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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限時絕症 3611 2025-05-06 15:34:56

我生日這天,紀淮的小青梅割腕了。


 


她以S相逼讓紀淮和我分手。


 


紀淮視而不見,說為我過生日最重要,這輩子絕不會和她在一起。


 


後來我在夜色中難以入眠。


 


起身發現他在陽臺上和朋友打電話:


 


「沒辦法,我快要S了啊,如果給她希望後又離開,她也會活不下的。」


 


「所以我隻能假裝愛上了另一個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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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得的是胃癌。


 


診療單是我無意間發現的。


 


原本以為他是怕我擔憂選擇故意隱瞞,於是我壓下心底的痛楚配合他假裝不知道,然後背地裡偷偷搜索胃癌治療的可能性,盡我所能地對他好。


 


甚至會一想到他的病情就情緒失控忍不住落淚,無數次想當面對他說我已經知道了,卻又會在看見他那雙溫柔含笑的雙眼時放棄。


 


畢竟他曾說過:


 


「戚栩,我最舍不得看你難過了。」


 


可是現在,他卻那樣一臉落寞地靠在陽臺的欄杆上告訴電話對面的人:


 


「沒辦法,我快S了,不能給她希望,否則等我離開了她也會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隻能假裝愛上了另一個人,讓輕雨對我S心。」


 


夏輕雨,她是紀淮的小青梅。


 


三個小時前,就在紀淮為我過生日的時候,她在家裡割腕了,醫生通過緊急聯系人撥通紀淮的號碼,得到的隻是他的一句:


 


「哦,那等她真的S了再通知我吧。」


 


掛斷電話後他點燃蛋糕上的蠟燭,眉眼溫和地對我說:「戚栩,生日快樂!」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是夏輕雨對他進行的電話和消息的狂轟濫炸,接連不斷的鈴聲和消息提示音襯得客廳格外安靜。


 


直到紀淮將手機關機,然後有些歉意地看著我溫聲說:


 


「現在不會再有人打擾了,快許願吧!」


 


我朝他彎了彎眼,虔誠地雙手合十:


 


「那我許願咯~」


 


「一願紀淮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二願紀淮萬事勝意,歡喜無憂。」


 


「三願——」


 


「戚栩。」他忽然沉聲打斷,目光有些復雜地看過來:「最後一個願望留給你自己。」


 


我露出些微勉強的表情,點頭說好,然後這一次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三願戚栩,往後餘生,自由快樂。


 


蠟燭被吹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我在紀淮起身去開燈時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語氣平靜地問他:


 


「真的不去看看嗎?」


 


漆黑的夜色裡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語調卻如同發誓般真誠:


 


「戚栩,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和她在一起的,自始至終,我想娶的人隻有你。」


 


然而此刻他卻在陽臺上將夏輕雨發給他的消息反復播放,像是怎麼聽都聽不夠。


 


甜軟嬌俏的嗓音隔著屏幕傳出來:


 


「嗚嗚嗚紀淮,我好痛啊嗚嗚嗚!」


 


「紀淮你這個大壞蛋,再也不要理你了。」


 


「要是還不和她分手,下次再見就是我的屍體了,我說到做到!」


 


我知道,她不會。


 


畢竟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玩這種把戲了。


 


2


 


她想讓紀淮和我分手。


 


我很早就知道了。


 


大概是在我和紀淮確認關系的半個月後。


 


他帶我去見他的朋友,包廂門被推開的瞬間,歡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坐在最中間的夏輕雨。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在紀淮說出「介紹一下,我女朋友,戚栩」後友好地微笑著對他們打招呼。


 


夏輕雨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極為不滿地問紀淮:


 


「她也不好看啊,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紀淮冷聲警告她:「夏輕雨,別胡鬧!」


 


然後牽著我走到角落坐下。


 


顯而易見,這個叫夏輕雨的女生非常排斥我,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排斥我。


 


我捧著果汁,有些不明白。


 


直到在洗手間聽見兩位女生的對話:


 


「這輩子最討厭天降了!」


 


「人家青梅竹馬二十多年,憑什麼被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人插足了?」


 


「反正我是不會認她為紀淮女朋友的,哼!」


 


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青梅竹馬。


 


是默認的情侶。


 


可是當紀淮第二次帶我出現的時候,除了夏輕雨,所有人都從前一次的冷臉變成笑顏。


 


他們熱情地稱呼我為「栩栩」、「小栩」,甚至開始叫我:


 


「嫂子。」


 


我有些驚訝地問紀淮怎麼回事,他笑著將我摟進懷裡調侃:


 


「那當然是我親愛的女朋友足夠好,好到讓他們都忍不住喜歡呀!」


 


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大概是見紀淮的朋友都承認了我的身份,夏輕雨覺得遭到了背叛,回去後就爬上天臺吵著鬧著要跳樓。


 


她打開群視頻,當著所有人的面逼迫紀淮和我分手,否則就跳下去。


 


樓下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消防隊也被驚動帶著救援裝備趕到,紀淮的朋友都在群視頻裡安慰勸說。


 


紀淮將車開得飛快,我忍著心髒不舒服告訴自己,人命關天,救人最重要。


 


可我們趕到時發現夏輕雨已經被救下了。


 


現場有人錄下視頻,可以看見夏輕雨尖叫著不讓消防人員靠近時腳底打滑摔出了五樓天臺,但她雙手卻及時攀住了邊緣。


 


然後她開始哇哇大叫:


 


「啊啊救命啊,我不想S,救我,救我!」


 


消防員將她拉了上去,鬧劇到此結束。


 


她被帶去做心理輔導,哭著說互相喜歡的男生被別的女生搶走了。


 


