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可愛多
  3. 第1章

第1章

可愛多 4686 2024-10-29 14:41:17
  • 字体大小 18
  • 演出結束,我鼓起勇氣跟黑長直鼓手搭訕:「美女,加個微信吧。」


    黑長直撩起眼皮,掀開裙子,操著一把煙嗓,笑:「叫美女不行,得叫老公。」


    1


    他隨意地撩著裙擺,目光掃過我的下腹:「接受比你大的嗎?」


    我腦子都炸了。


    確實,比我大。


    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機:「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黑長直瞇著眼睛,戳了戳我臉上應援的章印,笑了一聲:「都把我代號蓋臉上了。」


    臉上的章是個 K,樂隊裡的人叫他 Kid。


    有人敲了敲後門,叫了一聲:「Kid,阿堯叫你呢。」


    「就來。」


    黑長直摁了煙,掏出手機搖了搖:「還加嗎?」


    加個屁。


    還我女神。


    「笑死我了,你暗戀三個月的天菜黑長直鼓手,撩開裙子比你大?」


    我撈起一張唱片塞進室友的大嘴裡,惱羞成怒:「別笑了!」

    Advertisement


    室友瞟了一眼我的唱片,揚了揚眉:「不好聽樂隊?你喜歡的鼓手是他家的?」


    我有氣無力:「已經不喜歡了。」


    「眾所周知,不好聽樂隊的鼓手是程集。」


    S 大沒人不知道程集。


    室友摸著下巴說:「女裝這事兒放在程集身上,還挺合理的。」


    合理個屁。


    老子的初戀!


    2


    我在哲學院有一節選修課,碰巧老教授生病,程集拿著講義跨進教室,和坐在第一排的我視線相撞。


    揚了揚眉,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驚嘆:「喲~」


    「……」


    他好像那個蹲路邊沖美女吹口哨的流氓。


    我沉默地轉開頭,裝不認識。


    看著那張好看到雌雄莫辨的臉,我腦子裡隻有一句猙獰的「比你大」。


    關鍵,他真的比我大。


    講臺上的程集一身白色休閑裝,架著金絲框鏡,長發束在後面,脖頸修長,喉結凸出,隨著說話間或滾動。


    衣服面料柔軟,隱隱勾勒出流暢的肌肉輪廓,上寬下窄,腿長腰勁,張力內斂。


    沒有人會把他當作一個女人,除了被愛情糊住雙眼的我。


    下課鈴一響,我第一個沖出教室。


    程集的聲音慢吞吞地追上來:「門口那個身手矯健的卷毛,能幫我把作業搬到 B36 嗎?」


    猶豫必定敗北。


    腳步一頓,懷裡多了一沓作業,程集非常沒有邊界感地拍了拍我的腦袋,笑得很不檢點:「謝謝啊,小卷毛。」


    手指搓了搓我的呆毛。


    突兀的親昵讓我頓感煩躁,別開頭,兇他:「別叫我卷毛,我有名字。」


    程集把手插在口袋裡,臉上的笑淡了:「知道了。」


    嘴巴張了張,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小卷毛。」


    「……」


    我跑得飛快,沖開 B36 的門,把作業放到桌子上,回身一頭撞在了程集身上。


    「操!你站那麼近幹什麼?」


    程集不退反進,摁住我的肩膀壓過來。


    嘴唇都快懟我臉上了。


    唇形很棒。


    不檢點!嘴巴都一副恨不得讓人親爛的樣子。


    我屏住呼吸,手指死死扣著桌沿,身子都麻了。


    「程程程……你別別別……」


    他從我身後桌子上撈起手機,退開一步,滿臉虛假的疑惑:「別什麼?」


    「……」


    瞇著眼笑:「小結巴,加個微信?」


    加個仙人!


    壞東西!


