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著她們情如母子地離去，我拿出手機給警方打了電話。
尚尚沒了，我活下去的意義隻剩下給他報仇。
錢算什麼？
我在用我的財產做餌。
隻要害S尚尚的人能夠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是魚S網破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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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葬禮這天，我沒通知江倩倩。
我怕她髒了兒子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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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怕兒子知道了，怪我自作主張。
他已經不要媽媽了。
人群散去，我蹲坐在兒子墓旁，一遍遍撫摸他的照片，聲音哽咽。
「尚尚，爸爸會為你報仇的，你要等著爸爸。」
ţũ̂₉下起的暴雨衝刷了我的悲傷。
怕兒子一個人走太孤單，我在墓地陪了他幾天。
這期間發生的事還是秘書跟我說的。
江倩倩得了我的大部分財產後，楚乘走得跟她更親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倆是母子。
但沒幾天，楚乘就按捺不住，給江倩倩下了圈套。
不僅讓她染上了毒癮，還聯合邵元婷坑騙了江倩倩所有錢財。
江倩倩被騙得傾家蕩產那天，楚乘就跑了。
她無處可去，手頭上的錢連一個廉價的出租房都租不起，即便如此，心裡頭還惦記著楚乘是不是遇到了危險。
甚至還拉下臉面來給我打電話，「陳楓，承承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他肯定是受到了威脅才會離開我。」
我嗤笑一聲，冷臉拒絕，「不能。」
江倩倩裝不下去了，氣急地跟我叫喚，「陳楓，你怎麼能這麼蛇蠍心腸，承承他還不滿十二歲，要是被人販子抓走了怎麼辦，你ẗűₔ這樣會毀了他下半身的！」
罵完，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跟我說：「隻要你能夠幫我找到承承，我就願意跟你復婚。」
我氣笑了，「你憑什麼覺得你想跟我復婚，我就一定會同意？江倩倩，你把自己想得太美了。」
江倩倩強硬說：「陳楓，你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這一招。」
「你配嗎？」
我毫不留情地嘲諷。
我對她的感情早就她背著找楚銘植的時候就沒了，剩下的不過是一個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忘記跟你說了。」
在掛掉電話前，我特意跟她說：「楚乘不是楚銘植的兒子，他是邵元婷和郭城南的兒子，來找你，不過是看你有錢還愚蠢。」
「你身上染的病是楚乘搞的。」
13
邵元婷怎會不會要自己的兒子。
那可是她寶貝了十幾年的親生兒子，更別提，楚乘還是她和真愛郭城南偷情得來的。
江倩倩去找楚銘植的時候，就被邵元婷算計。
她和郭城南聯合起來弄S了楚銘植，又霸佔了楚銘植的財產，故意讓人打電話通知江倩倩，告訴她楚銘植去S，楚乘無處可去。
憑江倩倩對楚銘植的愛意，怎麼可能會放任他兒子不管呢。
隻要江倩倩把楚乘帶進陳家，以我對江倩倩的感情，陳家的家業不出意外也會變成邵元婷的。
可他們沒想到，陳尚才是我的逆鱗。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有警方提供的線索。
楚乘和生前的楚銘植一點都不像，確切地說，是在沒有任何偽裝的情況下，反倒是和郭城南一模一樣。
江倩倩當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但沒幾天，楚乘一家就被警方逮捕了。
有我的錢做誘餌，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了錢財的去向，搜集到足夠多的證據，給邵元婷和郭城南判了刑。
楚乘因為未滿十二周歲，不負刑事責任。
邵元婷在抓進去之前做了最後的掙扎，將楚乘的監護人改成江倩倩。
面對新聞播報和每況愈下的身體，江倩倩不得不認清現實。
她罕見地沒去接楚乘，反而跑到我這裡來。
江倩倩已經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狼狽憔悴，身形佝偻了一些，雙眼紅腫，跟剛哭過一夜似的。
她抓著我的衣服就要給我跪下。
「陳楓，是我錯了，竟然一時糊塗相信了楚乘的話，你讓我見見尚尚好不好？」
哦，終於想起兒子了。
可那又怎麼樣。
「滾。」
我嫌惡地甩開她。
江倩倩卻不甘心，才想起來要盡一個母ŧũ̂⁽親的責任，嘶吼著怒罵我。
「陳楓，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是尚尚的媽媽，連最後一面都不通知我，你就不怕尚尚恨你嗎？」
我的心驟然一疼，眼眶赤紅無比。
一巴掌甩在江倩倩臉上。
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對江倩倩的不滿。
「尚尚恨的人是你才對！」
「尚尚會S全是楚乘設計的圈套，就算你不接住他，他也不會摔下去，可你眼裡隻有楚乘，尚尚喊你救他的時候有多絕望你知道嗎？」
「階梯那麼高，他流了那麼血，你卻連看都沒看，還指責尚尚活該，江倩倩，你真不是個東西，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會看上你。」
「別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裝作一副慈母的樣子，尚尚說了，他不要媽媽了，他不要你了！」
我閉了閉眼，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江倩倩仍不敢相信，雙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料，悲痛欲絕，「不會的，不會的，尚尚最喜歡媽媽了，他不可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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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回去吧。」
