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舟逸出差了半個月，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突然這麼一見，心口還有點顫動。
我很清楚，在腦補顧舟逸喜歡我的時候，我就淪陷了。
很奇怪，但是就是事實。
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喜歡我，我怎麼能不心動呢？
可惜是誤會，心不敢再動。
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怎麼會喜歡我呢？
他隻是需要一個好廚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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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晚上好，您也喜歡看電影啊？」
我也招手，主打一個禮貌客氣。
「偶爾。」
他也在旁邊坐下，和我中間隔了一個表妹，讓我沒有那麼不自在。
閨蜜第一次見到顧舟逸，好奇地盯著他看。
我撞了撞她的胳膊，示意她收斂一點。
「要我說，你就和他談談，俗話說得好，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
我直接把她撞歪，瞪她。
她知道我和顧舟逸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我對他有好感。
她在幫我試探顧舟逸，但是沒必要，我也不是什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圖圖姐，你今天和那個男的是在相親嗎？」
表妹好奇地打聽。
而我，卻注意到了她話裡的信息。
「嗯，你們也在那邊吃飯嗎？」
表妹解釋。
「我和我哥吃飯的時候看到你了，怕影響你相親，就沒去打招呼。」
我笑著說沒什麼影響不影響的，心裡卻想著下次相親要約遠一點的地方。
可能是三個女生聊天，男生插不上話，顧舟逸沒怎麼說話。
看的電影不一樣，進場之後就沒再遇到了。
晚上回去洗漱完，躺在床上，拿起手機就看到顧舟逸發來的消息。
「你最近在相親？」
他是什麼意思？
關心這個幹嘛？
「不是最近，一直。」
回完消息，我就把手機丟到一邊，睜著眼睛思考。
顧舟逸真的不喜歡我嗎？
那他管得太寬了吧？
難道他喜歡我但不自知？
也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
煩！真的煩！
等了好一會，我才重新拿起手機，看著顧舟逸秒回的信息。
「你明天帶蝦嗎？」
13
突然聯系我東扯西扯就是為了那盤蝦？
我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不帶，讓張阿姨給你做！」
「我把張阿姨開除了。」
「哦。」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你要不要回來給我做飯？」
我見一句懟一句。
「你自己花錢找個廚師！」
「我隻要你。」
我沉默了。
這句話，我摸不準了。
「有話直說，我不喜歡猜來猜去的。」
顧舟逸沒有回復，但是一直顯示他正在輸入。
我沒耐心。
「給你一分鍾，我要睡覺了。」
消息一發出去，對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
我皺眉。
「長話短說，拿出你上班時雷厲風行的勁！」
顧舟逸沉默著，就在我想要掛掉的時候，他開口了。
「我沒喜歡過什麼人，他們說喜歡一個女生心跳會加速，但是……」
我瞬間就明白了。
「但是我沒有給你這個感覺？」
「對。」
像是怕我掛電話，他緊接著又說：「但是我今天看你和那個男人吃飯，我就在想，如果你們相親成功了，結婚了，你是不是會每天給他做飯。」
飯飯飯！
你個飯桶！
突然感覺如果和顧舟逸談戀愛，早晚得被他氣S！
「會，我不給自己老公做飯難不成還給你做飯嗎？而且，我結婚不是為了給男人做飯的！」
「不是做不做飯的問題，是想到這個可能，我心裡不舒服，悶得慌，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歡。」
他虛心請教。
「圖圖，你說，我這是喜歡你嗎？我是不是吃醋了？我覺得我吃醋了。」
我頓悟了。
這是個無情老男人的情竇初開？
我沒有回答，掛了他的電話。
然後不緊不慢地給他發消息。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你現在來找我，我告訴你。」
「我在你小區外面。」
「現在？」
「嗯，看完電影就過來了，想問問你，是不是真想和晚上那個男人試著談談……」
我從床上坐起來，換了身衣服，然後就往外走。
客廳裡，我媽叫住我。
「圖圖，剛才李阿姨來了電話，說那個科學家對你很滿意，想問問你的意思，看要不要繼續處處看？」
我換好鞋，頭都不回地說：「不用了，我好像找到男朋友了！」
小區門口，顧舟逸站在保安面前交涉著什麼。
我走過去，他指了指我。
「有人來接我了。」
我往外面看了看。
「你車呢？」
他一臉茫然。
「我打車過來的。」
我眨眨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沒有發揮的空間了啊！
