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女人？呵！
「我當年生囡囡的時候，求媽來我家幫忙伺候幾天月子，你是怎麼說的？能生就能養，以前老一輩生完孩子就下地幹活都沒事，怎麼就嫂子嬌氣。
「我為了照顧囡囡，不得不辭職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你說：『嫂子，男主外女主內，您是大哥的賢內助。』
「怎麼？到你這兒，你的工作就比旁人的重要？」
得知淑萍單位通知她明天就走人的時候，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淑萍，你看，你之前一直說，我是家庭主婦，婆婆隻能交給我照顧。如今你也沒了工作，婆婆又在你家照顧了你們那麼多年，這回，你照顧十幾年以後再說，不成問題了吧？」
李飛的臉漲成了豬膽色。
我手掐腰，指了指門上的攝像頭：「我這都有監控，以後你們到我家來找事，我就把監控視頻發給李飛的領導，這次是暫停升職，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麼？
「如果你們敢把婆婆留在我家門口，明日我就推到李飛領導的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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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要臉，那咱就玩點刺激的！」
淑萍跺腳：「大哥，你就眼睜睜看著大嫂欺負我們，你就不管管她？」
李晉面色難看地看著我：「待會兒買兩瓶茅臺，咱們一起去二弟和二弟妹領導家，賠禮道歉。就說你得了失心瘋，哪怕你下跪求情，也得把二弟和二弟妹工作保住。」
我掏了掏耳朵，耳朵聽力沒問題啊，李晉說什麼？
讓我下跪道歉，幫李飛和淑萍拿回工作？
我笑了，湊到淑萍面前：「二弟妹也是這樣想的？我去你領導家幫你下跪道歉？
「二弟呢？」
李飛擺擺手：「嫂子，算我怕了你了，你看在天賜和耀祖的份上，別再折磨我了。我工作要丟了，我們真得喝西北風去了。」
我點了點頭：「嗯，你還算懂事。」
然後我又湊到李晉面前：「你說呢？我去給李飛領導下跪磕頭？」
李飛拉扯住李晉的胳膊：「哥，哥，你伺候好媽就行了，我的事你就別管了。」
見我目光不善盯著婆婆的輪椅，李飛慌張拍了淑萍一下：「搭把手，咱先把媽推咱家去，推咱家去。」
8
李飛和淑萍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李晉還是盯向電梯方向，很久以後才失望地看著我。
「張穗穗，你怎麼就變成如今的模樣了？去單位給二弟和弟媳打小報告，用下三濫的手段，毀了他們辛苦取得的成就。
「你多年沒工作，你又如何能體諒我們在職場摸爬滾打的痛苦呢？」
我沒工作你爹啊我沒工作！
我暴躁地撓了撓頭：「老娘當年工資比你還高，你媽不願意幫我看孩子。沒人帶囡囡，我媽身體受傷，我爸還要服侍我媽，實在沒辦法了，你求著我辭職。
「如今你嫌棄我多年沒工作了。我沒工作我賺得也不比你少，我在服裝廠踩十幾小時的縫纫機，我在寒風中擺地攤，我從來沒拖過你的後腿。」
李晉抿抿唇：「好穗穗，咱們不鬧了行不行？如今弟弟弟媳都付出了代價，你也出了氣，咱們把媽接過來，好好過， 行不行？」
好氣，跟這種沒法溝通的人聊天，真的好氣。
我說這麼多，做這麼多，就為了和那S老太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
「李晉，你聽明白，我不會服侍她，一天都不會。你們敢扔到我家門口，我就隨機送到你或者李飛的單位。
「明日咱們就去民政局離婚，當年你媽偷走了二十萬，你名下那輛車給你，其他歸我和女兒。
「我隻等你到明日十一點，等不到你人，我就去你單位鬧。
