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老公出差後，我和閨蜜到 ktv 點男模。
玩得正嗨時，江渝白給我發消息：
「在哪？」
我回他：「在家呢，親親老公。」
「哦，是嗎？」
「回頭，我在你後面。」
我僵硬扭頭，江渝白坐在不遠處的卡座，眉峰微挑，在空中朝我舉起酒杯。
「過來，陪你老公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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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沒想到再見到江渝白，會是這種情形。
同學聚會上。
江渝白西裝革履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隨意，旁邊坐著曾經的校花。
郎才女貌，顯得很是般配。
我隻想送完酒趕快離開。
「江總，你們的酒水已經上齊了。」
清冽的聲音把我叫住，我脊背一涼。
「站住。
「轉過身來。」
我僵硬轉身，有燈光打過來，我的容貌再也藏不住。
不知道誰先開口，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來。
「原來是姜綺呀，這麼多年沒聯系，原來是做服務員去了。」
「也難怪，畢竟當年嫌江總沒錢，說分就分。」
等她說完，林瀟瀟低斥：「你什麼時候那麼刻薄了，都是同學。
「走那麼快做什麼，坐下來喝一杯咯。」
來之前，老板特意交代過，這桌是大客戶，千萬不能得罪。
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那道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更是讓我無處遁形。
推杯換盞間，我有些不勝酒力。
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去衛生間。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將我拉入昏暗的樓道，伴隨著濃烈的酒味。
江渝白把我圈禁在他懷裡，低沉的嗓音落在我耳邊：
「姜綺，離開我三年，就混成這樣？」
我抿了抿唇：「以前那些事都過去了。」
他盯著我磨破皮的手腕，嗓音沉了沉：「要不要和我結婚？」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重復一次：「我說，和我結婚吧，姜綺。」
2
我掙扎跑了出去。
雨下得淅淅瀝瀝。
我沒有雨傘，被迫在屋檐下躲雨。
打開軟件顯示等待 30 分鍾。
一輛邁巴赫陡然停在路口，車窗搖下，江渝白示意我「上車」。
我沒動。
末了。
他撐起竹節傘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打在我頭上。
「我送你回去。」
我握著肩帶的手不由緊了緊：「不用，我等一會就好。」
江渝白臉色微沉：「我們應該沒有生分到這種地步。」
我咬住下唇，下雨天本不好打車，這會又是下班高峰期，排隊顯示半個鍾。
不遠處，不斷有異樣的目光朝這邊打探過來。
無奈之下，我跟上他腳步。
其間，因為雨傘空間有限，兩人的手臂不斷碰觸，隔著衣衫，能感受到布料下有力的小臂。
我往旁邊挪了一小步，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江渝白默不作聲看我一眼，隨後道：
「再過去一點，就淋成落湯雞了。」
我從沒覺得，酒店到路口的距離這麼遠。
3
江渝白送我到小區樓下。
我抬頭故作輕松道：「謝謝你送我回家。
「回去路上慢點。」
說完我轉身就走，打開門。
正欲關上。
江渝白用指尖抵住門，兩股力量相爭，我敗下陣來。
「還有什麼事嗎？」
「送你回家，不請我進去喝杯水？」
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端倪。
無奈之下，我側了側身子。
「進來吧。」
狹小的出租屋內，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他掃一眼屋內陳設，沉默一會。
我尷尬道：「你可以坐床上。」
他長腿一邁：「不必，我坐沙發上就好。」
江渝白默默看著我倒水給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我抿了抿唇，試圖主動緩和一下：
「我家破產後，我跟著朋友做了點小生意，其實過得也還算可以，也不至於捉襟見肘。」
他摩擦虎口，沒有說話。
「你呢？」
他定定睨我一眼：「很不好。」
我一梗，識趣地不再開腔。
我坐在他身邊，見他打了個噴嚏，我故作坦然道：「可以去衝個熱水澡，去去寒氣。」
他掀起眼簾，目光直對上我：「姜綺，可以考慮一下我剛剛的提議。」
我一頓。
他說的是結婚。
4
大學時，江渝白是我買來的男朋友。
我現在還記得，當我找到他，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神情冷漠拒絕我：
「同學，你可能找錯人了。」
他說完就想走。
我拉住他衣袖：「但是你也不虧呀。」
我扳著手指替他計算：「你想想，一個親吻 2000，假設一天兩次，一個月就是 12 萬。
「你穩賺不賠好不好？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他。
不知道哪個動作取悅了他，他目光停留在我臉上幾秒：「再說。」