「你來找我，想讓我給你做飯？」
他皺眉，有些著急解釋。
「不是。」
我沒有給他繼續說的機會，直接打斷他的話。
「那走吧，去你家！」
說完，我率先走出小區。
我在超市買了食材，真的回去給他做夜宵了。
他好像很慌，在我旁邊走來走去。
「我們不是要說喜歡的事情嗎？這不是我的最後一餐吧？」
我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喜歡？你喜歡我嗎？」
他思考了兩秒。
「喜歡。」
「你這不就知道了嗎？」
我轉身繼續做夜宵。
「但是……」
他摸了摸心口。
「沒有心跳加速。」
這還不簡單？
我關火，往客廳走。
顧舟逸亦步亦趨地跟著我走到沙發前。
我靠在沙發上，朝他招了招手。
「過來，親我。」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我的唇上轉了一圈，然後眼神閃爍，耳根爆紅。
就這？
這麼好撩？
顧舟逸輕咳了一聲，然後慢吞吞地坐到我旁邊，掰過我的肩膀。
「我沒有經驗。」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純情老男人。
他不是傳說中的商界大佬禁欲總裁嗎？
這還得看我的！
我右手搭上他心口的位置，左手摟過他的脖子，主動親了上去。
掌心碰到一陣頻率異常的心跳，我得意得極了。
小樣，看我不迷S你！
作為看過無數小說的老司機，我欲擒故縱地往後退了一點。
顧舟逸立馬追了上來，被動變成主動。
老司機受不住，先投降了。
回到廚房做飯，我還不好意思看他。
我可以裝，但是，裝不了太久。
「你覺得，我好還是科學家好？」
我關火，疑惑地看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是科學家了？又偷聽我說話了？」
「不是偷聽，剛好聽到了。」
他走近，手臂不動聲色地圈住我的腰，下巴擱在我的頭頂。
「喜歡你。」
純情老男人就需要刺激，不然，他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14
我和顧舟逸在一起了。
他表妹知道後，看著我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一個辦公室，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忍不住問她。
「怎麼了？」
「他是個情感淡薄的人，對親人也是，對朋友也是，我沒想到他會喜歡上一個人。」
在一起一段時間，我也發現了。
顧舟逸很少聯系家裡人，見過唯一的一次，還是他手機備忘錄裡的提醒。
他爺爺生日那天，他打電話送了祝福。
我有些擔心，他對我是不是也是這樣。
這天下班，我問他。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顧舟逸開著車，借著等紅燈的間隙看了我一眼。
「什麼日子？」
見我表情不對，他又認真思考。
「我們在一起三個月的日子？我記得那天也是 8 號。」
我也思考了一下。
確實是。
根本沒想到這件事情的我，有點心虛。
「嗯，為了慶祝三個月，晚上我做飯。」
在一起一個月後，我就搬到顧舟逸家裡了。
成年人的戀愛，這種速度很正常。
家裡的衛生每天請臨時工打掃，做飯就是自己解決。
我做了幾天，不想做了，顧舟逸就主動學，手藝都快趕上我了。
陸陸續續試探了幾次，我發現顧舟逸記日子的能力比我厲害多了。
有時候隨口一問, 都能問出個想都想不到的紀念日。
晚上洗完澡重新躺回床上, 我窩在顧舟逸的懷裡, 好奇地問他。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什麼是愛嗎？」
他把我摟緊, 纏上我的指尖，一隻戒指繞進我的無名指。
「總裁的住家保姆……」
「生長」15
在一起半年，我們就結婚了。
婚禮那天, 顧舟逸請了所有親朋好友前來見證，大多他也記不清是誰，都是他爸媽招呼著。
婚禮後, 他醉醺醺地躺在沙發裡, 衣服都沒有換。
我洗漱完，給他解開扣子, 幫他卸妝。
突然，他伸手摟著我的腰，讓我整個人到倒在他懷裡。
覺得他耽誤事, 推開他想要坐起來，又被他圈住了。
「圖圖, 我好像喜歡你很久了。」
我掙開的動作頓住。
「我最近一直在想, 我怎麼每天都要往你們部門的茶水間去，是你做的飯太香嗎？我一聽到你不想上班, 就想賠錢把你裁掉，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 還讓你去我家做飯，知道你分手了，我挺開心，見他糾纏你, 又忍不住動手，這好像就是喜歡吧？」
他越摟越緊，似乎想讓我感受他的心跳。
「這是這顆心太不給力, 見著你也不知道動一動提醒我。」
我也擁著他，安撫他。
「我感受到了, 我知道你一直努力學著愛人, 不僅僅是我，還有親人朋友, 你做得很好了。」
顧舟逸喝多了, 手上的勁越來越小。
「謝謝你, 圖圖。」
後來我們生了一個兒子, 小時候，他總委屈地問：「爸爸是不是不愛我，每次出差, 都隻給媽媽打電話, 我要是不說話, 他就把我忘了！」
顧舟逸在一旁聽著，也很懊惱，當時怎麼就忘了還有個兒子呢？
我看著他, 安慰兒子。
「爸爸沒你聰明，他不懂什麼是愛，但是他在很努力愛我們了。」
長大後，兒子也就釋然了, 和他其他的親人一樣。
生性情感淡薄，可他一直在努力學著關心，學著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