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賠笑著道歉，說是小麗年紀小不懂事，她這就把人找回來。
坐在上首的王總一臉意味深長地看了陸行易一眼，卻一言不發，繼續笑著和林羽說話。
酒桌上氣氛恢復，我借口去整理儀容，出了包廂。
剛走到會所的衛生間門口，我就聽到李媛媛的聲音：
「張小麗！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機會！你別給臉不要臉！」
「名校畢業又能怎麼樣，現在就業形勢這麼嚴峻，如果沒有我內推，你能來我們公司？」
「你知道剛才飯桌上的王總地位有多高嗎？攀上他，你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而小麗聲音柔弱卻帶著骨氣：
「學姐，你當初給我內推資格，讓我來陸氏當實習生的時候，可沒說我還要陪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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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會喝酒的！我也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
「我雖然知道現在工作不好找，卻也是有禮義廉恥的，知道要靠自己的實力取得成果的！」
「學姐，你讀了這麼多書，上了這麼多年學出來，難道最終目的就是當個陪酒的嗎？」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李媛媛氣急敗壞的聲音：
「還沒轉正呢你就翅膀硬了？跟我回去！」
說完，她就要強拉著小麗出去。
我馬上推開衛生間的門。
拼命掙扎的小麗看到我，馬上伸出手來求助。
我一把把小麗拉到身後，隨後一巴掌扇在李媛媛臉上！
我常年健身，一個耳光下去，李媛媛的臉登時就青了。
她捂著臉怔怔地看著我，剛想說什麼，就被我冷笑著打斷：
「李媛媛，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嗎？」
「當初你打我的時候，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你說，女人在職場上本身就不容易，靠著陪酒陪睡上位，就是斷了那些辛勤工作的女同胞的路！」
「現在你成了上位者了，就開始逼著學妹陪酒了？」
「怎麼，你這女權挺雙標的啊！」
說完，李媛媛惡狠狠地瞪著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看到我不是個軟柿子，李媛媛就盯著躲在我身後的小麗，冷笑道：
「張小麗，你今天要是不和我回去，這份工作你就別想要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就等著你那點實習工資養你妹呢！」
話音剛落，我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腳！
她悶哼一聲，我扯起她的頭發，狠狠給了她兩耳光！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嗤笑道：
「我最煩的就是抓住別人軟肋，就開始狗仗人勢威脅別人的人了。」
說完，我轉過頭，和顏悅色地對背後被嚇得嘴唇發白的小麗道：
「姑娘，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來林氏。」
「林氏工資可觀，但是對工作能力要求很高。」
「如果你有本事有能力，肯定能在林氏立足。」
說完，小麗馬上點點頭。
我笑著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拍拍她的肩膀：
「去吧，明天就來林氏報到，就去前臺報我的名字就行。」
5
等解決完小麗的事情，我隨手把李媛媛丟在衛生間，悠然自得地回了包廂。
李媛媛的臉被我打成那個樣子，肯定也不會回來了。
飯桌上，沒人給陸行易捧場，他一個人尷尬極了，隻能看著林羽和王總相談甚歡。
等到飯局結束，陸行易殷勤起身，卻被王總輕飄飄一句話釘在原地：
「原本我還聽說，陸總的公司很尊重女員工，本地婦聯還想來合作宣傳，想找我引薦。」
「沒想到現在看來，你們也不過如此。」
說完，王總笑了笑，和林羽一起出了包廂。
回公司的路上，我和林羽一起坐在商務車的後座，感嘆道：
「沒想到王總人這麼好，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林羽卻輕笑一聲，把手機遞給我看。
手機上是王總和林羽的合照，照片上的林羽看上去年紀比現在要小不少。
我有點驚訝，林羽卻淡定許多：
「晚琪，在職場和商場，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於上位者的仁慈。」
「隻有絕對的人脈和權力，才是支撐起你傲骨的東西。」
「王總從小看著我的長大，我的人脈夠硬，再搭配上你的實力，才能拿下這單生意。」
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林羽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琪，你有實力，但是在職場，隻有實力可不行。」
「更何況，咱們是女人，處境更是艱難。」
「培養人脈，學習御下之術，我挖你來，並不隻是想讓你當員工。」
說完，商務車停在林氏門口，我和她下車，一起進了林氏大門。
當初我能那麼輕易地出走陸氏，還有一個原因。
別看陸氏現在的財務報表上漂亮得不得了，但實際上弊病已經出現了。
原先在營銷部的時候，為了熟悉產品屬性，我經常去生產線查看。
我們從事的行業有的時候，對工人的技術要求特別高。
經驗豐富的師傅在生產線上至關重要，也千金難求。
但就是這樣的人，陸行易從父輩手上接過陸氏後非但不珍惜，還砍了他們大半的薪水，補貼給了領導層。
師傅們有部分不服氣，卻又被今年嚴峻的就業形勢逼退，不得不接受這不平等條款。
而有門路的，早已經被深圳的公司挖走了。
失去了經驗豐富的師傅，陸氏的生產線效率必定會下降，隻不過現在問題還未暴露出來而已。
