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試探我底線的事，李馨已經說了好幾次。隻是我都當是她沒有安全感，在考驗我。
有時候我會開玩笑哄她開心，更多的時候我會拒絕她這種無聊的提問。
我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是在給我挖坑，等我往下跳。
【三百萬一個月。】
我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這短信差點顛覆我的世界觀。
我到底對於她們來說有何等的誘惑，才需要用這三百萬一個月來引誘我？
怒氣頓時消失了不少，我更多的是好奇和懷疑。
「曉子，來找我，我們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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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電話，我和陳曉一起又來到李馨的別墅門口。
再見溫柔鄉，我深呼吸一口氣。
「舟子，說好了啊！除了你女朋友，其他我都可以。」
陳曉沉浸在幻想中，按下了門鈴：「嫂子，開門，我是我哥……不是，我是陳曉，我哥來給你道歉了。」
我嘞個去！
甩給他一記白眼，我擠開他：「李馨你出來，我們說清楚！我都聽到了，你們說的『現實世界』到底是什麼？」
沒給我太多反應的時間，感應大門直接打開。
穿著高衩旗袍的李馨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哪怕是一隻蚊子飛過都能被夾S。
「舟哥，還不快過去賠禮道歉！」
後背被狠狠一推，我踉跄好幾下，衝到她面前。
被逼上梁山，山窮水盡，我硬著頭皮再問了一次關於現實世界的事。
她冷冷地看我，我還想再問，她身後已經走出五個身影。
這一下就給我嚇萎了。
「小舟，你想好了？」舍長陳薇問。
我搖搖頭：「我隻想問清楚，現實世界是什麼？」
「馨馨，他在說什麼？考驗他的時候可沒有那麼多事。」室友寧萍問。
「該不會是夢魘了吧？怎麼胡說八道？」
「一定是馨馨教訓得太狠，產生幻覺。」
她們各說各話，又格外統一地說我異想天開。
……
裝傻充愣這一套被她們玩得淋漓盡致，我他媽被她們玩得跟一隻狗一樣。
「各位美女，有沒有興趣考慮我？其實我也是可以的，我家世清白……」
陳曉開始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然而她們看陳曉跟看白痴一樣。
「除了周舟，其他人我們一概不考慮。」李馨一錘定音。
陳曉直接傻了，愣愣地望著我。
「李馨，我同意了。」我答。
5
陳曉瞪大了眼，看我一眼轉頭就跑。
舉起的手勾了又勾，還是垂下。
我想開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娘的！我勇敢衝鋒！
留下我和李馨六人面面相覷，我直接開口，把我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至於偷聽的話，我保留了絕大部分，還是在追問關於現實世界的問題。
以我的直覺，這絕對是致命的中心。
但我內心又不相信，又不是在玩遊戲，何來的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說。
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壓根不相信會有這種荒謬的事。
但，她們既然能背著我說，這也就說明，她們背地裡有商議。
可到底是什麼？
「舟舟，你真的想知道？」李馨問。
我肯定地點頭。
「其實我們參與了一個研究課題……」
總結下來，就是如我所想，她們共同參加了一個課題研究，「關於男人同時被女人圍繞所產生的心理變化以及行為影響」。
她們研究的目標落在我的頭上。
可，我越聽眉頭越皺，有些不可思議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要是那麼簡單，你們可以直接和我說，沒必要又是甩錢又是分手。」
說歸說，我也沒法接受。
我看著她們幾人，心裡拔涼拔涼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同時顧及六個女友的情緒……
思緒轉了一萬遍，我重重咳了咳：「我可以讓你們當成課題，可我沒辦法把你們都當成我女朋友。我的女朋友自始至終隻有馨馨。」
她們的臉色變了又變，毫不顧忌地當著我的面嘀咕。
隻是我留意到，我剛剛表示完我的決心以後，李馨看我的眼神產生了變化。
以我對她的了解，那是眼裡的小雀躍。
她在開心？
意識到這個，我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這下把我搞蒙了，她到底是希望我做她們的課題，還是希望我繼續做她的男朋友？
她到底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上？
腦子裡冒出的一系列疑問把我弄暈。
十幾分鍾的商議時間下來，她們很快就做下了讓我驚掉下巴的決定。
一周除去周日的自由時間，其餘六天，我 24 小時都要和她們居住在這個房子裡，以便他們觀察我所有的一舉一動以及對她們的態度。
這奇葩的決定讓我腦子一下子炸開。
「不是，你們真的要把我當寵物養嗎？快期末了，我不可能和你們無時無刻在這裡待著。」