    3


    晚上在我家沙發上看到程集的時候我腦子裡隻有一個詞「陰魂不散」。


    24 小時之內,我們見了三面。


    程集拿著瓣橘子,沖我招手:「嗨~」


    「……」


    我媽站起來,緊張地給我介紹:「映映,你們第一次見吧,這是你哥。」


    「……」


    好好好。


    我的表白對象不僅是個男的,還是我失散多年的哥。


    我媽把親子鑒定拍我面前,講述了我哥從三歲被拐跑到二十歲被找到的全過程。


    程集被找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國外治病。那段時間我情緒脆弱,我媽說怕這件事會影響我的治療就沒有告訴我。


    為了我的病,我媽瞞了我很多事,其中最大的那一件是——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三年前,她燒掉了那張顯示沒有親緣關系的鑒定。蔑視血緣,繼續做我的媽媽,給我最溫柔的愛。


    她不想我知道,我就裝作不知道。


    但我沒有想到,她竟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


    「映映。」我媽雙手交握,緊張而忐忑地看著我,生怕我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般,「我知道這件事很突然,如果你……」


    「媽。」我握住她的手,安撫的拍了拍,「沒關系的。」


    轉身擁抱程集,說:「哥,歡迎回家。」


    不是親兄弟又怎麼樣?媽想讓我認,我就認。


    晚上,程集來房間給我送熱牛奶,問我:「她說你去國外治了三年的病,什麼病?」


    我靠在床頭看書,隨口道:「應激性心理障礙。」


    一聲脆響。


    程集打翻了熱牛奶,白皙的手背一片殷紅。


    「抱歉。」


    他低聲道歉後,慢慢蹲下身,去撿碎掉的玻璃。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沾了滿手的血。


    我跳下床,去拉他:「你別碰,我去喊宋姨,還有你那個手要……」


    程集反手扣住我的手腕,猛地將我扯進懷中,狠狠抱了一下,又很快松開。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微啞的聲音壓著一分笑意:「別緊張映映,一點玻璃而已,我會處理好的。」


    輕輕推開我:「睡去吧。」


    程集手上的血越流越多,在地上匯成一小攤。


    我盯著那攤血,渾身像被定住了一樣不聽使喚,呼吸越來越急促。


    程集用完好的手蓋住我的眼睛:「怎麼?要我抱你上床,給你唱兒歌?」


    ……算了吧。


    4


    國慶放假,程集要在家裡住七天,第二天一早人就沒影了。


    晚上睡不著,偷偷下樓找安眠藥,看到玄關的燈開著。程集靠在門上,衣衫不整,大馬金刀地坐在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


    入秋了,這麼在地上坐一晚,會感冒的。


    「程集?」


    手剛碰上他的肩膀,便被擒住了。


    他懶懶地掀開眼皮,瞥向我,目光慢慢聚焦,顯得異常沉靜。


    「生命就是一團欲望,欲望得到了滿足就會無聊,欲望得不到滿足就會痛苦。人生就像鐘擺一樣,在痛苦和無聊之間左右搖擺。叔本華認為,可以通過禁欲徹底否定生命意志來達到解脫。」


    他松開我,指尖描摹過我臉龐,向上,落在頭頂,輕輕揉弄。


    一邊揉,一邊念:「克制克制克制……」


    我面無表情地揮開他的手:「傻逼。」


    程集一怔,笑嘻嘻地把我往他懷裡摁:「小卷毛都會說臟話了,怎麼這麼可愛!」


    我覺得他揉我的時候,真的特別像在揉一隻狗。


    淦!


    我扶著程集上樓這段路程上,他簡直像十萬個為什麼成精了一樣,問題不斷。


    「小卷毛,我女裝好看嗎?


    「你有一米八嗎?


    「我比你高你不會自卑吧?」


    我把他扔在床上,忍無可忍:「你能不能閉嘴!」


    程集扔哪兒攤哪兒,看著我問:「卷卷,你在國外治病,疼不疼啊?」


    卷卷又是什麼狗屁稱呼?


    「不要亂給我起外號!」


    程集悄咪咪拉住我的手,擱在臉上亂蹭,聲音悶在我的手心。


    「疼不疼,卷卷,你疼不疼啊?」


    不討到答案不罷休似的。


    我煩躁地應付他:「不知道,忘記了。」


    為什麼應激我早就忘了。


    剛開始治療那一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


    媽媽不告訴我,是我自己偷偷看了診斷記錄。


    我問媽媽在我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將我攬進懷裡,哭著搖頭:「你從來沒告訴過媽媽。」


    她說:「寶貝,如果忘了會好一點,那就永遠別想起來。答應媽媽,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媽媽看起來好痛苦。


    腰上一緊,程集坐起來,抱住我的腰,頭埋在我的肚子上蹭了蹭:「卷卷,我喝醉了。」


    他揪住我的衣領,死死摁著我的後頸,抬頭與我親吻。


    一瞬間,我想了很多,又仿佛什麼都沒想。


    滿室粗喘,我猛地將人推開,後退一步,驚恐地看著他,深吸了兩口氣。


    「程集,我們是兄弟!」


    必須是兄弟。


    不然,我就沒有媽媽了。


    「嗯。」程集舔了舔唇,撐著床,睨著我,好整以暇地說,「知道呢,弟弟。」


    理直氣壯,寡廉鮮恥!


