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這一次搭訕，以失敗告終。
林龍也不氣餒，兩父子開始物色下一個對象。
他們父子兩人正在印證「上陣父子兵」這句話，這一次上場的是林龍他爸。
毫無意外，被一個中年男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搭訕，小姑娘嚇壞了，話都沒說就直接跑了。
這一次搭訕也失敗了。
一連搭訕了好幾個，林龍估摸著素材夠了，我們一行三人打車回了家。
剪輯好視頻，將自己拍女孩臀部的畫面刪減，林龍迫不及待地將視頻上傳到了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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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有些腦子，知道他這種視頻，大平臺多半會審核不過。
所以，他上傳到了新的小視頻平臺。
這個平臺用戶不多，審核也相對松懈。
兩個小時過後，林龍看著視頻的點贊來到了兩萬多，滿臉興奮。
他連忙叫來了他爸。
「爸，你看，我就說這樣可以吧，這個平臺很火的視頻點贊才十幾萬，咱們的視頻才上傳兩小時，就有兩萬多贊了，這是要爆火的前奏。
「等我們多拍點這一類的視頻，積累一定的粉絲，咱們就洗白，然後轉戰大平臺。
「這年頭，流量就是錢，到時候，就算賺不到那麼多錢，但一年千萬輕輕松松，比你那破廠賺錢多了。」
聽到林龍這樣說，他爸徹底打消了疑慮。
我好奇地點開評論區。
這個視頻平臺男性用戶較多，女性用戶較少。
可少也不代表沒有，很多女性在下面發評論罵他們。
罵他們為了流量不擇手段的男性也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兩萬多點贊的視頻，評論就達到了一萬多。
初戰告捷，兩父子信心大增，第二天就又趕到了大學城，開始拍攝素材。
我一邊錄像，一邊把另外一個設備錄下來的視頻悄悄保存。
別看這父子倆現在還高興得起來。
等過幾天，張月那邊忙完了，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第二天的視頻，點贊同樣很高，但是反而沒有第一條視頻數據好。
林龍點開評論區，有不少人在下面刺激他。
【老是去逗學生妹有什麼意思？怎麼不去逗逗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這樣才更有看點。】
林龍一拍腦袋：「對啊，那個爆火的男網紅，不就是去搭訕富貴人家的小姐嗎？
「說不定真的能遇到跟我一樣喜歡糙漢文學的富家女，到時候，嘿嘿……」
他連夜查看了 C 城的富人區，最終確定了下一次的拍攝地點。
14
第二天中午，我們一行人來到了 C 城的中心。
這個地段的房價每平方米八九萬，再加上幾乎全部都是大平層。
一套房子，沒有上千萬根本拿不下來。
住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是非富即貴。
可這裡不是學校，年輕漂亮的女孩沒有那麼多。
足足蹲守了兩個小時，林龍這才看中了目標。
這是一個開著 918 的年輕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
林龍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我通過拍攝畫面，看到那個女孩的臉後，微微一愣。
這個女孩很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在腦海中搜尋著回憶，很快想起了在哪裡見過她。
說起來，還真是巧了。
這個女孩和林龍他爸有點關系，是他上遊公司老板的女兒。
林龍他爸是做零件加工的，這個女生的爸，是最大的客戶。
他那個小廠房，一年能賺幾十萬，有一大部分都來自這個女生家裡公司的訂單。
林龍這一次，很明顯是踢到鐵板了。
這個女孩很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面對林龍的搭訕，根本不為所動。
在林龍準備說髒話刺激女孩的時候，女孩直接叫來了別墅區的保安。
林龍被追得抱頭鼠竄。
