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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錦年劫 3663 2025-04-14 14:5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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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鶴安請旨同我退婚那天,他心上人跳江,留下遺言讓他娶我。


     


    大婚那日他袖戴黑紗同我拜堂。


     


    新婚夜他毫無半點憐惜。


     


    他說:「活著的人永遠沒辦法跟S去的人爭。


     


    「我雖娶了你,在我心裡你卻永遠不如她。」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眼睛倔強盯著他。


     


    「是嗎?


     


    「那如果我也S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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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話音剛落,朝鶴安掐在我腰上的手猛然用力。


     


    他聲音低啞,帶著一絲慍怒。


     


    「你若真不怕S,當初在太後玩笑賜婚時就不該答應這門婚事。


     


    「方錦年,是你逼得箬箬跳江而S,我娶你不過是為了完成她的遺願。


     


    「今日以後我不會再娶,你將會是國公府唯一的世子夫人,你大可不必用這些要生要S的話博取我同情。


     


    「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


     


    每說一句,他力道加重一分,失控時恨不能將我捏碎。


     


    我咬緊牙努力不讓自己出聲。


     


    紅燭燒到一半時,朝鶴安終於抽身離開。


     


    我們六歲相識,十六歲訂婚。


     


    我心慕他十年,曾無數次幻想他穿上我親手繡的喜服時的模樣。


     


    如今一切都如同地上的衣裳。


     


    碎成一片。


     


    2


     


    半個月前,江箬來找我。


     


    她是朝鶴安南下查貪腐案時帶來的姑娘,於他有救命之恩。


     


    江箬見到我,開門見山問道:「朝鶴安是否真的要和你退婚。」


     


    彼時朝鶴安為了把她從紈绔手中救回,當街搶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人們飯後茶餘都在說世子爺為了農家女拋棄有婚約的青梅竹馬,等著看我笑話。


     


    我央求朝鶴安跟眾人解釋:「鶴安哥哥,你快和他們說你隻是路見不平,與江姑娘是過命的交情,並非男女之意。」


     


    我心中焦灼,忐忑地問出這些話。


     


    我在等。


     


    等他否認。


     


    隻要他說他們沒關系,我肯定信的。


     


    朝鶴安別過頭,淡淡開口。


     


    「你我婚約是太後所賜,金口玉言,沒有人能動搖。」


     


    他說這話時,定沒有注意到我眼中的失落。


     


    太後懿旨不假,可也並非不能改。


     


    當朝鶴安進宮請皇上聖旨,退掉跟我的婚事時,江箬找上了我。


     


    記得當時我和她說:「鶴安哥哥是真心喜歡你,我甘願退出。」


     


    江箬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她說:「你這麼大度,倒顯得我咄咄逼人,在朝鶴安這裡剛刷上來的這波好感度必定大打折扣。


     


    「照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 100% 好感完成攻略任務。」


     


    再之後,就傳來消息說江箬跳江了。


     


    臨終前,她給朝鶴年留下字條。


     


    大意是他若退婚,於公是抗旨不遵,於私是無情無義。


     


    她不能陷他於無情無義的境地,唯有一S。


     


    她讓朝鶴安一定要娶我,這樣她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


     


    3


     


    第二日睜眼,渾身酸痛。


     


    我看了眼腰間淤紫,默默用衣裳蓋住,確保自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後才喊丫鬟進來。


     


    等不到朝鶴安,我便獨自去主院敬茶。


     


    「新婦第二日有許多事要做,進宮謝恩,跟公婆敬茶。


     


    「讓世子獨自等這許久,自己卻睡到日上竿頭。


     


    「世子妃真是好規矩。」


     


    我這才看到朝鶴安衣衫規整,在夫人房內飲茶,像是已經起身一段時間。


     


    透過窗棂間隙的光已經射向軟榻中間。


     


    快晌午了。


     


    朝鶴安嘴角戲謔,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就是故意不叫我。


     


    近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醒後頭腦也不是很清明。


     


    昨夜說我也會S的話並非騙他。


     


    先前身體中毒,餘毒未清理幹淨。


     


    大夫說我可能會越睡越久,直至不再醒來,變成一個活S人。


     


    起身遞茶時,腦袋猛然發暈,我腿腳一軟,茶水潑夫人一身。


     


    餘光裡,我看到朝鶴安想要扶我,隻是手伸到一半又撤回。


     


