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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芷懷 3793 2025-04-14 15: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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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開心,唇角小弧度地彎起。


    我臉頰泛紅,無聲對他道:「幫幫我。」


     


    他眼角眉梢也染上笑意,叫停士兵:「那便由我獻醜吧。」


     


    話落,他便唱了起來。


     


    是首耳熟能詳的軍中戰歌。


     


    我當他說獻醜隻是謙虛而已,未成想竟是真的。


     


    他的曲音從未在過調上。


     


    士兵們聽了笑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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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懷洲竟比我還五音不全。


     


    我也跟著笑,到後來笑岔了氣。


     


    唱到最後,謝懷洲看向我。


     


    他眸子清亮,月輝映襯下泛著光,比天上的星子還亮。


     


    我有一剎失了神,可下一刻便清醒過來。


     


    我與他,早已和離。


     


    18.


     


    來到軍營的第十日,將士們整裝待發,起了兵。


     


    兩月前,匈奴便因兵力不支節節敗退。


     


    若不是突發的時疫,謝家軍本該早就大捷而歸。


     


    是以,這場仗打得毫無懸念。


     


    半月後,謝家軍大敗匈奴,將其從北地徹底驅逐了出去。


     


    兩日後,謝家軍返京。


     


    返程路上,謝懷洲不知從哪弄來了一輛馬車,硬是將我塞了進去。


     


    返京的路行了一月。


     


    待抵達京中,已來到一地落葉的清秋。


     


    我並未隨著大軍入京,而是轉道回了藥醫谷。


     


    日子又回到從前的寧靜。


     


    我心知,往後我與謝懷洲大抵再不會有交集。


     


    可半月後,一道聖旨傳來藥醫谷。


     


    聖上得知我治療時疫有功,賞賜了黃金千兩與許多珍稀藥材。


     


    宣旨的內侍將我請上馬車:「縣主,陛下口諭讓您進宮一趟。」


     


    19.


     


    上馬車前,我問面前的內侍:「公公,從前我在將軍府受過黃公公的提點,如今許久未見,不知他可還安好?」


     


    內侍道:「縣主怕是記錯了,宮中沒有姓黃的公公。」


     


    他笑著催促:「眼見著天要黑了,縣主還是早早入宮,奴才還趕著交差。」


     


    我應聲上了馬車:「有勞公公。」


     


    馬車駛入京中,我掀簾朝外看,察覺到馬車並不是往宮中行駛時,心沉了沉。


     


    這內侍果然在撒謊。


     


    我朝外喊道:「公公,我方才有張帕子從窗中飄出去了,勞煩公公停車替我拾回。」


     


    馬車停下。


     


    我趁此時掏出袖中匕首猛然朝簾外之人刺去。


     


    一聲悶哼響起,我跳車朝相反方向逃去。


     


    身後有人道:「她逃了,快追!」


     


    我快步穿入一旁的巷子中,可下一刻便迎面跑來一群黑衣人。


     


    正要轉身時,身後一道大力箍住我的脖頸,緊接著口鼻被帕子捂住。


     


    我掙扎不過,昏了過去。


     


    20.


     


    再睜眼,是在一間昏暗的房中。


     


    身旁傳來嗚咽的叫聲,我這才發覺旁邊有人。


     


    日光透過高高的窗棂灑落進來。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認出那是阿顏。


     


    我與她皆被捆住了手腳。


     


    她眼中滿是驚恐,嗚咽著似乎想與我說什麼。


     


    奈何手腳被束縛。


     


    如今見到阿顏,我心中明晰了些。


     


    這幫歹徒是衝著謝懷洲來的。


     


    許是想拿我與阿顏脅迫謝懷洲,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朝阿顏靠近了些,溫聲安撫道:「目前來看,我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如今緊要的是保存體力,尋找逃跑的時機。」


     


    阿顏聞言松懈下來,靠在我肩頭睡了過去。


     


    我盯著窗棂出神。


     


    這件事或許與顧安遇刺有所關聯。


     


    可放眼京中,會是誰想要大周在戰中失利呢?


