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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帶球跑後我失憶了 4113 2025-04-21 16: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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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側身把小慄子擋在身後。


    那些人瞬間皺眉嘆氣:「完了,被保姆發現了,拍不到了。」


     


    「這絕對是那幾位上趕著爭著當爹的那個小女孩。」


     


    還有更不客氣的,對我擺手道:「阿姨,讓讓。」


     


    讓到哪裡去?


     


    我讓到墳墓裡去怎麼樣?


     


    16


     


    辦完手續回到家,我這才發現熱搜又炸了。


     


    小慄子被拍到的照片附著定位被人放到了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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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覺得我礙眼,還特意把我截掉了。


     


    我謝謝你呢這麼貼心。


     


    但天高皇帝遠,畢竟在國外,我也不是很在意。


     


    最多不過是下次出門把我戴的墨鏡和口罩給小慄子戴上。


     


    但一天後。


     


    我眼睜睜看著江裕的定位從 A 市變成了我所在的 Y 國。


     


    幹什麼幹什麼。


     


    我瞬間憶起從前江裕那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和最後一次見面時他暴怒陰鹜的臉。


     


    忍不住渾身一顫。


     


    17


     


    我和江裕的認識本就算不得光明。


     


    那年我剛入圈,為了各種小角色四處奔波。


     


    一心想我出人頭地的林女士見不得我這麼沒用,千方百計地四處攀扯關系,終於把我送到了江裕面前。


     


    她說:「女兒,你要抓住這個機會,隻要成了江裕的女人,以後什麼資源不都是任你挑選?」


     


    她說:「你說不去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忘了你爸當初是怎麼拋棄我們的了?」


     


    後來她扇了我一耳光說:「你是不是要我S你才願意去?」


     


    於是我用粉底蓋掉了臉上的巴掌印,換上了林女士遞來的顯身材襯膚白的露背綠裙。


     


    走進了江家。


     


    傳聞裡江家太子爺江裕脾氣暴戾驕矜難訓,最是渾不吝。


     


    果然我一進門,他就沉了眉眼。


     


    憑心而論,江裕生了一副好模樣。他隨意坐在沙發上,穿著黑色襯衣,胸前的領口微微敞開,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我強逼著自己抬頭和他對視。


     


    他銳利的目光落在我大片裸露的肌膚上,定住,卻終是沒讓我出去。


     


    食色性也。


     


    江裕也不過如此。


     


    我心中忍不住諷笑。


     


    江裕忽然開了口:「不冷嗎?」


     


    恩?這是在諷刺我為了勾引他沒有底線?


     


    沒等我回答,他起身上了樓。


     


    把我一人獨留在原地。


     


    正茫然無措的時候,頭上忽然落下一件寬大的西裝。


     


    江裕站在樓上懶散地望著我:「穿上。」


     


    「小爺我沒有把人凍S的習慣。」


     


    現在想來倒是好笑。


     


    林女士將我的衣服尊嚴盡數剝下,為了展示曼妙的曲線讓我在零下的天氣穿裙子出門去色誘男人。


     


    而現在那個男人讓我穿上衣服問我冷不冷。


     


    所以做江裕的金絲雀,除開最初的那點不自在我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跟了江裕兩年,我漸漸從十八線到了三線。


     


    拿了一些小獎。


     


    便逐漸開始有大導演聯系我。


     


    我和影帝傅琤就是在一個大導演的戲裡認識的。


     


    傅琤為人古板冷淡,金絲框眼鏡下的眼眸總是沒什麼情緒。


     


    古希臘掌管禁欲的神......


     


    跟他合作的時候我總是提心吊膽,每場戲我都事先自己走上好幾遍,生怕一不注意就拖了後腿。


     


    但有時候越認真,反而越進入不了狀態。


     


    在和傅崢拍一場至關重要的戲的時候,我怎麼都表現不出該有的情緒。


     


    正是我心急如焚無計可施的時候,傅崢忽然道:「別著急。」


     


    「你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


     


    「慢慢來。」


     


    他耐心地為我講起了戲,一遍一遍引領著我進入情緒。


     


    那天的拍攝很成功,鏡頭最後定格在我和傅崢相擁的畫面。


     


    他背對著鏡頭,於是沒人看得到他在我耳邊輕聲開口。


     


    「很棒。」


     


    「我知道你會做好的。」


     


    誰懂,忽然有種被主人誇獎的感覺。


     


    有點那個了。


     


    要不咱還是少誇人吧。


     


    後來我發消息向傅崢道謝。


     


    他很快回了我消息:「你很有天賦,隻是好像有些心急。」


     


    「黎晚舟,慢慢來,不要著急,你想要的時間都會給你。」


     


    可是我怎麼能不急呢。


     


    如果我不著急,下次林女士又會想把我送到誰的床上呢。


     


