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識相。」韓江輕蔑道。
「韓江，你是不是黑社會呀。你怎麼跟個街頭混混似的？」
「為了你，當回混混也不是不行。」
「油膩！」
其實我也很慶幸，韓江沒有用陰謀詭計對付管新晨，手段雖然幼稚暴力了一些，到底S傷力有限。
不過，真煩，還欠著人家管新晨的錢。我得趕緊想辦法賺錢。
想到這兒，我把剩下的飯趕緊給韓江塞完，沒了管新晨，最後的收尾驗收，我可得忙S。
4.番外-韓江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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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韓江，我暗戀一個女人很久了。讓我想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應該是從她入職第一年的部門團建開始。
那次，我聽她和幾個同事闲聊，說到如果中了 5000 萬大獎，準備做點什麼？
有的說要如何如何規劃理財，怎麼錢生錢，獲得更大的收益；
有的說要買什麼東西，如何享受生活；
還有的說，如何扮豬吃老虎，照樣上班體驗生活，但是要躺平，不求上進，把老板氣S；
輪到她的時候，她說，如果她有錢就都給她老公拿去創業。因為她知道她老公想創業，但是為了家庭經濟穩定，也為了支持她到私企裡去實現自己的職業理想，才退而求其次，進了國企。
那時候，我是真的很嫉妒她老公啊。我記得當時現場還有個男同事問了一個我也很想問的問題：「你家裡還有沒有親姐妹？」
但是很遺憾，她是獨生女。
我的人生裡，從沒有遇到一個可以無條件對我好的人，包括我的父母親人。而我當時的未婚妻陳薇薇，正拿著捏造的證據，威脅我不娶她就要去告我強奸。
我這樣泥潭裡打滾的骯髒人，怕是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感情。
但從那以後，我都會有意無意地注視她，關照她。
一起開會的時候，她彎腰撿東西，我會下意識地用手護住桌角，怕她撞到頭；電梯人多的時候，我會站在她面前，幫她隔離出一個安全的空間，以免其他人，尤其是男人擠到她；她工作多需要加班的時候，我總會在她走以後，才離開公司。
然而，這一切，她毫無覺察。每個加班的深夜，我甚至都不能找理由送她回家，因為她的身邊，總有那位她口中的絕世好丈夫守護著。我也覺得自己挺可笑。
那年公司做績效改革，對教學條線的影響很大，我常駐在廣州和深圳穩定局面。再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她因為支援一線工作強度太大而流產的事情。
我第一次在高管會上懟了 CEO 老王，最終阻止了他飲鸩止渴一般的降本增效計劃。也因此，我得罪了老王的姘頭，公司的 HRD Tracy，因為計劃正是她提的。
那一年，我還把公司能給周敏敏的榮譽和待遇都給到位了，表面上看，是公司為了鼓勵優秀人才，當然，她的工作確實完成得非常優秀；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我非常害怕，流產事件會讓她老公阻止她再來上班，那我就連再見到她的機會都沒了。
我們就這樣不遠不近地相處著，她就坐在我一抬頭就能看到的位置，雖然是背影，但我也知足了。
但是，生活卻注定不平靜。陳薇薇一家沒完沒了地算計我，甚至公然在家裡給我戴綠帽子，對象還是和我一起創業的大哥老王。
我從小孤僻，對觸碰和味道都很敏感。第一次在陳薇薇身上聞到老王身上的煙味，我的胃裡翻江倒海，在衛生間吐得S去活來。而陳薇薇，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竟然邀請我在她和老王剛剛完事兒的那張主臥大床上再來一次。完全覺察不出，我此刻有多麼想S了她，甚至，她都沒有關心一下，我剛剛去吐了，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我借口公司有事兒，躲了出去，讓自己安靜一下。
不知不覺，竟然又回到公司。
周敏敏正帶著課研組開會，她們一個字一個字地打磨課件腳本，爭取在一線講師水平一般的情況下，利用動畫和視覺效果，盡量達成教學目標。
真是難為她了，老王不配有這樣勤勉的好員工。
走出會議室，她竟然覺察出我臉色不好不舒服，泡了一杯猴姑米稀給我，味道有點奇怪，但是喝下去，胃裡舒服多了。
再後來，聽說她丈夫出了車禍，我心情很復雜。
我發誓，那天在刺蝟小酒館外遇見周敏敏，純屬意外。我本意是停下車，想跟她打個招呼。她來辦離職手續的時候，我忙著收拾陳薇薇和老王的爛攤子，沒能跟她說上話。我想跟她說一下，老王欠她的補償，我會讓老王吐出來，我後面會新做一個公司，邀請她來加盟。
但是，她好像是醉了，以為我是網約車司機，也好，我送她回去，安全點。
她突然哭了，那麼讓人心碎。以至於她扯了我要送給爺爺的古董玉版宣紙擦鼻涕，我也不忍心苛責她。
她抱著我叫老公的時候，我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酥了，全部的意識都浸潤在她奶香奶香的氣息裡，就算是虛凰假鳳，我也認了。
周敏敏，你等著，等我料理完陳家和老王，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地跟你在一起。
