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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清雁 3492 2025-05-06 13: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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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離婚那天,我隻帶走了我的獎牌。


     


    孟齊珩還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兒子呢?不訓練成奧運冠軍了?」


     


    我彎了彎嘴角,搖頭:「不了,他不願意,沒必要強求。」


     


    我沒忘記兒子憤怒地推開我時,大喊著:


     


    「你隻知道逼我練習,我不要你做我媽媽了,我要小安阿姨做我媽媽!」


     


    既然我的愛和天賦,他們父子倆都不要。


     


    那我就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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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認真的?」


     


    孟齊珩屈指叩在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上,抬頭看了我一眼。


     


    渾身上下充斥著我初遇他時的那股淡然。


     


    當初,我就是被他這樣的氣質吸引住的。


     


    也許是職業的原因,我總是太過爭強好勝。


     


    所以,遇見一個面對所有事情都處變不驚的男人時,總會多看兩眼。


     


    可現在,我們結婚七年,孩子都六歲了。


     


    他還是這樣冷靜、疏離。


     


    我點點頭:「嗯,認真的。」


     


    孟齊珩眉頭微微蹙起。


     


    「兒子呢?不訓練成奧運冠軍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


     


    下一秒就提到了我們的兒子。


     


    孟予樂。


     


    我彎了彎嘴角,搖頭:「不了,他不願意沒必要強求。」


     


    「所以離婚,兒子你也不要?」


     


    聽出我話裡影射的意思,孟齊珩驀然有些不悅,聲音微沉了幾分。


     


    我挑了挑眉,輕笑一聲。


     


    「孟齊珩,你明知道就算你願意把撫養權讓出來,孟家也不會同意,所以,何必說這樣的話呢?」


     


    我的聲音直白又幹脆。


     


    落在他耳裡一定不怎麼好聽。


     


    可我也沒什麼所謂。


     


    畢竟,我的確不打算要孟予樂了。


     


    孟齊珩眉頭皺得更深,沉默了幾秒後說:


     


    「你知道的,我跟楚安沒什麼,我隻是把她當師妹。」


     


    清冷的聲音裡雜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情緒。


     


    我忍不住看了他幾眼。


     


    一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楚安。


     


    二是意外他似乎是在向我解釋。


     


    我想,他應該是思考了一會。


     


    覺得我提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楚安。


     


    畢竟。


     


    以前,我真的很介意她。


     


    我還記得上個月,我跟他的結婚紀念日。


     


    那天我做了一整桌飯菜在家等著他們父子倆。


     


    可一直等到深夜他們才盡興而歸。


     


    我守著不知道熱了多少次,最後還是冷了的一桌飯菜開始思考這段婚姻的意義。


     


    可等我聽見門口的動靜後身體比理智更快,幾乎是小跑著過去開門。


     


    沒想到打開門看見的卻是楚安抱著昏昏欲睡的孟予樂輕聲哄著。


     


    肩上搭著的是孟齊珩的定制西服,手腕上的那串東海珍珠手串更是白得刺眼。


     


    這條手串我之前在孟齊珩的抽屜裡看到過。


     


    我以為,這是他買來送給我的紀念日禮物。


     


    沒想到,是送給楚安慶祝她拿下國際藝術獎。


     


    孟齊珩看見我後,隻愣了一秒就皺眉問道:


     


    「怎麼還沒睡,我不是給你發了信息說今天會帶小樂去藝術展,讓你不用等我們嗎?」


     


    我沒說話,昏黃的燈光把他們三人籠罩在一起。


     


    而我站在陰影處,不說對立——


     


    不過是格格不入罷了。


     


    短暫的沉默後,楚安恰到好處地開口解釋:


     


    「都怪我,今天是這個藝術展的最後一天。我應該提前和師兄說的,這樣就不會錯過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了。」


     


    我定定地看向孟齊珩,他平靜無瀾,似乎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原來,他不是忘了。


     


    他隻是覺得,不重要而已。


     


