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河大附中最嚴厲的語文老師。
就在我帶著畢業班學生取得最好成績的時。
原先上高中霸凌姐成了我的同事。
她愛笑愛鬧。
舉著「打破中式教育」的大旗。
她公開表示支持學生逃課，還說這才是青春。
甚至佔用主課時間拍視頻，內涵女同學腿粗長得黑。
直到模考成績出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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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的班成了實驗班倒數第一時。
報應終於來了。
01
張媛媛來學校報道的時候。
我還在隔壁市交換學習。
今年我帶著畢業班取得的成績優異和長達三年的辛勤付出。
讓我硬是把這群公辦初中，入學成績平平的孩子們。
送去了本市前五的高中上學。
主任為此很是看中我。
給了我交換學習的機會，並且說等我回來就給我評級。
等到我回學校，主任在把我帶去班級的路上時，邊走邊介紹道：「小林老師，你去交換的這兩個月，領導就讓新老師代理班主任了。」
「新老師人氣不錯，但是就是太活潑了。」
「現在你回來了，可要好好管管啊！」
我聞言點點頭。
才開學兩個月，還是新班級，能亂到哪裡去。
結果我還是低估了學生制造噪音的能力。
還是上課的時間，六班卻是一陣雜亂的聲音，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
教室後面的垃圾桶堆滿了垃圾，地上都是頭發和塵土。
明明課表上寫著語文課。
黑板上卻還是上節課遺留下的數學公式。
同學們看到主任來馬上安靜下來。
班長怯生生地走過來，主任皺著眉問道：「這節課是誰的課？都上課十五分鍾了，老師人呢？」
我看著班長嗫嚅了半天，才說道：「是張媛媛老師的棵。」
「她說她身體不舒服，要去衛生間，先讓我們自習。」
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從門外傳來的笑聲。
一個妝容精致，穿著超短裙的女人翩翩而至，進教室的時候看到我們，甚至還笑著給主任打了聲招呼。
看著她目中無人的樣子，主任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沉著臉，當著學生的面質問她：「張老師，你去衛生間去了大半節課，今天的教學任務怎麼辦？」
說完，還沒等張媛媛解釋。
主任就大手一揮道：「今天晚上六班留下補課，英語課課上完成不了的任務，咱們課下完成！」
說完，不顧學生的哀嚎，主任就臭著臉，拉著我大步離開教室。
02
直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主任這才停下腳步，長舒了一口氣，拿出抽屜裡的降壓藥，就著水吃了兩顆。
我ƭŭ̀ⁿ看著主任大口喘氣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和主任簡單說了兩句話，就出辦公室讓主任自己休息。
另一邊的老師辦公室裡，我剛進門，就看到數學老師哭喪著臉，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馬上拽著我的袖子道：「林老師，你可終於回來了啊！」
「你快管管你們班！再這樣下去你們班的學生就廢了！」
我先是安撫了下數學老師的情緒，隨後才了解到真實情況。
張媛媛這個代理班主任可謂是助紂Ťũ̂⁶為虐。
初一的孩子們還在適應階段，數學學科的難度驟然增加，讓不少學生產生了厭學心理，數學作業寫的也很是稀松。
數學老師告狀到張媛媛面前，卻被張媛媛似笑非笑地回懟：「梁老師，學生不愛學數學難道隻是學生的錯嗎？」
「您難道不應該反思反思自己的教學能力是否符合學生的需求？」
聽到這裡，我噗嗤一聲笑出聲。
數學老師是二十多年的老教師，不僅在省上舉辦的賽課裡頻頻拿獎，還是年級裡唯一一個高級教師。
這樣的老資歷，張媛媛有什麼資格質疑數學老師的教學能力？
還沒等我安慰數學老師，我就從數學老師嘴裡聽到了更加讓人窒息的消息。
當時數學老師是在體育課上和張媛媛告狀的，結果有幾個逃課的學生路過辦公室，聽到兩人起爭執，馬上趴牆角偷聽。
隨後眼尖的張媛媛看到那幾個學生，故意提高聲音：「梁老師，現在不是你們那個時候。」
「身為新時代的老師，我們要打破中式教育，做學生喜歡的老師。」
這話被懵懂的學生聽到，張媛媛顯然一副思想先進的好老師的樣子，也把數學老師徹底推向了學生的對立面。
而六班的學生也像有了靠山似的，加倍和數學老師對著幹，數學作業寫的一塌糊塗。
03
大家都知道張媛媛做的事情不對，卻不敢輕舉妄動。
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她在某音上是個粉絲數量不小的網紅。
她在上一個學校也標榜著「新時代老師」的旗號，帶著學生在主課上課期間吃零食聊天，和學生打成一片。
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原先就職的實驗學校轉到我們這個小小的公立中學。
我之前的學生也看她的視頻，我不支持，也不發表意見。
因為有一期視頻，是她拍攝女同學的發型，最後笑著給一個胖胖的孩子起外號：「油頭公主」。
我永遠忘不了鏡頭裡女孩難過的神色。
青春期的孩子都很敏感，張媛媛身為一個人民教師，卻不顧及學生的情緒，公然帶頭嘲笑自己的學生。
我認為這無論是不是無心之舉，這都不是一個人民教師應該做的事情。
現在她來我們學校，短短兩個月就糟蹋了我的孩子們，我是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一直等到張媛媛下課回到辦公室，她笑著和辦公室裡的老師打招呼，卻看到了拿著東西，早早等在她辦公桌身邊的我。
我臉上是客套的笑容，眼神卻冰冷：「張老師，我叫林思瓊，感謝您這兩個月擔任代理班主任。」
