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是法力最虛弱的時候，並不能與他一戰。
他單手攬著我的腰肢，將我緊緊地擁入懷裡。
「千瑤，本尊好想你。」
我厭煩地皺了皺眉：「滾開，我一點都不想你。」
他對我沒有半分生氣，揉了揉鼻子又說：「當日為何離開本尊？」
我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離開你隻是一時的想法？
「我其實在去天界的時候就已經想著要離開你了，若非天帝天後和我哥哥們勸我回魔界，若非我怕從天界離開，你會怪罪在天界的頭上，我定不會再一次回魔界。」
梟砚驚愕看著我：「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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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道：「我不愛你，我跟你隻是聯姻，僅此而已。」
梟砚臉色愈發陰沉：「我不相信。」
我心情大好，也懶得多費口舌：「信不信由你。」
16
梟砚要帶我回魔界，我自是不依。
「我不去魔界，我要去青竹山，你的妹妹也在青竹山。」
剛回到青竹山，我三哥司墨翎也緊跟其後出現在青竹山。
不過他的身子看起來有幾分虛弱，滿頭的白發。
他本就長得有幾分妖孽感，此時一虛弱更像是病美人，風一吹就倒。
我問他：「三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的頭發……」
司墨翎的目光落在妃顏身上：「我察覺到梟砚的氣息進入青竹山之後消失了，便猜測妃顏或許在這裡。」
妃顏語氣冷淡：「司墨翎，我已在凡間嫁人生子了，斷然不會跟你回天界再受你凌辱。」
司墨翎蹙了蹙眉：「我從未凌辱過你。」
妃顏譏笑道：「可你根本看不上我魔界的身份不是嗎？
「既然喜愛那花妖，此時又何必糾纏，倒不如一分兩散，斬斷你我的姻緣。」
司墨翎單手放於背後，舉手投足間滿是道骨仙風，隻不過放於背後的手微微顫抖。
「我不相信你已有孩子。」
就在這時，茗兒和沫兒手拉手出現在院中。
茗兒跑到妃顏面前，甜甜地喚了一聲：「娘親。」
我三哥臉上的神色猶如崩裂的龜殼。
妃顏笑著摸了摸茗兒的腦袋，重新看向司墨翎：「這會兒信了吧？」
司墨翎強忍著淡定：「孩子的父親是何人？」
妃顏一副深思的表情：「我有九個徒弟，個個俊美如斯，一時之間倒真想不起是誰。
「反正都比你強。
「你不舉！」
然後，我哥生生被妃顏氣到吐血。
「你……」
17
梟砚更是幸災樂禍，在一旁毫無顧忌地大笑，笑得肩膀都微顫。
妃顏淡淡地瞥了梟砚一眼，說：「哥，千瑤心裡沒你，她從未愛過你，我與千瑤在此相處的過程中，我喜歡她，我勸你們趕快離開青竹山。」
妃顏每說一句，梟砚的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一分，最後臉色直接陰沉得嚇人。
梟砚皺了皺眉，難以置信地反問：「你喜歡她？」
妃顏：「怎麼？隻需你們男子愛慕欣賞一隻花妖？女子與女子之間不可互相欣賞愛慕？」
妃顏接著衝二人又說，「你們天魔兩界愛怎麼打就怎麼打，休要再讓我和千瑤成為你們手中的棋子。我心已S，天下蒼生又與我們何關？」
我倆牽著女兒回到殿內，將二人關在門外。
隻不過連著幾個月，都不見這兩人離開。
甚至為了在兩個孩子面前存得好感，爭起寵來。
我與妃顏商議，得讓兩人盡快離開才是。
「師尊，薄衍師兄跪在門外。」
我嘆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薄衍一進來，掀起衣袍，跪在我面前懺悔。
「師尊，弟子錯了。」
我將他扶起來：「我無心怪罪你，確實因為我的過失，故作冷落你，才使你犯下過錯。」
梟砚手中捏著茶盞「砰」的一聲，捏碎了。
司墨翎抿了口茶，眉眼帶笑地說：「怎麼？你心裡嫉妒啊？」
「可是此人身上有正道之氣，黃龍護體，是將來的天子，怕是你S不了。」
似乎隻有讓梟砚吃癟，他才能心情大好。
梟砚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陰鸷：「不過一個凡人而已，違背天道又如何？」
司墨翎：「嘖嘖嘖，我妹是天界之人，心地善良，你為人心狠手辣，自是與我妹不和。」
