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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走時初雪降臨 3847 2025-04-27 14: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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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時婚禮前夕,他遞給我一張機票。


     


    「你去英國吧。」


     


    我看著他冷漠的臉,感受到無盡的空虛。


     


    「非離開不可嗎?」


     


    他笑:「嗯。」


     


    全世界都知道,秦時要和俞思思結婚了。


     


    他默默守護著初戀,長達十年。


     


    我握著孕檢單,收拾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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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的涼意中,仿佛看見十八歲的秦時,手指與我緊緊交握。


     


    「別離開我,小乖。


     


    「你知道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1


     


    高奢店裡,秦時將鑽石戒指輕輕套入俞思思指尖。


     


    他的眼中滿是寵溺。


     


    女孩的臉上有一抹羞澀的紅暈。


     


    餘思思輕輕抬起手,鑽戒耀眼,閃著奪目的光圈。


     


    下一秒,她的手被秦時緊緊握住。


     


    他微笑著,湊在她耳邊低語。


     


    「就這個吧?很襯你。」


     


    俞思思羞澀地點點頭。


     


    我低下頭。轉了轉,秦時送我的廉價銀圈。


     


    在初春的霏霏細雨裡,我弄湿了自己。


     


    禮服裙緊緊貼著身體。


     


    我任由自己走在湿冷的空氣裡。


     


    秦時的電話打過來。


     


    「對不起小雨,今天不能陪你過生日了。公司臨時有事。


     


    「我讓秘書給你送了禮物,收到了嗎?」


     


    突然感到一陣涼意,雨下得更大了。


     


    櫥窗裡映出我的臉,臉色蒼白,妝容狼狽。


     


    「有事……」我輕輕重復著。


     


    俞思思回國以後,他越來越忙。


     


    雨水混合著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明天,我給你補過生日,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


     


    我自嘲地笑了:「不用了,孤兒院長大的人,哪來的生日?」


     


    電話那端,傳來女人嬌俏的笑聲。


     


    「阿時,看看這個戒指,好看嗎?」


     


    電話被掛斷了。


     


    突然想起,我們十八歲那年,也是下著這樣的雨。


     


    我守著蛋糕等到凌晨一點,在漏風的小屋裡,瑟瑟發抖。


     


    他帶著滿身的傷回家,好看的眼睛裡透著悲涼。


     


    頭埋在我的脖頸,他在我唇間呢喃。


     


    「小雨,我隻剩你了。


     


    「別離開我。」


     


    那天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朋友知道以後勸我。


     


    「難道你不知道,秦時是因為俞思思出國才找你做替代品嗎?」


     


    我都知道。


     


    戒指內側刻著一個小小的【S】,每每轉動時皮膚就會被灼痛。


     


    我蹲在骯髒潮湿的地下通道,聽年輕的歌手低聲吟唱完一整首「後來」。


     


    一張紙幣扔在破舊的琴包上。


     


    跟著被丟下的,還有一枚失去光澤的素銀戒指。


     


    2


     


    流浪歌手還在身後撕心裂肺吼著:「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錯過就不在。」


     


    一如十年前的我們。


     


    其實我和秦時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


     


    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十八歲的年紀,本就躁動。


     


    那時的秦時,出了名的桀骜不馴。他背著一把破吉他,帶著我跳下學校高牆。


     


    我們坐在地下通道,學著流浪歌手的模樣唱著幾首爛大街的口水歌。


     


    錢沒賺到,倒是經常被城管拿警棍撵著跑。


     


    他牽著我在夜色裡狂奔。


     


    月光清明,星辰疏淡。


     


    而他的手心,一片滾燙。


     


    每當破爛的琴盒裡有了幾張毛票,他就會帶我去吃後街的那家燒烤。


     


    凌晨收攤時,轉角的王記總有他為我留的一碗滾燙的雲吞面。


     


    偶爾他也會在深夜點上一支煙,失神地望向南方。


     


    「小雨,你說,澳大利亞遠嗎?」


     


    「我不知道。」我輕聲回答。


     


    不知怎的,想到那晚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的心像被細密的針扎過,痛得縮了一下。


     


    「小雨……」


     


    不等他說完,我轉身吻了上去。


     


    我嘗到他嘴裡淡淡的啤酒味,帶著深夜的涼意。


     


    他的指尖在我的腰窩劃過,留下一片滾燙。


     


    他的鼻尖蹭上我的,聲音低啞。


     


    「我可以嗎,小雨?」


     


    我沒回答,隻是緊緊地抱住他,手指穿過他柔軟的頭發。


     


    白色的浪花撞上深黑的巖石,衝擊得水花破得和天一樣高。


     


    他灼熱的氣息撲落在我耳邊。


     


    下唇被咬得出了血,疼痛而絕望。


     


    他輕輕地吻上我的額頭。


     


    那裡,有一塊醜陋的傷疤。


     


    3


     


    額頭疼得越來越厲害,醫生告訴我,是幻痛症。


     


    人真的很奇怪。


     


    明明傷口痊愈,身體仍被記憶中的痛苦困擾。


     


    什麼時候開始痛的?


