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嗎，可能我記錯了……”林絮馬上改口。
以前季宴禮就不愛去人潮湧動的場所，她下意識以為謝長宴也是如此，不假思索說了出來。
謝長宴看著她略帶心虛的遊離眼神，胸口忽然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莫名的。
他想起了季廷陽那句話——“你以為她真的是喜歡你嗎？”
第163章 你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水族館今天有一個活動，大部分遊客都是衝著活動過來的。
謝長宴護著林絮，把她帶到了前排。
“到底是什麼活動呀，這樣一個字都不透露，這麼神秘。”林絮不滿地嘀咕。
謝長宴的手指摩挲了幾下她的臉頰，喉嚨溢出一聲輕笑，“快了，別著急。”
話音剛落。
林絮眼前那塊巨大的觀賞玻璃裡面突然一個身姿曼妙，輕盈優雅的美人魚。
她在晶瑩剔透的水母周圍自由地遊竄，伴著飄渺動聽的音樂，時而與一旁的白鯨共舞，展現出一種夢幻般的美感。
不遠處浮現出一道王子的身影，在音樂將要結束的時候，美人魚撲入他的懷中，親吻之下，兩人一同消失在水裡。
略帶熟悉的畫面，林絮不由地想起季宴禮……
那是他們第二次吵架了，林絮雙手抱臂，背對著他，說什麼也不肯輕易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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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跟你說過我今天要出門的，我現在這樣子要怎麼出門！”她憤懑不已。
她的嘴唇紅腫，唇瓣中間的位置還破了皮，彌漫著隱隱約約的痛感，甚至還能嗅到血腥的鐵鏽味。
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是我沒控制住，已經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略帶磁性的嗓音蘊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可她怎麼聽也聽不到他有反省的意思。
一時間更氣了。
“不要跟我說話。”
“要怎麼做才能原諒我？給你摘星星還是摘月亮？”季宴禮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帶著笑意。
“我才不要這些。”林絮撇開腦袋。
以他的實力去買一顆小行星的命名權輕而易舉，這種事對他一點難度也沒有，才不能就這麼輕易作罷。
他薄唇微張，牙尖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廝磨，“那你說要怎麼做？”
宛如電流在耳朵上淌過，林絮的身體不由地酥顫了一下。
她轉身推開季宴禮，瞪了一眼他不安分的嘴巴，“除非你讓導演改劇本，讓電影裡的人魚公主和王子在一起！”
她前兩天看了一部愛情電影，裡面的美人魚為了拯救王子，最後死在反派的劍下。
林絮看得傷心欲絕，哭得一大包紙巾都被她用完了，偏偏這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特別煞風景的說電影裡都是假的。
季宴禮聽聞，低聲笑了起來，“電影裡的美人魚是活不了，不如看看我這條美人魚？”
他笑著把林絮壓在了沙發上，導致她到最後也沒能成功出門。
旁邊遊客們的歡呼聲把林絮陷入過往回憶的思緒抽出來。
她眸裡盈著亮光，轉身向謝長宴驚嘆，“他們最後消失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沒看見他們遊上來，還有他們的憋氣也太厲害了！”
不止美人魚的魚尾逼真自然，就連憋氣都那麼厲害，全程沒有看見他們遊到水面上換氣的場景。
謝長宴的眼裡帶著淺淺的笑意，“這些都是3D投影技術，不需要憋氣，也更具有觀賞性。”
“原來是這樣啊。”林絮震驚。
20年後的技術還真是厲害。
上次在水族館看到這些海洋生物就仿佛近在眼前，這次居然連與真人無異的美人魚都能做到。
活動結束。
擁擠的遊客早已四散開來，空氣也變得順暢許多。
“你能喜歡，這個技術也不算白費。”謝長宴笑。
“是你們公司做的技術？”林絮的眼睛微微睜大。
“嗯。”
“今天是專門給我看的嗎，為什麼要做這個小短片呀，還有最後為什麼要做美人魚和王子呀？”她的眼眸晶亮，裡面蘊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隻是隨便想的情節。”
“……哦。”
謝長宴捕捉到她眸裡閃過稍縱即逝的失落，心底那股怪異再次湧了出來。
而這股怪異感在林絮帶他在路邊買冰淇淋時更為明顯。
她在展櫃前把每個口味的冰淇淋球都要了一份，捧著滿滿一大碗。
“這位先生要什麼口味？”店員看向謝長宴。
謝長宴看著捧著滿滿一大碗冰淇淋球的林絮，唇角漾起一絲弧度。
嘴裡那四個“和她一樣”的字還未說出口，林絮就替他回答了。
“不用，他不喜歡吃冰淇淋。”
“好的。”店員點頭。
謝長宴眯起眼睛，狹促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是誰說我不喜歡冰淇淋的？”
“啊，你喜歡吃？”林絮怔了一瞬，“我……我可能是記錯了，你想吃什麼口味的，我碗裡特別多呢，我們可以一起吃。”
她討好似的，把手裡的冰淇淋球舉到他面前。
記錯……
是記錯成誰？
謝長宴垂下眼眸，無數的疑團和煩躁在胸口翻湧。
夜色漸黑。