「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你們全家都別上班，全家拉著你那黑心肝的老太婆，一起去喝西北風。」
說完，我「嘭」地關上了房門。
第二日，我特意穿上新買的衣服，去化妝店做了一個新的造型。
可惜在民政局門口等到了十一點，依舊沒看到李晉的人影。
李晉各種給我發短信。
【老婆，你想想咱們這些年，從老家會漏雨的平房，到現在有車有房，一路艱辛，難道您忍心毀了咱們美滿的婚姻嗎？
【就算你不為我們，也該為囡囡著想。咱們現在睚眦必報，不孝長輩，以後囡囡有樣學樣，到時候你後悔就晚了。】
好好好，都到這時候了，還沒忘記說服我給他媽當牛做馬。
我直接打車去了李晉的單位。
去單位鬧，這個路子雖然卑鄙又老套，但確實S傷力極大。
聽我平靜敘述完一切，領導客氣地把我送了出去。
同時，把李晉從核心位置，發配到了後勤管雜物。
畢竟，隨時會爆雷的家庭，沒有主心骨的李晉，怎麼看都不適合在決策崗。
9
一招拿捏李晉、李飛和淑萍，還不用再看婆婆那張苦瓜臉，我生活越發滋潤。
誰知這樣安逸的生活才過了半個月，就有記者到我家採訪。
天S的李晉和李飛，他們居然找電臺來幫忙。
長槍大炮一樣的攝像頭懟到我眼皮底下。
漂亮的主持人大腦空空：「張女士，我們接到求助，說您不願意赡養老人，還因此攪和壞了弟弟弟媳還有老公的工作？
「請問您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我對著鏡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高興！」
主持人唇角一僵：「無論當初發生了什麼，如今老人家偏癱在床，生活困頓，您身為兒媳，難道沒義務照顧她嗎？」
我把臉湊到主持人面前，仔細盯了很久：「我沒錢買直升機，生活困頓，您身為樂於助人的主持人，難道沒義務幫我買一架嗎？」
李飛他們三人，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在鏡頭前吐槽我。
什麼剛嫁進李家就潑辣，難怪婆婆不喜歡我。
什麼我心狠手辣，捏住他們的命脈，威脅他們。
我直接無視。
看著主持人難以置信的眸子：「還有，如果您真沒事幹，也可以把我婆婆接到你家去養著。畢竟你天生聖母，想必養一個陌生的偏癱老太太是沒問題的。」
幾句話懟跑了主持人，節目組也搖頭嘆氣收拾東西跑路。
李飛還愚蠢追問：「怎麼不繼續採訪了？不是助民節目嗎？我們需要幫助，你們別走啊！」
我直接從廚房摸出菜刀，刀刃對準李飛：「來，還需要幫什麼，我幫你。」
李飛逃也似的蹿了出去。
淑萍更是賠笑：「誤會，都是誤會。」
我管你誤會不誤會，再來惹我，我絕對不客氣。
看完全程的李晉，已經被我震懾住。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般不講理的模樣？」
「大概是，沒人幫我撐腰的時候吧。」
10
李晉低頭沉吟半晌：「二弟讓我轉告你，以後咱們兩家，公平公正，一家服侍一個月，輪流來服侍媽，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媽，你待她好，我永遠感激你的恩情。穗穗，為了囡囡，你就稍微受點委屈吧！」
可惜李晉不會懂，我的囡囡從來都舍不得我受委屈。
見我油鹽不進，李晉去找我爸媽，可惜爸媽聽了他的請求，直接大掃把把他趕了出來。
我媽還悄悄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定別為了所謂的名聲就委屈自己一輩子。
婆婆在小叔子家當牛做馬十多年，李飛和淑萍沒說別扭，如今才接去了三日，就仿佛身上爬滿了虱子一般。
上蹿下跳，把婆婆娘家親人請了來。
李晉舅舅抽著煙，皺著眉：「老大媳婦，今日這事，我這個當舅的，要批評你幾句了啊，人都有老的那一天……」
我不等他說完話，直接追問他：「當初婆母把心偏到胳肢窩的時候，你出來說話了嗎？
「當初需要你主持公道的時候你不來，現在你來了？你要心疼她，你直接把她接回家服侍也是一樣的。」