     


    好像是,我為他擋下那記球棒開始。


     


    十八歲那年,學校門口突然停滿豪車,街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我和秦時出了校門,被一群黑西裝圍在中間。


     


    為首的男人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我看著他們相似的眉眼。


     


    同樣冷漠的眼神,眉頭微微下壓時又有幾分藏不住的狠戾。


     


    男人的聲音包裹著寒冰。


     


    「秦時,跟我回秦家吧。」


     


    秦時把我推到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對他吐出一個字。


     


    「滾。」


     


    男人的眼神變得更陰沉,揮了揮手,四個黑西裝逼得更近。


     


    「爺爺很想你。」


     


    秦時的嘴角彎了彎。


     


    「想我?不是大孫子S了才想到我?


     


    「想讓我給他捧骨灰盒?做夢!」


     


    他朝面前的男人啐了一口。


     


    男人的臉色愈發難看,雙拳緊握,下一秒就要發作。


     


    我拿著吉他亂揮幾下,擋在秦時面前。


     


    「他不想跟你們走!誰也別想帶走他!」


     


    男人身後一個強壯的黑西裝衝上來一把抓住我。


     


    吉他在混亂中脫手,砸在水泥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時的眼神變得無比冷冽,一拳揮向面前的男人。


     


    卻在接近男人前被壓制在地上。


     


    我尖叫著舉著書包衝向他們,重重地砸向黑西裝。


     


    混亂中有人舉著棒球揮向秦時。


     


    「小心!」


     


    我大喊著,不顧一切地衝向秦時,迎面扛下了那一擊。


     


    這一擊異常沉重,我甚至聽到骨骼在顫抖。


     


    鮮血順著額頭蜿蜒而下,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高聲呼救,臉上有我從未見過的驚慌和恐懼。


     


    疼痛中,我仿佛看見秦時的眼睛。


     


    在一片猩紅中像最明亮的星星。


     


    單人病房裡,暗流湧動。


     


    「我和你回去。


     


    「但我有個條件。」


     


    躺在病床上。


     


    我聽到秦時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


     


    男人站在窗口抽煙,神色稍緩:「你說。」


     


    秦時指著我:「她必須和我一起。」


     


    父子倆透過煙霧對視片刻。


     


    「好。」


     


    4


     


    從記憶裡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秦時的頂層別墅。


     


    手剛碰到門把手,就從裡面被打開。


     


    手腕被用力扣住,我被抵在門板。


     


    秦時緊緊貼著我,吐在耳尖的呼吸滾燙。


     


    「小雨,你自己算算,多久沒來找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我別過頭,躲避他灼人的目光。


     


    「秦時,你弄痛我了。」


     


    他握住我雙腕的手微松。往懷裡一帶,推著我向身後跌去。


     


    踏著凌亂的步伐,我們跌入柔軟的沙發。


     


    秦時握著我伶仃的蝴蝶骨,落下一串輕吻。


     


    「我們之間,永遠不用說對不起,對不對?」


     


    盯住我的目光仿佛能將我灼傷。


     


    我沉默不語。


     


    「對不對?」


     


    他重復著,眼中充滿期待。


     


    我回避他的問題,隻是問了一句。


     


    「呼嚕在哪裡?我來帶它回去。」


     


    「呼嚕」是我們在路邊偶然撿到的野貓。


     


    第一次看到它時,瘦小的身體在雨中瑟縮,鐵灰色的瞳孔卻閃著倔強。


     


    隻一秒,我們就決定收養它。


     


    後來,秦時太忙了。


     


    忙到連我都忽略了。


     


    我把呼嚕帶回秦時買的小公寓,隻是偶爾在他想見我們時把它帶過來。


     


    就在剛才,閨蜜李笑給我轉發了俞思思的微博視頻。


     


    她漂亮颀長的美甲戳著小貓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呼嚕痛苦地扭動著,發出弱小的反抗聲。


     


    而女人笑得嬌俏:「哪裡來的流浪貓,髒兮兮的。」


     


    屏幕中出現了一隻大手,虎口有一顆紅痣,冷漠地順了順它脖頸的毛。


     


    5


     


    這隻手現在正緊握著我的柔軟。


     


