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覺得她今天怪怪的，不過估計是生孩子太緊張了。」

 

「你照顧好她，要是張曼有多的奶，你就看著她吸出來，然後給我。」

 

李宇對她比了一個 OK 的手勢：

 

「放心吧，我們這麼熟，小事一樁！」

 

我真的身心俱疲。

 

偏偏現在的身體，簡直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我閉了閉眼睛，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方倩婆婆手裡，隨即看向方倩：「我手機呢？」

 

不過，手機不是方倩給我的，而是從李宇的口袋裡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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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

 

我伸手接過來，刷臉，解鎖。

 

然後打開購物軟件打算買一個吸奶器。

 

我的產包都是自己在網上攻略買的。

 

我記得上輩子還不懂，沒有把吸奶器提前買好。

 

所以方倩拿出來這個的時候，我是高興的。

 

現在想起來自己是真傻。

 

可沒想到等我選好款式付款，卻一直提示我餘額不足。

 

換銀行卡支付也沒用！

 

我點開自己的手機銀行看了一眼，錢在我生孩子期間全部被轉走了。

 

微信支付寶也是。

 

收款人是方倩！

 

5

 

不是，她憑什麼動我的錢啊？

 

不過，理智我還是有的。

 

因為隻有李宇知道我的支付密碼。

 

我強忍著怒氣問他：

 

「你為什麼把錢都轉給她？」

 

李宇神情閃爍：

 

「之前找她借了點錢，這不是還給她嘛，再說了，你總是瞎花錢，以後你手裡不要拿錢了，要錢就找我拿。」

 

我氣得乳腺都疼了：

 

「你找她借錢為什麼不告訴我？」

 

「而且你幹嘛了，要找她借錢？」

 

他一個月好歹也能賺個一兩萬。

 

我們兩個人之前都在上班，好不容易攢錢買房買車了。

 

手裡雖然不是非常寬裕，但也不缺錢啊！

 

方倩還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呀，男人花錢自然有他的用處，你就別管了，我就從來不管我老公。」

 

「而且我知道你確實有點喜歡亂花錢，錢不在你手裡挺好的。」

 

「別氣了別氣了，等下把奶氣回去了怎麼辦？」

 

她趁我不注意，還上手在我前面揉了揉，估計是想試一下我漲奶沒有。

 

我整個人在氣頭上，下意識地推了她一把：

 

「走開！」

 

卻忘了她還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方倩痛苦地撐著床邊，手放在肚子上：

 

「快幫我叫醫生！」

 

李宇慌慌忙忙地跑出去喊。

 

護士和醫生很快到了病房。

 

我眼看著方倩被推出去，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不會有事吧？」

 

回到病房的李宇直接白了我一眼：

 

「你現在擔心有什麼用？現在想想要怎麼補救！」

 

說完他想到了什麼：「在醫院肯定不會出什麼事，她不是想要你給她的孩子母乳嗎？那你就帶著一起母乳不就行了？」

 

是人是鬼，果然生了孩子才知道。

 

我問他：「如果她的孩子對我的母乳過敏呢？誰負責？」

 

李宇覺得我又在危言聳聽：

 

「以前的孩子沒奶吃，羊奶都喝過！吃百家奶的不知道多少人！怎麼就你這麼矯情？」

 

「你自己的奶又不要錢，幾個孩子喝不是喝！」

 

我閉了閉眼睛，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你先把錢轉給我，我要買東西。至於你為什麼找她借錢，你也要有個解釋，畢竟這是婚內財產，我有知情權。」

 

李宇直接爆了：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總之我是不會給錢你的，你不就是想買吸奶器嗎？別想了！」

 

「而且我花錢，為什麼非要告訴你？從你懷孕開始，你就沒有賺一分錢了，連工作都辭了，不都是我養你？」

 

我整個人已經被氣到發麻了。

 

當初我辭職，是因為他自己愛面子。

 

說我不辭職，會讓別人以為他沒本事養老婆，N待我。

 

加上我孕吐得厲害，一直吐到了快生才好點。

 

那時候就腦子一熱，把工作給辭了。

 

我本來以為網上的段子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可沒想到，我還是太低估人性了。

 

不過沒關系，我想他打S也不會知道，我還存有私房錢。

 

