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佳年把娃往玄關處一放，一老一小堵住門口：「這房子我就住著！你能怎麼樣？我看你今天怎麼把房子收走！」
我懶得跟他們爭辯，直接對著人群說了一句：「開幹！」
我從搬家公司請來的幾個大漢走出了人群，也不觸碰老人，直接抬起老人的椅子，連人帶椅搬了出去。
又用同樣的方法，將孩子也搬了出去。
江佳年見狀想上來拉孩子，哭爹叫娘地被幾個大漢一起架了出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房子，在物業全程錄像下，將坐椅子上的，坐沙發上的，躺床上的，全部連人帶物搬了出去。
婆婆見狀，直接往地上一躺：「你們這群強盜，土匪！我就不出去！你們敢碰我一下，我就一頭碰S在這裡！」
「李女士，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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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躺在地上耍無賴的婆婆，怕被她訛上，不敢觸碰她，可不觸碰，又架不走她。一時之間，搬家公司的大漢也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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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在地上耍無賴的架勢，讓我想起她在我公司耍無賴，將我的升職希望掐斷的那一幕。
那一刻，我心裡的怒意升騰而起。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扯住她的手臂要將她拉起。
而拉她這一下，正中了她的計。
她立刻哎喲哎喲地喊起了痛：「啊！傷人啦！她把我手拉斷啦！李舒儀故意傷害！我要報警！」
「報警是吧，好啊！我正想和警察說說你兒子未經我同意私自從我賬戶上劃賬的事！」
婆婆聞言，立刻閉了嘴。
我趁機朝門口喊：「進來！」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立刻抬著擔架進來。
我們合力將婆婆抬上擔架。
婆婆繼續掙扎吼叫：「我不上擔架！你們綁架我！李舒儀，我要告你！告到你傾家蕩產！」
「婆婆，你說我把你手拉斷了，我不放心，所以讓醫生將你抬走去醫院檢查檢查！」
「我自己會走，不要抬！放開我！」
「小心呀！您老可別動，你自己走，我怎麼放心呢？您老放心，我給你找的是全城最好的私人醫院，您慢慢檢查，手若有問題，我李舒儀負責到底。如果沒問題，我會告你訛詐！」
「李舒儀，算你狠！放開我！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婆婆的聲音越來越遠。
「就算你把人都趕走，也別想趕走我！我S也要S在這屋子裡！」
公公洪亮的聲音傳來，原來他抱著柱子，S活不放手。
我瞧了瞧，屋裡的人都已經清幹淨，就剩下了公公一人。
我走上前去，衝著物業的錄像機抬了抬下巴：「公公，您可是堂堂主任哦！這個樣子傳出去可不太好看！」
「我不管！這是我江家的房子！我保護自己的房子有什麼錯！你別想趕我走！我今天就在這房子裡不走了！」
「老江啊！你就別丟人了！」
公公聽聞聲音，渾身一震，聞聲望去，一個穿著體面的大爺走了出來。
是我特意請來的，與公公關系最好的同事。
「你霸佔媳婦車的事已經在單位裡傳得沸沸揚揚，成了全單位的笑柄。你還想霸佔媳婦的房子，制造更多笑料嗎？」
公公抱著柱子，低頭不說話。
「你都快退休的人了，單位有意讓你再升一級，退休後就能享受高一級別的待遇。你再鬧下去，別說升職了，能不能正常退休都成問題咯。」
大爺言辭懇切，公公明顯神色松動，但還是猶豫著不放手。
我在一旁淡淡說道：「這房子是我的，我能把你們都清走。家裡裝修也是我出的錢，公公，你不回去看看，家裡怎麼樣了嗎？」
公公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不顧這裡的房子了，大吼一聲往家裡趕去。
人都清走後，在公證人員的見證下，我讓搬家公司將江佳年的物品全部搬了出去。
我打開了窗戶，望著寬敞明亮的屋子，頓感神清氣爽。
不過，這才是開始，我要做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12
等我們到了公婆的房子，隻見公公和老公呆呆地坐著，婆婆和江佳年躺在地上哭天搶地。
我叫了裝修隊，在我們清理陪嫁房的同時，敲掉了公婆房子的裝修。
「李舒儀！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動我的房子！」
「憑什麼？就憑裝修是我花的錢！」
我出錢做的裝修，就算敲碎了都不給這幫血吸蟲住！
裝修隊一錘一錘都打在了江家人的心上。
當著他們的面，硬裝軟裝，連家電，鍋碗瓢盆，隻要是我出錢購置的，一樣不留全部敲碎。
「浪費啊！作孽啊！李舒儀，你會下地獄的！」婆婆崩潰大喊，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不怕下地獄！我怕的是你們不下地獄！」
說完，我走到江述年跟前：「五百萬，還給我！」
江述年低著頭：「股市裡虧光了。」
「你騙鬼呢！我已經查過了，你壓根沒有把錢投入股市！」
公公一把將我推在地上：「沒有投入股市又怎麼樣？錢在我賬上，你那麼有本事收房子，沒本事拿錢？有種你把錢收走，我才算服了你！」
「江建華，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你可以試試！」
「好，我李舒儀就在這裡等著，看你們能挺到什麼時候！」
我不再與他們說話，直接盤腿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我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江家幾人都傻了眼，他們不明白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兩個小時之後，江佳年的手機響了。
我看著她接電話時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好不精彩。
她掛了電話之後徑直向我走來，臉上全是淚：「李舒儀，你還是不是人？拿一個小孩來威脅我？」
「你可別亂扣帽子，我可沒威脅你。決定權在你手上。」
江家其他三人見狀，皆驚住了，圍著江佳年問情況：「怎麼了？誰的電話，發生了什麼事？」
江佳年將電話一扔，撲在婆婆懷裡：「媽！她要把豆豆轉學到外省山區的學校去！怎麼辦啊，媽！」