費盡口舌，我總算說服了她們。
我們一致同意，隻要是我下午沒有課，我便會到這裡和她們共同相處。
到門禁時間，我就回去宿舍。
一拍即合，她們大手一揮，直接往我的卡裡轉賬三百萬。
握著手機，我稀裡糊塗地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愚蠢的決定。
好半晌我才反應過來，我竟然真的被洗腦成功，同意了這個荒唐的提議。
雖說共享男友已經被我推翻，可這莫名六天的陪伴是怎麼回事？
看著手機裡成串的數字，突然覺得也沒那麼難受了。
為了「工作」可以更好地開展，我開始狂搜「俘獲女人心的一萬種戰術」，還有各種各樣的心理和對待她們的方法。
費點精力沒事，這要是她們色心大發，讓我付出肉體……
可怕的念頭一旦冒出，我更加勤奮，拿出考研都沒有使出的十分力，整整通宵了一個晚上，熬出兩個大黑眼圈。
第二天一大早，我給她們點了六份早餐。
既然拿了錢，肯定要辦點實事，接著又是六束 99 朵玫瑰。
我拿著可用資金直接提了一輛中型小巴。
看著後視鏡裡的自己，我覺得自己的思想覺悟無比的高！
這他媽誰比得過我？當實驗品我也要卷！
當我開著大巴到達校門口，她們正好挽著手從學校裡走出。
「美女們，上車！馨馨，你坐副駕駛座……玫瑰還喜歡嗎？都是鮮豔奪目……」
在看到我向她們招手的一瞬間，臉色全部凝重。
「原來傳言是真的， 306 宿舍的六個人真的同時交了一個男朋友……」
「天哪，這是什麼傳奇故事……」
「八爪魚觸手王竟在我們身邊……」
「牛逼……」
領頭的李馨板著臉坐上副駕駛座，狠狠地將手裡的玫瑰砸到我懷裡。
「周舟，你好樣的！」
我摸了摸後腦勺，下意識地回應：「我也沒有那麼好。」
她沾了怒火的眼神，瞬間刀了我。
後上的幾人拿出了筆紙，唰唰開寫。我心裡暗暗想，這絕對是對我所作所為的肯定。
女孩子不就喜歡被噓寒問暖，喜歡收到禮物那一瞬間的快樂嗎？
初次的成功讓我收獲了小雀躍，在心裡的計劃表上打了一個勾。
一路上她們都很沉默，隻有我不停地說著冷笑話。
回到李馨的別墅，從門口鋪到大門的紅毯，以及兩旁的鮮花，成功讓我收獲了六對白眼。
我不明白，女生不喜歡走花路嗎？
留給我思考的時間不多了，我連忙跟上，安排的五星級廚師已經備好佳餚等待。
觀察著她們的臉色，我心裡為此次的計劃減了十分。
「開始我們今天的單獨相處時間。」陳薇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熱烈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
6
此時的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就是一隻闖進狼群的羊。
先是陳薇。
我和她被關在閣樓的房間裡，她看我，我看她。
她先開啟話題，全方面開始了解我，我的愛好，我喜歡的顏色以及愛好等。
接著她展開了她的自我介紹，她的家世背景以及她所有的特長。
如果按我的總結，他和馨馨一樣，是一個家境優越的女孩子，但不同的是，她的性格特別要強，對任何的事情都有好勝心。
對我，也是一樣的。
一對一的獨處時間是一小時，在陳薇之後，是寧萍、黃倩、許安安、何葉……
她們每個人給我帶來的感受都不一樣，有的人很要強，有的人很溫婉，有的有獨立的見解。
可以說是亂花各入眼，她們了解我的同時，我對她們的了解也加深了一層。
她們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的壞心眼，她們很平靜地和我溝通、相處，散發她們的優點。
我甚至有點內疚。
似乎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當我大腦在飛速運轉的時候，李馨進來了。
她臉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我嘆了一口氣，拿出口袋裡的首飾盒：「馨馨，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工作嗎？她們拿我當課題，我肯定要做一些付出。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那就好好拿你的短繼續活吧！」
她撂下話，我們不歡而散。
聽著哐哐被關上的門，我徹底放下心，轉身推開我才發現的隔間。
隱形門做得很隱蔽，肉眼看，門完全和周邊的白牆融為一體，要不是那外泄的一絲光源，我差點也被瞞住。
這閣樓在別墅三樓，平時除了李馨偶爾上來，我從未踏足過。
她也曾經和我透露過，這裡是她的秘密花園，就算我以後不小心到這裡來，也不許進去。
這徹底勾起我的好奇心，確定門鎖好，我立馬推開。
一瞬間，我愣住。
我靠！
這到底是什麼楚門的世界！
7
滿牆貼滿了我的照片，從我初中到大學，各個階段的正側臉，應有盡有。
密密麻麻的白板畫著清晰的關系圖，從我父母到我親戚的名字全在。
最為顯眼的是，紅色筆跡圈起了兩個大字「獵物」，一個引號帶著「目標」二字。
這個房間存在了多久我並不清楚，可這番調查真的讓我冒出一身冷汗。
這調查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整齊的文件檔案被釘在白板牆上，我取下來閱讀，這裡面收集的都是在我記憶中發生過的所有的事情。
從我六歲開始的記憶，全部都清晰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