心理小姐姐安慰她:「能被搶走的本就不屬於你,不必強求。」


 


她哭得更大聲:「你懂什麼?!」


 


那之後不久她又試圖吞安眠藥,並發了一張安眠藥空瓶照片給紀淮,留言:


 


「如果這輩子不能在一起,那就下輩子再見吧,紀淮。」


 


結果是當時紀淮在開會沒看見手機,等看見時,她已經被約好一起看電影的朋友送進醫院洗完胃了。


 


接著又開始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不厭其煩。


 


除了最開始的那次,後來的每次紀淮都表現得極為絕情冷漠,卻又會背著我對朋友說:


 


「她隻是在笨拙地用她的方式表達對我的愛意罷了。」


 


3


 


所以我就活該成為他讓夏輕雨S心的工具人。


 


被他精湛到能拿奧斯卡的演技騙得團團轉,相信了他說的每一句喜歡我。


 


甚至在我因為夏輕雨的極端行為而提出暫時先分開時,他會用極為受傷的眼神看著我:


 


「戚栩,我們的感情就這麼輕易地被影響了嗎?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朋友也紛紛來勸我:


 


「對對對,嫂子,輕雨還小,不懂事,你別計較,可千萬別和淮哥分手啊!」


 


「是啊,栩栩,你和紀淮早點結婚就好了,輕雨也能早點S心。」


 


我那時還不知道紀淮的病情,以為大家都是好心為我們的感情出謀劃策,於是感動地接受了紀淮的求婚。


 


如今想起來隻覺得在這場隻有我和夏輕雨被隱瞞真相的圈套裡,她是被所有人合力拼命拯救的。


 


而我,是被眾人合力推進火坑祭天的。


 


紀淮聽完夏輕雨的消息回到客廳時,我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借著微弱的月色欣賞手指上的求婚戒指。


 


聽他朋友說,這是紀淮特意飛去意大利請知名珠寶設計師為我設計的一款獨一無二的戒指,寓意:此生唯一。


 


他們說得聲情並茂,我感動得無以復加。


 


「栩栩,你,你怎麼還沒睡?」


 


紀淮走到餐廳看見我,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掩飾好走過來輕聲問我:


 


「怎麼了?是睡不著嗎?」


 


我用手指搭上早已涼掉的水杯,搖了搖頭:


 


「被噩夢驚醒了,我夢見你婚後出軌,不僅逼著我離婚,還為了救你的小……小情人,任由我S在大火中。」


 


「紀淮,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沉默一瞬,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不會的,栩栩,我絕對不會出軌的。」


 


我不懂,人的演技怎麼能好到這個地步呢?


 


他說他不會出軌,那是因為身患絕症的他不認為自己有出軌的機會。


 


可如果他沒有患癌呢?


 


我不知道他沉默的那一秒,想到的是對我隱瞞了病情,還是自私地將我當成了工具人。


 


但他並沒有回答。


 


而是摟著我的肩膀反復強調:


 


「栩栩,那隻是一個夢而已,當不得真的,你可不能僅僅隻憑一個夢境就冤枉我呀!」


 


「答應要嫁給我的,不許反悔。」


 


我偏頭避開他湊過來的吻,語氣委屈小聲問:


 


「那……那如果結了婚你的小青梅還不S心怎麼辦?」


 


他「唔」了一聲,一本正經說:


 


「那我們結完婚就出國,去哪裡都好,讓她再也找不到我。」


 


讓她看見我們結婚S心,然後S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最後徒留我一人走不出來。


 


呵,真心可鑑吶。


 


我終於朝他露出一個笑:「好。」


 


可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你想讓她餘生無憂,我偏不讓你如願。


 


紀淮,我們就來賭一賭。


 


看她得知你的病情後,是你自以為是的無法獨活。


 


還是怕你糾纏地另嫁他人。


 


4


 


關於紀淮和夏輕雨之間的故事,我被告知過很多遍。


 


樓上樓下的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學一直到大學都在同一個學校,因為夏輕雨是單親家庭,所以紀淮和他父母都非常照顧她們母女。


 


夏輕雨曾問我:


 


「憑什麼你一出現就要搶走紀淮?」


 


「你知道我和紀淮經歷過多少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去問了紀淮,他那時蹙眉耐心地給我解釋: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準則規定青梅竹馬就必須要在一起,我從來隻將她當作妹妹,親妹妹一樣。」


 


他說這話時,恰好夏輕雨從門外經過,未合上的門縫裡可以清晰看見她哭著跑走。


 


其實我也能理解她為什麼喜歡紀淮。


 


放眼周圍一圈人,無論是在外貌、性格還是能力上,紀淮都是屬於最上乘的,更何況她從小就受到紀淮的照顧,這種獨屬於她的偏愛有一天突然被收回了,她當然不接受。


 


不過這並不關我的事。


 


就像我和紀淮在一起也從來與她無關。


 


他們是自幼相識的青梅竹馬,而我和紀淮的執手相依,也是他在萬千人海中費盡心思求來的。


 


誰又比誰高貴呢?


 


哦,不對。


 


紀淮對她的真心當然比對我的假意高貴。


 


我沒有在紀淮面前表現出任何異樣,依然歡喜期待地和他一起寫請柬、挑捧花、拍婚照,用相機拍攝結婚倒計時視頻,在眾人的祝福聲裡流露出幸福。


 


夏輕雨得知紀淮的病情是在一周後,當時距離我們婚期還有一個月,我在公司加班趕項目為結婚空出時間,紀淮受邀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他給我打來電話,帶著微微的醉意:


 


「栩栩,你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我捏著手機,沉默一瞬,溫聲說:


 


「不用了,辦公室裡有休息間。」


 


頓了頓,我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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