    2


     


    鍾聲嘀嗒嘀嗒。


     


    把我從回憶中抽了出來。


     


    我沒有接孟齊珩的話。


     


    隻提醒他看看合同裡財產的劃分。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盡快籤字。


     


    說完後我拎著包往外走。


     


    「等等。」孟齊珩沉聲。


     


    「你隻帶走了你的獎牌?」


     


    他翻閱了兩頁後問道,臉色不算好看。


     


    我嗯了一聲,隨口解釋。


     


    「我嫁給你的時候也就是這幾塊獎牌做嫁妝,現在離婚,我也隻把它們帶走。」


     


    其他的東西,包括孟家父子倆,我都不要了。


     


    也許是明白了我不會回頭。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


     


    「江覓清,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孟予樂的媽媽。


     


    「所以,該給你的我不會少,這套房子我會留給你,你願意的話可以繼續住在這裡,當然……」


     


    他頓了頓,給足了我後路。


     


    「如果你不願意,二環那套大平層過幾天可以過戶給你,至於錢,我會每個月按時……」


     


    「隨你,你想給多少是你的事情,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我的餘光瞥見了躲在拐角處的孟予樂。


     


    他繃直了身子,像極了孟齊珩的小臉上浮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最清晰的是一股小小的激動。


     


    我見孟齊珩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擺擺手往門口走去。


     


    剛打開門我就聽見孟予樂小跑過去。


     


    開心地問道:


     


    「爸爸,媽媽走之後,你會把小安阿姨接到家裡嗎?


     


    「我不想練跳水了,好辛苦,我想跟小安阿姨一起可以嗎?」


     


    我腳步頓了一下。


     


    接著更用力地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3


     


    江城,國際跳水中心。


     


    離開孟家父子倆後。


     


    我直接飛回了這座我曾經為之奮鬥過的城市。


     


    七年未歸。


     


    足以讓所有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不好意思,您有什麼事嗎?這邊不對外開放。」


     


    陌生的聲音傳來,止住了我往裡進的腳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問道:「請問,林玉,林教練還在嗎?」


     


    「噢,林教練兩年前辦理內退了,你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我怔愣了幾秒,忍不住追問:「不對啊,林教練今年才四十出頭,怎麼會內退呢?」


     


    那人猜到我認識林教練,簡單說了兩句:


     


    「病退,加上前幾年她帶的人退役了,苗子沒接上幹脆就退了。」


     


    我頓住,回憶起那年的事情。


     


    當初我退役,林教練非常生氣。


     


    以我當時的身體素質,再打一屆奧運會沒有任何問題。


     


    可我還是一頭扎進了那個名為孟齊珩的深淵。


     


    我結婚那天,林教練隻送來隨禮的錢,並著一張方寸大的信紙。


     


    上面寫著。


     


    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火不會永遠燃燒。


     


    我苦笑一聲。


     


    果然,回旋鏢要扎在自己身上才疼。


     


    等我走出跳水館。


     


    不遠處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備戰明年奧運會的運動員們的跳水視頻。


     


    我站在屏幕下看了很久,久到小腿已經有些麻木還不願意走。


     


    直到一個小小的聲音掙扎著大喊:「我不!我就要跳水!我不走!!!!」


     


    我倏地一下回過頭去。


     


    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SS地抱住電線杆。


     


    眼睛紅紅的卻不肯掉下一滴眼淚。


     


    執拗地站在原地時。


     


    恍然間,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4


     


    第二天一早,我又出現在跳水館門口。


     


    不出所料,昨天那個小女孩今天還在。


     


    我遞給門衛大哥一包煙,隨意問道:「大哥,你知道那孩子是怎麼回事嗎?」


     


    大哥看見煙眼睛亮了亮,開了話匣子。


     


    「哦,那丫頭啊,好像是個孤兒。


     


    「之前因為心理原因被省隊退回來了,負責她的教練讓她回去讀書,不願意呢。」


     


