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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被裁之後,腹黑上司成為我的人生合夥人
  3. 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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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5 歲那年,我被前公司裁員,丈夫車禍身亡,於低谷中被迫創業。


     


    37 歲那年,我散盡家財,隻為救出皮厚心黑的前上司。


     


    有人說,他是渣男,前科累累。


     


    但是,摸著他腹部的那道「L」形的巨大傷疤。


     


    我知道,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真心的人了。


     


    1.男狐狸精


     


    這是我人生中最慘的大年初一。


     


    沒有父母親人,沒有年夜飯,甚至我都沒換一件像樣的新衣裳,就穿著一件半舊的家居服,扎了個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丸子頭,看著睡在我家客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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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認識十年,他做了我七年的上司。他皮厚心黑、老謀深算。


     


    前妻和創業伙伴勾搭,給他戴綠帽子,他把二人雙雙送進牢房;嶽父一家謀算他,他便整得人家一家幾近家破人亡。總之,他從不肯讓自己吃一點虧。


     


    但今天,卻是他冒著被傳染新冠的風險,跑來我家照顧我,讓我這個年過得沒那麼艱難。


     


    細細想來,他雖然不是啥好人,但也從來沒壞在我身上。除了以前逼我加班的時候挺討厭的,大部分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不錯的上司,晉升提拔,加薪分紅,該給我的好處也都給了。


     


    我離職後的這幾年,明裡暗裡,他也幫了我不少。雖然他沒直說,雖然有些麻煩是他帶來的,但是最後拿好處的,也確實是我。


     


    思及此,我幫他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醒了?」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退燒了,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去。」說著,他起身去了廚房。


     


    私以為,昨天晚上他給我做的那碗清湯小餛飩已經耗盡了他的廚藝。因為我的廚房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面粉。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我來吧」。我接手了廚房,他來打下手。饒是如此,也是在他念了兩次「碎碎平安」後,廚房才幹淨了。


     


    我從冰箱裡拿出之前預制好的小菜和速凍的水餃,張羅了我們新春的第一頓飯。有些簡陋,但沒辦法,我還陽著,不是很有精神,他是個廚房小白。


     


    吃飯的時候,我問:「你不用回家過年嗎?」


     


    「我說我陽了,他們也就沒逼我回去。」


     


    「你離我這麼近,肯定會陽。」我道。


     


    「那我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他又開始沒皮沒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果然,初二一早,我已經好了很多,他老人家華麗麗地發燒了。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再睡客廳,把主臥讓給他,我自己搬去女兒諾諾的房間。


     


    接下來五天,就看他老人家各種花式撒嬌求安慰,我作為輕症患者,每天變著花樣地給他做好吃的。合著他統共照顧了我一天,我照顧他五天,太虧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也很自然地跟我聊起了,他曾經諱莫如深的家裡的情況。


     


    之前我知道,韓江是那位常常上時政新聞的韓書記的私生子。他媽媽是那位常常在大型晚會上露面的歌唱家。我本以為他應該家境富裕,衣食無憂。


     


    不想他告訴我,他是 12 歲的時候才被接到爺爺身邊的,之前他一直住在鄉下,是老保姆養大的。12 歲那年他爸爸的原配去世,他媽媽終於熬出頭,結束地下戀情,如願嫁給了爸爸。


     


    然而,對父親來說,他是汙點,是仕途上可能的絆腳石;對母親來說,他是曾經的籌碼,也是她不堪過往的見證。誰也不想多見他。所以,他隻能以養子的名義,被留在爺爺身邊受教育。


     


    爺爺是老革命,是一大家子的主心骨。小時候,他非常敬愛爺爺,看見爺爺身體不好,就立志想做醫生。直到他畢業後,用一個月的實習工資給爺爺買了一對文玩核桃,被家裡親戚笑話不得體。


     


    有什麼不得體呢,他買的也是 A 貨,並沒有洗過或者做過,隻不過不是古董,在他們眼裡很廉價罷了。


     


    那天,他被一屋子人奚落。本以為一向疼愛他的爺爺會維護他幾句,但是沒有,更遑論自己那便宜的爹媽。


     


    第一個挑頭說這東西不得體、埋怨他不懂事的,就是他親愛的媽。


     


    那天,是他真正的成人禮。他終於明白那個家裡再怎麼錦繡繁華也跟他沒有關系。如果他堅持當醫生,必然得讀到博士,再從住院醫師熬到主治,再熬到主任,可能 20 年都過去了。這 20 年間,這樣的奚落,他每年都會聽到。


     


    所以,他燒掉了考研資料,離開京城,南下賺錢。


     


    第二年,他買了尊金佛送給爺爺當生日禮物。雖然還是被親媽埋怨土氣暴發戶,但是,眼底再沒有如去年的輕蔑和嘲諷。爺爺也很開心地把金佛放在了家裡的博古架上。


     


    第三年,他給爺爺安裝了最高級的全屋空氣淨化和水淨化設備。


     


    第三年,他請了著名作家給爺爺寫回憶錄。


     


    ……


     


    權力是男人的春藥,金錢是男人的底氣。


     


    他本以為自己 30 好幾了,賺了點錢,也算在家裡有點底氣了,然而家宴上,他依然得跟孩子們坐一桌。


     


    直到那年他以狠絕手段整治了前妻一家和前公司老板老王,爺爺才招呼他坐上主桌。


     


    至此他才明白,韓家養兒如養狼。不是私生子的出身讓他受奚落,而是他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實力和匹配家族資源的能力。


     