江述年一個箭步上來抓住我的手：「你做了什麼？」
我眨眨眼睛：「我沒做什麼呀！既然你們讓我做豆豆的監護人，我就有權讓他轉學。學校那邊我都已經溝通好了，這學期結束就能轉過去。」
我的房子是市中心最好的學區房。
江佳年為了讓兒子豆豆讀好學校，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我登記成豆豆的監護人，用我的房子給孩子入了學籍。
要不是這一次收房事件，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學區房被江佳年佔了學籍，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豆豆的監護人。
既然他們無恥，那我便要比他們更無恥。
我利用監護人身份聯系學校，申請將豆豆轉學到外省貧困山區的一所小學。
江氏一家徹底傻眼了。
豆豆是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寶，他們怎麼會舍得讓豆豆去吃苦？更何況貧困山區的教學質量如何能與發達地區學校比？我這一操作，相當於直接將他們的耀祖前途盡毀。
13
「李舒儀，你毀我兒子一輩子！我跟你拼了！」江佳年撲上來要打我，卻被我帶來的大哥給SS攔住。
連搬家公司的大哥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聲如洪鍾：「開人家的車，住人家的房，佔用人家學籍，霸佔人家錢不還，還罵人家不是人？！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家人！」
幾句話說得江述年滿臉通紅。
他走到我面前，低聲懇求：「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不要殃及小孩子。豆豆是爸媽的心肝寶貝，要是出了事，他們還怎麼活？」
「我也是我爸媽的心肝寶貝，你們這麼欺負我，我爸媽也生不如S！」我突然滿臉是淚，「江述年，你忘了嗎，娶我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爸媽保證的？怎麼和他們承諾照顧我一輩子，不讓我受一點委屈的？」
江述年低下了頭：「是我對不起你。」
我仰起頭擦幹眼淚：「不，江述年，你並沒有覺得對不起我。而是現在涉及豆豆，你才不得不向我低頭。」
我將離婚協議丟在他腳下，「籤了它，轉了賬，我自然會取消豆豆監護人的身份。至於孩子以後在哪裡上學，隻能靠你們自己。」
好學校，轉出容易轉入難。
豆豆一旦轉出，想要重新轉入，難度不亞於登天。
況且他們已經沒有了學區，隻能在附近找一家普通學校入學，但總比到外省貧困山區的好。
「述年！不能轉給她！就算要轉，也隻能轉一半！這是你們夫妻的共同財產，你也有一半的份！」公公出聲阻攔。
真沒想到，財迷心竅的公公，到現在還想著要分走一半。
簡直無恥至極！
「爸！」江述年紅了眼眶, 「不還給她, 豆豆怎麼辦？你真的忍心讓豆豆到山區裡讀書嗎？」
「不能拿到五百萬，必須拿一半！豆豆那裡你不用擔心, 我有辦法把豆豆轉出來！」
聞言，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建華啊江建華, 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你猜猜，我查到自己是豆豆監護人的同時，還查到了什麼？我為什麼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豆豆的監護人？」
江建華眼神閃爍, 顧左右而言他：「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你有辦法將豆豆轉出來，那有沒有辦法將他轉到我名下呢？」
我早已經查過, 是公公利用職務之便，暗箱操作，才會讓豆豆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了我房子的學籍。
「李舒儀,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 很快就會知道。江建華, 聽說你們單位有意提你的職, 讓你以高級職務退休, 是吧？」
江建華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我這一生都奉獻給了單位, 升職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這回別想了。不怕告訴你，你升職的路已經被我堵了！」
當初他堵了我的路, 如今，我以牙還牙，讓他再無上升的可能。
老公也在一旁幫腔：「爸說得對，他是一家之主，用輛車怎麼了？李舒儀，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囂張了點！」
「未對」「字面意思。你幫豆豆暗箱操作的證據, 我已經提交到貴單位紀檢處。不出意外的話, 很快你們單位就會對你開啟調查。」
公公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繼續說道：「升職呢，鐵定是沒希望了，至於會不會被處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公公深吸一口氣，差點暈過去，指著我的手不住地顫抖：「你好狠毒……」
「建華……」
「爸！」
婆婆和江家姐弟撲上去，號啕大哭。
「建華，給她吧, 她要什麼都給她吧，別爭了, 再爭下去, 真不知道她還會鬧出什麼來……」
「爸, 算了吧, 再這樣下去，豆豆可真要去山裡了啊！」
江建華SS地盯著我，眼神似乎要將我吞沒。
然而我毫無畏懼, 直視他，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嘲諷。
江建華盯了很久，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眼。
14
我拿著離婚協議走出了門。
手機上是江述年的轉賬短信。
我撥了個號碼：「媽！我離婚了。」
媽媽的聲音透過手機溫溫柔柔地傳來：「回家吃晚飯嗎？」
我忍著淚, 拼命點頭：「嗯！」
「媽媽給你做了你最愛的板慄燒雞。」
「我還要椒鹽仔排！還有你最拿手的紅燒肉！」
「好！我讓你爸下班給咱們帶奶茶回來。」
「謝謝媽！」
掛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
人生很長, 走錯了路，什麼時候回頭都不晚。
我擦幹臉上的淚，抬頭卻見陽光正好灑在我的臉頰上, 清新而溫暖。
對著明媚的陽光，我笑了笑。
未來，正向我一步步走來。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