他轉身離開，徒留我在原地發愣。
據說江渝白很高冷，前幾日有女生向他告白，他毫不留情拒絕了。
江渝白真的很難搞。
可就在我以為這件事不了了之後。
第二天一早，江渝白堵在我宿舍樓門口，見到我第一眼，他瞳孔閃爍一下：
「姜綺，我給你買了早餐。」
要不是看到他手中提的是我最喜歡的那家豆漿，我會覺得他是來幹架的。
我咋舌：「你改變主意啦？」
他將早餐遞到我手上，垂眼：「你昨天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我故作為難道：「看在你來找我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行。」
說完，飛快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印下一吻，故作坦然地拉起他的手：
「走啦，一起上課。」
他唇邊漾出淺淺的笑意：「好。」
起初，江渝白因為不好意思，大多是我在主動。
漸漸地，他從每天給我送早點，到雷打不動接送我放學。
再到後來熟稔地牽手擁抱接吻。
我打趣他：「江渝白，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啦？」
我靠在柱子上仰頭打量他好看的眉眼。
他垂眼看我，摁了摁我後頸，很輕地「嗯」一聲：「別分心。」
奈何好景不長，在一起時有多開心，分手時就有多難受。
那天，朋友剛好來找我，聽了圈子裡的風風雨雨。
她忍不住調侃我：「你不會真看上那個江渝白了吧，你們家庭條件可是差了不止一點。」
我嘴硬答道：「不會，不過是和朋友打賭輸了才追的他，畢業就會分手。」
話音一落，朋友似笑非笑看向我身後。
我一回頭，江渝白就站在門口，指尖微蜷，神色莫辨。
我嘴巴張了張，無聲地念了一句「江渝白」。
不料，他轉身就走，反應過來，我立馬拉開椅子想要追出去跟他解釋。
腦子裡閃過一絲念頭，我又堪堪停下了腳步。
5
分開三年時間，這中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
可他現在就站在我跟前，說要娶我。
我不確定看一眼他：「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江渝白：「這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四目相對，我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意識到說錯話，他頓了頓：「嫁給我，我會幫你家還清債務。」
「有什麼條件？」
「你這是，答應了？」
我不說話，算是默許。
他食指有節奏敲擊桌面：「暫時沒想到，想到跟你說。
「去找一下你的戶口本，我們今天去領證。」
「這麼趕？」
他抬起手掃一眼腕表：「我們現在過去，民政局還沒有關門。
「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
好吧。
對上他深邃的瞳孔，我默默去房間翻找出需要帶上的資料。
「好了，我們走吧。」
「嗯。」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揚了揚，率先走在前頭，我緊緊跟在他身後。
等走了一段路，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即將面臨的是什麼。
江渝白瞥一眼我拉開車門猶豫的手：「後悔？」
我慢吞吞道：「沒有，就感覺挺突然的。」
上車後，將空調調整到合適的溫度，他遞給我一份文件。
我本以為是財產公證，畢竟有錢人最重視財產劃分。
打開一看。
卻是口語化的夫妻日常條例，隨意翻看一下：
【1、不做表面夫妻。】
【2、在任何場所不得隱瞞夫妻事實。】
【3、婚姻期間，雙方需要履行夫妻義務。】
【4、不可以輕易提及離婚。】
……
末了，他垂眸看向我：「婚姻隻結一次，這些要求不過分吧。
「你看看有沒有想要補充的。」
「這些都沒有問題，」我合上文件，想要再確定一下，「不過，江渝白，你真的要和我結婚？」
他松了松領帶，斜我一眼：「那要不然，你覺得我很闲。」
說完，他眼中多了幾分嚴肅：
「姜綺，對我來說，婚姻從來不是兒戲。」
「我看合同，裡面好像沒有財產公證？」
他不以為意道：「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
江渝白踩下油門，車子往前駛去。
我捏著文件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6
一個小時後，從民政局出來，我手中多了兩本小紅本本。
誰能想到，昨天我是單身狗，今天就已經步入婚姻的殿堂。
還是和江渝白，望著他俊朗的五官，我心裡一陣恍惚。
他倏地扭轉方向盤，突然開口：「眼下領了證，後面有什麼打算？」
「打算，是說工作還是？」
「我指的是搬家。」
我舌頭打結：「搬，搬家？」
他淡淡掃我一眼：「不錯，我不希望結婚以後，夫妻之間還要分居，傳出去不像樣。」
我指尖蜷了蜷，原來是這個原因。
「難道你還想分開住？」
我小聲道：「也不是不行。
「現在搬過去會不會太快了，有點突兀。」
江渝白：「認識 6 年，不管是哪方面我覺得我們都很熟悉了。
「而且，姜綺，我是正常男人，會有正常生理需求。」
他眸色幽深，仿佛要把我吸進去。
回想起合同上寫的「雙方必須履行夫妻義務」。
