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團寵小師妹同時綁定了攻略系統。
她搶先選擇攻略高嶺之花大師兄。
而我則被迫铤而走險，去攻略魔尊。
小師妹使出渾身解數，大師兄無動於衷。
而魔尊為了博我一笑，血染修真界。
小師妹嫉恨之下帶著宗門圍剿我。
「明明我才是主角，所有人都該喜歡我！」
再一睜眼，我們回到了綁定系統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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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這次選擇了魔尊，得意洋洋地看著我：「這次輪到你愛而不得了。」
我心中發笑。
她還真以為魔尊是什麼戀愛腦呢。
1
在被曾經的同門一劍捅了個對穿後，我回到了十年前。
此時我和小師妹在秘境遇險。
我為救小師妹，被妖獸偷襲，奄奄一息。
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請選擇攻略對象。】
下一秒隻聽小師妹迫不及待地大喊：
「我選裴殷辭。」
等我再次醒來，我和小師妹已經被傳送出秘境。
所有人都圍著小師妹靈桑噓寒問暖，沒有人關心身負重傷的我。
系統也已為我自動選擇另一個攻略對象——大師兄雲止瀾。
系統給我十年的時間。
倘若攻略失敗，我則會被十道紫雷劈得粉身碎骨。
「以落，你還好嗎？」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起頭，竟然是大師兄。
我與他已經有十年未見了。
大師兄一襲白衣，眉目清冷而疏遠。
上輩子我被同門SS，他也是這樣遠遠地注視著我，無悲無喜。
大師兄將我扶起，又給了我一顆丹藥。
我服下丹藥，傷口逐漸愈合。
雲止瀾是個十分合格的大師兄。
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他的長相實在不俗，多少女修和男修前僕後繼地想與他結成道侶，都被他拒之千裡。
就連平日最受宗門寵愛的小師妹也不例外。
上輩子小師妹使出渾身解數，用盡各種辦法想讓雲止瀾愛上自己，可雲止瀾始終無動於衷。
我又怎麼可能攻略成功？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仙宗的道袍。
不過，至少接下來的十年，我不必再像上輩子一樣躲躲藏藏了。
2
上輩子我為了活命，冒S去魔界找到魔尊裴殷辭。
接下來的數年，我以身飼虎，與裴殷辭互相纏繞折磨。
終於，我得到了他的信任，攻略成功。
但同時，我也已經被折磨得傷痕累累，心如S灰。
即使小師妹沒有帶宗門圍剿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本該S在秘境，S在上輩子的懸崖邊，S在裴殷辭的手裡。
但上天又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多活一日算一日。
這十年，我要好好珍惜。
回到宗門的第二日，聽說小師妹靈桑嚷嚷著要下山遊歷。
師尊擔心她的安危，不同意。
小師妹便找到了我。
此時的我正在侍弄靈草園。
上輩子的我一心追求長生、追求大道，最後卻被命運捉弄。
這次我想好好停下來，享受我餘下的生命。
「大師姐，你也重生了吧？」靈桑笑眯眯地打量著我。
她察覺到了我的不一樣，語氣委屈：
「大師姐還在怨恨我帶人圍剿你嗎？
「真的不能怪我，誰讓你是妖女呢？」
我放下靈草，平靜地看向她：「我不怪你。」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重生。
靈桑眼睛一亮：「既然這樣的話，大師姐也一定不會介意我去攻略魔尊吧？
「畢竟你已經享受過了魔尊的寵愛，這輩子也該到我了吧？」
我看著她迫不及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你以為魔尊很好？」
靈桑深以為然：「大師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上輩子你被罵妖女，魔尊為了讓你高興，不惜在修真界大開S戒。
「如果我有一個願意為我瘋狂到與全世界為敵的男人，我S也值了。」