    我倒在地面,破碎的瓷面劃破掌心。


     


    血滴順著潔白的瓷片滴滴答答往下流。


     


    夫人此時隱忍的怒氣已經到達頂點。


     


    「大喜之日見血,真是晦氣。」


     


    朝鶴安悠悠張口。


     


    「知道的,這是新婦敬茶,不知道的還當這是將士出徵,需要祭天呢。」


     


    他揮了揮並不存在的灰塵,向夫人行一大禮。


     


    「既然見血晦氣,不妨用喜事衝一衝。


     


    「母親,孩兒想以平妻之位迎江箬的牌位進府,供奉祠堂。」


     


    朝鶴安的話如同一把刀插進心窩。


     


    手上傷口還在冒血,我後背冷汗涔涔。


     


    肉體的這些疼痛遠不及心尖萬分之一。


     


    隻有我們兩人時,我問朝鶴安。


     


    「鶴安哥哥,你既娶了我,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為何要如此羞辱我。


     


    朝鶴安鉗制我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痛嗎?


     


    「江箬跳江時,心裡怕是比你痛千倍萬倍。


     


    「方錦年,這是你欠她的。」


     


    我看著心慕多年的人,眼淚無聲往下流。


     


    心裡那根弦終究徹底崩斷。


     


    4


     


    我和朝鶴安相識於幼時。


     


    那年我六歲,母親帶我去城外護國寺祈福。


     


    我趁人不注意,偷溜到後山,在那裡遇到一個吃肉的小和尚。


     


    小和尚頑劣,怕我將他破戒的事捅出去,三言兩語把我唬住。


     


    他威脅我說,太陽落山才能離開,否則將有血光之災。


     


    我真的就杵在那裡不敢動。


     


    直到碰見同樣偷跑出來的朝鶴安。


     


    我心裡害怕,SS拉住他,哭著不放他走。


     


    那時我並不知朝鶴安是太後侄孫,而太後此時正在寺中祈福。


     


    朝鶴安乏於誦經,本是偷跑出來透氣,沒想到被我這個哭包纏上。


     


    又氣又惱,卻還不敢把我獨自丟下。


     


    我這一鬧,耽誤了他們下山時辰,無奈兩家人都在後山宅院暫時安頓。


     


    傍晚時雷雨忽至,原本晴朗的天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皆被烏雲覆蓋。


     


    大雨傾盆,衝刷山體,泥流埋沒原本下山的路。


     


    陰差陽錯下太後一行人得以避禍。


     


    太後喚我至跟前,道我與朝鶴安有緣,說我是他的福星,囑咐他日後護我。


     


    朝鶴安長於邊塞,當時八歲的他和六歲的我身形一樣高。


     


    隨性灑脫小少爺初次進京,視我這個膽小怯懦的世家小姐為累贅。


     


    常常陽奉陰違。


     


    他在府上憋悶,尋理由出去,就說去方太傅家讀書,面上答應好好照顧我,一轉身就把我丟在鬧市,自己跑馬喝酒。


     


    京城多紈绔子,朝鶴安從兵營歷練,對有些事多少有些看不過眼,而京城世家子,幾乎都是自小相識,圈子早已形成,對這個外來小爺都極為不屑。


     


    「他小小年紀,怎麼連斷頭的S人都不怕。」


     


    「聽說他還背過屍體。」


     


    「長相那麼兇,別是個怪物。」


     


    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勳貴子弟,大都覺得小少爺該是長得粉雕玉琢,行事不染塵埃,朝鶴年是異類,從臭水溝爬出來的人,怎麼配與他們相提並論。


     


    那時候的朝鶴安,出門必打架。


     


    每回掛彩,他先警告我:


     


    「小哭包,今日事不許對旁人提起。」


     


    我哭哭啼啼,用零用錢去給他買藥。


     


    次數多了,醫館大夫還專門給我騰出一隻空匣放金創藥、止血散,方便我拿。


     


    所以頭兩年,與其說他保護我,不如說是我天天照顧他。


     


    5


     


    京城氣候養人,再加上每次打完架後,我都去酒樓買燒雞肘子給朝鶴安補補,他個子長得很快,轉眼我就隻到他肩膀。


     


    朝鶴安打架時贏的次數越來越多,在世家子圈子裡口碑也越來越好。


     


