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你。」
7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逐漸摸清了林敘的脾氣，膽子也大了起來。
周末，我借口順路接他回家。
結果剛在學校門口找到他，就看見一個女生抱著情書和巧克力，正向他走來。
林敘長眉一蹙，目光四下搜尋，忽然眼神一亮，定格在我身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住手腕，抵在牆上。
雨水的氣味混著少年獨有的薄荷香氣侵入肺腑，讓我的心不自覺漏跳了一拍。
林敘低著頭，擋住我大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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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生那個角度看，似乎是在和我接吻。
「你喜歡這種老阿姨？」
女生破碎的聲音穿過空氣，敲打著我的耳膜。
我這才意識到，我被林敘利用了。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順勢勾住他的脖頸，偷偷踮起腳，離他的唇很近很近。
氣息撲過來時，林敘喉結一顫。
我壞笑著繼續。
終於，在我快要貼上去時，林敘偏過頭：「和你有關系嗎？」
他的聲音太冷，以至於女生禮物都沒送出去，就哭著跑了。
我感嘆：「你可真不會憐香惜玉。」
林敘瞥了我一眼，紅著臉從我的束縛掙脫，自顧自離開。
為了和林敘多相處一會兒，我今天沒有開車。
林敘和我一前一後走著。
正盤算著說點什麼，天空忽然飄起電閃雷鳴。
拜託，雨中奔跑什麼的，最浪漫了好吧。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我衝過去：「林敘同學，我帶你逃跑吧。」
少年的溫度從掌心傳來，異常滾燙。
林敘一頓，卻還是邁開腳步，任我牽著他掠過滂沱大雨。
一開始是我拉著他。
慢慢地，在後面的就變成了我。
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少年的薄肌，一舉一動都看得人血脈偾張。
穿過一片雨霧後，我跑不動了，靠在他身上喘氣：
「林敘，我們開個房吧。」
聞言，少年虎軀一震。
我拍拍他的頭：
「怕什麼？我是少婦。」
8
美團下單新衣褲的時候，我耍賴讓林敘幫忙吹頭發：
「如果不是接你，我也不會淋雨。」
「我沒讓你來。」
僵持了會兒，我故意咬著下唇：「是不是我再怎麼努力你都不喜歡我？」
林敘喉結滾動幾許。
兩秒後，修長的手指從我發間穿過。
我順勢撥開頭發，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可是沒吹兩下，他就扔下吹風機：「好了。」
「還湿著呢。」我埋怨回頭，就看見他一臉漲紅，戴上耳機。
【叮——】
【B 時空攻略對象，好感 +10，攻略進度 66%。】
我笑笑，沒說什麼繼續吹頭發。
這孩子，還是太純了點。
許是日有所思，十分鍾後，輪到我洗澡，不純的那個把電話打了進來。
怕林敘聽見，我把淋浴開到最大。
江祁川聲音懶倦：「姐姐什麼時候離婚？」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不打算離。」
他聽上去有些氣：「為什麼？」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人妻。
大概是我沉默得有些久，江祁川覺得沒趣，自嘲笑了下：「算了，下周有空嗎？」
我看了眼日期：「下周不行，下周……我要和我老公一起旅行。」
其實不是，下周林敘高考，我得留在這邊。
電話那頭安靜幾秒，驀然傳來一聲冷嗤：
「姐姐是真不怕我發瘋，去找你老公。」
我笑了：「你不會。」
裝什麼裝？明明你對這種禁忌的爽感上頭S了。
「你就氣我吧。」江祁川咬牙切齒，平復了下才說，「去哪？」
「巴釐島。」
他輕哼一聲：「不怕被分屍？」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一去就會被分屍。」