    所以我並沒有在意他的話,隻是更加努力地一遍一遍背著臺詞,上表演課。所有商演活動我能接就接,隻要能增加曝光度和流量。


     


    但後來林女士忽然買了我和傅崢的 CP 熱搜。


     


    一堆惡意剪輯拼湊在一起,看起來竟然還真像那麼回事。


     


    我心霎時沉到谷底,慌忙給傅崢打電話道歉,說馬上會把熱搜撤下來。


     


    他卻頓了頓,說:「沒關系。」


     


    「如果這樣能讓你不必那麼著急、辛苦。」


     


    「那就沒關系。」


     


    林女士的消息還在一直發過來:「他流量大,蹭到就算賺到,你被罵又不會少塊肉,黑紅也是紅。」


     


    可是媽媽,我也有心,我也是人。


     


    傅崢也是。


     


    他不該被這樣對待的。


     


    我第一次逆了林女士的意,撤掉了熱搜。


     


    那天晚上江裕來了我這裡。


     


    他似乎有些煩躁,不過一碰面就將我壓在了牆上,延綿不絕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兇猛霸道地掠奪我唇齒間的每一縷空氣。


     


    因為動情,他的眼尾薄紅,眉梢下壓,他啞聲道:「黎晚舟,別拍戲了。」


     


    「小爺養著你。」


     


    我看著他很久,最後搖了搖頭:「江裕,我們就到這裡吧。」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


     


    他眉宇間的散漫瞬間凝結,鉗著我的手腕冷聲道:「黎晚舟,你再說一次?」


     


    於是我重復一遍:「江大少爺,我們就到這裡吧。」


     


    「聽說徐家最近要和江家聯姻,當當金絲雀還好,當情人就有點挑戰我的道德底線了。」


     


    江裕卻像是聽到什麼匪夷所思的話,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金、絲、雀?」


     


    「哈哈哈哈。」


     


    他忽地莫名地笑起來,卻又在笑聲戛然而止時驟然冷了神色。


     


    「黎晚舟,原來你一直這麼想?」


     


    他的聲音涼得沒有絲毫溫度:「你滾吧,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我攏好衣服,從他身旁離開。


     


    沒有回頭。


     


    我記憶裡和江裕最後一次見面就是這般不快。


     


    現在看他好像要來逮我的樣子。


     


    感覺有點頭皮發麻了。


     


    18


     


    異國他鄉,我相信即便是江裕要逮我都不容易。


     


    在我的證件補辦完之前,我不會再開口說一句話。


     


    第二天,本在歐洲巡演的周倦忽然發布要在 Y 國臨時加場的消息。


     


    就在三天後。


     


    還恰好是我在的城市。


     


    有點汗流浃背了。


     


    還好傅崢沒來。


     


    他向來淡漠自持,定是做不出來這樣的荒唐事的。


     


    結果一個小時後工作室宣布傅崢要去 Y 國參加秀場活動。


     


    就在明天。


     


    不是,你......


     


    我感覺可能真的該跑路了。


     


    評論區的吃瓜群眾徹底淹沒了粉絲,全都在: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們能不能帶我一個?到時候我現場投票你是親爹。


     


    ——上面的人良心在哪裡?道德在哪裡?地址又在哪裡?


     


    ——我就想問孩子媽什麼時候生二胎?我好選個S期投胎。


     


    賭這麼大?


     


    婉拒了哈。


     


    19


     


    那天晚上我久違地夢到了周倦。


     


    最初的畫面是我們在一起學鋼琴。


     


    我們並排而坐,四手聯彈時的配合默契而精妙。


     


    後來我們一起參加比賽。


     


    有時他贏。


     


    有時我贏。


     


    再後來青雋清冷的少年在演奏廳的臺上彈奏。


     


    我在臺下仰望。


     


    他看不見我。


     


    但演奏快結束時,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少年忽然對著麥克風說:「我知道你在。」


     


    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臺下所有觀眾都一頭霧水。


     


    隨後他獨自彈起我們常四手聯彈的那首曲子。


     


    平時由我彈奏的那部分成了尷尬的留白。


     


    一曲終了,他對著臺下鞠躬,沒再說一句話。


     


    但我懂他的意思。


     


    他在說,我等你。


     


    可惜是等不到了。


     


    我頭也不回地扎進了娛樂圈當了演員,放棄了愛好放棄了尊嚴放棄了屬於我的人生。


     


    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去看看周倦的演奏會。


     


    青雋的少年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他穿著精致華貴的燕尾服,眉眼比從前更加冷清淡然,因為俊秀的外表和精湛的技術,已經有了相當大龐大的粉絲群體。


     


    燈光打在他身上的時候,璀璨耀眼得我不敢直視。


     


    變化那樣大啊。


     


    可演奏結束。


     


    他不變地彈起我們四手聯彈的曲子。


     