    在他們的形容裡,他不再是邊塞來的渾不懔,而是國公府氣度非常的小公子。


     


    聽到這個詞時,我特意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那天朝鶴安剛從巡城營訓練回城。


     


    馬背上的少年發尾高束,一身月牙白的騎馬勁裝,翻身下馬時,動作幹淨利落,腳步瀟灑。


     


    初進京時曬得黝黑的皮膚也變得白淨,劍眉星目,走在路上,竟有姑娘朝他丟手帕。


     


    國公府收到簪花宴的帖子越來越多,每家主母都特意叮囑,請夫人務必帶小郎君賞光。


     


    他對我說。


     


    「錦年,你什麼時候也辦簪花宴,到時候我去給你撐場子。」


     


    因為這句話,我半個月沒理他。


     


    簪花宴名為賞花,實際上是為即將及笄的女兒物色夫婿。


     


    再見面是在長公主府上。


     


    初雲郡主看上朝鶴安,朝他遞花,朝鶴安當眾將花丟進湖裡。


     


    郡主不忿,為了逼他就範,竟當著他的面故意跳進湖裡。


     


    郡主不會水,湖水一口一口往嘴裡嗆,眼看就要撐不住。


     


    朝鶴安第一反應是跳水救人,朝鶴安這一跳,郡主非娶不可。


     


    我攔下他,自己跳入水中。


     


    郡主救出來後,藏在暗中的侍女見計劃敗落,匆忙現身將人帶走。


     


    長公主帶人趕到時,隻看到渾身湿透的我和朝鶴安。


     


    這件事傳進太後耳朵,她笑道:


     


    「在民間,要是哪家女兒身子被看是要浸豬籠的。


     


    「錦年要是不嫁鶴安,可就剩下S路一條。」


     


    所以朝鶴安才說若我真的不怕S,就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6


     


    三個月前,朝鶴安奉職南下查賑災銀貪腐案。


     


    臨走前,他翻牆至我窗前同我說:「待此事完結我便回來娶你。」


     


    江南富庶,官員多私養S侍。


     


    我外祖為江南富商,家中有些關系,我便悄悄跟在朝鶴安身後過去。


     


    車馬還沒進江南地界,他便被S手伏擊。


     


    對方下手陰狠,刀刀致命。


     


    朝鶴安躲過明槍,卻沒躲過暗箭。


     


    我在破廟裡找到昏迷的朝鶴安,彼時他與護衛走散,意識全無。


     


    左肩胛骨處插著一支斷箭,綻開的皮肉間淌下黑血。


     


    破廟距離城內幾十公裡,周圍荒無人煙。


     


    情急之下,我想起醫書中的古方,以血養毒。


     


    就是將救助者與傷者血液相融,將一部分毒液引至救助者體內,如此可減緩毒藥發作時間。


     


    引入我體內的毒血很快發作。


     


    我慢慢失去意識。


     


    等醒來時,已經身處江南外祖家。


     


    舅舅說他趕到破廟時裡頭隻有我一人,怕事情傳出去有損我名聲,便封鎖消息。


     


    後面為了趕在朝鶴安回京前到家,我著急從江南出發,誰知還是遲了一步。


     


    朝鶴安已經抵京,身邊還帶著救他性命的江箬。


     


    他說是江箬以身幫他解毒。


     


    而江箬手腕上還帶著結痂的傷口。


     


    7


     


    回門那天,朝鶴安沒同我一起,而是去了江箬生前宅院。


     


    「箬箬是平妻,你歸寧,她也要回門。


     


    「雖然她在京城無親無故,但該她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少。」


     


    馬車上,我的貼身丫頭氣得直哭。


     


    「姑爺行事未免太過分。


     


    「他不該如此打姑娘的臉。」


     


    我默默幫她擦幹眼淚。


     


    沒關系。


     


    很快就過去了。


     


    去歲冬月,我爹告病,準備和娘一起回到江南。


     


    若不是我婚事耽擱,他們應早就安頓好。


     


    早上我也給江南舅舅去了信。


     


    剩下的日子雖不知長短,可終究要向前看。


     


    稱心的日子和如意的郎君,總要佔一頭,要不然這一生可就太無趣了。


     


    況且我們十年的情分作不得假。


     


    即便分開總要恩怨兩清。


     


    我出嫁後,娘為了方便我回來小住,閨房一應擺設皆不讓人動。


     


    我這一住小就是十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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