「那可說不準，姐姐這麼漂亮，如果是我，就會把你囚禁起來，銬在床上，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不分晝夜地……」
他故意停頓一下，喑啞的嗓音在像條毒蛇似的舔舐著我的耳膜：「做。」
水莫名有點涼，我準備出去：「怎麼光囚禁我？男的呢？」
「S掉，丟進海裡喂魚。」
我忍不住打了個顫，心虛。
江祁川察覺到：「所以，姐姐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藏了別的野男人。」
「怎麼可能？我隻有——啊！」
果然，人不能做太多虧心事。
瓷磚太滑，我崴到了腳。
「怎麼了？」詢問傳來。
緊接著把手被大力擰開，林敘一臉焦急地出現在門口。
我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麻溜起身，卻不是找浴巾，而是撲向掉在地上的手機。
也許是剛剛碰到了，撿起來一看，通話已經結束了。
水聲很大，江祁川應該沒聽見林敘的聲音吧？
還後怕著，一塊浴巾從頭到腳把我裹住。
林敘攔腰抱起我，緋紅從臉頰燒到耳尖：
「別動，我抱你出去。」
9
原本我們打算雨停換身衣服就回家， 隻訂了個鍾點房。
但看著坐在床邊給我上藥的林敘，我突發奇想：
「我們今晚就住這吧。」
他一愣，沒說話。
我以為他走神沒聽見，晃著腳踢了他一下。
可也不知哪裡惹到了他。
下一秒，林敘捉住我的腳踝，翻身而上：「孟漾，你是覺得我不是男人嗎？」
我一臉蒙，但看到他頂起的某處，瞬間明了。
但是，我真沒往這方面想。
林海喝酒回來就罵罵咧咧，總是吵得他沒法睡覺。
快高考了，我隻是希望他今晚能好好休息。
但既然他這麼問了，我大膽勾住他的脖子：「那你是嗎？」
林敘手臂一僵，眼底暗色翻湧，目光下移，唇也越壓越低。
就在我倆之間的小火苗簇簇燃起，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時。
許久不見的系統發出警報：
【警告，警告，A 時空攻略對象狀態異常，生命 -30。】
什麼玩意一下減 30 生命啊？
眼見數值還在掉，我顧不得多想，咬牙推開林敘：
「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你今晚就在這好好學習吧，你爸那邊我去說。」
10
剛回到江祁川那個時空，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聽筒裡，他的聲音又奶又可憐：「姐姐，我出車禍了，除了你，我想不到還能找誰了。」
隨母親改嫁後，江祁川過得也並不怎麼好。
ṱũ̂₃十歲那年，他有了個可愛的弟弟，繼父對他就逐漸嚴厲起來。
母親為了家庭和睦，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把江祁川撿回家那一夜，正是他被繼父打得滿臉是血那一夜。
而這一切的原因，僅僅是他不讓弟弟進入自己的房間。
打車去市二院，江ťúₒ祁川正在病房裡打吊瓶。
頭上裹著紗布，鼻梁、額頭掛著未結痂的傷痕，一隻眼也腫著。
饒是這樣，還是個病美人。
我推開病房門，江祁川眼睛一亮：「姐姐你來了。」
「為什麼會出車禍？」我語氣有點重，瞪著江祁川。
他毫不在意，讓開床的一邊，拉著我坐下：「不小心的。」
「你說謊。」我毫不留情戳穿他。
來的路上，系統給我看了視頻。
他根本是故意撞上去的。
來來回回三次，直到車頭完全報廢才停下。
「賣慘很好玩嗎？」
江祁川盯著我，眸光明明滅滅，最後放開我的手，拿起一顆不算好看的蘋果，索然無味地嚼著：「電話裡那個聲音，我嫉妒得發瘋，什麼都沒想就撞上去了。」
我急了：「你有病是不是？」
江祁川漫不經心「嗯」了一下：「對呀，我有病，姐姐還要我嗎？」
他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而脆弱，病態又叫人心疼，偏偏神情寫滿了無所謂。
好像一隻探出爪子的流浪貓，小心翼翼確認著主人知道自己是隻壞貓咪後，還會不會繼續喜歡自己。
我氣瘋了。
可對上那雙眼，心髒竟然疼得發麻。
他想要的，其實不過是一個人沒有保留的愛而已。