一句話，舅舅被我堵得直接甩袖子離去。
娘家眾親人，唯恐我點名讓她們幫忙服侍婆婆，都灰溜溜走了。
淑萍和李飛捏著鼻子不得不再次把婆婆從我家帶走。
但我卻受夠了她們時不時的騷擾。
強制向法院申請了離婚。
又特意在小叔子小區樓下蹲守。
摸清楚淑萍每日九點給婆婆穿上尿不湿就把她推到樓下，等下午五點才推上去後，我提前準備了一包屎。
戴好防曬面罩，穿上肥大的衣裙，全面武裝後。
在婆婆閉著眼睛休息的時候，把屎兜頭澆到了她的身上，然後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11
據說當晚，淑萍給婆婆洗刷，幹嘔了四次。
婆婆卻總在她幫忙洗刷的時候，故意不配合，淑萍一氣之下，把婆婆獨自扔在了浴室。
婆婆偏癱，扶著東西沒站一會兒，就栽倒在地。
腦袋直直撞到浴室推拉門的槽框裡，當場就沒了氣息。
下班回家的李飛，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婆婆，以為是淑萍故意害S了婆婆，拿起刀就要跟淑萍拼命。
淑萍更來勁了，蹦起來和李飛吵。
「就因為這S老太婆，我工作也被你大嫂搞丟了，如今她洗澡自己摔S了，是咱們福氣好，你還來埋怨我。
「好好好，你有本事你就S了我吧，S了我為S老太婆報仇。」
李飛頹然垂下拿刀的手，淑萍「呸」地一聲：「你要真敢S老娘，老娘還敬你是個漢子，龜孫玩意, 和你那個S鬼娘一樣討人嫌。老娘脖子就在這裡，你有本事你切啊，你來啊。」
淑萍罵得起勁, 沒看到李飛赤紅的眼睛, 以及眼底藏不住的憤恨和怒火。
在淑萍再一次喊「S老太婆」的時候, 李飛「啊」的一聲，把刀戳進了淑萍脖子裡。
瞬間就沒了氣息。
恢復理智後，李飛第一時間給李晉打電話, 要求李晉幫忙掩埋屍體。
李晉居然把電話打到我手機裡。
「穗穗, 以前的事，咱們暫且先放下, 如今我弟弟遇到了天大的事，你和我們一起去幫他。
「媽S了，淑萍也沒了，等把她們埋了，咱們還好好過日子, 你討厭的人都沒了，穗穗，現在你能原諒我了吧？」
我被這幾句話直接凍在了原地。
聽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以後, 我立馬打電話報警。
警察到的時候, 李晉正和李飛一起搬運屍體，清理現場。
據出警的警察說, 聽到敲門聲，李晉直接吩咐：「穗穗, 你先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單元樓門口，方便咱們就近處理。」
待開門看到警察的時候, 兄弟二人直接傻了眼。
婆婆垂著頭，不敢看我的神色，反而用手去拉扯小叔子，想讓小叔子帶她回家。
「金但」李飛故意S人被判處S刑，李飛家的兩個兒子, 都被淑萍的媽媽接了回去。
李晉幫忙處理屍體, 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家中變故太多, 我恐怕影響女兒高考，把一切消息都瞞了下來。
隻說擔心她吃不好飯，在學校附近租了公寓, 每日專門為她做飯, 接送她上學。
直到高考結束，女兒接到心儀的錄取通知書, 我才小心告訴了女兒這件事。
女兒呆愣在原地良久，眼眶微紅，轉過身抱住我。
「媽, 幹脆你把房子賣了, 到我上大學的城市陪我吧？以後我在哪裡, 您就跟我在哪裡，這個傷心的地方, 咱們再也不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
得知女兒考上了名牌大學, 李晉終於答應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
隔著厚重的玻璃, 李晉痛哭流涕：「穗穗，囡囡，我對不起你們。」
但這份歉意, 我們已經不需要了。
金秋來臨，我和女兒踏上離家的高鐵，奔赴我們美好的未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