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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個丫鬟決定去死 3038 2025-04-16 15: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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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奶奶過門後,大少爺打發走了身邊兩個通房。


     


    另外兩個每逢侍寢後,大少爺會讓乳母端去避子湯,盯著她們喝下。


     


    其中一個心思活絡,悄悄嘔出湯藥,懷上身孕,被大少爺親自發落。


     


    人人都羨慕少奶奶得丈夫愛重。


     


    我不是少奶奶,我是剩下那個被灌了十多年避子湯的丫鬟。


     


    大少爺不知道我就要S了。


     


    既然這樣,就讓他給我這條賤命陪葬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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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爺心血來潮,來了我院裡。


     


    我年紀大了,本就不算美的容貌更加衰敗,常遭大少爺申斥。


     


    上回伺候他還是一個多月前。


     


    我慌裡慌張換了身衣裳,歡喜得手腳直打顫。


     


    「奴婢,奴婢給大少爺請安!」


     


    大少爺沒有叫我起來,目光落在旁邊的柴堆上。


     


    「你院裡的人越發懶怠了。」


     


    我賠笑道:


     


    「大少爺誤會了,奴婢許是年紀漸長,近來身上總不得勁,非得做些粗活,出一出汗才能紓解。」


     


    大少爺看我的目光越發鄙夷。


     


    「真是賤皮賤肉,留著人伺候你都不行,既然把人趕跑了,你就自己做活吧!」


     


    在我懵懂的眼神中,他許是覺得今晚與我說得太多,嫌惡地皺起眉。


     


    「罷了,進屋吧。」


     


    我伺候大少爺更衣,而後跪在地上,為他脫了鞋襪。


     


    大少爺總出汗,年長以後尤甚,不管出門前燻多少香,跑一場馬下來,衣裳鞋襪都汗臭撲鼻。


     


    但我早已習慣了。


     


    我照例伺候他沐浴。


     


    沐浴過後,大少爺換了中衣,一身清爽坐在榻上,依舊冷臉皺著眉。


     


    我擦了擦手,衣裳也來不及換,捧上一碗清茶。


     


    大少爺沐浴後正覺口渴,接過來一口喝幹,將空茶碗遞給我。


     


    「跪下。」


     


    我捧著茶碗,膝蓋一彎,恰好跪在風口,滿身的水和汗裹在一起,漸漸風幹。


     


    大少爺開始數落我,說我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整日隻知道自己劈柴痛快,忘了做奴婢的本分,伺候得粗手笨腳,適才為他擦背時手上的繭子都磨疼了他……


     


    聽這口氣,我便知道大少爺今日又在外面跟人生氣了。


     


    他從前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這幾年仕途不順,又兼母喪丁憂,滿腔的抱負無處實現,隻好拿我們這些奴婢撒氣。


     


    冷風一吹,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大少爺嫌惡地擺擺手,打發我去換衣裳。


     


    剛要轉身,又被他叫住。


     


    「石砚,你到底伺候了我多年,我是為了你好,才與你說這些。」


     


    我憨笑道:「大少爺說得是。」


     


    既然是最後一回,就讓他多說幾句吧。


     


    2


     


    石砚,是進汀蘭苑那年,大少爺給我賜的名。


     


    我是從外頭買來的。


     


    九歲那年,家鄉遭災,為了交上田賦,爹娘叫來人牙子,賣了我和妹妹。


     


    我被程家太太的陪房張媽媽挑中,去她屋裡做了小丫鬟。


     


    燒柴挑水,縫補衣裳,侍弄花草鳥雀,伺候人,都是我從前就做慣的。


     


    打罵也是早挨慣的。


     


    張媽媽手勁比不過我爹,嘴皮子比不過我娘,何況每月還有三百個錢拿。


     


    三年過去,我非但長高了些,皮包骨似的身上竟也有些肉了。


     


    深夜無人時,我將白日得的一角賞銀放在手心裡,顛來倒去地看。


     


    那銀子被我焐得暖烘烘的。


     


    多好呀,從前賣一個我都不值這一角銀子。


     


    隻要我努力做活,討張媽媽喜歡,以後就能得更多的賞錢。


     


    眼下張媽媽正在為大少爺的事煩心。


     


    大少爺的乳母早早離府,院裡的事都由張媽媽管著。


     


    大少爺今年十三了,長成個翩翩少年模樣。


     


    府裡漸漸有丫頭動了心思。


     


    太太接連撵走了三個,覺得堵不如疏,遂讓張媽媽選幾個清秀伶俐的放在大少爺身邊,將來開了臉做房裡人。


     


    張媽媽帶去的四個丫頭連汀蘭苑大門都沒進去。


     


    大少爺說:「太漂亮的心氣高。」


     


    又說:「家生的不要。」


     


    張媽媽安慰那幾個丫頭:


     


    「大少爺這是怕丫頭有別的依仗,不肯一心侍奉主子。」


     


    上頭一張嘴,底下跑斷腿。


     


    程府裡買來的適齡丫頭本就不多,還要做活麻利,貼心嘴嚴,不能太漂亮,張媽媽選來選去,最後把我也挑了過去。


     


    臨走那晚,她拉著我的手,將一塊銀錠塞進我手心。


     


    「大丫,將來有了出息,可別忘了媽媽。」


     


    太太對我們很滿意,誇了張媽媽,給我們賜名:金釵,銀環,玉镯,珠釧。


     


    我是那個珠。


     


    送到汀蘭苑裡,大少爺一聽名字就皺眉:「俗氣。」


     


    他眼皮也沒抬一下,盯著書本給我們改名:兼毫,油墨,竹紙,石砚。


     