    我愣住,沒想到是這麼個故事走向。


     


    「那她現在住在哪您知道嗎?」


     


    「就住北街那邊福利院呢,離咱們這兒近,每天都來。」


     


    我點點頭說了句謝謝,抬腳往女孩那邊走去。


     


    卻不想剛走出兩步,手機嗡嗡地振動了起來。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掃了一眼。


     


    來電:【老公。】


     


    我頓了頓,下意識摁了接聽。


     


    「喂,我在家裡找到了你之前比賽的照片,你還要嗎?要的話我寄……」


     


    「不要了,我有電子版,到時候再打就行……」我皺了皺眉,正準備拒絕。


     


    突然想起來那照片後面好像還備注著大家的聯系方式。


     


    想了想說:「你方不方便把照片背後拍給我一下?」


     


    那邊頓了頓,聲音僵了幾分,幾秒後才說:


     


    「不方便,你要的話我寄給你,你把地址發給……」


     


    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話鋒微微一轉。


     


    「你把地址發給陳宇,我讓他把東西打包好寄給你。」


     


    陳宇是他的助理。


     


    我嗯了一聲:「行吧,待會我發給他。」


     


    說完後直接掛了電話。


     


    而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孟齊珩眉頭緊皺,一條領帶打成了結。


     


    這通電話沒打亂我的決定。


     


    掛掉之後我快步走向那個女孩。


     


    她很有警惕心,一見到我就往後走了兩步。


     


    跟我保持著距離。


     


    我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金閃閃的東西。


     


    「你認識這個嗎?」


     


    我像哄騙小孩一樣輕聲說著,卻忘記了她跟孟予樂不一樣。


     


    孟予樂才六歲,而她看起來至少十歲了。


     


    她眼皮都沒抬,轉身就要走。


     


    「這可是奧運金牌。」我欸了一聲。


     


    她不為所動,表情裡還浮現出一絲識破騙意的提防。


     


    「跳水的……」


     


    話音落地,女孩腳步頓住。


     


    回頭看了我一眼,像是突然認出來我,低聲:


     


    「你……你是那年奧運會女子單人三米板的冠軍江覓清!」


     


    我忍不住笑了笑,沒想到回到江城。


     


    第一個認出我來的人會是一個小姑娘。


     


    就在我準備繼續說話時,手機又響了。


     


    我看了一眼。


     


    是京州青少年跳水訓練基地的電話。


     


    「孟予樂媽媽您好,今天孟予樂也不來參加訓練嗎?」


     


    這會兒已經快要十點,以前我在的時候。


     


    八點半就會送孟予樂去訓練。


     


    可自從上個星期,他憤怒地推開我說:


     


    「你隻知道逼我訓練,我不要你做我媽媽了,我要小安阿姨做我媽媽!」


     


    我就沒再送他去過。


     


    他也開心,一次都沒有主動提起來。


     


    一直到昨天我離開孟家。


     


    我胸口悶了悶。


     


    其實我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才送他去學跳水。


     


    不過是一次偶然。


     


    他看見我在看曾經的跳水比賽視頻。


     


    主動提出來說:「媽媽,我也想像你這樣。」


     


    誰知道,不過一年。


     


    他就磨沒了耐心,更是討厭到有些恨我。


     


    枯燥辛苦的跳水訓練和藝術展。


     


    他想也沒想就選了藝術展,連帶著也選了別人做他媽媽。


     


    我呼出一口濁氣:「不好意思,我跟孟予樂的爸爸已經離婚了,稍後我把他爸爸的電話發給您,您問問吧。」


     


    那邊哦了一聲,提醒了一句:「如果孟予樂繼續不來訓練的話,我們這邊會考慮讓他退出。不過您之前已經繳納了費用,所以……」


     


    我知道他是在說費用無法退還的意思。


     


    我剛準備說沒關系,反正孟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等我瞥見一旁瘦小的女孩時,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對了,我想問問這個訓練位置,可以轉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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