    我指著他鼻子罵:「我不管你是醉了,還是真 gay,別禍禍我,我還得給我們老餘家傳宗接代呢!」


    程集栽到床上笑得發抖:「哈哈哈哈,受不了了,可愛死了,小卷毛,二十三了還這麼可愛可怎麼辦呀……」


    氣死我了!


    傻逼!程集就是個大傻逼!


    5


    這個家,我是一秒都不敢住了。


    我那個新哥,可怕得很,還會強吻別人呢!


    次日一早,我騙我媽要交作業,灰頭土臉地滾回了學校。


    由於我躲得出色,整整兩個月沒在學校見過程集一面。


    自從跟程集表白後,他演出的那個酒館我就不去了,隻偶爾去隔壁的 livehouse 坐一下。


    看現場的時候,總會控制不住去看鼓手。


    一個個挑剔下來,爆發力不夠,花活兒太少,腿不夠長,長得不夠好看。


    總之,差強人意。


    出了門,轉角的胡同就看到了程集。


    不止程集。


    胡同裡的路燈壞了好幾個,唯一的那盞瀕死閃爍。


    「為什麼不接受我?明明你也是……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麼遠的距離,我依舊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對程集的癡迷。


    我看著他欺身而上,想要親吻程集。


    親吻他那張,很適合接吻的唇。


    程集沒有動。


    我莫名覺得這一幕很熟悉,我應該沖過去,把程集搶過來。


    我很想那樣做,想得心都酸了。


    我不斷暗示自己:餘映,那是錯的,他是你哥!


    在吻即將落下前,程集終於動了,他身體微微後仰,伸手擋住男人的臉,瞇著眼抽了一口煙,說:「阿堯,別倒胃口。」


    阿堯,不好聽樂隊的主唱。


    程集將人推遠,口氣平淡卻不容置喙:「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如果你不行,那就換個主唱。」


    那個叫阿堯的走了,程集站在那裡抽完了一整支煙,然後偏頭看向這片陰影。


    「映映,過來。」


    目光如同蛛絲一般,細而密,柔軟卻鋪天蓋地。


    無聲引誘,如同蛇之於夏娃。


    我定在原地沒動。程集笑了笑,又說:「過來啊。」


    抬腳的那一刻,我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仿佛看到另一個餘映坐在鐵籠裡,瘋狂搖晃著籠撐,嘶吼著:「別過去!別過去!」


    可我還是站到了程集面前,被他抱進懷裡。


    「映映,我給了你好長時間,你怎麼不走?」他用粗糲的指腹摩擦著我的唇,「不走,就是想留下來,對吧?」


    額頭抵住我的額頭,我看著他的嘴唇。


    程集問:「想親嗎?」


    我搖頭,喉頭滾動:「不想,你是我哥。」


    聲音好啞,暴露了。


    程集悶笑一聲:「映映,你喝酒了?」


    我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杯啤酒。」


    程集咬我的嘴唇:「不中用,一杯就醉啊。」


    其實我千杯不醉來著。


    6


    人痛苦的根本大概來自四個字:欲壑難填。


    程集就是我痛苦的根本。


    他把我的嘴給親爛了。


    我捂著嘴氣急敗壞:「你再親我,我就告訴媽媽!」


    程集額頭壓在我肩膀上笑得不能自己:「好弟弟,求求你別告訴媽媽,不然哥哥會被媽媽打死的~」


    我沒有告訴程集,媽媽不會打他的。


    媽媽很愛他。因為愧疚,愛他比愛我還多一點。


    元旦回家,我媽盯著我的嘴問我是不是上火了。


    韓泗睨過來一眼,我看見他眼睛一瞇,嘴巴一動,心裡猛地一跳。


    「這種疤痕,誰親的吧?」


    哈哈,猜對了。


    我人都麻了,在媽媽探究的目光下,一動不敢動。


    程集晃蕩過來,喊了一聲:「廚房燉的烏雞湯好了。」


    我媽慌忙跑到廚房看她親手燉的湯。


    我松了一口氣,背上一層汗,撈起個靠枕甩到韓泗臉上:「有病!」


    韓泗他爸和我爸交情好,韓家是黑道起家,韓泗小時候為了躲災,被送到我家住過一段時間。畢業後他又進了我爸的律所,我家算是韓泗的第二個家,逢年過節,他都會來拜訪。


    從小我就討厭韓泗,他聰明得有點邪氣,心機又深,隨時打著壞主意,喜歡挑事看熱鬧。


    這種貨色,誰沾誰死。


    韓泗笑著把靠枕抱在懷裡,雲淡風輕地說:「餘映,我剛剛把你書房裡那個千年隼給打翻了。」


    !!!