    我是那個砚。


     


    3


     


    剛到汀蘭苑時,我挺高興的。


     


    我算是太太賞給大少爺的丫頭,經主子們倒回手,身價升了一大截,月錢從三百錢漲到了八百錢。


     


    聽說將來做了通房,月錢能升到一兩呢。


     


    我沒念過書,從小隻知道天大地大,銀子最大。


     


    有了銀子,就能吃上窩頭,穿上棉袄,家裡的破屋頂不會再漏雨,爹娘也不會為了一兩文錢吵得雞飛狗跳,然後一起來打我和妹妹。


     


    如今到了汀蘭苑,因大少爺最煩吵鬧,張媽媽在這裡也不常打罵丫頭,犯了錯多是揪起腰後的肉狠狠擰一把,再叫去院裡靜靜地跪著。


     


    至於大少爺,他並不難伺候,也不怎麼正眼瞧我們。


     


    兩個月下來,與我搭班的油墨坐不住了。


     


    她穿上新裁的春衫,做了宵夜給大少爺送去。


     


    好S不S,還沒進門就被張媽媽抓到了。


     


    張媽媽發了大火,趁大少爺去學堂時一個茶碗砸在地上,叫人按著油墨跪在了碎瓷片上。


     


    「在大少爺院裡做奴婢,頭一件就是要安分守己!」


     


    油墨歇了兩日才能下床。


     


    又過了小半年,忽有一日兼毫收拾完床鋪,滿臉嚴肅地去找了張媽媽。


     


    當晚張媽媽親自給她絞了臉,笑盈盈地送進大少爺房裡。


     


    房裡動靜不小。


     


    我們三個跟著張媽媽站在廊下,都有些面紅耳赤。


     


    月亮升起的時候,房門終於開了。


     


    大少爺許是心情不佳,兼毫服侍他穿衣時一直皺著眉。


     


    剛提上鞋,便滿臉鄙夷道:「出去」。


     


    張媽媽賠著笑臉,接過了從房裡退出來的兼毫。


     


    兼毫隻顧服侍大少爺,自己衣領還敞著,寒風一吹,我眼見她想打個噴嚏,又怕吵了大少爺,隻得捂著嘴SS忍住。


     


    她腿都軟了,我們連拖帶抱,將她接回房。


     


    裹上棉被,喝了熱茶,兼毫泛著紅霞的臉上三分甜蜜,七分苦澀。


     


    她是我們四個裡年紀最大的,今年十五了,我們都恭喜她,做了大少爺的房裡人。


     


    張媽媽也來了,親自端了一碗藥。


     


    「姑娘大喜,這是大少爺賞的,快喝了吧。」


     


    藥味衝鼻,讓人胃裡哆嗦。


     


    兼毫瑟縮了下,張媽媽立刻變了臉色:


     


    「姑娘,你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兼毫低眉順眼將藥喝盡,幹嘔了半宿。


     


    下半月來癸水時,她抱著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


     


    那天是除夕,主子們都去守歲,我和她兩個來癸水的不潔之人留下看院子。


     


    兼毫有氣無力地拉著我,求我用張媽媽給的紅糖和姜熬碗湯喝。


     


    「張媽媽說,大少爺吩咐要用最重的藥,以保萬無一失。」


     


    我喂她喝了湯,終是沒忍住道:


     


    「大少爺不叫你過去伺候,不是最B險?」


     


    「石砚,不許亂說!」


     


    兼毫嚇得一骨碌爬起來,伸著脖子四下看了半天。


     


    最後落在我身上,半是憐憫半是無奈,摸了摸我稀疏的頭發。


     


    「你還小,咱們做丫頭的,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我是小,可我都明白。


     


    世家公子若是成婚前弄出子嗣,也就找不到好親事了。


     


    要大少爺不跟我們睡覺,似乎是不能的。


     


    那就隻有從我們身上下手了。


     


    我的沉默讓兼毫放下心來。


     


    她翻個身,夢囈般道:


     


    「等大少奶奶進門生了嫡子,咱們也就能熬出頭了。」


     


    4


     


    兼毫是第一個,過了幾個月是油墨和竹紙,最後是我。


     


    一樣的伺候,一樣的鄙夷,一樣的藥,一樣的疼。


     


    五年裡,每每疼得在床上打滾時,我們就握著姐妹的手,靠這句話互相寬慰。


     


    大少爺十八歲那年高中進士,被安平長公主瞧上,做了公主府的女婿。


     


    太太既高興又擔憂。


     


    南康翁主金尊玉貴,可娶了她,也是在家裡供了尊大佛。


     


    「況且長公主就隻生了翁主一個,若翁主也不擅生養可怎麼是好。」


     


    太太抹著眼淚跟老爺訴苦。


     


    老爺安慰道:


     


    「長公主不也允了陪嫁丫頭生子,從小抱在自己跟前養著就是了,同親的有什麼分別。」


     


    他們又說起女詩人宣城居士冒天下之大不韪,與丈夫和離之舉。


     


    老爺捋著胡子道:


     


    「女子讀書是為添閨房情致,她倒好,整日鼓搗詩文書畫,成婚十年生不出一個孩兒,本末倒置。」


     


    我在旁邊聽著,漸漸走了神。


     


    原來隻要生為女子,不管尊貴如長公主,才華橫溢如宣城居士,最要緊的還是要生出兒子。


     


    家族靠男人延續,妻子是替他們延續的手段,通房是主君主母捏在手裡幫忙的工具,不管是富貴的「珠釧」還是文雅的「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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