兩父子一路逃跑，和我也走散了。
看到保安無功而返，女孩滿臉怒意，正準備打電話報警，我立即走了上去。
15
女孩名叫黃曦，今年二十五歲。
在我說明兩父子在做什麼時，黃曦皺了皺眉。
「同樣是女孩，你為什麼要助紂為虐，幫他們拍攝視頻？」
我拿出另外一個錄像設備，告訴黃曦，我這是在保留證據。
黃曦點了點頭，問我：「那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的確是有事，因為我想到了一個讓兩人又要坐牢，又要破產的好辦法。
我告訴黃曦，讓她爸給林龍他爸的廠房加大訂單量，最好是一次性有個上千萬的訂單。
兩家合作了這麼多年，出於信任，可以不用交定金。
到時候，隻要等林龍他爸的廠房做好了訂單，再翻臉不認人。
上千萬的訂單，足夠讓這對惡心的父子破產。
黃曦雙眼一亮：「好辦法，就按照你說的做。」
夜裡，等我回到家後，果然聽到了林龍他爸的聲音。
他激動地在客廳來回踱步。
「兩千萬的訂單，這一單下來，我至少要賺四百萬，發了，發了。」
林龍在一邊問：「爸，這麼大的訂單，咱們那個廠房短時間內能加工出來嗎？」
「你傻啊，我可以讓別人代加工。」
「定金呢，他們給了多少？」林龍又問。
「我和這家公司合作了十多年了，信譽一直都很好，從來就是貨到付款，這一點不用擔心。」
四百萬，幾乎是家裡小廠房七八年的利潤。
父子倆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衝昏了頭腦。
兩人拍攝短視頻的想法也停了下來，打算忙過了這段時間，再繼續拍。
16
轉眼一個月過去，林龍他爸找了很多同行，這才把這兩千萬的訂單做好。
這個時候，張月已經過來了二十多天。
由於沒有拍攝短視頻，這段時間我都在陪這個可憐的女孩。
夜裡回家，林父突然找到了我。
「明天是黃氏集團黃總的生日，董事長邀請我們過去參加，你明天也跟著去吧，正好見見世面。」
我點了點頭，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因為，好戲要來了。
黃氏集團的黃總，就是黃曦的爸爸，那個前段時間被林龍騷擾的女孩。
第二天下午，林父帶著價值數萬的禮品，來到了黃父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
我和她對了個眼色，又假裝不認識。
酒過三巡過後，賓客幾乎散場，林父借著酒意，來到了黃父身邊。
他姿態放得很低：「黃總，在您生日的大好日子，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黃父瞥了林父一眼：「什麼好消息？」
「貴公司讓我生產的零件，已經基本生產完成，明天就可以交貨了。」
林父滿臉期待，希冀得到誇獎。
可迎接林父的，是黃父皺著眉頭問他：「什麼零件？」
林父愣了一下：「黃總，您忘記了嗎，一個月前，貴公司有個兩千萬的訂單，我已經做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來了。」
黃父皺了皺眉：「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有兩千萬的訂單交給你做了？」
林父急了：「黃總，您可不能不認賬啊？我原材料和加工費都花了一千多萬，您要是說話不算數，我會破產的。」
「我又沒有讓你加工，你破產和我有什麼關系？」
黃父叫來了保安，把父子兩人趕了出去。
就在兩人被趕出大門時，黃曦走了出來。
看到她叫黃總爸爸的那一刻，父子倆臉色煞白。
17
「小雜種，都怪你，要不是你去拍那個什麼破短視頻，我們至於得罪黃總嗎？」
回家後，怒火攻心的林父一巴掌打在林龍臉上。
頃刻間，林龍原本就肥胖的臉，鼓起一個手掌印。
林龍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這個是一千多萬的原材料和加工費啊，老子辛苦這麼多年，才存到幾百萬。
「就因為你踏馬拍短視頻，毀了，都毀了啊。」
林父越說越氣，對著林龍拳打腳踢。
我心情大好，在房間默默嗑著瓜子。
等到林父氣消了，林龍這才小心翼翼地說。
「爸，別擔心，咱們還有退路，我們還可以去拍短視頻，隻要火了，一千多萬一年就賺回來了。」
林父沉默很久，重重地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