    於是便好像都沒有變。


     


    有次綜藝裡節目組讓我彈鋼琴。


     


    我推拒不過,坐在鋼琴面前的時候,千百種思緒一一在腦海中流淌交織而過。


     


    指尖觸碰琴鍵的時候音符躍動而出。


     


    我的心好像從那一刻重新開始跳動。


     


    後來對家在這段彈琴視頻下買黑通稿,說我指法生疏,技巧不熟練,整首曲子沒有靈魂。


     


    我也沒有辯解。


     


    確實比起以前,我技術差了很多。


     


    直到周倦忽然接了個採訪。


     


    採訪裡莫名出現關於我彈琴視頻的問題。


     


    記者說:「娛樂圈現在有人把鋼琴當作秀,隻要會談粉絲就誇天才,你對這種現象有什麼看法呢?」


     


    鏡頭裡周倦神色清冷地倚在黑色沙發上,此刻忽地坐直身體,神色鄭重地說:「我覺得黎晚舟彈得很好,她就是天才。」


     


    此話一出,我的那段黑料就此蓋棺定論。


     


    那天我給了他發了個消息:「謝謝你。」


     


    他過了很久才回。


     


    ——不客氣。


     


    冷漠得像陌生人。


     


    但我卻忍不住笑了。


     


    後來我們偶爾見面小酌一杯。


     


    他不問我當初為什麼放棄鋼琴,也不問我為什麼會當演員。


     


    但有次他問我:「黎晚舟,你快樂嗎?」


     


    他說:「你放棄了鋼琴,那我希望你至少快樂。」


     


    我沒說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後來的事情我本來因為喝醉了不太記得了。


     


    可此時在夢中卻又逐漸清晰。


     


    昏暗的房間裡,我哭得淚眼朦朧,周倦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突然有絲無措。


     


    他嘆了口氣,伸手擦掉我的眼淚,說:「黎晚舟,走不下去了,就回來。」


     


    「回我身邊來。」


     


    我借著月光看了周倦很久。


     


    忽地湊近吻住了周倦的唇。


     


    他身上的薄荷香味竄入我的鼻尖,涼意激得我一頓。


     


    可周倦卻忽然按住我的頭,迫使我更用力地與他舌尖糾纏。


     


    我嚇得尖叫著從夢裡醒來。


     


    完了,醒早了。


     


    不知道發展到哪一步了。


     


    難怪那天後周倦問我要不要在一起。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一時間不知道回復就沒有回復。


     


    逃避很可恥但是真的很有用。


     


    再後來的事情我卻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那段失去的記憶一點都不感到好奇,毫無探究的想法。


     


    人何必要事事清楚事事探究呢。


     


    失個憶怎麼了。


     


    活著沒必要太正常。


     


    20


     


    隻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人找到。


     


    天還沒亮我就被鄰居電話打醒,說我門外有個男人睡著了。


     


    但應該不是壞人,因為長得很帥。


     


    呵呵,一生看臉的中國女人。


     


    我一臉茫然地打開門,卻在看到來人時瞬間愣住。


     


    一米八的男人衣著單薄地倚在牆角淺眠,長腿不舒服地半彎著,眉眼烏黑,一臉疲色,即便在夢中,眉頭也在微皺著。


     


    地上還有一堆煙頭。


     


    可我明明記得他不抽煙的啊。


     


    我澀聲叫醒他:「傅崢?」


     


    他睜開眼,似乎有些怔然,眼神定在我身上良久,忽然擁住我,在我耳邊啞聲道:「好久不見。」


     


    是啊。


     


    好久不見。


     


    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嘆了一聲:「怎麼在門外睡了一夜?」


     


    他借著我的力起身,卻因為腿麻驟然壓在我身上,滾燙的呼吸咫尺可聞,我正想推開他,卻聽他說:「昨天晚上兩點到的,太晚了,不想吵醒你。」


     


    「可又太想見到你,所以就在這裡等你。」


     


    媽的,向來古板冷硬的人竟然裝可憐。


     


    扛不住一點。


     


    21


     


    傅崢和我記憶裡變化並不大,他眉若遠山,雙眼狹長,看誰都是一副涼薄神色。


     


    但此刻他坐在木椅上看著我,眉眼都溫和下來。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說去給他倒水避到了廚房。


     


    手機裡調出昨晚門前的監控。


     


    一身夜色的男人站在門前,敲門的手抬起卻又頓住。


     


    良久,放下。


     


    他嘆息一聲,倚在牆上,指尖燃起煙,煙霧繚繞間,眉頭不自覺蹙起。


     


    一根接一根。


     


    忽地他不知想到什麼,驀然將耳朵貼近門,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唇邊終於露出絲笑來。


     


    可那個點,我和小慄子都睡著了。


     


    應該什麼聲音也沒有才是。


     


    我正思索,忽地被人從身後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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