我掩飾般「咳」一聲，小臉通紅：「嗯，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遞過來一張黑卡：「有什麼缺的可以直接買，東西收拾好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掃了下他下半身：「那要不要一盒那個？」
話音一落，我咬了一下下唇，暗恨我嘴快：
姜綺，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果不其然，江渝白看我的眼神瞬間不清白，帶點揶揄，嗓音拖著尾調：
「江太太還挺讓人驚喜，這件事全聽你的。
「你安排就行。」
我：「……」
7
不料，江渝白送我到門口後，還是選擇跟我一起上樓。
望著窄小的房子，我咬了咬下唇：
「你要不在外面等等，我很快就好。」
下一秒，他長腿已經跨進來：「不必，我跟你一起。
「這樣也可以快一些。」
好在東西沒有多少，兩個人配合，很快便收拾好。
江渝白幫我把行李拎上後備箱，低頭看一眼我打湿的裙子：
「你先去車上坐好。」
勞斯萊斯星空頂宣示著主人家的豪邁。
我安靜坐在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後，不太習慣這樣太過安靜的氛圍，開始沒話找話。
「過幾天，我們要回家拜訪一下你父母嗎？」
「不用，他們離婚後各自成立了新的家庭，在國外 5 年沒有回來過了。」
我想要安慰他，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許是看出來我想做什麼，他直接道：「不用同情我。」
「你家裡的事，我這兩天會處理好，不用擔心。」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
8
江渝白怕不是以為我提出拜訪他家人是在討好他。
幾個來回後，我幹脆知趣地閉上嘴，之後兩人一路無話。
江渝白表情淡淡，我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亦不了解他的動機，畢竟，以他如今的身價，娶一個老賴的女兒是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我靠在座椅上閉眼休息一會。
車很快到達目的地，我笨拙地拉起行李箱，他順手接過去。
但到了樓上，我不禁站在兩個房間門口發愣。
好半晌，抬起腳走向了隔壁的小臥室。
他站在我身後道：「去哪？
「你房間在這。」
我頭皮發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隻好轉了個方向跟在他身後。
9
在同一個房間，晚上不可避免同床共枕。
因為是閃婚，我隻將結婚這件事告訴了閨蜜。
了解清楚來龍去脈後，她火速送來了一份新婚賀禮。
我拆開第一個盒子。
是一件情趣睡衣，布料稀薄，根本遮不了多少。
趁江渝白在浴室洗澡還沒出來。
我趕緊換上，想要試穿一下。
鏡子裡映照的肌膚朦朦朧朧，若隱若現，是我自己看了都要臉紅的程度。
剛要換下來，江渝白便從外面打開門，和我面面相覷。
我杵在那，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我面紅耳赤：「朋友送的，不是我去買的。」
他挑了挑眉：「無中生友？」
我百口莫辯：「真不是。」
他走進來攬住我的腰身，眸色幽深，瞥一眼床上的小孩嗝屁套，戲謔道：
「那你朋友還挺關心我們夫妻和諧的。」
我小臉通紅，開始狡辯：
「也是一片心意，現在不急著用，我先放好。」
結婚時間太短，我試圖維持一下我溫婉賢惠、矜貴自持的形象。
他懶懶散散靠在門邊，一臉玩味：
「姜綺。」
「怎、怎麼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我：「？？？」
我剛要反駁，就看到江渝白目光落在我身上，喉結微咽：
「我先去書房處理份文件。
「待會過來陪你。」
到底是誰嘴硬。
10
思來想去。
或許江渝白娶我是為了報復我，讓我獨守空房？
很快，我甩開這個念頭，這種做法未免太幼稚一些。
我換了件吊帶睡衣走進書房，然後在他身側坐下。
江渝白掀起眼簾睨我：「怎麼不在房間追劇？」
江渝白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看起來斯文禁欲。
幾年過去，他褪去了幾分青澀，多出了幾分成熟氣息。
許是見我盯著他看，他不自在摸了一下臉：
「我臉上有東西？」
我聳了聳肩，隨口答道：「隻是突然發現，你認真工作的樣子很帥。」
「現在才發現，會不會有點晚，」他歪唇笑了笑，「好像也不晚。」
這樣的相處模式，好似我們真的是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妻。
可下一刻，他眸光微動：「好好看你的書。」
隨即，我在身邊慢吞吞翻起書來，書房靜謐，但是兩人的心思或許都不在工作上。
餘光察覺到江渝白目光時不時向我掃過來。
我掩唇打了個哈欠，倒是讓他找到借口。
「困的話先去睡覺。」
我歪著頭無辜看向他：「可我剛剛在被窩裡試了一下，太冷了，睡不著。」
看著電腦右下角天氣度數，他沉默一會。
片刻後，他放下文件，無奈跟在我身後。
一起陷進柔軟的被窩後，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捏緊被子側躺在一角，看他支起身子關閉床頭燈。
臥室裡暗下來，他正對著我躺下：「緊張？」
「沒有。」
他眸色深沉，手掌隻是克制隱忍地落在我尾椎骨上。
「乖，睡覺吧，明早還要早起趕飛機。」
11
翌日一早，江渝白起來收拾出差需要的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