還想火？
我忍不住笑了。
我在房間內聯系張月。
這個時候，該她上場了。
由於有上一次的吃虧經驗，林龍兩父子不敢再到富人區拍攝了。
他們重回大學附近，打算物色學生下手。
我提前給張月發了定位。
十幾分鍾後，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出現在了林龍不遠處。
林龍雙眼一亮，看著女孩扭動著身子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
「妹妹，一個人不寂寞嗎？」
女孩正是張月，她轉過頭，有些羞澀地看著林龍。
「哥哥，你怎麼知道妹妹很寂寞？」
聽見張月這樣說，林龍更加興奮，右手悄悄覆蓋上了張月的大腿……
由於張月的配合，這一期的視頻拍攝得很順利，林龍兩父子心情大好。
拍攝結束後，他們邀請張月吃飯。
來到飯店，兩父子色心大起，看著年輕貌美的張月，兩人不斷地給她灌酒。
一個小時後，看著張月滿臉緋紅，林龍瞥了我一眼。
「你先回去吧，我和爸爸要和她聊一下後續拍攝的細節。」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張月，她悄悄給了我個 OK 的手勢，示意我不要擔心。
看出來她很清醒，根本沒醉, 我這才放心下來。
夜裡十二點, 張月給我發了消息。
她告訴我, 父子兩人趁著酒意, 都和她發生了關系。
為了讓兩人染病，張月還在途中, 將兩人的作案工具抓破。
張月的病會通過血液傳播。
這父子倆, 完了。
18
第二天一早, 兩父子紅光滿面地回到家中。
昨天拍攝得過於順利, 兩父子剪輯好視頻，發了上去。
隨後又打算趁熱打鐵。
這個時候，我已經來到了警局。
父子二人回家沒有看到我，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跑哪裡去了？趕快回來, 我們今天還要拍視頻呢。」
我懶得和他們說話, 把電話遞給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接過電話：「還想著拍視頻？你們兩人違法了，自己來警局一趟。」
我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了警察。
為了避免兩父子對我展開報復。
提交完證據過後，我就找了個遠離父子倆的地方。
兩人的犯罪情節很惡劣，判決很快就下來了。
雖然情節嚴重, 但終歸也是處在騷擾的層面，兩父子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張月本想告他們強奸, 但我不想再讓張月卷進來。
免得兩父子惱羞成怒，對她做什麼不利的事。
畢竟, 家裡欠債上千萬這件事, 都夠這父子倆喝一壺的了。
在兩人不服上訴的時候, 那些加工廠的老板, 和賣給林父原材料的老板, 都找上了門。
一千多萬的賠償, 林父掏空了家產，賣了房子也填補不了這個窟窿。
剩下數百萬的欠款, 兩父子隻能用坐牢來償還。
刑期不但沒有減少, 反而一舉加到了二十年。
得知這一判決，兩父子徹底絕望了。
可他們不知道, 這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監獄生活, 才是他們的噩夢。
後記：
「如果不是你讓我不要做糙漢文男主，說不定現在爆火，迎娶富家千金的就是我了。
「（但」一年後，我來到牢房，探望過父子兩人。
當然, 我不是念及親情。
我是奔著看好戲去的。
父子倆果然被傳染上了病。
由於監獄各方面條件不算好, 兩父子的皮膚潰爛流膿, 看起來悽慘無比。
我問了負責人，在這一年期間，兩父子逐漸發病。
牢房裡的所有人都嫌棄他們, 動不動對他們拳打腳踢。
就連睡覺, 他們也隻能睡到廁所裡。
兩父子在牢裡面的日子很不好過，時常皮青臉腫。
看到我來了，兩父子痛哭流涕, 哭著求我在外面多多賺錢, 救他們出去。
「好啊，你們慢慢等吧。」
我懶得廢話，轉身走了出去。
我知道這裡面的條件，牢房裡並不會給兩人用多麼好的藥。
他們活不到出獄的那一天。
2
後來, 我無意間把張月的事告訴了黃曦。
黃曦也很同情這個女孩。
她花費重金，給張月買了最好的藥。
雖然還是不能讓張月痊愈。
但至少也可以讓張月的下半生，過得不會那麼痛苦。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