楚乘來了，站在江倩倩身側。
又是那副偽裝出來的乖巧，和楚銘植生前有六七分相似，最容易讓江倩倩心軟。
「滾！」
江倩倩甩手推開他。
她腦子裡全都是我說的話，和當日跑路時楚乘對她吐露的真相。
楚乘的存在完全就是在嘲笑她當初有多麼愚蠢。
竟然為了一個偷情得來的種害S了她的兒子。
楚乘眼底閃過怨毒，很快又恢復正常，可憐兮兮地說：「媽媽，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如果我不那樣做，我會被她打S的。」
比起她們倆虛情假意，我更喜歡看他們狗咬狗。
我沒心情聽。
將他們趕走後，我去了尚尚的房間。
將新買的積木拆出來，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個個拼接起來。
「尚尚，你看爸爸堆得好不好？」
「爸爸知道你最喜歡去遊樂場玩，特意讓人制定了遊樂場的積木，旋轉木馬，過山車，淘氣堡，蹦床公園……」
我哽咽了下。
模糊的眼眶好像看到尚尚撲到了我懷裡，摟著我的脖子對我說：「爸爸對尚尚最好了。」
「嗯。」
我又聽見自己輕輕地嗯了一聲。
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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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倩知道楚乘不是楚銘植的兒子後，根本對他生不出來半點憐憫之心。
更別提知道自己染上的毒癮全都是楚乘害的。
江倩倩看見楚乘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裡是我家，你給我滾！」
楚乘從江倩倩身旁鑽進破舊的矮房裡，撕破了偽裝，惡劣地對她邪笑：「你說過要給我當一輩子媽媽的，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你把我爸媽害S了，就該伺候我一輩子。」
江倩倩猙獰了臉，尖銳嘶吼，「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楚乘，虧我瞎了眼把你當親生兒子照看，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楚乘一點也不生氣。
反而看著她說：「我哪能有你畜生不如？你照看我不過是因為我是楚銘植的「兒子」，如果我成年了，你怕是已經把我拐上床了吧。」
楚乘自幼在邵元婷和郭城南身邊，懂得東西不少。
「再說，我可沒有你狠，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快要S了也無動於衷，反而過來救我，我需要你救嗎？」
「哈哈哈，我低頭看見陳尚那副慘樣，渾身是血，真是太搞笑了。」
楚乘笑得越來越開心。
像個惡鬼一樣瘋狂折磨江倩倩。
「媽媽……」
「尚尚最喜歡媽媽了，媽媽抱抱……」
「媽媽，這是尚尚親手做的手鏈，送給你。你不要告訴爸爸哦，尚尚隻給媽媽做了，爸爸知道了就該吃尚尚的醋了。」
「媽媽, 救救我。」
「尚尚想要媽媽。」
「尚尚不要你了, 媽媽是個壞蛋……」
江倩倩痛苦地捂住頭, 兩行淚水滑落, 看著楚乘笑得開懷, 心頭刺痛無比。
「別說了，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
她想起來陳尚為什麼要楚乘的東西了。
那本是尚尚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準備了大半年, 才小心翼翼地送到她面前。
卻被楚乘輕而易舉的一句好漂亮, 被她送給了楚乘。
尚尚在怪她將自己的心意送了出去。
那是尚尚送給媽媽的寶貝，不能給別人。
江倩倩哭得撕心裂肺，說不出半句話來, 嗯嗯啊啊的如失語的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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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倩倩這幾天總是跑到我面前來。
我不耐煩，讓人驅趕了好幾次, 江倩倩卻堅持不懈，姣好的面容憔悴蠟黃, 面中還有些凹陷，走起步來十分費勁。
若換作以前, 她是絕不可能讓我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
她向來傲慢極了。
可她現在極盡卑微地跪在我面前，痛不欲生地對我懺悔, 「陳楓, 是我對不起你。」
我冷漠地看著她。
心頭並沒有想象中的多暢快，反而毫無波瀾。
「我知道錯了, 你能不能原諒我？」
「這些年來是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愛, 我現在想明白了，我早就不愛楚銘植了, 他隻是我得不到的執念，你和尚尚才是我的一切。」
「我現在剩的時間不多了, 隻想給你好好在一起。」
她怎麼還有臉覺得我還愛著她？
我冷漠地看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江倩倩神色黯淡下去，默默地流了淚，窒息又痛苦地問我, 「陳楓，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原諒我？是不是隻有我S了你才能原諒我？」
她S了又能怎麼樣。
我的尚尚再也回不來了。
我沉默了一瞬，空洞的眼前看向遠方，聲音說得很輕, 「除非你能讓尚尚活過來。」
也不知江倩倩有沒有聽見。
我說完就走了。
江倩倩沒再在我面前出現過。
我提前通知了所有知道兒子墓碑位置的人。
江倩倩挨家挨戶地求了許久，也沒能知道兒子到底葬在哪裡。
是她親手拋棄了尚尚，就別再髒了兒子的輪回路。
這段時間，我收到了很多東西。
全都是江倩倩送來的。
那些我曾經為了追到她，舔狗一樣玩的把戲。
現在在我眼裡, 全都是一場笑話。
我看也沒看, 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裡。
17
楚乘S了。
在他和江倩倩回去的那天, 就被江倩倩砍了十幾刀，扔到了土坑砌成的廁所裡。
路過的人內急，找到廁所時被裡面的屍體嚇尿了。
緩過神來立馬報了警。
江倩倩藏匿了幾天, 在被警方逮捕前, 身上的毒癮發作，再也撐不住，痛苦地下了地獄。
我得知消息時, 並不意外。
因為我強行撐了這麼久，就是在等S了尚尚的人給他陪葬。
我的手上不能染血。
這樣，我就可以和尚尚去同樣的地方了。
（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