「現在我回來了，就不辛苦張老師了。」
「樓上是班主任辦公室，就麻煩您搬一下東西了。」
說完，我微笑著拿起她放在桌上，全新的教案本，幫她收拾東西。
張媛媛看我不是善茬，馬上伸手阻攔道：「林老師，這不合適吧。」
我聞言，直起身子挑眉：「小張老師覺得哪裡不合適呢？」
看著門口逐漸聚集起的學生，張媛媛好像是有了觀眾一般，提高了聲音，指著正在改作業的數學老師：「梁老師不是班主任，但是也在樓上的辦公室啊！」
「樓下的辦公室每次上課要爬三層樓，我這不是怕給孩子們上課遲到嘛。」
說完，她還一臉無辜地看向我，好像都是我的錯似的。
無意中被拉入爭執的數學老師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我按下去。
我面沉如水地回敬她：「首先，梁老師能在班主任辦公室辦公，是因為她在去年冬天扶滑倒的學生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膝蓋，到現在還沒好。」
「因此不能頻繁上下樓，校長特批她來樓上辦公室辦公。」
「其次，幾乎所有課任老師都在樓下辦公，卻開學以來沒一個人遲到。」
「全校唯一一個遲到的，就隻有你張老師一個人。」
說完，數學老師配合著冷笑一聲，隨後接著低頭改作業。
而我的手機上教導主任發來消息，那是這次期中考試，我們班的成績單。
我點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年級倒數第一。
我看向張媛媛的眼神愈發不善起來。
六班的孩子算是入學摸底考試Ťũ₅成績最好一批學生，短短兩個月，就被張媛媛糟蹋成這個樣子。
辦公室門口圍滿了來看熱鬧的學生，我一記眼刀刮過去，成功鎮住了那群小崽子：「你們以為自己考的很好是嗎？還有心情來這裡看熱鬧！」
03
我好歹有幾年的班主任經驗，身上的氣場讓學生們退避三舍，幾乎是一瞬間，看熱鬧的學生就都散了。
等到下午班會課，我拿著成績單進教室，班上瞬間安靜下來，我側眼看過去，教室比早上幹淨了不止一點，就連最後面的垃圾桶都被倒幹淨了。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都會察言觀色，看到我這個新班主任不好「糊弄」，就隻能老老實實地收拾衛生。
我看著臺下後排的幾個桌子上擺著零食，看到我進來，有個小女孩還在旁若無人地扭開口紅蓋子，對著小圓鏡塗口紅。
我便把那一沓成績單摔在講臺上。
看到我要吃人的眼神，那女孩才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合上口紅蓋子。
我黑著臉拿起成績單，站在講臺上對全班說道：「眾所周知，咱們六班的學生是入學考試成績最高的一批人。」
「但是這次期中考試平均分卻是六個班裡平均成績倒數第一。」
我把成績單對折，接著道：「你們都是優秀的孩子，對自己要求肯定高。」
「所以多餘的話我不會多說。」
說完，我就簡單地選出班委，剩下的大半節課讓他們上自習。
下課之前，我收起放在桌上的成績單，隨口道：「沈甜，下課來我辦公室。」
說完，我踩著下課鈴出了教室。
坐在最後一排的女孩不情不願地起身，把校服系在腰間，在大家的玩笑聲裡臭著臉出教室。
而辦公室此時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一班的班主任是個才畢業不久的女老師，卻憑借著嚴厲的學風帶出了和我不相上下的好成績，我看著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她都喜笑顏開，挑眉道：「李老師，怎麼這麼開心啊？」
李老師喜氣洋洋地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裡面的可樂：「張媛媛這次帶出來的學生成績太爛，被主任和校長好一頓罵！」
「而且巡回老師考勤的時候，發現她帶的兩個班的學生不止一次在課上吃零食！」
「要我說，沒那個讓學生好好學習的本事，就別搞什麼『新教育』！」
數學老師把最後一本習題改完，合上紅筆點頭道：「就是，誰家的孩子都不是試驗品。」
「新教育失敗了她屁事沒有，班上幾十個孩子的未來就都被毀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我讓沈甜進來。
李老師看到沈甜臉上的淡妝，皺了皺眉頭，卻沒多說什麼。
我先是上下觀察了沈甜一番，隨後微笑著讓沈甜坐下。
沈甜長相姣好，即便是有劉海擋住，也能看出她優秀的五官。
等到沈甜直視我，我才發現了端倪。
她的臉上從額角到左眼，有一塊不小的胎記。
隻不過在遮瑕的掩蓋下，隻能看出一點青紫的顏色。
原本讓她不要化妝的話被我含在嘴裡，半晌，我拿出她的成績表，語重心長地說道：「沈甜，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
「但是這次成績卻很不盡人意。」
「我可以不管你化妝的問題，但是你的成績一定要出彩。」
說完，我看到沈甜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垂下頭，一言不發。
她臨走之前，我從抽屜裡拿出一塊遮瑕膏遞給她。
在她不解的眼神下，我開口：「這個牌子的比較好，你現在用的那個容易過敏。」
說完，我揮揮手，示意她快回宿舍。
04
看著離開辦公室的女孩，我的眼神漸漸沉下去。
桌上是沈甜的語文試卷，作文的題目照舊是老套的，關於「夢想」的命題。
但是那張卷子上卻被沈甜寫著：「我的夢想是當一個大網紅，就像媛媛老師一樣。」
「我最喜歡的就是媛媛老師，她讓我當代理班長，拍視頻的時候還帶上我。」
「老師說我長得好看，每次帶著我拍視頻流量都好。」
我點開某音，找到張媛媛的賬號。
在視頻裡，沈甜的化著淡妝，額角的胎記被遮住，在美顏濾鏡的遮掩下，有種不符合她年紀的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