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聽著她的話哈哈大笑，追問：「二爺小時候真的那麼蠢？然後呢？二爺挨打了嗎？」
表小姐看我關注點一直都很奇特，頗有點皮笑肉不笑，順著我的話說：「挨打了……」
一直到李襄宜回來，表小姐還沒走。
李襄宜看到她愣了一下，不耐煩的問她來作甚。
表小姐一副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泫然欲泣。
我很識趣兒的找個借口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
「二哥哥，是如兒哪裡做的不對嗎？二哥哥為什麼對如兒那麼冷淡？」
李襄宜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坐到我之前坐的位置，用著我的杯子喝了一杯水，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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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心思我很明白，所以小如，你別跟我裝糊塗。」
「我都不知道你非盯著我一個人幹什麼，我都已經成親了，你是在上趕著給我做妾，你明白嗎？」
「你知道你給我做妾什麼後果嗎？後果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剛出生就是個庶出，他一輩子就毀了。」
「有你這麼當娘的嗎？」
表小姐像是聽不到他說的這些，撲到他身邊，期期艾艾的訴說她的愛慕。
末了還加了一句：「為什麼我的孩子不能是庶出？」
李襄宜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直接讓她滾蛋。
他隻是花心，又不是畜生。
8
我以為李襄宜跟表小姐聊完之後，表小姐就不會再來找。
結果她還是來了，並且頻繁的來。
我看著她沾沾自喜的樣子，明白了。
應該是我那好相公又沒拒絕的了，發生了些什麼。
果然，三個月後，府醫遞來了消息，表小姐有身孕了。
到底是喊婆母一聲姨母，婆母還是心軟了，做主給了貴妾的身份。
李襄宜回來的時候有些尷尬，追著我道歉賠罪，連連保證她就算生了孩子也不會撼動我的地位一分一毫。
我看到那表小姐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相信了。
這廝竟然真的一點都沒偏心有身孕的表小姐，她的一切規格都是按照正常貴妾的標準置辦的。
她見在李襄宜這裡說不通，開始找我那婆母。
婆母到底是心疼自家外甥女，想來我這邊說教說教。
我更直接了當，直接把這事兒推給了李襄宜。
「婆母實在不知，我雖嫁給夫君，但事事還是要看夫君意思，夫君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左右不了。」
婆母有些尷尬。
她想跟我說這都是後院的事情，理應我管，但是想到自家兒子的德行，確實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她這個兒子，自十年前落水後，腦子就有些奇奇怪怪的，時而悲憤時而興奮。
還總說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他們找過神醫，神醫隻是告訴他們沒事兒不要刺激他。
一直靜養了一年多，他們才沒再從他的嘴裡聽到過那些奇怪的話。
原本他們對他的期望極高，神醫這話後，他們就覺得，他能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度過就好……
9
好巧不巧，李襄宜回來就看到婆母在對我說教，當即就說：「娘，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事兒別煩碧華。」
「小如既然自己上趕著給我做妾，那你就別再管後邊的事情了。」
「難不成你還準備讓我寵妻滅妾？娘，你也是主母，應該最不想看到我那些姨娘欺壓到你頭上吧。」
我看到婆母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最後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走。
我那不服輸的夫君還追到門口，問他娘剛剛的眼神什麼意思。
我被他的舉動逗笑了。
當年我爹口口聲聲說那麼愛我娘，不照樣任由祖母欺壓到我娘頭上？
還說此生摯愛就是我娘，不還轉頭就擁別的女人入懷睡覺？
那還不如李襄宜這種，從最開始就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並沒有排斥李襄宜對我的親昵，我也確實需要孩子來給我傍身。
表小姐生產的時候，我也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李襄宜剛稀罕那孩子沒多久，就又納了一房妾。
氣的表小姐月子都沒坐好，就來找我。
我依舊老態龍鍾，端著養胎的架勢。
我聽她把苦水倒完，她抽抽搭搭的問我：「姐姐，你難道不生氣嗎？二郎他……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我聽到她這天真的話樂了：「你我先後有身孕，二爺無法釋放，不納妾難不成去青樓那腌臜地方？」
「可是為什麼啊，難道男人隻有下半身嗎？」
我看著表小姐崩潰的模樣隻覺得可憐。
她怎麼那麼傻，竟然妄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也不該啊，都想著隻要一人真心，就更不該上趕著給李襄宜做妾啊。
10