    七千四百五十一粒!才剛拼好!


    碎的哪裡是隼啊,碎的是我!


    都顧不得罵人,我跳起來飛速上樓。


    看到書房裡完好的千年隼,才放下心,抱著我的小寶貝狠狠親了兩口。


    然後越想越氣,又被韓泗那傻逼給逗了。


    下了樓,客廳已經沒人了,宋媽說韓泗和程集去了後院。


    經過連廊,傳來隱約的人聲。


    正要喊人,聽到韓泗提到了我的名字。


    語調不算客氣:「程集,餘映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你這麼居心叵測,是要遭報應的。」


    程集掩在廊柱後,聲音很平:「什麼意思?」


    韓泗嗤了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和餘映高中的那點破事兒瞞得很好吧?餘映的病……」


    目光落到程集身上的那一刻,他猛地朝我看過來,準確地抓住我的視線。


    就像一隻獅子盯住自己的獵物。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韓泗止住話頭,也看過來,不意外地笑了笑,慢悠悠地朝我走來:「去過書房了?怎麼樣?失而復得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


    到了身側,傾著身體,低聲說:「你這個新哥哥可不是什麼好人。遠離壞蛋保平安哦,傻東西。」


    程集大步跨過來,粗暴地拉開韓泗,將我隔在身後,不輕不重地說:「韓大律,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幹凈吧。」


    韓泗臉上的笑淡了,看了我一眼,退開一步,舉手投降。


    吃完晚飯,爸爸讓我去送韓泗。


    上車之前,韓泗對我說:「餘映,如果有一天活不下去了,來找我,我救你一命。」


    大過年的。


    韓泗是真晦氣。


    我禮貌地打開車門:「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長命百歲謝謝。」

    作品推薦

    • 他功成名就拋棄我,再見面我已經是公主

      " 我助薛涯夺取武林至尊时中了媚蛊,他转身抛弃我娶了采药女兰梦。 蛊虫发作后,他的兄长薛峰赶来,承诺三媒六聘迎娶我。 大婚夜,我却看见薛峰进了兰梦房里。 兰梦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苏月还不知媚蛊就是咱们下的呢,等她成功怀上你的孩子,蛊虫随着胎儿出生那天,我们就能永葆青春了。” "

    • 杏花春雨

      爹进京赶考,回来时身边多了个全灶。 所谓全灶,白天登厨上灶,夜来暖被铺 床,是厨娘也是通房。

    • 藍色情緣

      "嫡长姐林曦让我给她的夫君做妾。 她说她已时日无多,家里最挂念的人就是我。 她说她要用自己的短暂余生帮我博个好前程。 过门前,我偷偷在怀里揣了一包落胎香和一把尖刀。 她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她,是时候该清算了。"

    • 早悟蘭因

      "项目进行到一半时。 合作方临时塞进来了个小姑娘,说是自家外甥女。 想进项目攒一攒工作经验。 小姑娘刚来公司,什么都不懂,就爱缠着我老公。 又因为合作方的关系,总不好发火。 有时下班回到家,小姑娘还会借着工作由头,给老公发许多消息,再配上可爱的表情包。 老公一概不回,但小姑娘始终锲而不舍。"

    • 婚姻真的都是一地雞毛嗎?

      "新婚两个月,抖音突然收到一条私信。 【好心提醒一下,你老公不太干净,注意保护好自己,做好防护,定期做检查。】"

    • 二婚

      "结婚第三个月,盛谨毫无预兆提出了离婚。 联想到他最近频繁往医院跑,我以为他是生了病不想连累我,便迟迟没有同意。 直到我亲眼撞见他紧紧抱着另一人卑微乞求:「你说你是二婚配不上我。那现在呢,我很快也是二婚了。你还要拒绝我吗?」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