     


    不知過了多久,我也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與阿顏皆被轉移至了馬車中。


     


    四周寂靜,唯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似乎已經夜深。


     


    阿顏醒轉,與我相依,挽住我手臂的手有些顫抖。


     


    顯然是怕極了。


     


    一刻鍾後,馬車停下。


     


    兩名侍衛模樣的人將我與阿顏押了下去。


     


    下車後,四周火光刺眼。


     


    待眼前清晰後,我看見了對面十丈遠,身披鎧甲的謝懷洲。


     


    他面容隱在晦暗中,看不清神情。


     


    在他身後,站著整裝待發的謝家軍。


     


    「謝將軍,本王想與你做個交易。」


     


    我朝聲源看去。


     


    說話的男子是當朝恆王,我曾於宮宴上見過。


     


    他揮著折扇,緩步朝我與阿顏走來。


     


    「這二位姑娘,本王也不知哪位才是將軍心尖上的人,便都抓來了。」


     


    他眼中滿是興味,提著折扇挑起我的下巴,笑得意味不明: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謝將軍也不例外。」


     


    恆王轉身,裝模做樣地笑道:


     


    「今夜你歸順於本王,待事成後,這美人還你,本王更是能予你謝家百年榮華。」


     


    「謝將軍,這買賣穩賺不賠你是清楚的。」


     


    說著,他朝身旁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將劍橫亙在了我與阿顏的頸前。


     


    恆王自襯拿到了謝懷洲的軟肋,威脅道:「謝將軍,時不待人,這天可馬上就亮了。」


     


    對面的謝家軍舉起了火把。


     


    我看向謝懷洲。


     


    他唇角繃直,像是在隱忍著,手邊是蓄勢的箭弩。


     


    我心中分析形勢。


     


    我與阿顏既被作為籌碼,恆王便不會隨意S伐。


     


    此刻,時間仿佛被拉長。


     


    我閉了閉眼,隻能賭一把。


     


    掙開在車上用簪子劃開的繩索,我從袖中摸出能致人失明的藥粉,頃刻朝後灑去。


     


    「謝懷洲!」我厲聲喊道。


     


    身後侍衛霎時眼前模糊,揮著刀毫無章法地砍。


     


    我護著阿顏倒地朝一旁滾去。


     


    無數的箭矢應時破空襲來。


     


    混亂中,恆王粗聲吼道:「抓住她們!」


     


    21.


     


    近身的侍衛快速朝我們跑來。


     


    我咬牙忍著手臂傳來的陣痛,將剩餘的藥粉揮去。


     


    謝家軍得令衝了過來,與恆王的人交戰。


     


    場面混亂,恆王自顧不暇,拉著兩名侍衛在身前護著。


     


    謝懷洲策馬而來。


     


    見到我臂上的傷口時,他眼神暗了暗。


     


    他翻身下馬,讓我與阿顏上馬,安排士兵將我們護送回對面。


     


    待安全來到對面,下馬後,我才發覺身旁的阿顏狀態不對勁。


     


    明明已經脫離危險。


     


    她卻驚恐地看著前方,雙手放在胸前成自護的狀態,不斷搖頭落淚。


     


    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事物。


     


    我腦中突地閃過一個念頭。


     


    上前喂她服下鎮定的藥丸,我扶穩緩緩陷入昏睡的她。


     


    22.


     


    沒了脅迫,謝懷洲很快便平息了這場動亂。


     


    恆王灰頭土臉下了獄。


     


    聽顧安說,當初北地時疫便是恆王使人搞的鬼。


     


    他與匈奴首領私下來信,達成交易。


     


    若他成功助匈奴打了勝仗,匈奴會按約助他奪得皇位。


     


    可他百密一疏,沒能如願。


     


    謝家軍班師回朝後,眼見此事要查到他頭上,便一鼓作氣決心要反。


     


    聖上下旨召我們一行人入宮。


     


    阿顏因昏睡被送回了將軍府。


     


    我坐在馬車上,如今闲下來,又感到被刀砍到的手臂生疼。


     


    隻是稍稍一扯動,我便痛得不自主落淚。


     


    今日身上未攜帶止血的藥粉,我伸手正打算從裙裾扯下一塊布包扎時。


     


    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掀開了車簾。


     


    謝懷洲走了上來。


     


    我抬眼,恰巧撞進他一雙深邃的眸子中。


     


    他視線移向我手臂的傷口處,眉心微蹙。


     


    「是不是很疼?」


     


    男子身形高大,一進來便使車中看著逼仄了不少。


     


    我有些不自然地與他對視:「挺疼的。」


     


    謝懷洲拿著一瓶傷藥,坐得離我近了些。


     


    他輕緩地拉過我的手臂,將藥灑落在傷口上。


     


    傷口與藥相作用。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又落下幾滴淚。


     


    謝懷洲溫聲道:「馬上便好。」


     


    他朝傷口處吹了吹,撕下一塊布料,垂眼仔細包扎起來。


     


    臂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酥酥麻麻到了心口。


     


    我目光移至他身上。


     


    他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僅是上藥,包扎這樣簡單的動作,姿儀也是那麼好。


     