我聽見自己嘆了口氣：「無論你什麼樣子，我都要你的。」
這一刻，無論是真心也好，欺騙也罷。
我都不想讓他失望。
春雨吹進茶色的瞳仁，江祁川望著我，眸光潋滟。
【叮——】
【恭喜宿主解鎖成就：小狗的試探。】
【成就獎勵：小狗永遠會記得把他帶回家那個人。】
11
白天，我在醫院照顧江祁川。
晚上回到林敘身邊，陪他備戰高考。
一周後，好不容易把江祁川熬出院。
他坐在窗臺上，晃著腳看我收拾東西：
「姐姐真的不能再多陪陪我嗎？」
我搖頭：「和他約好了。」
那天後，江祁川的攻略進度飆升，已經達到了 99%。
那最後的 1%，相信隻是時間問題。
但林敘那邊還半S不活地吊著。
高考後他馬上就 18 了，之前覺得他小，下不去手。
接下來姐可要火力全開。
我踮腳吻上江祁川的唇：「我不在的時候，不許再做傷害自己的傻事。」
他明顯不高興了，別過頭不看我。
但我現在有的是對付別扭鬼的辦法。
他不答，我就一直親，親到最後江祁川都難得紅了臉，抓著我的手放在某處：
「別釣了姐姐，都硬了。」
我也硬了。
����硬了。
晚上回到林家，林海已經睡了。
一地狼藉，昭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又打林敘了。
真是……早晚讓系統弄S他。
我端了杯牛奶，躡手躡腳推開林敘的房門，然後猛地愣住。
四目相對，毫無防備。
林敘停下手中的動作，抽了兩張紙巾。
不緊不慢提起褲子。
我牛奶都沒放下，飛快逃出房間。
後背靠上門板，心一陣狂跳。
背德的刺激感讓我小腿都在顫抖著。
但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念我名字的方式還挺好聽的。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打開。
林海不知怎麼醒了，又打開一瓶酒，還讓我給他煮面。
我剛倒好水，耳邊卻貼來一個溫熱的呼吸。
我下意識側臉，結果林敘的唇就在離我很近的地方。
一隻幹淨的手從我身側伸過來，灶火調到最大，抽油煙機的風聲掩蓋剛好蓋過他說話的聲音：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啊？」
裝都不裝一下嗎？
我一時語塞，直到他再次開口：
「上次說的還算數嗎？」
「什麼？」
「禮物，隨便挑。」
我假裝放面餅，其實心跳快得可怕：
「算啊。」
他的聲音淡淡的，是和江祁川不同的，帶一點克制的蠱：
「那去露營吧。」
「孟漾，就你和我。」
12
林敘 18 歲生日，正好是高考結束第二天。
露營地點是林敘選的，在城北的一座山上。
一路上，我借著擦汗和他貼貼，假裝水灑摸他腹肌。
玩水到一半，還诓他給我暖腳。
林敘的愛意值噌噌往上漲。
尤其是我給林海打電話的時候，他竟然抓著我的腳，從衣擺下方塞了進去。
那嫉妒的小眼神，簡直和江祁川一模一樣。
真不敢想，他倆要是在同一個時空……
但很快，我就不用想了。
因為我真的盤山道盡頭，看到了江祁川。
什麼情況？
我拽起林敘往民宿走。
他背上背包：「不看日落嗎？」
我一邊推他一邊敷衍：「晚點看星空也是一樣的。」
林敘不疑有他，帶我去了他訂的溫泉酒店。
浴池男女分開。
趁林敘去泡澡時，我趕緊叫出系統：
【統子，咋回事？】
系統：【別急，我查查。】
十分鍾後，它回來了：
【糟了宿主，上個月太陽粒子風暴，造成兩個時空在山脊重合。】
【由於不能確定會產生什麼影響，請宿主盡量避免攻略對象見面。】
我需要一個比道德淪喪更道德淪喪的詞。
我閉上眼：【多久能修復？】
系統：【24 小時吧。】
還好。
隻要我今晚把林敘留在房間，不讓他出去。
嘿嘿，瞧我這個聰明的腦袋瓜。
我準備回房間，找一副撲克牌。
結果剛推開房門，就被人捂住嘴巴，推進房間。
紙牌散落一地。
耳邊熱氣彌漫。
「林敘……」我輕喃出聲。
眼前人的動作一僵：
「姐姐怎麼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燈「啪」地打開。
江祁川盯著我，目光危險而冷漠：
「還是說，姐姐叫的，根本就不是我。」
13
大腦空白中，手機如救命稻草般響起，我正要接。
江祁川眼疾手快，從我口袋裡掏出手機。
媽的，他什麼時候知道我密碼的？
我去搶，又夠不到。