3
她盯著我：「你若不願助我下山，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見她如此決絕，我也不攔了。
良言難勸想S的鬼。
既然她那麼喜歡魔尊，就讓她去感受一下吧。
「你需要我做什麼？」
見我松口，她立刻眉開眼笑：「大師姐，整個宗門就屬你跟大師兄關系最近了。
「隻要大師兄同意我下山，師父一定也會同意的。」
靈桑之所以來找我，是因為我和雲止瀾一前一後拜入師門。
如今凌仙宗的日常事務都是我和雲止瀾一同打理。
雲止瀾性格清冷，平日閉門修煉，誰也不見。
也就在我去找他時，他能跟我說上幾句話。
自打昨日從秘境回來後，雲止瀾就再次閉關修煉。
眼下確實隻有我有理由去打擾他了。
「我可以去試試，但不保證一定成功。」
靈桑笑眯眯：「我相信大師姐的實力。」
離開前她打量著我的靈草園，嘟囔了一聲：「這些破玩意有什麼意思？」
我目光一閃，眼神探究地望向她離開的背影。
當天下午我去了雲止瀾的洞府。
他仿佛感知到是我，在我靠近的一瞬間便解開了洞府外的層層禁制。
在我抵達之時，雲止瀾已經站在了靈臺中央。
「以落，你的傷勢還好嗎？」
我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關心我的。
我點點頭：「大師兄給我的丹藥效果很好，一定很難得吧？」
本來要養一年的傷，沒想到隻過了一晚就痊愈了。
雲止瀾神色淡淡，聲音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有用就好。」
我走近了些，卻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我剛想開口問，卻又聽他說：
「你來找我有事嗎？」
4
我精神一凜，大師兄忙著修煉，時間一定很寶貴。
於是我長話短說，希望他能同意小師妹下山。
「沒問題。」
雲止瀾毫不猶豫地點頭。
「……」
我準備好的一腔說辭瞬間沒了用武之地。
我怎麼隱約記得上輩子我要下山，卻被雲止瀾強烈反對？
怎麼換成小師妹就這麼輕松？
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和他一起在料理宗門吧。
如果我走了，事情都落在他一個人頭上了。
我完成了任務，準備轉身離開。
下一秒，雲止瀾卻再次開口：
「以落，你最近有些不一樣了。」
我渾身一顫，背對著他強撐著反問：「是嗎？哪裡不一樣了？」
「你從前絕不會花那麼多的時間侍弄花草。」
雲止瀾的視線如芒在背：
「你還記得你拜入師門第一天，同我說過的話嗎？
「你說你想求長生，得大道，想與山河同壽、日月同輝。
「你說你不甘於被時間約束，要跳出命運洪流……
「不過三百年，以落，你都忘了嗎？」
我緩緩低下頭。
我沒忘。
因為師尊收我為徒的那一天，他就告訴我。
修仙之人隻信自己的心，從不信命。
所以這麼多年，我和雲止瀾一直都是凌仙宗最勤奮的弟子。
我相信隻要我足夠努力，就能改變我的命數。
連師尊都說，除了師兄以外，我是凌仙宗最有望飛升的。
可自從小師妹到來之後，仿佛一切都變了。
我的修煉洞府因為位置優越，被劃給了小師妹。
我的木屬法寶，也因為和小師妹屬性更合，被師尊轉送給小師妹。
小師妹早課遲到，我罰了她半個時辰的禁閉，就被同門群起攻之，說我心腸狠辣。
我從人人敬仰的大師姐，逐漸變成了話本中惡毒的配角。
任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這一切。
我的確有些茫然了。
如果這不是命，又是什麼？
5
我輕聲開口：「我隻是有些累了。
「師兄，我想歇幾年。
「我從前隻顧著修煉，想與山河同壽、日月同輝，可我甚至沒好好看一看山河日月。」
我知道師兄是在擔心我，畢竟三百年的同門情誼，他不想看我頹廢。
而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隻有十年的壽命了。
既然注定要S，我想安安靜靜地離開。
雲止瀾盯著我，忽然輕嘆了一聲。
「罷了。
「這些年，你的確有些辛苦了。
「那你想怎麼歇？我陪你。」
我受寵若驚地回過頭，連連擺手：「不、不用麻煩師兄了。」
我一個人擺爛就夠了，怎麼能讓他陪我一起？
師兄這三百年來休息的日子簡直屈指可數，我何德何能？
雲止瀾卻眉頭一皺，朝我走了幾步：「我並不覺得麻煩。
「你想去哪裡，想去看什麼，我都可以陪你一起。」
