沒了高傲世家子的風骨,讓做什麼便做,不敢有半點出格。


    不過如今就不一樣了。


    10


    宴席上正待客,侯夫人聽了下人稟報,接下來一天面容都是僵硬的。


    後院發生了這種醜事,面對著整個東郡有頭有臉的人家,也隻能把氣先按捺住,讓人先進去綁了爬侯爺床的小賤人。


    待天色漸晚,賓客盡散,她壓制了許久的怒火才迸發出來。


    陸祁安送走了交好的子弟,轉頭環顧一圈,看向侯夫人。


    「母親可有看到雲韶?」


    侯夫人恍若未聞,渾身飄著冷氣從陸祁安身邊經過。


    陸祁安早已習慣了母親對他愛答不理的態度,自己轉身找起人來。


    「夫君。」


    我輕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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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陸祁安大步朝我走來,抬手將我攬入懷中,「你去了何處?方才在席上沒見到你。」


    「我有些不勝酒力,回房中休息了下,剛剛出來,便見賓客已散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侯夫人離開的背影,「母親不會是生我的氣吧?」


    「不會。」


    陸祁安手在我肩膀上安撫似的搓了搓:「你想多了,應當是後院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


    轉身迎面轉上一襲黑袍的徐京墨,他垂下眼眸,冷淡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陸祁安關心發問:「徐先生還未回去嗎?可是身體不適?」


    「是。」


    徐京墨視線落在我身上,眸色漸深:「徐某,不勝酒力。」


    我悄悄對他眨了下眼。


    徐京墨身上冷氣更重,沒多說幾句話便離開了。


    行至後院,院裡氣氛肅穆,讓人不由得頓了腳步。


    一女子上半身被綁在麻袋之中,五花大綁地跪在侯夫人面前,不停地搖頭。


    竟是連臉都沒露,就這樣被綁起來了。


    侯夫人向來是雷厲風行的,當著兒媳和兒子的面,她頭顱仰得更高,氣勢十足。


    「來人,將這個膽敢在貴人宴上爬侯爺床的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


    跪著的女子搖頭更加猛烈,但嘴許是被堵住了,半天發不出聲,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一下一下的棍子打下去,聽得人不由心驚。


    陸祁安掃了一眼,便對著侯夫人道:「既是母親處理房中事,那兒子便帶雲韶回去了。」


    「回來!」


    侯夫人目光掃向我:「你今日下午怎麼不在?見到沅兒了嗎?」


    「沒有啊。」


    我做思索狀:「許是表姐不勝酒力,去哪間房休息了吧,兒媳這就派人去找。」


    「嗯。」


    侯夫人應了一聲,算是首肯。


    抬腳離開之後,打板子的嬤嬤抖著身子上前,目光閃躲。


    「怎麼了?」侯夫人端著茶杯,皺眉發問。


    嬤嬤撲通跪下來,抖著聲音道:


    「板子打著打著,人便沒動靜了,奴婢本想掀開袋子來看看還有氣沒,沒承想……夫人,是表小姐!」


    「什麼?」


    侯夫人呆愣住,手中的茶杯跌碎,驟然起身。


    「你再說一遍?這人是誰?」


    11


    侯府今夜熱鬧得厲害。


    侯夫人打死了個奴婢,丟出門去,說這便是意圖勾引侯爺的奴婢。


    表小姐不知為何病了,急匆匆請了府醫,府醫過來一看,直說人快不行了。


    侯夫人和侯爺也大吵一架。


    整個後宅都人心惶惶。


    第二日一早,夜闌正向我說著昨夜侯府有多熱鬧,院裡便來了客人。


    侯夫人身邊的嬤嬤帶著趙鴻豐到了我院子裡。


    「少夫人,表小姐昨夜突染風寒,病得厲害,無暇照料,又怕過了病氣給趙小公子,不如便由您來看管著?」


    趙鴻豐躲在嬤嬤身後,探出半個頭小心翼翼地看我。


    我朝他招招手:「過來。」


    趙鴻豐緩慢地朝我移動,小聲叫了句「嬸嬸」。


    「既然表姐病了,我幫她照看著鴻豐也行。」


    那嬤嬤又補充道:「表小姐先前手上管著侯府的鋪子,也要勞煩少夫人一並接手了。」


    馮沅病了一場,看孩子管鋪子的事兒都落在了我頭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侯府世子夫人,我是寄人籬下的表親呢。