而陸行易這個剛愎自用的蠢貨，肯定會為自己的決策失誤買賬。
在林羽招攬我的時候，本著能坑陸行易一把是一把的原則。
我幹脆把和我關系好的幾個師傅，連帶著幾個研發部和我關系好的技術大佬一起，都帶了過來。
有領導剛開始還在和陸行易匯報，誰知道他聽了我的名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雞，馬上跳腳：
「又是江晚琪！少在我面前提她！」
「那群白眼狼想走就走，還真以為公司離了他們就不轉了不成！」
說完，還狠狠罵了一頓給他匯報的人。
幾次下來，這群人就算是發現了問題，也不敢說了。
而林羽那邊現在最缺的就是這些，幹脆照單全收。
沒了經驗豐富的師傅對生產線的監管，陸氏的生產線很快出了問題。
來排查的人找了大半天，才發現是一個機器參數出了差錯。
而那位負責這類機器的師傅，早在半年前就被陸氏辭退了。
主任給那位師傅打電話，卻無功而返，電話停機。
剛好客戶就需要這條生產線生產出的貨物，就算拿庫存也還缺一部分。
實在沒辦法，領導隻能給師傅的女兒打電話。
而那位師傅的女兒，現在正在林氏上班。
她的名字，叫張小麗。
6
張小麗接到電話的時候，短短兩句話，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來意。
對面的領導語氣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居高臨下：
「張小麗，你媽之前是在陸氏上班吧？讓她現在來一趟，有急事。」
彼時張小麗正在和我們聚餐，聞言幹脆打開免提，冷笑一聲開口道：
「不是大哥，你誰啊？」
那領導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就被張小麗打斷：
「我媽給陸氏幹了二十多年，當初就是你嫌棄我媽生病了效率下降，一點情面都不留地把人開了。」
「現在有求於我們了，還想對我們頤指氣使？做夢！」
「陸氏的生產線停擺關我們屁事！給多少錢我們都不來！」
說完，張小麗一把把電話掛斷，長舒了口氣看向我們。
我笑著帶頭鼓掌。
在把張小麗領回林氏之後，我才知道我撿了個寶貝回來。
張阿姨當年在陸氏生產線上算是有名的大師傅，卻因為不會巴結領導被穿小鞋，最後被徒弟舉報，丟了飯碗。
現在出了事，她那群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徒弟都沒了招，竟然還想返回來找師傅？
做夢！
張小麗笑道：
「現在我媽媽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又是林氏的員工，怎麼可能去幫競爭對手呢！」
說完，張小麗毫不避諱地翻了個大白眼，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這段時間，我充分發揮了銷冠的本領，把陸氏的客戶一點一點地撬到了林氏。
因為要和客戶聯絡感情，這些天在會所的飯局就沒停下過。
我在下面聯系客戶，林羽也沒歇著。
林氏的大本營在海城，京城雖然也有人脈，但大部分都是不常聯系的故舊。
為了能疏通關系，這段時間林羽也在不斷走動。
為了能在外面更好地應酬，林羽幹脆給我提前升職，給了我個副總的名頭，也放了實權。
升職那天晚上，原本我準備回去補覺，誰知道卻被林羽硬拉著去了酒吧慶祝。
我坐在卡座上，和林羽相對而坐。
我有點莫名其妙：
「你來這裡又不玩又不喝酒，那花這麼多錢買酒圖什麼？」
林羽卻神秘地搖搖手，示意我看向舞池：
「我知道你很不喜歡那個陸行易。」
「這次你升職，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說完，林羽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一陣巨響從舞池中央傳來。
卡座看熱鬧的地理位置堪稱一絕，隻要微微直起身就能俯瞰全場。
那是一個穿著火辣的女生，拿著酒瓶子，照著個男的頭來了一下。
女孩下手不輕，酒瓶碎片飛濺，周圍人避之不及，都紛紛遠離。
DJ 停下音樂，馬上掏手機報警。
林羽一把拽住我的手，指著場子裡被打得抱頭鼠竄的男人：
「看！陸行易！」
我瞪大眼睛，看向頭發燙成壯壯媽的男人。
還真是他！
怎麼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那女生戰鬥力驚人，拽著陸行易就是兩耳刮子，邊打邊罵：
「陸行易你他媽的真不是個人啊，把老娘肚子搞大了不負責，一毛錢不出就讓老娘去打胎！」
「媽的白嫖怪，老娘要把你往S裡打！」
說完，她對陸行易一頓輸出，把陸行易打得嗷嗷叫。
林羽拍拍我的肩膀，笑著問道：
「怎麼樣，爽了吧？」
我眼睛亮亮，連天應酬的疲倦瞬間煙消雲散，精神得不得了：
「這可真是精彩得不得了啊！」
「多來點，越看越神清氣爽，延年益壽！」
林羽哈哈大笑，攔著我出了酒吧。
在酒吧門口，林羽和我蹲在馬路牙子上等車。
她打開手機相冊，把視頻給我看：
「這是前兩天在利頓酒店拍到的，絕版視頻。」
我點開一看，好家伙，陸行易光著屁股手抱頭蹲在酒店走廊，旁邊還有兩個光著屁股蛋子的男人。
我一臉驚訝，林羽一副驕傲的樣子：
「我找人當了一回朝陽群眾，舉報有人嫖娼。」
「然後就逮到這個孫子了，玩得還挺大。」
說完，她點開另一個視頻。
同樣還是在利頓酒店的走廊，穿著職業裝高跟鞋的李媛媛拽著個女孩的頭發，狠狠扇女孩耳光。
林羽湊過來：
「這是那個女員工，非說自己是來打小三的。」
「誰知道陸行易說根本不認識她，她倒成了小醜。」
說完，我和林羽哈哈大笑，疲倦一掃而空。
輕松一下之後，就又是數不清的工作。
走馬上任不久後，我就被林羽委託參加了場京城豪門的宴會。
而好S不S，還是陸氏的家宴。
我穿著林羽為我定做的高定禮服，走下豪車。
之前當副手的時候，我曾經來過幾次陸家宅子。
認識我的佣人們面色不屑，卻在我自報家門的時候馬上換上另一副笑臉。
前一段時間，林氏總部才召開過新品發布會，高科技搭配流行元素，一炮而紅。
現在的林氏，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炙手可熱。
而我身為林氏的副總，自然和原先的身份不同。
我在佣人的帶領下進了豪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