他靠得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崖柏清香。
我連忙後退幾步，倉皇地逃離：「我、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師兄不用送了！」
師兄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我不敢多看，轉身就跑。
回到洞府許久，我都沒能回過神來。
師兄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我連忙搖搖頭。
師兄修為高深，應該不會的。
我又仔細想了想，師兄努力了這麼久，也會覺得累吧。
第二日，小師妹果然被準許獨自下山遊歷。
與此同時，大師兄要休息幾年的消息也傳遍了凌仙宗。
眾人哗然，都在猜測是不是小師妹的離開讓師兄道心不穩。
我暗自慶幸沒人懷疑到我身上。
結果剛回洞府，師尊就一臉嚴肅地出現在我面前。
6
「以落，我有事要跟你說。」
我連忙說：「不關我的事。」
師尊神色瞬間緊繃：「你已經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以落啊，他畢竟是你師兄。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說想休息，你應該遷就他。」
我愣住了，怎麼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師尊繼續循循善誘道：「他昨晚來找我，說想休息幾年，還要讓你陪他一起休息。
「想來他是怕你偷偷修煉，會超過他。」
我目瞪口呆。
我正愁怎麼跟師尊說要休息，結果師兄替我扛下了一切。
我立刻點頭：「放心吧師尊，這種事我責無旁貸。
「我會和師兄一起好好休息的。」
師尊滿意地點點頭，離開前卻又帶著一絲提醒的意味說：
「以落，你是最了解你師兄的。
「他是難得的天縱奇才，他想放松，怎麼玩都不為過。
「隻是有一點——兒女情長並不是他該沾染的。
「你是個聰慧的孩子，應該知道為師的意思。」
師尊敲打過後便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怔愣。
原本茫然的我反而被師尊的這番話點醒了什麼。
可我不敢細想。
師兄當天就來尋我了。
他扔給我一枚儲物戒：「這是之前積攢的一些小東西，本來想攢滿再給你的。
「如今出門玩剛好用得上，你先拿著用吧。」
「謝謝師兄。」
我注入靈力偷偷看了一眼，差點沒嚇S。
這叫一些小東西？隨便拿出來一個寶貝都夠修真界瘋狂一陣的。
「師兄，這個太貴重了，我不敢要。」
我往回推，雲止瀾卻一臉不解地看著我：「我特意給你準備的，這就是你的。」
我隻好勉為其難地暫時替他保管。
接下來的日子，他陪我一起種地，去野外挖靈草。
他的白袍沾染了泥土，總要掐清潔訣。
我勸他換個耐髒的顏色。
他沉默片刻，盯著我問：「你不喜歡白色了？」
7
「……」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雲止瀾見我一臉震驚，耐心地解釋道：「你不記得了？你剛入宗門那會兒，說我穿白色好看。」
「是、是嗎？好像有這回事。」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我說師兄怎麼跟別人不一樣，明明凌仙宗道袍是藍色的，他偏偏穿白的。
我還以為他故意標新立異呢。
「那就白色吧，確實挺好看的。」
我連忙糊弄過去。
一年後，聽聞魔尊身邊出了個女護法。
她美豔又狠辣，對魔尊極盡忠誠，深受魔尊青睞。
十有八九是靈桑了。
過了些日子，我單獨出門採靈草時，碰巧遇到一群魔修在圍堵修士。
為首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女人指哪兒他們就打哪兒。
仔細一看，竟然是靈桑。
靈桑也發現了我的存在。
見到是我，她叫停了手下的行動。
「師姐，好久不見啊。」
她意氣風發地打量著我。
「不知道師父和師弟們有沒有想我？」
我沒有告訴她，她離開宗門的這段時間，大家變化很大。
靈桑剛走的時候，還有人嚷著要去找她，甚至因為太過思念她而無心修煉。
慢慢地，大家仿佛忘記了她。
該修煉的修煉，該幹活的幹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