    本質上講,這家人都是鷹派作風,偏偏他是保姆養大,內心存著一隻鴿子。爺爺也是在年紀大了以後養他,才多少流露出一些慈祥。況且,家裡也需要他這樣一個能賺錢的角色。


     


    畢竟,在這片土地上,當官的就不能發財,否則就是自掘墳墓。


     


    「你知道嗎?敏敏,我特別羨慕你們家。家人之間沒有爭搶,也沒有防備,孩子一出生就有父母全部的愛。」


     


    「可能因為我是獨生子女吧。」


     


    「我也是獨生子,我爸的那位原配體弱多病,不能生育。我媽在生了我以後,也再沒生過孩子。但是,他們都是隻愛自己的人。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被人好好地抱過。我和陳薇薇,有過激情和欲望,但是更多的是彼此的算計。我從來沒有被人,無條件地愛和包容過。」


     


    說到這兒,他一個大男人,似乎一下子退回到了孩童的狀態,琥珀色的眼眸裡再沒有半分凌厲的氣場,氤氲著一汪叫作往事的水汽。


     


    如蟬翼般顫動的睫毛半遮住眼睛,配上他在病中略顯蒼白的臉色,脆弱又無助,我真的很難不動容。


     


    上前把他輕輕抱在懷裡,就像抱著孩子那樣,擁抱著那個童年時孤獨的韓江。


     


    好吧,就算他是演的,他也完完全全拿捏住了我的七寸,我就是這麼容易母性泛濫的人。


     


    不知道算是順其自然,還是稀裡糊塗,沒有表白的儀式感,也沒有確定關系的欣喜,直到他也轉陰了,離開我家的那一刻,我也沒反應過來,我們到底算不算在一起了。


     


    臨出門前,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下,說:「我去給爺爺拜個年就回來,等我哦。」


     


    我木愣愣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又自說自話道:「我很快就回來,不用太想我。」


     


    他走後,我一個人收拾廚房碗筷,才漸漸回過神來,我是不是中了男狐狸精的迷惑?我是不是衝動了?現在反悔,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


     


    但我還來不及再多想什麼,幫我管著學校改建工地的管新晨那邊來電話——工地出事兒了。


     


    2.賠償


     


    這次工地事故,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我的自然學校改建工程,坦白講工程量並不大。


     


    一來是因為,我買的本來就是兩幢精裝修的四層公寓樓和一幢兩層的售樓中心。主要的改建動作都是室內裝修和裝飾,再加蓋一些連廊和外部的教學設施,基本不會動到建築主體。


     


    二來是因為,我爸和管新晨作為資深的設計師,都有豐富的駐場經驗,工程管理得非常細致。在安全這一塊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們的一個工人在工地停工期間去周圍森林裡轉悠的時候,被不知道什麼毒蟲子給咬了。


     


    一開始他自己也沒在意,回到宿舍後,擦了點風油精覺得應該就沒事兒了。但是沒想到早晨出去被咬的,下午他就已經沒辦法走路了。


     


    工友們趕緊把人送到最近的人民醫院,當地醫生一看他的情況就知道大事不妙,給他注射了一管激素,讓趕緊送城裡大醫院。工友們不敢怠慢,連夜找車把人送去。


     


    我接到通知趕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在 ICU 了。醫生說,不確定是什麼蟲子咬的,毒素也不好確定,但這個人對這種毒素非常敏感,已經出現了過敏性休克的情況,現在需要嚴密監控生命體徵。隨之而來的是一張又一張令人瞠目結舌的醫療賬單。


     


    真的,到了醫院,你才能體會到什麼叫花錢如流水。


     


    管新晨告訴我,這個人是新招過來的,趕上這輪疫情暴發,一天活兒都還沒幹呢,勞動合同還沒籤,B險也還沒來得及買。


     


    我知道,我可以推脫,但我不敢以背上一條人命的代價來推脫。


     


    幾天後,工人的家屬趕來了,一個瘦弱的農村女人,拖著一個老太太和兩個髒兮兮的孩子。老太太一來就哭,哭完了問醫生還要治幾天,說她還得回去喂牛,家裡的牛沒人管要餓S了。


     


    女人則一臉惶恐地問還需要多少錢,他們沒買醫保,都要自費,出不起太多錢。聽醫生說 ICU 一天的費用是 12000 元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無助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則立即一屁股坐在醫生辦公室的地上號啕:「就算把家裡的牛全賣了也還不起呀,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嗎,俺們鄉裡的衛生所十幾塊錢就把病看好了,你們城裡醫院心太黑了。俺們不治了,你們那個什麼 U 的房子是鑲了金了,俺們住不起,俺們回鄉裡去治。」


     


    我忍著牛糞味的惡心,上前攙扶起了老太太,跟她說,她兒子在我們這兒上班,我們會管的。她又聽醫生說,前期的費用我都已經結過了,賬上還剩餘一些押金,應該夠後續的治療費了。


     


    老太太這次沒有大聲號哭,而是握著我的手,默默流淚,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不記得是誰說過一句話——這世界上隻有一種病,就是窮病。


     


    誰不想救自己家裡人的命?這位老太太辛辛苦苦地幹農活,有多少是為自己幹的呢?還不是為了貼補兒子一家?她自己親生的兒子,她能不看重嗎?可是她看不起這個病,砸鍋賣鐵也看不起。


     


    從醫院出來,我就把房子掛了出去。


     


    沒辦法,其實我也沒錢了,醫院的治療費還是我刷信用卡刷出來的。不賣房子,不僅信用卡還不上,學校那邊也開不了工了。況且,誰知道我的一時好心會不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也許,這家人後面會訛上我要賠償,估計我也要準備一筆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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