    他微仰著頭,眼神迷離又脆弱,像個虔誠的信教徒。


     


    我隻能低低喘著。


     


    秦時輕輕蹭了蹭我,滾燙的溫度要穿透皮膚。


     


    「我都這樣了,你還在說貓。」


     


    他不滿地低語。


     


    我的手指輕輕描摹他深刻的輪廓,從鼻梁到嘴唇,最後是耳尖。


     


    秦時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在回應我的觸摸。


     


    他耳尖發紅,錯落的動作間,露出耳後一枚淡淡的刺青。


     


    小時候不懂,還以為他是為了個性。


     


    後來,有一次他的兄弟盛開組局。


     


    他離席時,盛開告訴我,他刺的是俞思思的英文名「Olive」首字母。


     


    這枚小小的隱秘像是他對初戀的堅持。


     


    也在時刻嘲笑我,有點多餘。


     


    被秦時的氣味包圍著,混合著蕭索的冷木香氣。


     


    一葉孤舟被波濤洶湧的海面不停拋起,激起的白浪在船旁奔馳。


     


    我失神地望向角落那架落灰的鋼琴。


     


    他和俞思思共同的朋友盛開,不止一次地告訴我:「她去澳洲研修鋼琴。」


     


    在他炙熱的喘息中,我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秦時,我們分開吧。」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眼中的迷離被震驚取代。


     


    「你說什麼?


     


    「小乖,聽聽你自己說的,像話嗎。嗯?」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的動作狠厲,眼神中隱隱透著瘋意。


     


    我渾身戰慄,差點不能呼吸。


     


    隻能任由自己,沉迷地感受他狂亂中的疼惜。


     


    他的手指與我緊緊交握,牙齒微微嵌進肉時的刺痛感更鮮明。


     


    「別離開我,小乖。


     


    「你知道的,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感覺臉頰被濡湿。


     


    抬起手,摸到一陣湿意。


     


    冷藍色的月光順著窗框蕩進幾許。


     


    微弱的光亮下,他好看的眼睛像黑色的湖泊,蓄滿細碎的水光。


     


    6


     


    我還是沒能把呼嚕帶回來。


     


    隻是俞思思的微博動態被全部刪光。


     


    那天以後,秦時常帶著呼嚕來小公寓看我。


     


    但是他手機屏幕亮起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我瞥見未讀信息的備注——「Olive」。


     


    他借口抽煙,去陽臺接電話。


     


    陽臺門被一陣風吹開。


     


    「剛吃完,爺爺讓你有空回去。


     


    「香港?好……到時我陪你。」


     


    頭又開始劇烈地痛。


     


    最近的記性變得很差,過去的事在腦中像蒙了一層毛玻璃。


     


    我吞下一顆止痛藥。


     


    他進來時,盯著我拿杯子的手。


     


    手指上空蕩蕩。


     


    「戒指呢?去哪兒了?」


     


    我的臉蹭在呼嚕毛茸茸的頭頂,笑著說:「好像丟掉了。」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冷冽。


     


    半晌後,他笑了:「沒事,我再給你買。」


     


    藥效起效了,身體瞬間失去痛覺。


     


    如果人的感情,也能像痛覺神經一樣能被麻痺,該有多好?


     


    他的助理送來很多戒指。材質各異,清一色的高奢。


     


    我啞然失笑。


     


    如果我想,一個月可以戴不重樣的。


     


    但是我不敢,師範畢業後,我在一家公立小學當語文老師。


     


    同事們天天談論的是老公的工資,腰間的贅肉。


     


    我戴著高奢珠寶上班,肯定被傳得沸沸揚揚。


     


    有時候想,秦時隻是個回不去的私生子多好。


     


    我們會有一間小房子,也許我跟著秦時去全世界流浪。他抱著一把破吉他帶著我在街頭巷尾彈唱。


     


    但是面前長相搶眼的男人應該不會這麼想。


     


    他身後的純黑布加迪高調地宣示著主人的身份。


     


    搭在車窗的手遞來一沓文件。


     


    「留學都替你安排好了,下周飛英國。


     


    「你不是喜歡弦樂嗎?那每樣報一個。」


     


    他高揚的下巴點了點,仿佛在說。


     


    「爺很有錢。」


     


    7


     


    眼前志得意滿的青年,他很著急送走我,仿佛我是個累贅。


     


    忽然想到十年前那個夜晚。


     


    他爺爺也是這樣,端著杯茶,遞給我一沓文件。


     


    「送你出國,是因為你是秦時的累贅。」


     


    我盯著文件上一攤水漬出神。


     


    秦時就是這個時候衝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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