然而，我沒想到，她太難追了，但是我不怕，慢慢磨唄，我不信還能有人比我對她好。
再說，心心念念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想要別人。
第一次見到管新晨，說實在的，我心裡很慌。盡管之前敏敏身邊有一些不知S活的男人轉悠，但我心裡很篤定，他們不過是過客。管新晨不同，在他身上我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我們都是沙漠中的仙人掌，表面看來堅強而倔強，甚至有利刺傷人，但就算長得再高大，一生也都是在拼命扎根，尋找水源。
周敏敏，就是我的活水，我不能讓別人搶走。
我和管新晨打了個賭，我們同時遇到麻煩，敏敏一定站在我身邊。
我讓彭飛砸了他的車，又當著他的面用玻璃碎片劃傷自己，看著他嚇得快尿褲子一樣的神情，我知道，我贏了。
雖然都是仙人掌，但明顯，他經過的風沙比我少多了。他不知道，面對衝突，鮮血往往比道理更能擊中人心。
果然，敏敏心疼地捧起我的手，邊給我止血邊掉眼淚。
對不住了，媳婦兒，又騙了你一次。
5.開業
管新晨走後，最後的工程驗收，老爸不放心，還是親自披掛上陣了。我不僅還了人家錢，還給管新晨發了 offer，特聘他成為我們設計工坊類課程的特聘專家。做不成男女朋友，我們還是事業伙伴。韓江知道後，臉黑了幾天。我還告訴他，我給管新晨的錢用的還是他的，想氣S他算了，誰知他卻陰轉晴了，說管新晨專業能力不錯的，叫我別太小氣。
真搞不懂他的腦回路。
自然學校落成了，我們給它取名叫「天空之城」。
我讓餘竣帶著攝影團隊給我們拍個先期的宣傳片，成片後，美得不可方物。宛如童話故事裡的精靈學院。
與此同時，我也抓緊時間開始招人，搭班子，自然學校需要的老師和編程學校的老師是不同的。學科領域從信息學教育領域切換到生態學領域，我們還需要自然教育方向，甚至有紅十字救援資格的老師。
但這隻是專業技能方面，對我來說，我對老師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兩點：愛笑，會玩兒。
我始終認為，教育學首先是關系學，師生關系的構建才是核心，其餘的知識交付、技能交付，都是次重要的。
這些綜合條件加在一起，人才市場上，實際上符合我們要求的現成人才其實並不多。我讓人力小姑娘幫我篩選了好多的簡歷，也沒發現幾個像樣的。無奈之下，隻能求助幾位熟識的生態學大學教授，讓他們幫忙推薦人才，當然了，他們也成了我們學校的外聘專家。不然，憑我自己，打磨不出合格的課程。
因為，我們的課堂不隻在教室，更在大自然。所有的課程線路，都需要我和老師們一起踩實後才能帶孩子們走。課程研發和打磨的工作要趕緊提上日程了。
但天空之城招聘老師的事情還不是眼下最棘手的。因為自然教育雖然相對小眾，卻也是有清晰的人才畫像的。人雖然難找，卻是在自己相對熟悉的領域裡甄別。
真正讓我頭疼的是，如何招到天空之城的酒店管理人員。
天空之城是公立學校在自然教育和 STEAM 教育方面的補充，運營節奏自然是根據節假日安排有淡旺季之分的，按照營建之初的構想，淡季的天空之城可以做民宿來運營。而我對於酒店或者民宿的運營一竅不通，原本想著找個這個領域的人就能做起來，但上次工人被毒蟲咬傷的事情，讓我意識到，我們的地理環境相對特殊，周圍茂密的原始森林是自然教育的天然課堂，但也潛藏著危機。
來上課的孩子們在專業老師的帶領下，自然可以規避風險。但來住店的客人，我們卻不能派個人盯著。況且，萬一有什麼毒蟲進了學生宿舍，我這學校也不用開了。
隔行如隔山，我無法看到自己視野之外的風險，必須得有個懂行的人來經營。
但現實的情況是，有森林度假酒店工作經驗的職業經理人看不上我們這小體量的項目，坦白講我也開不起那麼高的工資；而薪資待遇和酒店運營體量和我們相匹配的人，往往又沒有相應的工作經驗。
另一方面，天空之城的宣傳片在我們的直播賬號裡放出來的時候，後臺有大量私信咨詢入住詳情。有錢不能賺，對於正缺錢的我來說，簡直百爪撓心。
正在這時，後臺一條私信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位媽媽發來的消息，說關注我們的賬號很長時間了，很認同我們的教育理念。詢問有沒有夏令營課程，想讓孩子暑假過來上課。
這本是一條普普通通的私信留言，但是她的頭像深深吸引了我，是我最近在面試各類酒店管理人才時頻繁聽到的一個森林度假酒店品牌的 Logo。
我迅速聯系了對方，一番寒暄後，我知道人家已經是那家酒店的運營總監，隨即咨詢了一些酒店運營方面的問題。
她叫舒音，是一位非常職業化的女性，人如其名，聲音帶有酒店行業標準的溫柔和親切，給出的建議點都非常落地，尤其她跟我提到 IMM 蚊子綜合管理方案，讓我深覺自己找對了人。
我知道我可能出不起請人家來工作的錢，但能來做個顧問也行啊，幫我把把關。
誰知約線下面聊的那天，我卻在她的辦公室樓下目睹了一場家庭倫理大戲。
我到的時候，已經接近了尾聲。兩個中老年婦女正撲在她身上撕扯，一個號稱是老娘舅的記者在中間拉架，旁邊的攝像師淡定拍攝，圍觀群眾一邊拍攝，一邊發出陣陣幸災樂禍的驚呼。
我趕緊掏出電話報警，隨後加入了撕扯大戰，好不容易把舒音解救出來，我自己胳膊上也挨了幾道抓痕。好在警察同志很快趕來了。
故事很狗血，打人的是舒音的婆婆和大姑姐，理由是舒音在外面勾搭了男人，逃家，不給他們老 X 家生兒子。
即便是在派出所，這兩人也是汙言穢語橫流。
很難想象，優雅知性的舒音，竟然會與這樣的人牽扯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