    我點點頭,算是應了。


    收拾廂房,支起床鋪,趙鴻豐就這麼在我這住下了。


    不知道馮沅和他說過些什麼,這孩子挺怕我的,平日裡就和身邊伺候的小書童玩,見我就躲得遠遠的,最多叫一句嬸嬸,就再沒旁的了。


    「鴻豐,過來。」


    我叫他:「昨日你娘親說,你已經會寫幾個字了,是哪幾個字?寫給嬸嬸看。」


    趙鴻豐猶豫地抬頭看我,別扭又姿勢標準地握起筆,歪歪扭扭地寫著。


    「還可以。」


    我點點頭:「看來你師父將你教得不錯,你去叫你師父過來,嬸嬸要和他談談你的學業。


    「把他叫過來,你就可以去玩了。」


    趙鴻豐眼睛一亮,馬不停蹄地轉頭叫人去了。


    半個時辰後,徐京墨才姍姍來遲,卻不見趙鴻豐的身影。


    估計又去哪兒瘋玩去了。


    「找我過來什麼事?」


    涼亭中四下無人,徐京墨聲音冷硬。


    「自然是為昨日的冒犯向師兄賠罪……」


    「你閉嘴。」


    徐京墨深吸一口氣:「昨日之事隻是意外,日後不要再提了。


    「如今馮沅活不了多久,等她死後,趙鴻豐或許會由你來養。他本性並不壞,多加調教,威脅不到你的地位。你先前說的那番話,我可以當作沒聽過。」


    這指的是我說的要搞垮陸家那番話。


    我搖搖頭:


    「師兄,開弓哪有回頭箭?何況你我二人已然是那種關系了,你答應過師妹的事,怎能食言?」


    徐京墨眯住眼睛:「蕭雲韶,你……」


    他半天說不出個字來,隻能憤憤甩袖離開。


    我倒了杯桃花釀,坐於亭中,吹著涼風,一飲而盡。


    12


    臨安侯和陸祁安浩浩蕩蕩帶著一路人馬離開。


    此去攻打冀州與並州兩州,這兩州距離京城極近,又有世家盤踞,想打下來恐怕沒那麼容易,至少也得三年起步。


    離開之前,徐京墨接受臨安侯父子招攬,和臨安侯手底下謀士一起駐守東郡。


    東郡如今是臨安侯父子的大本營,如今裡裡外外都跟銅牆鐵壁一般。


    徐京墨剛被招攬進去,雖素有才名,但顧忌到裡外人情,在一幹謀士當中地位一般。


    至於他要如何清除異己上位,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了。


    馮沅如今還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著。


    那一頓打是實打實的,府醫看過,說不知打到了什麼要緊位置,似是將她下半身打癱了。


    就算傷養好,也難再站起來。


    侯夫人知道這個消息後大受打擊,也一病不起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侯府裡外的事情都扔到了我這裡。


    管賬、交際,包括……


    應付上門來的親戚。


    粗布麻衣、面容髒汙的男子求上門來,說他是馮沅的哥哥,窮得都快吃不起飯了。


    我掃過他右手的斷指,再觀察他說話間手指的動作,便知這人是個賭徒。


    若他真是馮沅的哥哥,那這人便是侯夫人的外甥,日子怎麼會窮困潦倒到這個地步,還沾上了賭?


    和賭徒廢話是沒有用的。


    「說吧,上門來想要什麼?」


    馮沅哥哥眼睛直勾勾盯著堂內金色的茶壺,咽了口唾沫。


    「我要一萬兩銀子。」


    我冷笑出聲:「憑什麼?」


    「憑我是馮沅的哥哥!」他喊了一聲,倏地轉頭看向我,「你是陸祁安的娘子?那我要兩萬兩!」


    我好奇了:「為什麼我是陸祁安的娘子,就要兩萬兩銀子?」


    他露出八顆牙齒笑:「要是不給我銀子,你和陸祁安,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你的世子夫人也做到頭了!」


    掃地出門?


    我勾起一抹笑:「來人,給表少爺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讓表少爺好好住著。」


    「這還差不多!」


    他似乎滿意了,轉頭大搖大擺地離開。


    我陷入深思。


    馮沅哥哥這麼說,明顯是知道什麼,上門來要封口費的。


    陸祁安是侯府的世子,什麼情況會讓他被掃地出門呢?


    除非……


    他不是侯爺的兒子!


    再聯想到侯夫人對馮沅的種種……


    「夜闌,馮沅和陸祁安,是同年生的吧?」


    夜闌點頭:「不錯,聽說當時侯夫人和馮沅母親幾乎是前後腳懷孕的。」


    「噗——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我意識到什麼,驟然笑了出來。


    夜闌一臉奇怪:「主子,您怎麼了?」


    我擺擺手,笑得停不下來。


    難怪侯夫人處理完侯爺和馮沅的事之後一病不起了。


    什麼病?心病!


    事情倒也不難猜。


    無非就是侯夫人當初為了世子之位,將生下來的女嬰與自己同族姊妹生的男嬰交換了。


    世子之位雖然到手,可侯夫人還是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


    馮沅一到婚嫁之齡,便安排她嫁給了陸祁安身邊的副官,趙家子弟,也是貴族之後。


    可偏偏趙副官為護陸祁安而死,侯夫人這下有了將馮沅接到侯府的理由。


    馮沅的身份,雖說是表小姐,可她卻不是侯夫人親姐妹的女兒,而是同族姐妹不知道堂了幾層的姐妹的。


    有了為馮沅下半輩子負責這個借口加上那麼一丁點的親緣,臨安侯才肯松口讓馮沅住到侯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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