    我心跳得厲害。


     


    仿佛回到那段寫盡閨閣情思的少女時期。


     


    時至今日,我還是會為他的一舉一動所牽絆。


     


    想到這,我垂眼苦笑。


     


    見他包扎好了,我收回手臂。


     


    車中靜了下來。


     


    我問道:「阿顏方才狀態反常,可是因為曾經受過什麼刺激?」


     


    謝懷洲望向我,緩聲解釋道:「她本是廚娘,在邊關時,曾不慎被敵軍擄去,數日後才被救回。」


     


    「沒人知道她在那時經歷了什麼。」


     


    所以,阿顏才會怕生,才會在面對危險時如此害怕。


     


    馬車駛入宮中。


     


    車停時,謝懷洲率先走了出去。


     


    我緊跟其後,正要順著臺階而下時,謝懷洲朝我伸手。


     


    我愣了愣,道:「多謝,我自己下便好。」


     


    謝懷洲聞言神色如常,收回了手。


     


    23.


     


    到了勤政殿,聖上知曉恆王之事,痛心疾首。


     


    因情緒起伏太大,未過多久便揮退我們歇下了。


     


    倒是皇後,見我們一行要走了,喚來宮女叫住我們。


     


    她將我與謝懷洲請去了坤寧宮。


     


    賜座後,皇後在上首笑而不語,隻看了看我後,又看了看謝懷洲。


     


    半晌,她嘆道:「真是一對妙人兒。」


     


    「兩年前,本宮得知你們二人和離時,惋惜了許久。」


     


    皇後面露喜色:「今日又看到你們二人相攜,本宮甚是欣慰。」


     


    我疑惑地看向謝懷洲。


     


    感受到我的視線,謝懷洲揚了揚眉梢,微微搖頭。


     


    下一刻。


     


    皇後起身,大手一揮:「恰巧你們都在,本宮今日就為你們二人賜婚!」


     


    我一驚,一時忘了分寸,揚聲道:「娘娘,不可!」


     


    皇後望向我:「為何不可?」


     


    謝懷洲心儀的女子是阿顏,並非是我。


     


    這些,我五年前便已想清楚,所以才會遞出那和離書。


     


    今日若是賜婚,不就又回到了從前?


     


    皇後還在等著我的回答。


     


    這確是事實,但卻不便搬到明面上來講。


     


    思前想後,我起身下跪道:「臣女幼時觀父親與母親恩愛有加,年歲漸長後便十分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


     


    「這是臣女此生的夙願,然將軍他已有妻,臣女實不想橫插二人之間,求娘娘成全。」


     


    皇後點頭:「哦……是這樣。」


     


    然而,下一刻,她柳眉微蹙看向謝懷洲:


     


    「謝將軍,本宮怎不知你已有妻之事啊?」


     


    謝懷洲神情自若道:「娘娘,臣自和離後便再未娶妻納妾,亦不知此事。」


     


    我錯愕望向他。


     


    怎麼會?明明兩年前便傳出過他要迎阿顏入府的消息。


     


    皇後點頭:「哦……那便是場誤會。」


     


    她再次大手一揮:「誤會既已解除,本宮便為你們賜婚!」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謝懷洲先我一步開了口:「娘娘且慢。」


     


    皇後看他,眯眼道:「哦?你也有要本宮成全的夙願?」


     


    謝懷洲言辭懇切:「臣方才發覺與阿芷誤會良多,恐要先解釋清楚才可。」


     


    我怔了怔,誤會?


     


    24.


     


    出坤寧宮時,已是晌午。


     


    日頭高掛,有些刺眼。


     


    我抬手遮眼睛,待適應後,朝身旁人問道:


     


    「你說的誤會,是什麼?」


     


    話落。


     


    謝懷洲抬手落在我發頂揉了揉,輕聲道:「回府上我與你解釋。」


     


    我瞬間愣在原地,紅了耳根。


     


    他這是……在做什麼呀?


     


    我緩了緩心緒,低聲道:「我還要回藥醫谷。」


     


    謝懷洲頓了頓,道:「母親與珍兒,都很想你。」


     


    最後也不知怎麼,上了回將軍府的馬車。


     


    到了將軍府門口,方下馬車,便有人猴子似的蹿到了我面前。


     


    「夫人!」


     


    流螢皺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


     


    「夫人你可算回來了,當初你一聲不吭就走,連我也瞞著,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


     


    我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臉,故意板著張臉逗她:「別亂喊,我現在可不是你夫人了。」


     


    流螢急得直跺腳:「夫人!」


     


    「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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