梟砚淡淡地看向司墨翎：「別忘記了，我妹說過她現在喜歡你妹，你現在跟你妹是情敵。」
司墨翎蹙了蹙眉，白了梟砚一眼：「什麼你妹我妹的。」
18
妃顏最後商議的結果就是將二人打出去。
她脾氣向來火爆，加上司墨翎和梟砚賴在青竹山不走，便直接對我三哥動起手來。
妃顏比司墨翎的功力差不了太多，加上她對司墨翎招招致命，而司墨翎卻是處處讓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將她弄傷。
幾個回合下來，司墨翎挨了妃顏一掌。
本就虛弱的他，一口鮮血湧出，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畢竟他是我三哥，我率先跑過去將司墨翎扶在我懷裡。
妃顏以為司墨翎是裝的，蹲在我面前，拍打著司墨翎的臉。
「喂。」
梟砚雙手抱臂，右腳在地上碾了幾下，不屑一顧地看著倒在我懷裡的司墨翎。
「他裝的。」
我抬眼瞪了梟砚一眼，梟砚立即不作聲了。
妃顏見司墨翎脈象紊亂，一時之間慌了神。
「你別嚇我？
「你的功力何時在我之下了？」
就在這時，我的四位哥哥也同時降臨青竹山。
我許久不見他們，興奮地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大哥，二哥，四哥，五哥。」
四位哥哥也是一一將我抱在懷裡。
「小妹。」
之後我便將沫兒介紹給我四位哥哥。
「沫兒，叫舅舅。」
沫兒甜甜地喚了一聲：「舅舅。」
梟砚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千瑤，沫兒不是妃顏的孩子，而是我的？」
19
自從梟砚和我三哥居住在青竹山，我從未將沫兒介紹給他們兩個認識。
以至於梟砚一直以為沫兒和茗兒是一對雙生子。
而他以兩個小家伙舅舅的身份自居。
我四位兄長跟兩個孩子親熱一番，才回歸正題，目光落在妃顏身上。
「弟妹，你可知我三弟為何如此虛弱？又為何滿頭白發？」
妃顏背過身去：「跟我沒關系。」
我大哥說：「他為了找你，整日魂不守舍，原本他身為天君，最有可能繼承天帝之位，隻因父君不願看他頹廢的樣子，被父君逐出天界。
「這幾年，他走遍了凡間和魔界，隻為找你，也在魔界跟你哥哥梟砚交過幾次手，才成為現在這等虛弱的模樣。」
我見妃顏眼中泛著一絲霧氣，有幾分動容，便明白她心裡還愛著我三哥。
我二哥又開始說情。
「弟妹，以前他基於你是魔族，才對你有芥蒂，但其實他心裡是有你的，在你消失後，他便已經知錯了。」
之後，妃顏便讓我那受傷虛弱的三哥住進了她的寢殿內，開始喂著他吃藥。
我就知道。
這女人開始戀愛腦了。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決定不打擾他們小兩口了。
20
院內，梟砚正糾正司沫兒，讓她改口叫他父親。
奈何沫兒根本不信梟砚是他父親，隻願叫他舅舅。
司沫兒軟糯糯地開口：「我娘親說，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就S了，骨頭都化成灰了。」
梟砚：「……」
司茗兒附和地點了點頭：「對啊，我娘親也是這麼說的。」
司沫兒鄙夷地看了梟砚一眼：「說不定現在已經轉世投胎了，年齡比我還小，你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我聽見兩個小家伙把梟砚氣得臉色鐵青，「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聲。
梟砚握住我的手，說：「好千瑤，你來跟沫兒解釋一下。」
我從梟砚手心抽回自己手，語氣冷淡：「沫兒說的本就是事實。」
梟砚看著我的側顏，抿了抿唇瓣，語氣略顯小心翼翼：「千瑤，你還沒原諒我嗎？」
我沒說話。
我懶得多說。
梟砚見我不說話，認定心裡的想法：「你三哥對妃顏可要過分多了，妃顏都原諒你三哥了，你為何不原諒我？」
我看向他，衝他笑得燦爛：「我跟妃顏不一樣，妃顏是喜歡過我三哥的，可我確實沒喜歡過你呀。
「而且我不喜歡你們魔界，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梟砚垂下眼簾，眼眸黯然如同撒了一層灰。
他重新抬了抬眼眸，自責道：「千瑤，對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我衝他淡然地笑笑：「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根本就沒恨過你。沒有愛，自然也就沒有恨。」