李襄宜一向先偷吃了再來跟我交代。
他體貼的幫我捏肩揉腿，十足好男人做派。
「娘子若是沒意見，我明日就讓她過門？」
我當然沒意見，點頭答應。
左右養人又不是花的我的錢，一切操辦也不過是我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沒過兩日，我聽聞表小姐又開始鬧了。
李襄宜對待她們就沒對待我那麼有原則，見拉不動，索性就讓她們兩個打個痛快。
最後也不知道他怎麼被誤傷，兩人才罷休。
他在我這裡抱怨的時候，我還調侃他活該。
他嘿嘿一笑，抱著我又是一陣親昵。
我兒滿月的時候，整個國公府都大肆操辦，宴請了不少勳貴。
當然，這其中也不少勳貴夫人是前來看我笑話的。
「我聽說呀，那郡王府的長子娶了一位美嬌娘，兩人如膠似漆，那第三人根本就摻和不進去。」
「要麼就說這一切都是命呢，誰家剛入門三個月，貴妾就先有了身孕呢？」
春枝聽到她們故意說的話氣的要S，把手裡的帕子都揉了個稀巴爛。
我讓春枝別氣，調笑說：
「她們自己都不知過的什麼日子，不過是想看別人苦，以此來對比，顯得她們好似很幸福。」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邊有僕子急匆匆的趕過來，說是外邊鬧起來了。
李二爺跟那些長舌婦要打了起來。
11
李襄宜聽到了那些人明裡暗裡嘲諷我的話，當場跟那些人翻臉。
國公覺得他丟人，就連那些男賓客也覺得他丟人。
堂堂男兒，竟然自甘墮落與婦人爭吵？
真是毫無君子風度。
唯有李襄宜依舊在嚷嚷著：「身為一個男人，自己娘子都維護不了，還是個男人嗎？」
「我就是個真小人，你們可別被我再抓到在背後議論我娘子，不然我是真的會動手。」
「還有那個什麼郡王長子，碧華跟他八竿子打不著，別瞎牽扯，這對碧華不公平，對他娘子也不公平。」
李襄宜被拉下去的時候還在哇哇大叫，說什麼國公府不歡迎這些人，以後別再來了雲雲。
國公氣的當場就要給他打板子，被國公夫人攔住。
他們覺得李襄宜腦子不好使，是個異類。
當然也情有可原。
誰讓他小時候落水高燒昏迷了呢……
腦子可能就是那時候壞的。
而我身為那個被他維護的人，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我從小到大，沒見過哪個男人能做到他這個地步的。
就算他真的腦子壞了，我也願意嫁給他。
12
李襄宜的這舉動，徹底讓我在京城出了名。
可耐人尋味的是，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我小心眼，不大度，聽到有人說我的不是就讓相公來給我撐腰。
反倒是李襄宜被人歌頌了起來，說是知道心疼人的絕佳好夫婿。
以往他出門就自帶沾花惹草的屬性，現在好了，他更惹那些小姑娘喜歡。
我安安心心的帶我的孩子，表小姐又不服氣了，再加上我兒滿月大辦一場，她女兒滿月就簡單的一家人一起吃了個飯。
她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個氣。
還時不時的拿這個事情跟李襄宜爭吵。
李襄宜不耐煩了，直接說：「你肚子裡出來的能跟碧華肚子裡出來的比嗎？」
「且不說你的是女兒她的是兒子，就人家是嫡長子，那以後就是我這一支的正統。」
「當初跟你說的夠清楚的了，現在還跑來問我，問的煩不煩。」
表小姐看李襄宜根本不管她，坐在地上開始哭天喊地。
她想要找婆母做主，可惜婆母也不站她這邊。
因為李襄宜說的這就是事實。
沒過多久，李襄宜後納的小妾也有了身孕，表小姐又忙著開始針對那小妾。
總之，那表小姐就一刻都不闲著。
我就坐山觀虎鬥，眼睜睜的看著那表小姐鬥一個，鬥兩個，越鬥越多。
李襄宜前後納了五房小妾。
而我也又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或許是出於對我童年缺失母愛的彌補，我格外喜歡我的這個二姑娘。
李襄宜更不用說，他一向是喜歡女兒。
但也不耽誤他認為男孩更有用。
13
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二爺最是尊敬二夫人。
別說是有公國夫人撐腰的表小姐，就連國公夫人都不能欺壓到二夫人頭上。
我女兒被誣蔑想要謀S庶弟的時候，李襄宜依舊站在我這邊。
「碧華什麼品性我最清楚，你們就看我那麼維護她，就想欺負她。」
「我娶她的時候就說過了，隻要她還是我的妻子，我就罩著她，不讓她在我這兒受一點委屈。」
「況且我的嫡女，要什麼有什麼，能有什麼理由去謀害三歲庶弟？」
上了年紀的婆母看自家兒子維護妻子，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氣的頭腦發昏。
國公早就打不動人，也似乎是已經習慣了自家二兒子經常性的口出狂言，重重的冷哼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惜李襄宜從來不理會。
「問這幾個小的作甚，直接逼問這幾個下人，我還不信聽不到一句實話。」
李襄宜一直都是一個糾結的人。
他會對我好，對自己的小妾好，但也會對下人冷漠。
自己人破皮都要哄好久，下人的命，他說要就要了。
最後在他的威逼利誘下，查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了我女兒的清白。
李襄宜當場就給表小姐一個大嘴巴子。
「你個毒婦，我不是早跟你說，別把注意打到碧華母子四人身上嗎？」
表小姐氣不過，又是在哭訴。
說自己跟了他那麼多年，竟然一點都得不到他的真心。
她的幾個子女也圍在她身邊哭訴。
說自己父親偏心。
我攬著二女兒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隻是單看這場面，就好似是我在欺辱了她們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