孕期我每天在網上看那些婚後矛盾，也不是白看的。

 

偷偷留了個心眼兒，給自己留了十幾萬現金在家裡藏著。

 

多了沒有，起碼不會讓我陷入一點辦法也沒有的絕境。

 

「行，要給方倩的孩子母乳是吧？」

 

「這是你答應的，和我沒一毛錢的關系。」

 

李宇也被激將起來：

 

「行！」

 

6

 

方倩被推回病房的時候，她婆婆跟在身後笑得臉都開花了，抱著孫子在手裡一直搖啊搖。

 

還用老一套的辦法帶孩子。

 

不過看破不說破，反正也不是我的孩子。

 

方倩從結婚開始就沒上過班，這些年一直在家裡養尊處優。

 

就連這個孩子，也是做試管才好不容易得來的。

 

錢都是她婆婆出的。

 

所以就算她懂，也不敢說。

 

方倩見孩子睡著了，指了指嬰兒床：「媽，孩子已經睡了，你把孩子放在床上吧。」

 

她婆婆白了她一眼兒：「我自己的孫子抱抱怎麼了？」

 

說完，她的婆婆又氣衝衝地質問她：

 

「剛才你是不是自作主張打了無痛？這孩子多麼來之不易你不知道？我的寶貝孫子要是出了一點問題，這個家你就別想待了！」

 

方倩抿了抿嘴，有點尷尬：

 

「媽，是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和你商量。」

 

她婆婆這才沒多說什麼，輕手輕腳地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然後看了眼旁邊的我女兒，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說：「早就知道你要生個女兒，肚子圓圓滾滾的，不像我媳婦，肚子尖尖的，像這種拖油瓶，也不知道生著幹嘛！」

 

我知道她的德行，重男輕女，還喜歡壓低別人抬高自己。

 

我也懶得和她爭吵。

 

正好女兒估計拉粑粑了，我捅了捅一邊正在打遊戲的李宇：

 

「你給孩子看下，是不是要換尿布了？」

 

李宇剛和我吵過架，非常不爽地看了我一眼：

 

「你自己不會換？你是順產又不是剖腹產，哪兒那麼精貴？」

 

「剛才我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和你一起進產房的那個，現在已經下地走動了！」

 

「你不是老早就在網上學習過怎麼換尿不湿嗎？我又不會，等下把孩子弄傷了怎麼辦？」

 

我一句，他一百句。

 

他也不想想，我下體撕裂嚴重，和別人能比嗎？

 

現在我就是想請月嫂都沒錢。

 

畢竟我存的那點私房錢，可不能讓他知道。

 

我抓著床沿兒起身，慢慢挪到了床邊。

 

女兒果然拉了胎糞。

 

等到我幫女兒清理完，才發現方倩的婆婆一直在旁邊看著。

 

她見我女兒換尿不湿，嗤笑一聲：「這東西也就你們這些人被洗腦了才用！」

 

「不像我孫子，我一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尿布！純棉的，那才好！」

 

她真的好無聊，自己帶自己的孩子，也不懂為什麼非要比較。

 

見我不理她，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

 

「你家孩子是不是餓了？你該喂奶了吧？」

 

她說完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胸部。

 

算算時間，確實可以喂了。

 

我把孩子抱起來，偏頭看了她一眼：

 

「我喂奶你也要看？」

 

她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喂個奶也是什麼稀罕事？我們以前孩子哭了，大街上撩起衣服就喂！」

 

我心裡是一百個膈應，但是我忍住沒懟她。

 

畢竟讓她親眼看見我有奶水，才能讓她對方倩沒奶水產生怨言。

 

我撩起衣服喂養孩子，方倩和她婆婆眼睛都看直了。

 

等到孩子心滿意足地又睡了，方倩的婆婆也著急了：

 

「等會兒我孫子也該喂奶了，我看看你出奶沒有！」

 

她說完，二話不說就去掀方倩的衣服，完全不顧李宇一個大男人也在病房。

 

方倩眼睛都紅了，硬是不敢反抗。

 

她婆婆左捏捏右捏捏，眉頭皺得能夾緊蚊子：

 

「你怎麼一點奶水都沒有？這怎麼行？我去找個開奶師來看看！」

 

7

 

說完，她火急火燎地出了病房。

 