我跟妃顏不同。
妃顏本就愛慕我三哥，兩人經常朝夕相處，雖然經常小吵。
可即便吵，也能吵出感情。
我跟梟砚……
他長年在外，一百年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三哥在青竹山居住了幾日，身子調養得還算尚可。
妃顏抓著我，眼中泛著愧疚，猶猶豫豫，半天說不出口。
「千瑤，我……」
我莞爾一笑：「沒關系，正好我也想念我父皇和母後了，我隨你一起去。」
梟砚沉聲道：「不行。」
他緊接著一個健步如飛，來到我面前，神色有些緊張。
「千瑤，你是要跟我回魔界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禮貌而疏離：「魔尊，你我一別兩寬，還請魔尊另尋佳偶。」
梟砚陰沉地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眼底滿是猩紅和肅S。
「千瑤，若你不願跟我離開，我便S上天界。」
我：「隨你。」
21
回到天界後，我便住在我的千瑤上郡府。
天界雖不及青竹山空谷幽蘭，但好在也是瑤池仙境。
我來到天界後，梟砚也三番五次來天界找我。
雖踏入天界，但我的千瑤上郡府裡裡外外都設了結界。
除了我府上的人，他人休想踏入一步。
番外
天界兩位送糕點的小仙娥走在瑤池中，竊竊私語。
「這魔尊以前最不屑來我們天界，最近倒是來得勤。」
「還不是因為我們的公主留在了天界，不肯再與他回魔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這算起來得快十年了，這魔尊一天往天界跑好幾次，幹脆住在我們天界得了。」
「可不就算住在我們天界了嘛，我們殿下對魔尊的態度也不似一開始強硬了，我估摸著……」
司令玄從身後輕聲呵斥兩人：「不可議論上神。」
兩人應了聲, 連忙退下。
天命書一襲白衣, 手中扇子展開, 輕輕搖曳間, 仿若拂去塵世的煩惱，和五殿下司令玄闲聊。
「要說千瑤殿下和妃顏天妃，這兩個對待感情，可謂一個面熱心冷，一個面冷心熱。」
司令玄贊同地點了點頭, 然後看向天命書：「哎，對了，最近怎麼不見我小妹？」
天命書：「哦，下凡歷劫去了。」
緊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書, 拿給司令玄說：「來來來, 你看看, 我給千瑤殿下在凡間寫的劫數甜不甜？」
司令玄看著書上的內容, 不由得念了出來：「凡間皇帝在戰場上遇見一女子, 甚像故人，故而納入後宮成為皇後，寵其一人。」
他抬眼白了天命書一眼, 「歷劫要苦、要虐, 你把我小妹在凡間這一生寫得這麼甜, 這算怎麼歷劫？」
天命書搖搖頭, 解釋道：「你不知道，你凡間的帝王是個痴情種, 在位五年至今不肯納妃。
「一代帝王不肯娶後納妃, 必有緣故，我便去他夢裡一瞧，他夢中之人正是千瑤殿下。」
司令玄沒再接話, 似是在沉思什麼。
那日他去往青竹山, 似乎瞧見一位黃龍護體的男子。
司令玄想到什麼，說：「等等, 我小妹下凡, 到及笄要十五年之久，那時凡間帝王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了, 怎麼配得上我小妹？」
天命書笑道：「我早已為殿下想好了，千瑤殿下一下凡便是失去記憶，流落戰場的女子。」
司令玄：「行吧行吧, 也算圓了那帝王一夢。」
搞得誰願意嫁來這種鬼地方一樣，十天有九天是陰天，日月無光。
「完兩」「糟了, 出變數了。」
司令玄：「怎麼了？」
天命書抿了抿唇，神色緊張：「我們剛才的對話被魔尊聽到了，他也跟著下凡歷劫去了。」
司令玄張了張嘴唇, 驚愕道：「後果怎麼樣？」
天命書：「我本來為千瑤殿下寫的是一世一雙人的甜蜜結局，但因為魔尊的介入, 估計會演變成兩男追一女的戲碼，結局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司令玄：「……」
天命書掐指一算：「嘖嘖，還是個樓蘭國的病嬌太子。」
司令玄氣得直抱拳：「這個梟砚！」
天命書看了司令玄一眼, 說：「不過我們倒是可以下凡適當幫助殿下，少受一些苦。」
兩人對視一眼，消失在這瑤池仙境。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