林絮今天玩累了，坐在車子裡昏昏沉沉，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謝長宴把她的腦袋扶到自己的肩膀上，指尖在她的臉頰輕輕劃過，一邊叮囑司機開慢些。
但再慢的速度也有到達的目的地的時候。
“到家了，該醒醒了。”
或許是謝長宴的聲音太過溫柔，林絮依舊安穩地在夢中入睡。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叫醒時，屋子裡的季廷陽像是注意到了門口的車子，徑直走了過來。
季廷陽不打一聲招呼，猛然打開後車車門，當他看見倚在謝長宴肩膀上的林絮時，臉頰仿佛籠罩了一層寒冷的冰霜。
“麻煩謝少把她送回來了。”
他彎著身子探進車內，伸手想把林絮抱出來。
“不麻煩，我來就行。”謝長宴率先伸手，把林絮抱下了車，作勢要往別墅裡走去。
季廷陽自然將他擋了下來，盯著謝長宴的眼神宛如刀刃般鋒利，“用不著，這是我們的家。”
謝長宴散漫的腔調帶笑，“說不定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季廷陽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開，這幾天心中壓抑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霎時湧了出來。
“一家人？”他嗤笑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在她心裡你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季廷陽沒有理會謝長宴的怔愣，把他懷裡的林絮奪回來，抱著她往屋裡走去。
第164章 她把他當成了誰？
替身？
他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嗎？
謝長宴對季廷陽的話不以為意，手中的小勺子在咖啡杯裡隨意攪動，抬眸看向坐在他眼前的女人。
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小貓咪，先是摸摸小貓的耳朵，又是蹂躪著它的肚子，看著小貓在她掌心下舒服到不停喵叫的樣子，眸裡的笑意明媚。
她的笑臉如月牙般彎彎的，把小貓舉到臉頰旁邊輕輕蹭著。
不用猜，謝長宴也能感知到她很喜歡這隻小貓。
“這就是你說非常想來的地方？”他看著女人逗弄小貓的模樣，唇角擒著淡淡的笑意。
早在周末來臨之前，林絮就給他發去信息，約他周末出門見面，說是有一個非常想去的地方。
林絮揚著唇角，笑容在她的臉上洋溢，“當然，網上好多人都在推薦這間貓咖，你看這個小貓多麼可愛。”
她把手中的小貓放在桌上，握著它的小手朝謝長宴擺弄了兩個可愛的姿勢。
小貓像是不願再接受她的蹂躪，發出兩聲反抗的貓叫，隨後便掙扎著從她手中逃下桌子，很快就躲到了一旁的貓群中。
“啊，它逃走了……”林絮聲音遺憾的叫了一聲。
下瞬，又有一個不怕生的小貓跳到她的腿上，朝她撒嬌賣萌。
林絮很快就忘了前一隻小貓，抱著新來的小貓愛不釋手。
謝長宴忽然想起吃燒烤的那一次也是，遠遠看見一隻流浪貓，她就激動地追了過去。
然而流浪貓跑的太快了，原本屬於小貓的吻便落到了他的唇上。
想到這裡，謝長宴眸裡的笑意更深了，“喜歡小貓？”
“對啊，之前就很想養一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林絮語氣可惜地說著。
那個時候季廷陽剛出生沒幾個月，她擔心貓毛會對嬰兒的呼吸有影響，想著等他以後長大些再養貓。
可後來又有了季澤秋和季語喬，養貓這個想法就一直拖延下去，到最後也沒能養上一隻小貓。
“之前在國外看到有小販在賣蘇格蘭貓，你還說要給我買呢，結果一忙起來全忘了。”林絮鼓起腮幫子，氣呼呼道。
謝長宴攪拌咖啡的手頓了下，“我？”
林絮看見他眼裡的疑惑，下秒才反應過來他不記得這些事了，急忙解釋，“不，我說的是別人。”
別人？
她把他記成了誰？
謝長宴垂眸，看著杯裡黑峻峻的咖啡，手指微微曲起。
莫名的。
替身兩個字從他的腦海一閃而過。
但看著林絮那盈盈的笑意，謝長宴把這個荒唐的想法壓了下去。
兩人在貓咖裡待了一個下午，在開車離開之前，謝長宴還是把放在車裡的禮盒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林絮驚訝地接過。
裡面躺著一對粉鑽鑲嵌的耳環，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送你的禮物，試試？”謝長宴說。
林絮把耳朵上那對舊耳環換下，隨後伸手摟過他的脖子，腦袋與他靠得極近，“好看嗎？”
謝長宴的指尖在她耳廓上撫過，隨後滑到她的臉頰上，輕抬下巴，落下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很好看。”他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
林絮低聲笑了起來，“這是紀念日禮物嗎，隻有這麼點可不夠。”
今天是他們交往10周年的紀念日，以前季宴禮總會給她準備特別多的驚喜禮物，把這一天過得特別隆重。
她前幾天看見日期的時候，甚至有在隱隱的期待著，期待著他雖然把她忘了，但或許本能會記得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在收到禮物的那一刻，林絮止不住的歡喜。
撫摸著她臉頰的手滯了下，謝長宴的眉頭微皺，“紀念日？”
“……”林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