方倩這才屈辱地放下了自己的衣服。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看見我過得不如意，高興了？」

 

有病！

 

我側過頭，看見李宇，更糟心了。

 

算了，看天花板。

 

方倩默默躺在床上流了一會兒眼淚。

 

開奶師和她婆婆過來的時候，她趕緊擦幹淚笑著迎接她婆婆：

 

「媽，實在沒奶就算了吧，張曼奶水足，就讓她一起喂唄，你以前不是還說劉強小時候也喝過別人的奶。」

 

劉強就是方倩老公。

 

方倩的婆婆可不管那麼多，她直接讓開奶師上手：

 

「自己能有不是更好嗎？我以前好歹能喂兩頓，可沒像你這麼幹癟！」

 

早就聽說開奶很痛，方倩在開奶師的手法下，疼得嗷嗷直叫。

 

最終結果就是一滴奶都沒有開出來。

 

方倩的婆婆給錢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你說說你有什麼用？還是個女人嗎！」

 

方倩既然知道結果，自然也做好了被她婆婆罵的準備。

 

我現在十分懷疑，她產前就吃了回奶藥。

 

方倩見開奶師走了，又開始討好她婆婆：「我沒奶也是沒辦法，要不就讓孩子喝別人的奶？」

 

她說的時候，目光直接瞥向我這邊。

 

方倩的婆婆人精一樣的，立馬反應過來，也對著我道：「張曼，我剛才看你奶水挺足的，你就把我們家孩子一起喂了吧，也幫你緩解緩解。」

 

呵，我給她們家喂孩子，反過來還得感謝她們幫我緩解？

 

我當然不會自己答應他們，這一次，我才不會做爛好人：

 

「那不行，有的孩子喝不慣別人的奶，萬一出什麼事了，可不好！」

 

方倩的婆婆哪裡懂這些。

 

她自以為有點錢了不起，卻忘記了她也是大字不識三個的婦女。

 

現在有錢，也就是趕上早一批拆遷，直接飛升罷了。

 

她連忙擺手：「這能有什麼事？你就是不舍得給我家孩子喝吧？虧你還和我家方倩是好朋友呢！」

 

方倩也道：「對啊，剛才我都送你吸奶器了，你連多的奶都不願意分享，你怎麼這樣！」

 

方倩婆婆一聽還有吸奶器這茬，更激動了：

 

「你拿了我們家的東西，你好意思連喂個奶都不願意嗎？」

 

我故意提醒道：「吸奶器是李宇收下的，又不是我，誰收下的你們找誰唄！」

 

李宇半天不說話，不就是想裝S？我非要把他拉進來。

 

說好了他自己答應母乳，可不能變卦。

 

李宇聽到他的名字，惡狠狠地剐了我一眼，又貼著笑對方倩的婆婆道：

 

「小事，我替張曼答應了，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

 

或許他以為我會繼續反駁，但偏偏我沒有。

 

我一副受氣包的樣子，不說話，權當默認了。

 

李宇對這件事本身就是持支持態度，但是他這個人，我算是看出來了。

 

一點風險都不想承擔。

 

他怕了，怕孩子喝奶真的會出事。

 

但是一方面又想我答應方倩的婆婆。

 

反正人情也做了。

 

最後萬一出問題，也可以推到我身上。

 

惡心巴拉一男的。

 

活了兩輩子，終於沒有眼瞎了。

 

雖然晚了點，但還有救。

 

8

 

喂奶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反正我奶水多，每次自己孩子喝完了。

 

多餘的用吸奶器吸出來，再給方倩的孩子。

 

其實我仔細想過了。

 

方倩的孩子之所以會過敏，可能是因為上輩子我喝了方倩婆婆送過來的湯。

 

那東西我並不過敏。

 

但是通過奶水進入了方倩的孩子體內。

 

她的孩子過敏了。

 

所以隻要我還沒喝那碗湯，暫時問題不大。

 

不過，有時候方倩的孩子餓急了，她婆婆等不了我吸奶，直接把孩子懟在我胸口：

 

「要吃奶瓶你女兒自己吃！一個女娃子每次在男孩子前面喝奶，像什麼話！」

 

「兒子天生就是比女兒有力氣，剛才張曼那孩子，吃奶跟要斷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